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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繼位時,天下終易主1

惑草的毒性,遠遠比所有人預料的還要強烈。在雲稀侍奉的第二天的晚上,皇帝就已經病危,太醫救治了一個時辰,卻也只是迴光返照了一會兒,在太醫離開的時候,暴斃在了寢宮之中。

說來諷刺,那樣愛好權勢風光的一個人,死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孤獨。身邊所有的皇子公主,這一刻都不在皇帝的身邊。

然而,雲稀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就如此刻,陰森森的皇帝寢宮之中,居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雲稀是被楚子策的字條引到這裡來的,說是給皇帝侍奉湯藥,可是來的時候卻發現,皇帝似乎已經沒有氣息了。雖然害怕,但是雲稀卻不至於失去理智,從前的經歷讓她對於死屍不會那樣的恐懼。

四下無人,給她的更多的不是恐怖的感覺,而是一種陰謀從背後慢慢伸展的感覺。雲稀一個人站在屋子裡面的時候,突然的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是楚子策有什麼吩咐,根本的就不會用紙條的方式,更多的他會直接的過來,再不濟,也會讓人通傳。

讓她來這裡的人,不是楚子策。

雲稀立刻的擱下手中的湯碗,直接的推門而出。

“咔噠。”一陣落鎖的聲音傳進雲稀的耳中,大門從外面被死死的扣上了。雲稀的背後,登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潺潺的就要順著身子淌下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生生的出來了。

肚腹處一陣絞痛,讓雲稀受不住,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慢慢的,這股疼痛越來的越劇烈,連這幾日她都已經感覺小腹不是很舒服,但是卻沒有時間去管它。現在的這種疼痛,就像是達到了一個臨界的值一樣,一下子的全部的襲來了。痛的雲稀幾乎就要在地上打滾,喃喃的自語不自覺的流露出來,“救我……”

然而,另一邊的御書房中,眾人已經起了極大的爭執。

來報的太監說皇帝已經暴斃,而遺詔就藏在御書房的匾額後面。

是皇帝的字跡,內容簡單,讓太子楚子策繼位。然而這份詔書卻引起眾人的不服。因為詔書的最後,原本是皇帝玉璽的位置的地方,被換成了皇帝的平時用的印章,並不是正統的玉璽。

二皇子在暗中已經被楚子策拿下,現在,是三皇子楚子俞為首,表示極大的不服,不願意承認這份詔書的真實性。

楚子策冷冷的坐在上座,看著這些人,就像是看著跳樑小醜一樣的在蹦躂,等著他們鬧夠了,才慢吞吞的將放在自己這裡的玉璽拿了出來,“玉璽在本王這裡,還有誰有意見麼?”

問是這麼問,其實,就算有意見又能怎麼樣?

太子是正統的繼位者,在暗中解決了二皇子的兵權勢力,也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警戒和教訓,暗示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至於玉璽,皇帝沒有用,不過是因為皇帝早就將玉璽傳給了太子。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都是人精,沒有人不明白。

但是,三皇子的心裡也是一樣的很清楚,就算是明白,也要假裝的不明白,一旦的真的明白了,就意味著承認了這皇位的歸屬地,也就是承認了自己再也不會去爭奪這至高無上的權利頂峰。

“四弟真是好本事,連父皇的玉璽都可以弄到,難道還弄不到這小小的詔書麼?”此刻的楚子俞,腦子轉的特別的快,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將楚子策的意思完全的扭曲了。

傳玉璽,本來是榮耀無比的事情,但是現在,卻被說成了是謀朝篡位。

玉璽可以是偷來的,詔書也可以是虛假的。就連皇帝的暴斃,也有可能是提前預支好了的。

楚子俞現在的想法就是很簡單,能給楚子策扣上的罪名,都想要統統的給他扣上,雖然爭奪皇位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但是這些人的心裡,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想法。

楚子策眉峰突的一跳,一股很不安的感覺直接的就冒了出來,臉上卻不顯半分,“賢王還有什麼罪名,不妨一併的說出來,也好讓本王一次的解釋清楚。”一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這些人從來的都不多說一個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其實說白了,這些人現在做的。其實都是表面上的功夫,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只要他們相信了就可以,至於過程以及事實是什麼,其實都是次要。他們要的,從來都是對自己有利的結果。

“罪名?”楚子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本王就是想知道,這詔書的真實性。為什麼父皇剛剛駕崩,你就拿出了這份詔書?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這詔書在這裡,已經等不急父皇駕崩,就提前的動手了?”雖然是殘忍可怕的猜測,但是這樣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這裡是皇家,親情什麼的,其實都是非常的淡薄。

剩下的人,皆是小聲議論,面面相覷的不敢相信。

也確實,皇上死的確實是太蹊蹺了,怎麼會偏偏的和太子取出詔書的時間是一樣的?

