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馮行道也加入了他老子的陣營,站在了殷明這邊。
其實他本沒資格在此時開口說話,但見到自己的老子都已經表明了態度,他哪裡還敢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自殷明回到洪京城,馮行道基本沒有與殷明在公開場合說過話。
暗中倒是與殷明有過幾次往來。
他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
而是不能。
馮行道自己心裡也清楚,現下是什麼光景?
那可是皇帝隨時都可能與殷明翻臉的時刻。
一旦皇帝與殷明翻臉,那此次便絕對不會與上一次一樣草草收場。
此次定然會鬧得唐國天翻地覆。
所以無論是馮祥還是青林侯,在此時刻,他們所能做的,只有站穩自己的腳跟,不被任何人找到任何借口。
他們當然擔心殷明,可是當此時刻,他們也不得不為自己整個家族著想。
馮行道最是憋屈,幾次找殷明說話都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今日站在這宮殿之內,面對皇帝的危言所逼,他最終還是站在了殷明一邊。
“好啊!”
“好啊!你們要造反嗎!”
皇帝氣極,指著馮祥夫子與青林侯厲聲喝問。
青林侯急道,“陛下息怒啊...”
“黃,宇,玄三國都已接納文道,黃國晁皇更是入了文道修行。”
“倘若此時我唐國對文道不敬,只怕為世人所不容啊!”
青林侯也是官場上的好手,這幾句話一出口,皇帝頓時沒了脾氣。
以前文道尚未盛行之時,皇帝對文道說幾句倒也無所謂。
而今黃國,宇國,玄國三國都已接納文道,文道已經成為一種文化符號。
皇帝在這時候如果還對文道說三道四,還對文道祖師不敬,那天下百姓會怎麼想?
他們會以為是殷明這個文道祖師太過自傲自大呢,還是會以為是唐國皇帝自己肚量太小,不能容人?
這其中的天差地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別的國家都能容得下文道,為何就你唐國不行?
難道文道祖師出身唐國這個近水樓臺的天然優勢反倒成了他的阻礙?
殷明沒有開腔。
此時此刻他已無需多說什麼。
皇帝的目光緊緊盯著殷明,臉上怒氣橫生,欲罷不能。
馮祥見皇帝有所動搖,急忙道,“陛下,當此時候,若我唐國獨樹一幟,只怕會遭其他七國所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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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僅是如此也就罷了。”
“若其他七國接納文道,壯實國力,而唯獨我國未能如此。”
“那咱們可就落了下乘了啊!”
馮祥這句話可算是點睛之筆。
文道到底有何作用?
文道究竟能不能提升一個國家的實力?
這才是關鍵。
如果七國因為接納文道而以此提升巨大實力,唯獨唐國沒有。
那會怎麼樣?
那唐國豈不就成了整個天下的笑柄?甚至為七國所吞噬?
皇帝到此時,已經不得不深思青林侯與馮祥的話。
若是以前,不接納文道盛行也就罷了。
畢竟那時候的文道只是小道爾,危及不到皇權。
可是而今的文道豈是如此?
現如今的文道說白了已經成為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勢力,而且是縱橫八國。
這樣一股龐大的勢力擺在眼前,唐皇就算有一千個膽子,只怕也要好生思考一番。
沉默良久,只見他似乎平息了一番怒氣,而後忽的擺手。
湧進來的禁軍即刻退下。
殿中諸臣見狀,均是松了一口氣。
其實這時候所有人心裡都明白,皇帝奈何不了殷明。
他現在所要的,不過是一個臺階,一個可以讓他體面下去的臺階。
但殷明這邊就是不給,反而還把他往高處抬了抬。
這樣一來,皇帝下不了臺階,那自是要著急上火。
可也就在這時,河伯忽的出現在大殿之中。
看上去河伯不過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頭短髮顯得極為精幹。
不過他的眼睛很長,較之普通人長出不少。
而鼻子略微扁平,看上去其貌不揚。
只是他的氣息,武道真聖的氣息,卻在瞬間席捲了整個宮殿。
“你就是殷明?”
河伯的聲音不大,但卻極具穿透力。
諸臣都在此刻顯得一驚,河伯什麼時候來的洪京?
從來沒聽說過啊!
他來洪京做什麼?
見的面前的陣勢,所有人都在猜測河伯此來,是來向殷明尋仇來了。
當初殷明當街殺死他的幼子,殷明與他鷓川河伯一家的仇恨可謂不共戴天!
殷明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淡淡應到,“是。”
河伯的目光忽的冷冽,“季川是你殺的?”
殷明再度淡淡道,“是。”
只見河伯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笑道,“好啊,你們姓殷的有種!”
話音落下的瞬間,河伯的身影突兀的憑空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卻已經在殷明的身後。
五指探出,骨肉嶙峋的右手霎時間搭上了殷明的肩膀。
“死!”
河伯右手突的爆發出一道恐怖之力,宛如山洪爆發一般傾瀉而出,直往殷明的肩頭用來。
只見紫光乍洩,殷明的肩頭立時炸裂!
“咚!”
一道巨響傳出,河伯身影原地不動。
殷明往前撲飛數丈,差點撞在皇帝腳下的臺階上。
不過殷明的身子卻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站立了起來,身形沒有一點變化,肩頭也不見傷口,好似渾然無事。
“堂堂鷓川河伯,竟搞偷襲,忒不要臉!”
馮行道看不下去了。
雖然殷明並沒有被河伯偷襲到,但河伯這種卑鄙手段卻實在令人鄙夷。
殷明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而後他將目光轉向河伯,一字一句的道,“鷓川河伯一家,殺良無數,專以人族精血修煉。”
“如此惡毒手段,人人得而誅之!”
“不過,皇帝對你們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必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必不簡單。”
“既然今日大家都湊到了一起,那便徹底做個了結吧。”
鷓川河伯一家的種種行徑,就連洪京城內三歲的孩童都知道。
皇帝豈能不知?
他既然知道,卻毫無作為,這其中的秘密難道還需要猜?
只是因為殷大帥與河伯家的恩怨,所以旁人不敢置喙。
但如今殷明親自把這件事挑了起來,殿中眾臣皆是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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