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中，歐陽看著蒙德的方向。
絕雲間高聳入雲，高度甚至在群玉閣之上，是真正的在雲層之上。
所以這裡的視線非常的好，歐陽一眼就能看到原來天空出現裂痕的地方。
此刻天空早已恢復如初，並沒有哪裡不對勁。
他將目光重新對上大爺的雙眼，無辜道：“我自然知道我犯錯了，但現在不是情況並沒有太糟糕嗎？”
“你看，這天都恢復了，我還要怎麼補救？”
面對詢問，鍾離好整以暇的散去兩人之間的圓球，並端起茶杯慢條斯理抿了一口茶水。
“原本在天理之下，世間萬物都自如的執行著，但經過你這樣一鬧，你覺得這個運轉還會順暢嗎？”
歐陽還是不解，他看著大爺，問道：“我...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啊？”
地脈能量的運轉，還有恢復如初的天空，一切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一切正常的情況讓歐陽不得不懷疑，這糟老頭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鍾離放下茶杯，語氣平靜道：“在如今這個迴圈體系中，一切都太過低效了。”
說著，大爺揮手從地面上招來一隻丘丘人。
這只遭受無妄之災的丘丘人還沒來得及認清情況，就在鍾離的神力下分解，消散。
做完這一切，鍾離向著歐陽問道：“感受到了嗎？”
“嗯，感受到了。”歐陽點頭。
在鍾離的引導下，他很清晰的就感受到消散的丘丘人化為三縷能量，如同靈魂一般飛入天空，融入大地，還有消散在空氣中。
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這個與大爺讓他做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在歐陽依然不解的目光中。
鍾離雙手背在身後，解釋道：“你如今的力量體系既然與天道有關，那麼加上你掌握的地脈鑰匙，就能嘗試讓這個低效的輪迴體系變得更加高效。”
“比如？”
“比如剛才的丘丘人。”鍾離說著攤開雙手。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在兩人之間延展開來。
很快，就如同歐陽之前用靈力勾勒出地勢模型一般，整個三維的璃月地形模型就在兩人之間展開。
不過要是說歐陽的手段算是標清的話，大爺的就是1080藍光超清版本！
一座座山川與各條大河還有官道，都清晰可見。
就像是把整個璃月縮小在眼前一般，比歐陽的手段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鍾離沒有廢話，他指著被他特殊標註出來的線路，說道：“這些，是你提議玉衡星修建的新官道。”
“這些路網，如果地脈中的輪迴模式不變，那麼即使修建完畢，也需要耗費不少的人力物力來維護。”
“丘丘人，還有邪祟，它們會在地脈能量的湧動下，隨時在各個地方出現，這樣非常不便於管理。”
“而你，就可以嘗試利用天理將地脈的運轉規則進行改變，讓那些邪祟，或者魔物喜歡的地脈能量集中到某幾處位置湧現出來，讓其他地方再也不受魔物的侵擾。”
“等等...”
歐陽有些牙疼的擺了擺手。
他忽然有些跟不上大爺的思路了。
這明明剛才還不是在說補償天空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又變成改變璃月地脈能量運轉了？
而且地脈能量的運轉，大爺您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不對...
輪迴？！
透過天理向下，改變地脈運轉規則？！
如果說之前在稻妻改變清理積淤，改變地脈能量的流動規律，還是只是小打小鬧的話。
大爺這是要自己搞事啊？！
漸漸有些明悟的歐陽，陡然發覺，自己面前的這個即將退休的男人，才是那個膽大包天的人！
但是...
“為什麼只是改變璃月的地脈運轉規則？”
“我倒是想讓你完整的來一遍，但是，你會嗎？”
“呃...”歐陽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您即使說只是改變璃月的地脈規則，我也不會...”
“不，你會。”鍾離卻肯定的回答。
望著愕然的歐陽，大爺再次解釋道：“別驚訝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我說了，我對你的力量體系並不懂。”
“當就像是我剛才說的，每一位魔神，在向著更高位階的生命層級晉升時，都會明白自己的能力。”
“你所謂的不會，只是你一直沒有去研究罷了。”
這個真的不會！
歐陽牙疼的捂臉。
他對天道都一知半解呢，更何況是要透過天道來“命令”地脈！
那簡直不是一個層級！
等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臥槽！
！
這下歐陽終於被點醒了。
之前自己是從自身出發，透過地脈引入天道，從而利用天道之力來強化自身。
而大爺的思路是，直接從天道出發，向下改變地脈運轉規則。
那可以換一個思路。
以天道之力勾連地脈，將璃月的地脈規則改變...也不用改變，甚至可以嘗試將璃月的地脈透過陣法改變它的能量運轉也是可以得到一個相似的結果的！
大爺要的是將那些丘丘人的“重新整理點”固定在某些位置而已，並不是要直接的改變地脈運轉規則。
好像有搞頭？
歐陽皺著眉頭開始思考。
在層巖巨淵之後，體內的能量已經變成天道之力了。
不過因為不懂，所以他基本沒怎麼用過。
平時都是透過重修《歸元真解》獲得的靈力來應付日常的使用。
所以他並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可以。
不過...試試倒是無妨，但，歐陽總覺得大爺這目的，好像並不單純的樣子。
明明之前還說我膽大包天，怎麼現在就又開始教唆我嘗試改變地脈了？！
想不通的歐陽選擇直接開問：“我得知道，您現在為何又要讓我改變地脈規則？”
“明明您也是知道現在這樣，整個世界都在一個平衡的迴圈中，改變地脈規則，可不一定就不會發生類似天空破一個窟窿這樣的事情。”
“有更好的方式，為什麼不試試呢？”鍾離沒有解釋過多，“怎麼，被我打了三下，膽子真的被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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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掀桌子啊...
兩人對視了一陣，歐陽緩緩點頭，答應道：“行，我試試。”
說完，歐陽盤腿坐在涼亭中閉上了雙眼。
另一邊，等待了一會的鍾離，當看到歐陽身上燃起的銀色光芒後，面上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我的思路是對的。
清風拂面，鍾離看向高空中的太陽，無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