難道真的就會有這麼的巧合麼?

這裡的人還有不少是太子的對頭,所以他們也是一樣的希望,太子不要登上皇位,就算是最後的賭一把,他們也不會這樣輕易的放棄。

“這樣吧,如果四弟不介意,不如就和本王一起查探一下父皇的病情。”楚子俞這是將楚子策逼到了死衚衕裡面,答應或者是不答應,似乎都不是正確的回答。

可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人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自然不會介意。”左右皇帝已經駕崩了,就算查,估計也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楚子策儘量的壓下了心中那一份不知從何處生起的不安,維持著慣有的平靜。

*

然而,此刻被鎖在皇帝寢宮的雲稀,已經是大汗淋漓,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沾溼了。小腹處那股劇烈的疼痛已經慢慢的緩解了下來,此刻的雲稀尚還有一些神識不清,手腳麻木。

雖然突然,但是雲稀也有七八分的明白,這大概就是惑草的後遺症。

更何況,她的身上,還穿著塗滿了惑草的衣物。那股香味比平時的哪一次,都要濃烈。

雲稀癱軟在地上,嘴角都是苦笑。方才她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楚子策,只可惜這是現實,不是電視劇中,她沒有等到屬於她的男主角,只能自己慢慢的挨過去。

甚至於,就連這件衣服,這麼多的惑草,是想要置她於死地麼?她的男主角,她一心想著的能夠來救自己的人,卻是下毒要自己性命的人。多麼的諷刺。

“雲稀,快出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的從門外傳了進來。

雲稀皺眉,“是誰?”

衛祈在門外,用自己的寶劍試圖劈開門上的金鎖,卻發現沒有半分的痕跡出現,這金鎖的材質似乎十分的奇特,連他的寶劍都不能傷及半分,“衛祈。”

衛祈?雲稀翻了翻腦中,對這個名字的辨識度很低。

“為什麼要救我?”雲稀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已經不能夠分辨的出敵友了。她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不知道是誰佈置的陷阱之中,但是門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另外的一個陷阱。

“來不及跟你解釋,快跟我走。”衛祈急的滿頭大汗,這麼多年來,他是第一次這樣的著急。他從來的都是那個躲在身後,默默的看著所有人交戰的人,這一次,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無意間聽到的訊息,卻讓他心神都開始驚顫起來。

腦中完全的顧不了那麼多的事情,只存了一個想法,他要把雲稀救出去。

皇位之爭,多少人都是犧牲品?母親是這樣,雲稀也是,他做不到再一次的眼睜睜的看著雲稀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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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稀聽得外面的聲音,下意識的朝著身後退了兩步,開始猶疑,“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相信他不是另外的一個陷阱。

“哐當——”一聲巨響從門外傳來,雲稀只能聽得到聲音,完全的看不見發生了什麼。

門外,一眾人等悄無聲息的進了來,卻無意間的看到了正在試圖砸門的衛祈,進而瞬間的與其交戰。然而衛祈的武功著實的不錯,這場中,恐怕也只有楚子策能夠與他抗衡,但是楚子策擺明著是不插手的意味。

因而,憑著衛祈的武功,自然是很輕易的就逃了出去。

留給眾人的,只有大殿門上斑駁的劍痕。

“楚子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楚子俞當場借題發揮,先發制人。

“本王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楚子策雖然是不插手,但是目光卻還是一直的望著剛才衛祈離開的地方。方才的那人,恐怕,他已經知道是誰了。

“你還沒有什麼錯?這都準備找人來毀屍滅跡了,你若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要這麼大費周折?這要不是今天被本王碰上了,父皇的龍體,只怕都要被你這個不孝子破壞了。”然而,全場只有楚子俞一個人在義憤填膺的辱罵著,身邊跟隨著的人卻是紛紛的搖頭。

楚子俞,當真是愚蠢之極。

這麼明顯的局,他都不能看的出來。

楚子俞的本意是想要中傷楚子策,但是沒有想到卻是沒有挑對時間和方法。

如此明顯的破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太子殿下沒有什麼關係,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會趕在他們來的時候做這件事情,更何況是一向城府極深的楚子策?

