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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沈先生的態度很奇怪

入目是熟悉的場景,青色床幔,翠竹床架,腳邊一摞書,正是高府陳默的房間。只是床尾坐著的卻不是陳友,而是俏顏如花的李天佑。

“少言兄總算醒了,咱家都快擔心死了。”見陳默坐起,李天佑驚喜的神情不似作偽。

“學長,你這是……”陳默瞥了眼被子蓋著的大腿中間,搞不清方才那一摸究竟是做夢還是確有其事,心中忐忑,加之頭暈腦脹,頓時沒了往日的從容,說話都有些吞吐起來。

“你暈倒了,咱每把你抬了回來,然後你那小老鄉給你把了脈,說你沒有大礙,掌司大人便將同學每都攆了回去,咱自告奮勇,留下來照看你!”李天佑眨巴著兩隻桃花眼,三言兩語就將經過說了一遍,神色自然,倒不像發現了陳默秘密的樣子。

說來也是,後宮中的這些宦官們,無論身份高低貴賤,失去男人的根本,都是他們心中最不願觸及的傷痛,閒來無事,誰又會主動去摸別人的傷疤呢?

陳默感覺自己有些杯弓蛇影,提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衝李天佑苦笑一聲:“讓學長見笑了,咱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筋搭錯了弦,就……”

“算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這罰也罰了,罪也受了,吃一塹長一智,抽空去給沈先生和咱義父道個歉就是,連司禮監掌印老祖宗都替你求了情,量他們也不好太過為難於你。”

“學長說的是,咱聽你的。”李天佑謀劃著對策,聽著一片至誠,陳默也不好推脫,只能點頭應是。不過聞著從對方身上飄過來的淡淡香氣,他仍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幸好陳友端著一個托盤進屋,吸引了李天佑的視線。

李天佑聳了聳鼻子,起身從陳友手中的托盤上端下來一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邊笑邊道:“你來的正好,少言正好醒了……嗯,皮蛋瘦肉粥,真香,來,少言,趕緊喝一碗。”

陳默胃裡翻江倒海,本欲推辭,架不住陳友跟李天佑二人又是數落又是勸,只好勉為其難的接過粥碗,小口吃了起來,一碗粥下肚,胃裡竟然神奇的平復了下來,腦袋也漸漸清醒了許多。

還得上課,李天佑見陳默有所好轉,起身告辭,陳默掙扎著下床將其送出了小院兒,再往外送,被李天佑強推了回來,只能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陳友,自己“依依不捨”的目送,一待二人轉過牆角,連忙鬆懈下來,轉身進院兒。

“少言,你過來一下!”

陳矩的聲音適時響起,陳默心中哀嘆,快步向上房走去。

書房的窗戶敞開著,陳矩背手站在窗前,聽到陳默的腳步聲後才轉回身子坐到了書桌後邊的高背靠椅上:“氣通的差不多了,把窗戶關上吧!”

陳默不敢違拗,上前關了窗戶,回身跪到了陳矩的腳下:“孩兒不孝,又給義父添麻煩了,請義父責罰。”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得過陳矩這個坎兒,與其被動等待,倒不如主動認錯。

“罰是一定要罰的,”陳矩淡淡的說道:“忤逆尊上,膽大妄為,長此以往,遲早有你吃虧的那天,為父得讓你吃頓板子,長個記性。不過,”他話鋒一轉:“念在你今日已經吃足了苦頭,身子尚弱,這頓板子暫且記下……抽空去一趟馮府,今日若非馮公公替你求情,張公公起碼還要讓你再拜一柱香的工夫。”

“這……”陳默遲疑了一下,說道:“馮公公是什麼身份,咱去謝他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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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什麼?”陳矩一立眼:“他不見是他不見的事情,關鍵是咱每的態度。平日不是挺精明的麼,這當口怎麼犯起了糊塗?”

“是!”陳默不再多言,低下腦袋,嘴角卻微不可察的翹了起來。

下午陳矩沒讓陳默去內書堂,他也樂得休息,躺在床上裝了半天死,等快到放學的時候,才拿了陳矩給他備好的一方雪白的手帕,一塊白蠟,一包龍桂香,出了高府,去內書堂尋找沈鯉道歉。這些東西是所有新入學的小內監們必須給老師準備的禮品,只因陳矩的身份,當初他入學時便給忽略了過去,直到現在方才想起來。

“該不會是老子沒送禮才看咱不順眼吧?”學子們尚未放學,陳默站在沈鯉的值房前等候,閒來無聊,忍不住暗暗腹誹。

鐘聲響起,原本安靜的內書房頓時喧鬧起來,工夫不大,先生們依次回來,見到陳默,紛紛站定,指著他悄聲議論:

“瞧見了麼,這就是前晌把沈大人氣壞的陳少言,嘖嘖,長的倒是秀氣,膽子可不小。”

“何止是膽子不小,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嘛!如此狂徒,‘拜聖人’都便宜他,有辱斯文,趁早攆出內書堂才是正經。”

“噓——他是掌司陳公公的義子,小心禍從口出!”

“陳公公的義子又如何?便是提督張公公的義子,咱行得正坐的端也犯不著怕他!”

……

議論聲雖然不大,不過距離太近,仍舊一字不落的傳入陳默的耳中,他對這些翰林院的“天之驕子”們沒什麼好感,低頭看著地面,既不還口,也不抬頭,直到一聲輕咳,議論聲才忽然停了下來。

沈鯉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那些原本等著看熱鬧的其他先生們見狀,紛紛進屋,收拾了東西,又匆匆出來,向沈鯉行禮後離去,轉眼間就走了個乾淨。

“沈先生,學生錯了,不該……”

“不必道歉,”沈鯉冷冰冰的打斷了陳默。陳默一握拳,不等生氣,又聽對方道:“你說的沒錯,那些符號也很方便,本官已經給萬歲寫好了奏本,準備向他諫言普及。當然,本官不會貪你的功勞,奏本中點到了你的名字。”

陳默糊塗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的望向沈鯉,發現他仍舊是那張毫無表情的死人臉,愈加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沈鯉瞥了眼陳默手裡的東西:“東西拿回去,還有,論語·憲問,今晚再抄五遍,明日本官要看。”說罷進屋,砰的一聲關上了屋門,居然不給陳默提問的機會。

這算冰釋前嫌了還是更加對立了?陳默傻傻的站了半天,仍不見沈鯉出來,想起晚上還要去馮府,只好提高聲音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

想到馮保,他的耳邊不禁再次想起那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瞬間就將沈鯉模稜兩可的態度丟到了腦後,熱血沸騰,腳步也加快了許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