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證明我的想法,我證明了其他人和我是相同的。只需要一個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能成為瘋子。而這也就是這個世界與我的距離,一個糟糕的一天。
………………………………………………………
在遠離卡拉贊的地方,古爾丹的突然昏迷在暗影議會中引起大亂,術士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酋長黑手雖也感到極為困惑,卻樂得靜觀其變。暗影議會近來的表現屢屢讓他感到失望,他更是深知古爾丹早就想把部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奧格瑞姆毀滅之錘認為時機已到。
暗影議會亂成一團,黑手還沒能夠從暴風城的敗仗中振作起來,眼下正是從族人身上清除腐化之力的絕佳良機。
他提出與黑手進行一場不死無歸的一對一決鬥瑪克戈拉,斥責大酋長是將族人出賣給黑暗勢力的叛徒。
任何獸人都不能拒絕這樣的挑戰,否則必將失去族人的尊敬,黑手也是。
他甚至連暗殺奧格瑞姆都做不到平日裡都是暗影議會為他執行剷除異己的任務。
兩位身上繪著氏族徽記,塗滿油膏的獸人苦戰了數個小時,最後奧格瑞姆用家族武器毀滅之錘,擊碎了黑手的頭顱。
圍觀的獸人們紛紛跪倒在勝利者面前,宣佈大酋長毀滅之錘為他們新任的首領。奧格瑞姆向族人揭穿了古爾丹和術士們的真面目,德拉諾正是毀於他們的邪能之力。
奧格瑞姆宣佈,他將淨化荼毒部落的黑暗力量,第一步就是要禁用邪能法術,對使用者以死罪論處,決不能讓艾澤拉斯重蹈德拉諾的覆轍。
然而奧格瑞姆的復仇之火卻無處燃燒。黑手死後,暗影議會立即作鳥獸散,沒人知道那群術士逃去了何方。
當下,奧格瑞姆必須全力應對與暴風城的戰鬥。
他不願與人類繼續廝殺,卻也別無選擇。返回德拉諾,意味著在那裡慢慢等死。唯一的出路就是攻下暴風城,在這裡安下新家。
部落必須打敗敵人,才不至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無處容身。
大酋長毀滅之錘命令各族做好決戰的準備,趕在太陽落山前踏上了征途。
………………………………………………………
部落大軍再度兵臨暴風城下,毀滅之錘調遣全軍全力猛攻,絕對不容有失。他本想召集仍然留在德拉諾的戰歌、碎手等氏族趕來增援,然而時間緊迫,不能給暴風城留以一絲喘息之機。
戰鬥打響後,雙方都知道這一天將會決定暴風城的命運,決意與敵人廝殺到底,再無退路。
部落的大軍攻破了城牆,衝上街道,但暴風城的守軍還是暫時抵擋住了他們的攻勢。
當萊恩國王得知迦羅娜從卡拉贊返回的訊息時,他正在要塞中與軍隊指揮官們商討軍務。但國王更擔心的是仍未歸來的洛薩與卡德加。
為了弄清楚情形究竟如何,萊恩允許迦羅娜前來入廷覲見。她要向國王報告與麥迪文的戰況,結果還沒等她開口,就被人控制了心智。
迦羅娜曾經抗拒過古爾丹要求她殺害萊恩國王的命令,可是在與守護者大戰過後,她的精神遭到了嚴重干擾,難以分清敵友。
迦羅娜的意志發生了動搖,古爾丹的命令再次在她的腦海中變得格外清晰。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不願意殺死萊恩,這位陌生的國王對她禮遇有加,短短幾個月的相處已經對她表示出了莫大的尊重,遠勝於她的獸人同族。
這一次,她卻再也無力與古爾丹抗衡。
迦羅娜淚流滿面地將匕首插進了萊恩的胸口。年少的王子瓦裡安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慘死。
困惑之下,迦羅娜逃出了要塞,消失在亂軍之中。國王遇害的訊息很快流傳開來,嚴重地打擊了守軍的士氣。
暴風城硝煙四起,部落的狂轟濫炸讓整座城池陷入火海。
………………………………………………………
“該死!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伊瑞斯心中的怒火沖天,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萊恩國王的死。
瓦裡安王子跪倒在萊恩的身旁,低頭哭泣了很久,伊瑞斯蹲下拍拍他的肩膀,“傷痛可以痊癒,死亡無法轉變,瓦裡安殿下,我們現在必須撤退,那些獸人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瓦裡安雖未見過伊瑞斯,但對方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氣息,讓他感到心安,瓦裡安點點頭。
“我不會讓父王白白犧牲的,總有一天我會奪回我自己的國土,手刃獸人!”