“三哥若是想要一直在這裡對本王聲討,那請繼續。請恕本王概不奉陪。”楚子策轉身,抬腿就準備離開。他從進來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種直覺,不能進去,絕對的不能進去。

一個從來都不相信直覺這種事情的人,生平第一次的想要相信一次。

他想要離開。不想要進去。

“慢著,在沒有查清父皇死因之前,你不能先行離開。”楚子俞十分的放肆,直接的拉住了楚子策。

楚子策忍住想要處罰楚子俞的衝動,任由著他胡鬧著。

現在他還沒有登基,所以千萬的不能留給世人一個暴君的形象。

尊卑有別,只可惜三皇子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一些上了年紀的大臣甚至於開始紛紛的搖頭,今日三皇子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們太失望了,說實話,就算是讓這樣的人當上了皇帝,恐怕也是一個不理會國家大事的人了。

昏君,庸君。其實是不一樣的性質,然而後面的那一個,有時候往往會更加的嚴重。一個是沒有心去治理,另外的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沒有能力了。

這樣的局面,已經開始的讓一些原本支援三皇子的人紛紛的打起了退堂鼓。

“來人,給本王把父皇的寢宮開啟。”楚子俞權當是沒有看見楚子策在這裡一樣,直接的吩咐起了身邊的太監。太監有些猶豫,悄悄的看了一眼楚子策,這才慢慢吞吞的去尋門上的鑰匙。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扇門,他應該是沒有鎖上才對,更何況門上的鎖是進貢的特製鎖,一向都是收在庫房中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楚子策於一邊無言。這時候不說話反而會是最好的選擇。

尚書大人率先的從人群中出來,“啟稟殿下,老臣身子有些不適,還望殿下允許先行告退。”直接的向楚子策行禮,這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都很清楚。

“準。”楚子策的意思簡單明瞭。

皇帝駕崩,臣子不留在皇宮中,而是想要先行離開,如此不合規矩的事情,太子殿下都會准許,這天下,儼然已經是楚子策當家了。

楚子俞自然的是不滿,派人攔住了正欲離開的尚書大人,“父皇駕崩,你等怎能先行離開?”

“本王準了。”楚子策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只是會分場合和地點。

說是准許他們離開,其實哪裡是真的離開,不過只是離開這個屋子而已,畢竟老祖宗的規矩是不能廢的。之所以來上這麼一出,不過是想要楚子俞看清楚現在的局勢是什麼,歸順他楚子策的人,他自會好好的待你;同時,這也是表示了他們那些人的意願,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紛紛的贊同太子殿下繼位了。

名正,則言順。

“哐當——”鎖落下的聲音伴隨而來的,就是楚子俞寶劍發出的巨響的聲音。

眾人都驚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

同樣被驚嚇到的,還有屋內,剛剛緩過來一點點的雲稀。

雲稀滿頭大汗,蜷縮在一邊,門外的動靜她早就聽到了,全身上下卻沒有一絲的力氣離開這裡。聽到這樣的動靜,雲稀的心裡其實非常的明白,引誘她過來這裡的人,必是楚子俞無疑。

雲稀手腳並用,使出全身的力氣縮到皇帝的床邊,明明知道是已經註定的逃不掉的事情,卻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的掉入別人的陷阱,任人宰割。她在這裡,皇帝的病情因為惑草而加重,無論如何,她都說不清楚了。

不要說這是事實,就算不是,她也一樣的說不清楚。一個早就設計好了的局,她在這裡,就已經註定擔上罪名的結局。

“鏗——”銀光四閃,雲稀下意識的將頭偏到了一邊。

來的還真是快,進了屋子看都不看,就知道有人,還直接的奔著她就來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是誰?給本王抬起頭來。”楚子俞看到雲稀在這裡,內心的興奮簡直就是難以言表,就連質問時的口氣,都帶上了少許的興奮。

