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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發現

盛雲爍,你不能這樣!他低吼。他是從內到外都強大無比的盛王爺,他是戰場上殺伐決斷、叱吒風雲,令無數叛軍聞風喪膽的平西大元帥,他豈會亂用自己的同情心!又豈會失了心?

他眼神重歸冷酷。不管她是不是失憶了,她的身份都不曾改變,她仍是將軍府的溫大小姐,這才是事實。

不管她記不記得,她之前都曾是盛雲康的摯愛。他曾經看見她無情的背影怒衝衝地離開,而盛雲康就是為這個背影丟下重病的裳兒孤零零一個人留在春寒料峭的桃林。

她失憶是她的報應,他為何要心存不忍,他為何要不安?

想到裳兒,他眼中閃過痛苦的神色,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盛雲康,絕非什麼善良之輩!竟說裳兒的死蹊蹺,人心不善,卻非要以正人君子的姿態自居,實在可惡!

況且,他們竟然見面!無視於他的存在,她竟然還是趁著他西征的時候與他幽會!

怒火重燃,他重又聚掌成拳,額上的青筋亦突起,眼中的寒光凝聚一如離水城外的暮靄寒川。

慢慢,他收回自己的眼光,不再眺望京城,而是凝神於他面前的沙盤、他置身的軍帳。

這才是他應當面對的嚴酷現實。

離水城儼然固若金湯,若要用兵硬攻的話,顯然是以卵擊石,只會碰個頭破血流,得不償失。可若要總這樣毫無動靜的按兵不動,卻絕不是他盛元帥慣有的個性。

西部的艱難,讓他無暇再去想京城的那些紛紛揚揚的恩怨情仇,他皺皺眉,將那些不著邊際的思想揮之腦後,按入心底。

剛剛的一拳,沙盤中原本擺設好的濃縮陣地全亂了,他回身喚進一名親兵,吩咐他前去偏帳請他的副將兼軍師彭澤,只有他才能將沙盤中的地形地貌以最快的速度,原原本本地恢復原貌。

彭澤一身灰白便裝踱進盛元帥的大帳,他腳步不急不緩,落地無聲,正如他不急不徐卻十分謹慎的為人。

他身材極為瘦削,其實大概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卻因在下頦蓄了一撮不長不短的山羊鬍,所以人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老成許多,大概是人太瘦的緣故,總給人一種背脊老挺不直的感覺,加上清瘦的面上,一雙眉眼太過細長的緣故,倒有著幾分奸詐小人的外貌特徵。

他徑直走近盛元帥身後,望向雜亂的沙盤,不由捏了捏下巴上的那縷山羊鬍子,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嘆。

盛雲爍面目冷峻地回身望了他一眼,衝沙盤使了個眼色。

“哎!可惜、可惜!這沙盤可是費了老夫許多的心神,就這樣一朝毀了!”他繼續搖頭哀嘆,亦是無奈地走近沙盤。

略一審視,便心中有數,低頭開始撫弄那些亂沙,盛雲爍不語,只看著他的手指不停地動作,在他手下,那些散沙便重塑成一座座山巒標誌。

不出半個時辰,諾大的沙盤便被他擺弄地差不多回覆到原有形態。

突然彭澤伸在沙盤內的枯瘦手指停了下來,一雙細目眯成了一條縫,落在離水城左側一處山谷的入口處,那裡離水河穿過山谷,不知伸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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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爍的雙眼亦停在彭澤骨節突起的細長手指停落的地方。

“慢!”盛雲爍讓彭澤移開手指,細細端詳,“原來可是這個樣子?”

他一直在旁細心觀察,彭澤的手每經過一個地域幾乎都是輕車熟路、毫無猶疑,唯獨到了這處山谷入口處便猶豫不決了。

而他,對此處亦有著同樣的不確定,甚至懷疑,他能確定,原來沙盤的樣子並不與此時完全相同,這離水河到底是穿谷而過改變了方向,還是仍舊是橫在谷前直行遠去呢?抑或是另有一番路徑?

“原來,離水河並不是在城前南北橫亙,看來我軍需要重新對離水城周圍的地形勘察一番了!”彭澤右手撫著山羊鬍若有所思道,一雙細目幽然放光,“也許這離水城並不是無懈可擊,亦是有著他的軟肋。若是攻破了離水這一軟肋,平西告捷,指日可待。離水、離水,怪不得叫離水城……”

“軍師是講我軍原來對離水城地形的堪察存在差異,這離水河表面是橫於城前,實際上有可能是繞過山谷,穿離水城而過才得名?”盛雲爍亦是洞察彭澤的心思,也不由得眼中放射出光芒。

“元帥果然聰明,老夫還未點明,元帥卻已經洞察透徹了。”彭澤微笑得意頷首。

盛雲爍不滿地翻翻白眼,心道:切!你都點的這麼明了,本元帥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不成了你們的白痴元帥了?老奸巨滑的傢伙,明著是在誇本元帥,還不是在為自己的這一發現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不過,心裡這樣暗罵,他可沒有說出來,也未表現出來,只徵詢般望向彭澤。

彭澤從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道:“元帥不如仍是按兵不動,讓平西大軍養精蓄銳,只派人對離水與離谷兩城內外全部摸清,再做打算,看來,我們是要在此渡過整個的冬季了。”

盛雲爍其實心中早就有底,只是想讓彭澤說出來,這樣自己也正好將思路整理的更加清晰,他沉著臉思索片刻,淡淡道:“既是如此,看來本帥要親自走一遭了!”

