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忠僕之妻最新章節列表 > 37、第37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37、第37章

她正思忖著, 那‘主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陰鷙的眼神正正便對上她, 嚇得她連忙低下頭去,無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兒子。

她的心‘呯呯呯’地急促亂跳。

好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什麼人沒見過,可她從來不曾見過這般嚇人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彷彿所有的人在他眼裡都如同螻蟻一般,輕易就可以捏死。

這樣的人實在太危險了,落到了他的手上, 她們一家三口真的還有活命的可能麼?

她突然不敢肯定了。

馬車不知行駛了多久, 那黑衣男子期間掀開車簾往車外檢視了幾回, 忽地衝駕車的程紹禟道:“往東邊方向去!”

程紹禟寒著臉壓抑著道:“如今天色漸暗, 直行約莫半個時辰不到便是縣城,到了縣城, 你們可以找大夫療傷,人多的地方也不怕別人亂來,甚至還可以找官府幫忙。若往東邊而去, 卻是荒山野嶺,連個露宿之地都沒有。”

黑衣男子略有幾分遲疑,低聲問:“主子?”

“往東而去!”被喚主子的男人冷漠地回答。

“可您身上的傷……”

“我不要緊, 往東而去,莫讓我再說第三遍!”

黑衣男子再不猶豫,衝著程紹禟又道:“往東而去!!”

程紹禟握著韁繩的手越攥越緊, 臉上已是鐵青一片。

往東而去……他們這些成年男子倒也罷了,讓小玉一個婦道人家和小石頭一個孩子如何過!

他恨不得驅著馬車直往縣城方向而去,可又不得不顧忌著落在他們手上的妻兒。唯有一咬牙,強忍著怒火調轉馬頭,徑自往東邊方向駛去。

“娘……”小石頭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不舒服地哼哼著,凌玉連忙松了幾分抱著他的力度,緊張地問,“是不是覺得哪裡疼?”

“不疼……”小石頭愛嬌地摟著她的脖頸,歪著腦袋好奇地望著車裡的兩名陌生人。

感覺到小家夥好奇的注視,那‘主子’雙眉皺得更緊,目光銳利地望了回來,卻對上一張眉眼彎彎的稚嫩笑臉,他明顯怔了怔,定定地望著對方。

小石頭見他也在看自己,衝他甜甜地笑了笑,脆聲喚:“叔叔!”

凌玉嚇了一跳,連忙捧著小家夥的臉蛋,硬是讓他把視線收了回來,低聲責備道:“不許多話!”

小家夥噘著嘴巴,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然後一頭扎進她的懷抱撒嬌地蹭了又蹭。

凌玉摟著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脊,在他耳邊柔聲哄著,忽地察覺那‘主子’在看著自己,連忙不自在地側過身子,避開他的視線。

馬車越駛越遠,天色也越來越暗,路也越來越難走,巔得凌玉不舒服地換了幾個坐姿。

小石頭縱是再乖巧聽話,在車廂裡坐久了也開始鬧了,不依地扭著小身子:“娘,我要回家,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再等一會兒,很快便可以到家了,爹爹在外面趕車帶咱們回家呢!”凌玉怕他吵到那兩人,從而惹怒對方帶來麻煩,連忙哄著。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嘛不嘛,我要爹爹,我要回家!”小家夥卻是根本不聽,鬧著要爹爹。

“小石頭聽孃親的話,爹現在就帶你回家!”外頭的程紹禟聽到兒子的哭鬧,也擔心他會惹怒那兩人,連忙出聲哄道。

“爹爹!”一聽到爹爹的聲音,小石頭眼睛一亮,掙扎著想要出去,偏凌玉把他抱得老緊,他掙脫不得,小嘴扁了扁,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小石頭要聽話,好好陪著孃親,孃親怕黑,你是男子漢,要保護孃親。”程紹禟隱忍低啞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卻讓本還掙扎著的小石頭終於安定了下來。

“好,我聽爹爹的話,保護孃親!”小家夥眼睛亮亮的,挺了挺小胸膛。

原來孃親也和他一樣怕黑呀……他捂著小嘴偷偷笑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往凌玉臉上瞅。

凌玉松了口氣,看著他這副賊兮兮的小模樣又有點想笑,輕輕在他鼻尖上點了點,將他摟得更緊。

車廂裡重又歸於靜謐,凌玉不動聲色地往對面兩人望去,見那主子靠著車廂闔著眼睛彷彿像是睡著了一般,那名黑衣男子一邊手卻始終放在劍柄作防備狀,察覺她的視線,立即不悅地掃了過來。

她垂眸不敢再看。

突然,一陣凌厲的破空之聲伴著‘嗖’的一聲,一支利箭陡然從凌玉耳邊飛過,直直便插入對面車廂,驚得她一身冷汗。下一刻,馬匹一聲長嘶,外頭的程紹禟大聲叫著:“有暗箭,快伏低!”