伊瑞斯朝他笑笑,站起轉身看向洛薩,“洛薩爵士,你帶著王子儘快撤離,這裡我來應對。”
伊瑞斯又將一枚帶有奇怪圖案的符節扔給洛薩,“前往洛丹倫,去尋求泰瑞納斯國王的幫助,把這個交給他,他會明白一切的。”
洛薩看了看處於火海之中的國家,“那你怎麼辦,伊瑞斯,你不能犧牲,我們需要你。”
伊瑞斯朝他拜拜手,“沒事的,我不是連薩格拉斯都打敗了嘛,這些雜碎傷不了我的,等你們完全撤退之後,我就離開,到時我們在洛丹倫匯合。”
說完,伊瑞斯便衝進了戰場之中。
洛薩握緊手中的符節,謝謝你,伊瑞斯,你一定要活下來。
“將士們,我們撤!”
………………………………………………………
洛薩不由自主地發出驚歎。
曾經的暴風城高大巍峨,城中林立著尖塔與高臺。為抵禦海風,這些塔樓都由巨石雕成,表面被打磨得平滑如鏡。而洛丹倫王都則自有另一套不輸暴風城的秀麗之處。
倒不是說王都與暴風城相似,至少它沒有暴風城高。但高度上的欠缺由其優雅所彌補。
城市坐落在洛丹米爾湖北岸高地上,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洛丹倫不是像暴風城那樣微光閃動,而是熠熠生輝,彷彿太陽不是從上方照耀著那些優雅的建築,而是正從其間升起。這景象寧靜、祥和,近乎聖潔。
“這裡的確壯觀,”他身邊的卡德加也贊同道,“雖然我還是喜歡更暖一些的色調。”他向身後的洛丹米爾湖南岸掃了一眼。
那裡是另一座城市,這座城市的輪廓與王都相似,但這座孿生城市的高牆與尖塔充滿著紫色或其他暖色,顯得更加奇特。
“那就是達拉然,”他解釋道,“肯瑞託和達拉然法師的家園。在我被派到麥迪文那之前也是我的家園。”
“也許會有時間讓你回去一次,至少回去一小會兒。”洛薩說,“但現在我們必須關注王都。”他再次打量這座光芒閃耀的城市。“希望這裡的人不僅僅住所高貴華麗,內心也一樣正直高尚。”
他踢了坐騎一腳,馬匹慢跑向前,走出了廣闊的銀松森林。瓦裡安和法師卡德加緊跟在他後面,其他人駕車尾隨其後。
兩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城市正門。
門口站著衛兵,但兩扇城門大開,足夠兩輛甚至三輛大車並排駛入。
衛兵們顯然早在他們來到門口之前就看到了他們,一名衛兵走上前來,他擦亮的胸甲上披著猩紅的斗篷,護甲與頭盔上鑲著黃金紋飾。
他舉止有禮,甚至有些恭敬,但洛薩不禁想著這人停下的位置離他只有幾尺之遠,完全在揮劍的範圍之內。
他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不去注意對方表現出來的鬆懈。這裡可不是暴風城,這些人並非久經戰陣的老練戰士。他們直至今日都從未經歷過你死我活的戰鬥。
“歡迎您,請進。”衛隊長鞠躬說道,“馬庫斯雷德帕斯已經向我們通報了您的到來以及您的境況。國王在王座廳等您。”
“非常感謝。”卡德加點頭答道。“跟我來,洛薩。”他說著用腳踝輕推馬匹。“我知道怎麼去。”
他們騎馬穿越城市,在寬闊的街道上輕鬆穿行。看起來卡德加的確認識路,他從不停下來問路或者在路口踟躕,一路順利來到了皇宮。
………………………………………………………
與朋友在黑暗中同行,總好過一個人在光明裡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