即將入夏的璃月，天衡山頂的風，還是有些冷的。
至少歐陽是這麼覺得的。
他站在山頂，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
啪——
啪——
長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歐陽的身上，倒是不疼，也沒覺得丟臉。
主要是...感覺有點懵...
這種長輩教育晚輩的態度，讓歐陽一時間把握不好自己所處的位置。
他對鍾離是十分尊敬的。
但有一說一，因為大爺的謎語人，他心中對大爺還是有怨氣的。
所以加上大爺一直挺隨和的態度，歐陽在成了魔神之後，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用一種相對平等的態度對待摩拉克斯的。
所以的所以，他現在有點懵。
很快，只是打了三下之後，鍾離就收手了。
他的目的只是教訓，並不是真的要把歐陽怎麼樣。
對上歐陽無辜的小眼神，大爺語氣平穩道。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本事大了，我教育不了你了？”
“那倒不是，我心裡高興著呢。”
“哦？”鍾離似乎是樂了，追問道，“被打了還高興呢？”
“您願意打我，教訓我，說明我在您心中還是有些地位的嘛。”
歐陽恬不知恥的繼續狗腿道：“能有一位長輩罩著，對於小輩來說，總歸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話還真是歐陽的心裡話。
雖然身為穿越者，還是一家之主。
自己似乎還和天道有點關係。
一切都好像逼格很高的樣子，但歐陽一點也不在意今天被大爺“打屁股”了。
沒什麼丟臉的。
人生路上，能有個人點醒你，是一件莫大的福氣。
這點歐陽心裡很清楚。
氣氛有了些許的沉寂。
鍾離聞言好好的看了眼歐陽，沒有對他這番話反駁什麼。
在想了想後，轉而道：“說吧，你找我，倒底是為了什麼？”
“是這樣的。”歐陽整理了思緒後問道，“雷神在阻止我後，說關於復活死者的事情還是要來問你，她說您是提瓦特七位神明中活的最久的，眼下這些情況只有你才能給我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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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聞言，無語的看了歐陽一眼，提問道：“你在層巖巨淵脫困後，我看你那次輕鬆的就能改變天氣，難道你實力的提升，沒讓你瞭解到這個世界的本質嗎？”
嗯？？！
歐陽睜著無辜的大眼，有些不知所措。
我該知道什麼？！
看著歐陽的神情，鍾離默默地嘆了口氣：“我懂了。”
“那次我提醒你，原本以為你自己能懂，但現在看來是我的失誤了。”
說完，鍾離揮手帶著歐陽閃身來到白霧瀰漫的絕雲間。
涼亭中，鍾離與歐陽相對而坐。
“在我向你解釋之前，你先把你當時所做的一切告知我吧。”
“哦，是這樣的...”歐陽沒怎麼隱瞞，在聽到大爺的提問後，就將自己清理地脈，然後又復活了狐齋宮的過程給說了出來。
最後，還將雷神的那些話語，還有兩人在天邊看著天空中的窟窿的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許久，聽完後的鍾離，沉默了一會。
他抬頭對上歐陽的雙眼，說道。
“世間一切事務的運轉自有其自身的規律。”
隨著大爺的話語，兩人之間出現了一個冒著金黃色光芒的圓盤。
圓盤中有著縱橫交錯的金色線路，如同蛛網一般的覆在圓盤上。
而在歐陽的眼中，面前的圓盤似乎在無限的放大，幾千倍，億萬倍的放大。
縱橫交錯的金色線路上被覆蓋上了岩石，泥土，形成廣闊的大地、山川與湖泊、海洋。
海洋中出現了生物，魚兒在水中肆意的遊動著。
忽然，竄出海面的魚兒將視角轉到大地之上。
青草隨著風的方向搖曳，一隻馬蹄踩踏而過，這是一支商隊，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拔地而起的一座城市。
視角拉高，一座座城市之間，都有著這樣的商隊來往著。
被大爺拉入環境的歐陽，就像一隻飛翔在天空的飛鳥，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掠過。
耳邊繼續響起鍾離的話語。
“這，你可以認為是地脈。它盤根交錯在提瓦特地下各處，是支撐起提瓦特的基礎。”
轟隆隆——
飛翔在天空中的歐陽陡然聽到一陣雷聲。
向上看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光幕。
這個光幕就像是一個泡泡一般將下方的大地包圍了起來。
而烏雲正在光幕下凝聚。
風開始呼嘯，天空也隨之暗了下來。
噼啪——
轟隆隆——
譁啦啦——
狂風中，暴烈的閃電撕裂陰沉的天空。
一道道閃電如同白色的匹練將大地照耀的亮如白晝。
瓢潑大雨“嘩嘩”的順勢降下。
不知道如何躲避的歐陽，瞬間就成了一隻落湯鳥。
“這，你可以理解為天理。它控制著天下一切事務的運轉，掌握著提瓦特生態的平衡。”
耳邊鍾離的話語剛剛結束，天邊的雷雨也散去。
明暗交錯，日月的交替開始出現。
大地上的生靈百花齊放。
站在林中一顆樹枝上的歐陽，聽著周圍的鳥叫聲，正入神的感受著現在的一切。
突然！
一條巨蟒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他一口吞入腹中。
我去！
勐然驚醒過來的歐陽，嚇得差點仰面摔倒。
驚慌中連忙扶住面前的桌子，才發覺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對面臉上掛著澹澹笑意的大爺，忍了忍，還是沒有爆出粗口。
“這最後一下，算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鍾離看著狼狽的歐陽，語氣平澹的揭了過去。
他伸手指著兩人之間的“圓球”，繼續說道。
“我之前說過，你的力量體系，我並不瞭解。但是，在每一位魔神向著更高層次的生命位階晉升的時候，都是會瞭解到我剛才說得那些事情的。”
“你沒有過嗎？”
好像...有吧？！
歐陽擦著額頭被驚嚇出來的汗水，看著圓球，想起在深淵決定走自己的路時，好像是透過系統瞭解到過一些。
只是那些資訊太過繁雜，他就利用系統簡單的篩選了後，又簡單的瞭解後，就沒再多關注了。
“所以...”歐陽張了張嘴，聲音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平穩下來就說道，“天理之下，一切都是一個迴圈，我強行復活一個死去的生命，就是在打破迴圈？”
見歐陽終於明白了一點，鍾離欣慰的點了點頭：“對。”
“地脈接收了大地上所有生靈的資訊，所有新生命的誕生，都是在這個迴圈體系之內的。你之前說你和天道有點關係，那你就該慶幸，慶幸你最好真的有這一層關係。”
“不然，就憑你居然膽大包天的想要復活死者這一點，你都將遭遇到反噬！”
看著大爺認真的臉色，歐陽心有慼慼。
果斷認慫的點頭應答道：“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去碰這個事情了。”
雖然距離自己的想法偏的有點遠，但既然生死之事如此要緊，那歐陽也就只能放棄復活老家主他們了。
不過歐陽沒想到他剛認慫，坐在對面的鍾離卻開口道：“那可不行。”
在歐陽疑惑的眼神下，大爺理所當然般的說道：“你既然打破了這次的迴圈，難道不要補救一下的嗎？”
嗯？！
歐陽有些傻眼，直接愣住了。
“我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