凌玉當機立斷抱著兒子趴了下來,車內的那兩人已經拿著兵器一一擋開不停射進來的箭。

程紹禟心急如焚,擔心著車內的妻兒,卻又分.身乏術,唯有狠命地將馬車驅得更快,打算甩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追兵。

馬車一路疾馳,‘噠噠噠’的響聲在幽靜的山路上顯得尤其清晰可聞。

忽然之間,數名彷彿從天而降的黑衣人舉著長劍刺來,程紹禟臉色大變,往後一仰險險避開這一劍,隨即一手持著韁繩操控著馬匹,一手迎戰。

他的身後亦是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聲。

他又急又怒又恨,但更怕妻兒被人所傷,一咬牙松了韁繩,雙手迎敵,打鬥間賣了個破綻,趁機奪過對方兵器,重重一拳擊在對方胸口處,當下便將那人打下了馬車。

‘轟隆’的一下巨響,不堪重負的車廂散開,隨即便是凌玉的一聲尖叫,程紹禟嚇得心神俱裂,朝著滾落地上仍死死護著兒子的凌玉飛撲而去,千鈞一髮間擋開了刺向她後背的長劍,而後一手把她們母子拉了起來,牢牢地護在身後,揮舞著長劍與來人對打。

‘當’的一聲,他打掉了其中一人的兵器,而後毫不留情地一掌擊向對方後頸,那人一聲悶哼便倒在了地上。再一劍刺向另一人的手臂,趁著對方兵器落地之時飛出一腳,那人飛出數丈之遠,撞上一棵粗壯的大樹再滾落地上再動彈不得。

“走!”他將凌玉母子倆抱起送到已經沒了四壁的車廂板上,恰好此時那對主僕也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跳上車,雙方彼此對望一眼,程紹禟一咬牙,翻身上馬,用力一夾馬肚子,駕著七零八落的馬車一路狂奔。

凌玉一手緊緊地抱著小石頭,一手死死地抓著車板,生怕被顛沛的馬車拋出去。小石頭嚇得抽抽噎噎,也不敢哭得太大聲,小手攥著孃親的衣裳不肯放。

那被喚為‘主子’的男人不時往她們母子處望過來 ,良久,忽地道:“你去幫她抱著孩子。”

一直以護衛姿態守在他身邊的黑衣男人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好一會兒才凌玉這邊挪了挪:“把孩子給我吧!”

凌玉警覺地瞪了他一眼,反而將小石頭抱得更緊。

“回來。”那‘主子’一聲冷笑,隨即又吩咐男人。

黑衣男人應了聲‘是’,重又回到他身邊。

天色越來越暗,清涼的夜風拂面而來,卻又帶著絲絲血腥的味道。一路上,又遇到兩名追殺上來的黑衣人,無一例外都被那對主僕斬殺於馬車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覺暫且安全了,程紹禟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停在這做什麼?還不快趕路?萬一又有追兵殺到……”黑衣男人見他停下來,沉聲喝問。

程紹禟恍若未聞地翻身下馬,那黑衣男人大怒,‘噌’的一下拔出劍擋在他身前:“你想做什麼?!”

“你確定你如今還是我的對手麼?”程紹禟冷冷地往他身上一掃,不疾不徐地道。

“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主子!”

“褚良,退下吧!”‘主子’忽地出聲。

名喚褚良的黑衣男子這才不甘不願地收起了劍,看著程紹禟大步走到馬車旁,伸出手先將凌玉懷裡的兒子抱了過來。

小家夥一落入爹爹的懷抱便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地纏著他,‘嗚嗚嗚’地抽泣著。程紹禟親親他溼溼涼涼的臉蛋,低聲安慰了幾句,然後又扶著雙腿發軟的凌玉下了車。