之前,是他的副將聶子傑帶的勘察兵繪的戰形圖,離水、離谷地形複雜,繪出的圖樣有差異在所難免。

可對於戰爭,卻不允許哪怕是一點點細枝末節的誤差或錯誤,輕則貽誤戰機,重則做出錯誤的判斷與計策,以至於後果不堪設想。

“老夫羅嗦了,此處尤為關鍵,哎!卻是聶副將大意了,不該啊!”彭澤的細目變得幽深起來,“元帥親去確是妥當,彭某人願隨元帥前往,隨時將地形圖記下。”

“恩!甚好。”盛雲爍點頭,他這個軍師除了奸詐謹慎外,就是有著過目不忘的特長,記憶力超乎尋常。

再次望向整理好的沙盤,盛雲爍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剛剛的一拳毀了沙盤,若不重新來擺設,又怎麼會有這一重大的發現?

可亦在想,原本沙盤上那個山谷入口處模稜兩可的標誌,亦是讓他這麼久找不出突破口,苦惱了多日,他顯然是被誤導了。不由臉色變得難看,心中極為不悅起來。這地形圖全是聶子傑帶人繪出,一向辦事穩妥的子傑,如何會生出這一紕漏,將地形圖弄的撲朔迷離?這亦讓他心中不解。

“那宜城中誰留下來。”彭澤眯縫著一雙細目問道。

“周希,周副將吧,留下他駐守宜城,本帥帶上子傑與軍師,子傑畢竟對離水城與離谷城地形稍為熟悉。”雖是對子傑微微的不滿,但是多年的好友加屬下,他對他深信不疑。

“不妥,彭某人倒是覺得帶上週希更好,或者兩人都留下來,元帥不在,大局難控,以防生變,元帥可在親兵當中,選幾名上心的帶在身邊。另外,元帥親去離水、離谷的訊息,除了彭某,誰都不要告知的好,包括周、聶二將,只對屬下稱元帥離開幾日,前往奪取的幾座城視察便是。”彭澤撫須搖頭。

沉思片刻,盛雲爍點頭,“好,軍師想的周到,便按軍師說的辦。”

“元帥今日象是有些心事,不如讓老夫陪元帥飲上幾杯?”彭澤含笑道。

盛雲爍輕笑,不置可否,只叫進親兵吩咐道:“準備幾樣酒菜,本元帥要與軍師暢飲幾杯。”

京城爍王府。

早在梓園刺客事件發生前,蘇紫陌就已按照爍王妃的安排悄悄移居松苑。

梓園發生刺客那晚,爍王府幾名護院重傷,連王妃溫澄雪也受了傷,幸好爍王妃提前安排,蘇紫陌才安然無恙。

即使搬離了梓園,住在松苑裡,蘇紫陌仍然寢食不安,就連白日裡在松苑的院子裡曬個太陽,也會覺得牆頭上有雙詭異的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行一動。夜晚更是難熬,時常在夢中嚇醒。

如此日子在煎熬中渡過,蘇紫陌便一天天憔悴下來,一張豐腴如羊脂玉般的俏臉上便時常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思前想後,這天一大早便來到宜景閣向爍王妃溫澄雪辭行。

澄雪聽完她的苦訴,心下理解,便安慰道:“紫陌妹妹,不如你便搬來宜景閣與本王妃同住吧,這樣,你便不會害怕了吧,為什麼非要離開王府呢?”

“紫陌謝姐姐的一片好意,若不是姐姐,紫陌已是死過幾次的人了。最近,紫陌想了許多,才下了決心,求姐姐一定要成全紫陌。紫陌留下來,就算與姐姐住在一處,也只會拖累姐姐,姐姐的傷才好,紫陌心中不安,若是紫陌走了,那些想殺紫陌的,便不會再來擾亂王府了。”紫陌懇切道。

“可你能躲去哪裡呢?若他要殺你,出了王府,本王妃又怎能護你周全?”澄雪擔憂道。

紫陌聽完澄雪的話,感動的落下淚來,跪下道:“娘娘,謝謝您對紫陌的好,紫陌只不過是王府裡一個自憐自艾的微不足道的女人,卻得娘娘如此愛護,紫陌心裡真的好感激。娘娘,你知道麼?紫陌經歷了這番劫難,真的覺得自己是死過了一回,既然能有幸得娘娘所救重新活過,紫陌不想這樣一直在王府中過驚弓之鳥的日子,一定要讓自己的人生重來一次。但願今生柴陌能有機會再回到娘娘身邊,不是為了王爺小妾的身份地位,而是為了全身心追隨娘娘,服侍娘娘,報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澄雪不由動容,特別是聽到紫陌說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這句話,尤其打動她,同樣,她亦是有著前世今生的人,再活一次,她同樣是不甘命運的人。是啊,紫陌在王府裡真的如她自己說的,每日如驚弓之鳥,如坐針氈,這樣的人生,實在可憐。只是她心中亦是為她的前程擔憂,不由不捨道:“那你打算到哪裡安身呢?”

“離京城八百裡的銘城,紫陌的一個遠房表姐在那裡開了一家胭脂鋪,紫陌準備去投奔她。”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京城?”澄雪問道。

“明日清晨。”紫陌決然道。

“可本王妃擔心你即使出得了王府大門,亦是難出城門。若他定意要你的命,出京城談何容易?”澄雪蹙眉道。

“娘娘不必擔心,紫陌早想到了這些,不瞞娘娘,紫陌不光得家傳的製作女人香粉胭脂的技藝,還有一手精湛易容術,明日紫陌就化作外出購置的丫環婆子,夾在其中出王府,誰又會留意王府中的一個下人呢,紫陌再出城必然容易了。”

“易容術?”澄雪微微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