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少年湊在一起無惡不作。
雖然往往烏申是最兇的，一般動手的事情都是他來做。
但背後出主意，冷眼旁觀的卻是涿路。
他們都很壞。
烏申是壞在表面，拉一下還能挽救。
可涿路卻是根都壞透了，拉一下也無濟於事。
他雖然不喜歡他們，但他更不喜歡涿路。
這樣的壞東西，根本配不上他的聖女。
宋以慕不著痕跡地瞥了阿啟一眼，見他看向涿路的眼神裡充滿了惱怒和恨意 ，她心裡響起警鈴。
【阿啟和涿路有不共戴天之仇？】
系統翻了翻資料【涿路弄死阿啟阿爹算嗎？】
宋以慕無語【這還不算不共戴天之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過，這些訊息你一開始怎麼沒告訴我？漏掉的？】
【不慌，你等我查查。】
宋以慕咬牙：你敢再不靠譜一點嗎？
“要跟上去嗎？”宋以慕忽然問。
阿啟緩過神來，他搖搖頭抿唇不語。
宋以慕抿了抿嘴唇，視線中的涿路和蘭若越走越遠，她忽然有了個想法。
她拍了拍阿啟的肩膀說：“阿啟，我有點累了，我們去酒肆裡喝茶吧。”
阿啟：“……”
酒肆裡喝茶？你確定不是去喝酒的？
他跟不上宋以慕的腦迴路。
但不管宋以慕說什麼，他都會遵守。
兩人回到酒肆找了個角落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涿路和蘭若進來了。
宋以慕不在乎這酒肆是盈是虧，但她不想阿啟覺得他自己沒用，連一個酒肆都無法擺平，只能用大量白銀把酒肆裝扮一番，又請了中原的廚子做糕點。
所以，酒肆這半個月的生意都好極了。
蘭若走進來便開始與涿路炫耀：“這家酒肆新換了東家，還有中原的廚子做糕點，涿路你嚐嚐，味道還不錯。”
與蘭若的熱情相比，涿路倒是顯得有些冷漠。
不過蘭若也並不在意。
“明天的狩獵大會你準備好了嗎？”
蘭若見他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出聲問。
涿路微微蹙眉，淡淡地嗯了一聲，視線卻看向了蘭若身後好幾桌的宋以慕。
他不明白為什麼宋以慕出門總是要帶著阿啟這個廢物，難不成真像烏申說的那樣，宋以慕看上阿啟那張臉了？
看宋以慕對阿啟的態度明顯跟他們幾個是不一樣的，要不是有聖女，阿啟想進學堂？那是痴人說夢！
他就知道阿啟是個禍害，跟他爹是一樣的。
“涿路？涿路？”
蘭若有些不滿，今晚涿路怎麼回事，跟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的。
他順著涿路的視線看去，但涿路下意識不想讓她看見宋以慕，只好伸出手扳過她的腦袋。
蘭若紅了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察覺沒人發現他們，她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聖女喜歡的是涿路，她便將涿路搶了過來。
她不相信，自己什麼都比不過一個天定的聖女！
“明天狩獵大會，我會讓家中姊妹一起去給你加油打氣，你爭取奪個魁首。”蘭若害羞的說。
涿路看著蘭若的笑意，餘光瞥見宋以慕對阿啟的笑容，他忽然覺得不對勁。
宋以慕只有對阿啟才會笑得這麼溫柔，毫無防備，平日裡對他們只是戴著虛假的面具。
不對，宋以慕該對自己這麼笑的，她不喜歡自己嘛？為什麼轉頭會喜歡阿啟？
意識到自己比不過一個罪奴之子，涿路心中湧現滔天的怒火，看向阿啟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恩愛秀夠了，等涿路和蘭若走後，宋以慕也起身離開。
阿啟跟在她身後，盯著她挺直的背脊，忽然追上去用口型說了句“謝謝”。
宋以慕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停下腳步看著他。
少年的髮絲被一根束髮帶綁在了腦後，偶爾有風吹起鬢髮。
她伸出手幫他整理一下散亂的髮絲，笑眯眯地說：“不用謝我，我還等著你以後養我呢。”
阿啟：“……”
養她？
阿啟在心中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嘴角慢慢上揚。
好，養她！
他會努力的。
從酒肆裡出來，街上大部分商販都已經收攤了，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的，只有高懸在樹上的燈籠照亮回家的路。
“黎瑤！”
涿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以慕半天沒想起來這是喊誰，還是阿啟率先停下了腳步，神色凝重地看著她。
宋以慕這才恍然大悟。
哦，她在這個位面叫黎瑤啊！
大意了！
她停下腳步回頭，涿路站在不遠處，一雙銳利的視線在她和阿啟的身上來回掃視。
宋以慕很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人抓包一樣，莫名不爽。
“有事？”
這裡沒什麼人，宋以慕不覺得自己要對涿路露出好臉色。
更何況，他想幹掉自己！
涿路快速追上去，他欲言又止，神色複雜地看著阿啟。
阿啟站著沒動，好像不懂他眼神裡的意思。
宋以慕漫不經心地說：“阿啟是我的人，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
涿路難看的臉色略微緩和，他溫和的問宋以慕：“黎瑤，明天狩獵大會，你能去看我嗎？”
宋以慕有些意外，她想也沒想就給拒絕了。
“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涿路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是烏申嗎？我已經幫他找好姑娘了。”
淦！
你丫的可真是陰險呢，居然敢在背地裡玩這一套。
宋以慕忍不住笑出聲，她這是被氣的。
“你找我幹什麼，不是已經和蘭若約好了嗎？”
宋以慕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涿路卻像早就想好了對策似的，淡定地說：“我和蘭若只是表親。”
宋以慕揚眉，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來回摩挲，故作深沉狀。
“這樣啊，可我從沒聽說，表親兄妹還會在大街上手牽著手散步。”
涿路：“……”
阿啟忍不住揚起嘴角，論拆臺，還真沒人比得過宋以慕。
涿路怔怔地凝望著宋以慕，驚訝得連唇瓣都微微長開，再沒之前那般霽月清風。
他正欲開口解釋，宋以慕卻打斷了他。
宋以慕一副不忍拆散一段好姻緣的模樣，連連搖頭說：“涿路，做人可不能貪得無厭。中原有句話：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懂得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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