雙腳踏在實地上那一瞬間,凌玉險些沒軟倒在地,所幸程紹禟早有準備,緊緊地環住她的腰,半抱半扶地穩住了她的身子。

凌玉靠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總算是找到了一點還活著的感覺。

兩輩子,她還是頭一回體會到被追殺的感覺,簡直就是小死了數回。有好幾回,她已經感覺到了刀劍的寒氣,彷彿下一刻自己的人頭便要落地。

她欲哭無淚,出門前應該看看黃曆的,誰知道好好的竟會遇到這兩尊瘟神。

程紹禟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扶住娘子,目光銳利地投向那對主僕:“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是我們一家三口與你們素不相識,更不願無端捲進你們的是非裡去。此處是個比較隱蔽的山坳,除非是本地熟悉之人,否則一時半刻也尋不過來,你們可以在此暫作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各行各路,馬車我也可以送給你們。”

‘主子’環顧四周,發覺確是比較隱蔽之地,又聽他此番話,冷冷地道:“各行各路?你可知道,如今你們一家三口的性命便系於我的身上,只有我活著,你們才有命。”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程紹禟臉色愈發陰沉。

“放肆!你可知道在你們眼前的這人是誰麼?這是當今的太子殿下!”褚良沉聲喝斥。

太子殿下?!凌玉心裡咯噔一下,不敢相信地望向那人。

他是……太子殿下?上輩子那個短命太子?!

程紹禟也有幾分愕然,懷疑的目光轉向那位‘主子’。

“孤確乃當今太子趙贇。”趙贇緩緩地道。

“有何憑證?”

趙贇從懷中掏出一塊印鑑扔給他,他連忙接住,對著月光仔細辯認印鑑上的字,臉色終於變了。

“怎麼?如今可相信了?”趙贇將印鑑收好,淡淡地問。

程紹禟腦子裡一片混亂,可仍是知道自己怕是無意中捲入了皇族之爭,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兒子放到地上,跪下行禮:“草民程紹禟參見太子殿下!”

凌玉也下意識地跟著跪了下來。

只有小石頭站在爹爹身邊,雙手仍是保持著環著爹爹脖子的姿勢。

“起來吧!”

程紹禟與凌玉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尤其是凌玉,她作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居然會遇上了早死的太子,還陪著他經歷了一場被追殺,險些把性命都交待在這裡了。

“程紹禟,如今孤命令你全力保護孤回京,到時孤必然重重有賞!”趙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也打斷了她的沉思。

程紹禟垂眸,片刻,恭敬卻疏離地道:“殿下安危關係到江山社稷,草民學藝不精,恐難擔此大任。此處離長洛城不遠,為殿下安全著想,不如請當地知府派兵護送殿下回京,如此方是穩當。”

趙贇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這般直白地拒絕,登時大怒,陡然拔出褚良腰間長劍指著他:“你便不怕孤殺了你?”

程紹禟牢牢地將妻兒護在身後,迎上他充滿殺意的眼眸:“殿下若要殺草民,便不會多此一舉問出此話。”

趙贇陰狠地盯著他良久,終於收回了長劍,冷冷地道:“你在怨孤連累了你們。程紹禟,孤方才的話並非故意嚇唬你。如今你們一家三口的命早就與孤的性命連在了一起,你以為此時離開孤,那些人便會放過你們?”

“天真!若孤平安活著回到京城,你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若是孤死了,那些人為了掩藏孤身死的真相,必然會將你們滅口,畢竟你們是最後與孤一起的人!”

程紹禟心口一緊,死死地攥著拳頭。

凌玉白著臉,自然也明白他這番話並非危言聳聽。

那些人連太子都敢殺,更不必說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對付起來就如捏死幾隻螞蟻。

“怎樣,考慮得如何?要不要護送孤回京?”良久,趙贇居高臨下地又問。

程紹禟握著塞到他掌心的娘子的小手,胸口急促起伏著,啞聲問:“殿下沿途便不能尋心腹臣下派人來麼?僅憑草民與……”

“在下褚良,是太子府的侍衛統領。”褚良回答。

“褚統領。”程紹禟喚了聲,隨即繼續道,“僅憑草民與褚統領二人之力……殿下身上帶傷,再加上拙荊與犬子,要想避開沿途的追殺平安返回京城,實非易事。”

“不如,不如先讓拙荊與犬子離開……”

“紹禟!”凌玉驚呼,隨即又聽到趙贇冷笑著問,“你覺得可能麼?縱是孤答應讓她們先行離開,你便能擔保她們真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程紹禟沉默。

若是還不曾遇到方才那兩場追殺,他的妻兒倒也能平安脫身,可如今露了臉,確是不敢保證。

凌玉自然也明白這一點,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啞聲道:“你在哪,我們母子便在哪!”

