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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司禮監掌印居然出手相助?

沒有人敢勸阻,大家只是紛紛露出不忍之色。

陳增焦急的望向陳矩,見其不動聲色,忍不住跺了跺腳,別過腦袋,不忍再看陳默。

李天佑望了望張德成,見他眯著三角眼,猜不透他想什麼,收回視線時,突然有些心亂,忍不住開口:“少言,服個軟會死麼?沈先生德高望重,向他低個頭丟人麼?”

陳默依舊無語,雙腿顫抖的更加厲害,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

人群之外,一身紅袍的中年人遠遠的望著,一成不變的冰山緩緩動容,腳尖微動,不知為何,卻又收了回去。

內書堂外,紅袍坐蟒頭戴梁冠身披黑色狐狸皮大氅的馮保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端坐轎中,身帶褐衣番子,威風凜凜的經過,恰好挑簾,正看到聖人像前聚集的人群,心中一動,以腳輕踹轎底,抬腳的頓時止步,壓轎。他起身下轎,示意眾人原地等著,獨身悄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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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看移時,馮保花白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輕咳一聲,分開眾人,淡淡說道:“好了張公公,這孩子快要暈過去了,咱家討個人情,饒他這遭吧!”

張鯨嚇了一跳,連忙衝馮保拱手:“老祖宗駕臨,卑職有失遠迎,贖罪贖罪!”說著衝陳默旁邊的番子努嘴:“聽到了麼?還不扶他起來!”

兩名番子連忙去扶陳默,誰知手剛碰到他的身體,他就往前一栽,軲轆翻了個跟頭,雙腳正搭在聖人像腳下的漢白玉基座上,發出兩聲悶響,雙眼翻白,嘴有白沫,已經不省人事。

“快抬下去!”陳矩已經顧不得照顧張鯨的感情,匆忙叫道。聲音未落,李天佑已經當先衝了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打量張鯨與馮保都無其它表示,便即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抬起了陳默,最先上前的李天佑反倒被擠了出來,跺跺腳,用力分開眾人重又擠進,用手托住了陳默屁股的位置。

望著大家遠去,張鯨與陳矩重又上前與馮保見禮。遠處紅衣一閃,沈鯉悄然離開,三人並未留意。

見禮已畢,張鯨皮笑肉不笑問道:“老祖宗不在值房,怎麼有暇來此了?”

養心殿西南隆道閣東邊,有個忠義室,坐北朝南,慈聖皇太后曾經在那裡接見過大臣。後來馮保協助兩宮以及外廷張居正驅逐高拱,取代孟衝成為司禮監掌印之後,便選忠義室旁邊的小屋做了自己的值房。那裡距離萬曆的寢宮乾清宮以及平日處理政務的養心殿都不遠,地理位置十分優越。(《酌中志·大內規制紀略》)

“御駕去了西苑瓊華島(成祖定都北京,為豐富皇城內景觀,開挖南海子,挖出的土方堆成了景山,北海,中海,南海統稱太液池,屬於皇城西苑。瓊華島位於玉河橋承光殿以北的北太液池),咱家閒來無事,過來轉轉,”馮保淡淡說道,停了下問道:“方才那孩子所犯何過,竟勞張公公如此動怒?”

“這事還是問馮公公吧,那是他的義子!”張鯨一笑,將皮球踢給了陳矩。

陳矩不敢怠慢,將從陳增那裡聽到的經過給馮保講了一遍,最後說道:“都是小人教導無方,這孩子不知犯了什麼病,居然敢頂撞沈先生,回頭小人一定重重罰他。”

馮保聞言呵呵一笑,說道:“萬化養了個好兒子嘛,那沈老兒喜怒不形於色,古怪刻板,萬歲爺都有點怵他呢……都罰過了,就別罰了,聖人雲‘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懼’,先不提對錯,便這份勇氣,依著咱家,當賞之。沈老兒慣瞧不上咱內廷的人,這次讓他見識見識風骨,善哉!”

“老祖宗說的是!”陳矩低頭應是,偷眼打量張鯨,見其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心裡一咯噔:“陳默啊陳默,你可真不讓人省心啊!”

馮保飄然而去,待走的遠了,張鯨呸的一聲吐了口吐沫,憤憤道:“哼,老東西,自己在內書堂拜過聖人,便感同身受麼?”隨即衝陳矩一笑:“萬化莫怪,咱家懲罰陳默可不是針對你,你知道,他那行為如同犯上,若不重罰,咱家這提督須不好做!”

依他的身份,其實是不必向陳矩解釋的。陳矩知機,誠懇說道:“張公公說的哪裡話,倒是少言讓公公費心,下官惶恐。”

“無妨,無妨,你能理解就好,咱家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張鯨說罷,昂然出了大門,上了停在門口的轎子,吩咐轎伕:“去西苑!”

陳矩靜待張鯨離去,方才快步去尋陳默。

“拜聖人”說是酷刑,指的無非是受刑的當時,而且這種刑罰只會引起人體生理以及精神上的痛苦,倒沒有聽說因此刑罰而送命的例子。俗話說刑不上大夫,內書堂的學子們雖然身份低微,畢竟是帝國未來的“棟樑”,再草菅人命也到不了他們頭上去。

事實上,據陳默所知,內書堂的學子們其實特別受其他宦官的敬重,當他們並排出行的時候,按照祖宗規矩,便是司禮監掌印遇到了也要行禮退避路旁。

當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像朱元璋為後世子孫制定的法規大多虛設一般,這樣的規矩,在學子們一心只想往上爬,偏偏掌握他們命運的又是那些頂層宦官的條件下,自然也就無法順利的實施了——誰敢讓馮保讓路?除非他不想混了。

再說回來,內書堂的學子們雖然身份尊貴,前途無量,可除了那些頂層宦官不敢得罪以外,還有一類人他們也不能得罪,那就是教他們學問的先生。

大明理學盛行,講究天地尊親師,綱常倫理,絕不可逾越分毫。陳默明知如此,還“狂行不悖”,氣走沈鯉,這樣的行為勇則勇矣,得到最嚴重的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也是張鯨可以不顧及陳矩,而陳矩偏偏還無話可說的根本原因。

在大明,陳默的行為純粹就是作死,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便是他因罰而殤,他人無非惋惜片晌,怕是連個同情分都博不到。

陳默也是臨昏迷前才想明白這一點,只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他只記得自己如同飄在雲端一般,暈天霧駕,又好像進了一間巨大的工廠,機器轟鳴,吵的他腦海中如同亂麻。

然後,他突然間感覺有人摸了自己下體一把,腦子裡瞬間便奇蹟般的安靜下來,只覺心如擂鼓,汗似泉湧,暗叫一聲糟糕,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