可是在場的人,除了楚子俞的胸有成竹,其他人都是十分的驚訝,不曾想屋內是真的有人。而這人,卻還是太子側妃。

雲稀閉了閉眼睛,臉色蒼白的抬頭,目光卻是一點的都不示弱,直接的越過了楚子俞,望向了身後的楚子策。

楚子策進門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知道這屋中的是誰了,除去方才的驚訝,剩下的,依舊是讓人看不清的表情含義。雲稀只是淺淺的看了一眼,但是,她已經知道楚子策的態度。

他不會幫她,也不能幫她。

她還有雲家,還有父親母親,這個皇位必須要是楚子策坐上才可以,他答應過她,會幫她好好的保住雲家,保住雲家所有的人。

所以現在,她不能讓楚子策有事。

“原來是四弟妹。”楚子俞劍鋒偏轉,直接的將寶劍收到了身後,面露兇相,“來人,給本王將太醫叫上來。”不問不答,也不給雲稀半點解釋的機會,直接的就是將太醫給請了上來。

屋外,早就是準備好了的人。

楚子策現在是明哲保身的態度,不管不顧。

雲稀現在是任人宰割的處境,無法反抗,甚至於連從地上站起來,都是所謂前來幫她檢視身體的太醫,強行的拉起來的。

惑草的毒很隱蔽,但是這一次,老天爺的好運氣顯然的沒有降臨到雲稀的身上,而是格外的眷顧楚子俞,她身上的反噬,很好的給那些人提供了依據。到底是在太醫院的太醫,雖然查不出來是什麼毒,但是絕對的肯定,就是雲稀身上的毒,誘發了皇帝的病症。

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除去臉上的血色以外,剩下的症狀都是一模一樣的。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辯解的雲稀,全場都是極為的平靜。從她穿上這身衣服開始,她就想過,遲早是會有這麼一天的。

這世間的事情,從來的都沒有絕對。

“雲稀,如實招來,是不是四弟指使的?你若是如實交代,本王必會護你周全。”楚子俞十分的心急,從他的口氣中就可以輕易的聽出來。心急的想要楚子策倒黴,卻往往的只能適得其反。

雲稀卻只是在心底冷笑,這三皇子之前一直的都沒有出現過,可見當真的不是什麼強勁的對手,楚子策最大的對手,依舊是現在被軟禁在王府中的二皇子楚子胥。

一旦楚子策被抓到了把柄,憑著楚子胥的能力,絕對的可以顛倒黑白。屆時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屋中的人不多,卻也不少,坐在兩邊,卻沒有一個,會是雲稀的盟友。

雲稀慢慢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眸中蓄積著少許的淚水,語氣中皆是恨意,“如果不是因為皇帝,我雲家不會被抄,父親不會入獄,母親不會重病。指使?這種事情,還需要有人指使麼?”

楚子俞本來是胸有成竹的樣子,聽到雲稀這樣的話,臉色就開始慢慢的變了。

不對呀,不是說打聽清楚了,這雲稀,確確實實是受人指使的啊。

楚子俞不甘心,“只要你說出來,本王立刻赦免雲家。”

“赦免?”雲稀冷笑,“王爺,您有什麼資格來赦免我?皇帝已然病重,我不過是早送走了他一步而已。為雲家報仇,我何錯之有?”和聰明人說話輕鬆,這和不聰明的人說話就是累。

可偏偏這個不聰明的人,手中的權勢不小。

“你……”楚子俞算是聽出來了,這是打死不開口的態度。

不行,絕對的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如果你不說出幕後指使,你這就是弒君之罪,按照律法當凌遲處死。”利誘不成功,就只能換成威逼。

然而對於雲稀來說,這些的統統沒有用。

她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與太子殿下無關,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她的出謀劃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眾人在屋中,至始至終,楚子策都是冷眼瞧著這一場鬧劇,一場可笑的劇。

怎麼演,端看雲稀的演技如何。

“沒有幕後指使,是我恨毒了皇上,恨他為什麼同樣的一件事情,卻如此偏頗。恨他將所有的罪名都加在了雲家……”從前的雲稀從來的沒有發現自己還有演戲的天賦,就比如現在,語氣,表情,動作,無一不是十分的恰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