她是惜命之人,但凡有一分活下去的可能,哪怕是心中不忍不捨,她也會選擇帶著兒子先行離開。可是,事已至此,莫說太子絕不會讓她們走,便是回去的路上,她也不敢保證不會遇到那些追兵。

“尊夫人倒是個明白人。”趙贇冷哼。

“娘,我餓了……”小石頭委屈的聲音響起,也打斷了已有幾分沉悶壓抑的氣氛。

凌玉連忙抱過他親了親:“好,娘給小石頭找吃的。”

她記得從孃家離開時,孃親還給她塞了好些小石頭愛吃的糕點,就是不知經過方才一場打鬥後還在不在車上。

藉著月光在車上找了好一會兒,終於讓她找著了裝著食盒的包袱,開啟一看,食盒早就爛了,裡頭的糕點也碎得不成樣子。

“罷了,將就一下吧,我再去前頭找找,看能不能捉只兔子山雞之類的。”程紹禟嘆了口氣,挑了塊稍大的糕點渣遞給兒子,又挑了一塊給凌玉,最後遲疑了一會,望向坐著閉目養神的趙贇。

“禇良,你與他一起去吧!”趙贇淡淡地吩咐著。

聽他如此說,程紹禟動作乾脆地把那包糕點渣放到了凌玉手上。

“你小心些!”凌玉不放心地叮囑。

程紹禟拍拍她的肩膀:“放心!”

又摸摸兒子的腦袋瓜子,柔聲道:“好好保護孃親!”

“好!”小家夥嘴角還沾著點心渣子,可卻用力地點了點頭,脆聲應下。

目送著那兩人離開,凌玉才抱著兒子,挑了一個遠離趙贇的位置坐下。

小石頭吃了幾塊糕點渣子便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凌玉知道他這是困了,摟著他在懷裡輕輕哄他入睡。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小家夥便睡了過去。

看著兒子臉上猶帶著的淚痕,凌玉心疼極了,臉蛋輕輕貼著他的摩挲了幾下。

“你這個兒子,膽子不小,好生教導著,將來未必不會有一番前程。”男子低沉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凌玉瞥了一眼對面仍舊闔著眼睛的趙贇,淡淡地回答,“我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便好。”

“婦人之見,慈母多敗兒!”趙贇冷笑。

其實,這一家子的膽子都不小,以為他瞧不出他們眼中的怨惱是吧?真真是虎落平陽,若非正是用人之際,必然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凌玉抿抿雙唇,不願再理會他。

程紹禟與褚良回來時,手上都帶著獵物。

程紹禟獵得一隻山雞和一隻野兔,褚良則擰斷了三隻山雞的脖子,鮮血還一滴滴地滴落下來。

程紹禟自小便跟著父親上山打獵,對處理獵物自是再熟悉不過,凌玉有心想要幫他,但又不放心兒子,唯有聽從他的意思,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忙碌。

褚良亦有不少野外露宿的經歷,故而很快便架起了火堆,親自動手把獵物烤熟。

凌玉一邊吃著程紹禟遞給她的兔肉,一邊偷偷望了望對面的趙贇,見他縱然是滿身狼狽,可吃東西的動作依然還保持著皇室貴族子弟的優雅。

她暗暗思忖。若是這輩子太子沒有死,會給這世界帶來什麼改變呢?有太子在的話,名正言順,那齊王是不是就沒有登基繼位的可能了?

這個太子若一直在,幾年後的齊王自然不會被冊立為太子,那是不是代表著不會有那場戰事發生了?若是如此的話,可真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這位太子殿下瞧來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性情也似是有幾分暴戾,日後若是登基繼位,真的會比上輩子的齊王好麼?

雖然她只是尋頭百姓,可也知道齊王登基後頒下了一條又一條有利於民的政令,僅僅用了幾年的功夫便收拾了先帝留下來的爛攤子,而百姓的生活也一日比一日好,至少三餐溫飽基本上是能保證的。

可若是換了眼前這一位呢?

下一刻,她又覺得自己真是瞎操心,她不過一個無足輕重的婦道人家,哪輪得到她來操心皇家基業民生大事,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她只要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了便行,其餘諸事管他怎樣呢!

心裡這般想著,她便又心安理得了,抹了抹嘴角的油漬,看了看半醒半睡地被程紹禟抱在懷中餵食的兒子,低聲提醒:“不要喂他吃太多,免得他撐壞肚子。”

程紹禟點點頭:“我知道。”

趙贇微抬眼簾掃了一眼對面那旁若無人的夫妻,而後重又闔著眼眸。

若是這一回他僥倖逃出生天,必教那些膽敢背叛他的人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