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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知過了多久,她驀然張開眼睛,秀氣的眉梢一擰,喃喃自語:“這亞諾河河床之下恐怕不簡單。”她的靈子循著瑪門殘留的靈子,企圖找到綁架者的老巢,結果,只是探入水下三米便觸碰到高階御道星陣,所有探路的靈子被反彈回來。

得先弄清楚河床地貌,否則,即使進入水中也難以查探出什麼。清弦起身,最後深深看了眼水下。瑪門,若是莉莉有分毫損傷,我定不會讓你好過!此時的清弦已經將瑪門與“血伯爵夫人”掛鉤。

夜悄然降臨,清弦將林浩教授交給美弟奇家族。

“瑪門是什麼人?”合上房門,清弦的目光落在走道壁畫之上。

美第奇老夫人坐在輪椅上,聚焦困難的視線注視著光芒微弱的水晶燈,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清弦轉過臉,微微眯起琉璃眸子:“怎麼?不能說?”

老夫人一頓,而後搖搖頭:“瑪門是地獄帝王路西華陛下的長子。”公主,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其他的——就讓那個人親口告訴你吧。

“路西華?”呢喃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輕蹙眉頭,“我知道了。教授就先留在你這裡,等我找到莉莉再解除催眠。”地獄最初用來囚困人間力量超常的魔獸,西方聖堂也會將叛變或是犯下重罪的天使終身囚禁於此。直至路西華出現,地獄才自成一界。或許是因為惡魔們對天使的敵意,神界與地獄甚少往來,東方的諸神就更不曾與地獄有什麼接觸了。

夜鶯悽婉,打破深夜的靜謐。佛羅倫薩一條僻靜的小巷裡,兩個身影交頸相纏,曖昧的喘息迴響。突然,聲音戛然而止。意亂情迷的女人疑惑地睜開眼,暗夜之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看見他挺拔的身影緩緩倒下。女子的面前、男子的身後顯現出一抹纖細的身影,她胸前十字架反射深夜微弱的光芒,神秘詭譎。

濃重的血腥味蔓延,女人驚恐地瞪大瞳孔,身體因為恐懼而綿軟,癱倒在牆根,只能憑藉尖厲的喊叫驅散內心的恐懼。

一聲輕嘆從黑影唇齒間溢位,冰涼的手掌覆上女人的額頭,指尖四周的靈子陡然散發出銀亮的光芒,爭先恐後竄入對方的腦部。女人顫抖著,腦中瞬間空白一片,隨即襲來一陣黑暗。她安靜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當女人整個身體放鬆下來,清弦移開自己的手:“膚淺的女人,酒色的迷醉和金錢的誘惑就讓你忘卻了黑暗中的危機嗎?”

正在此時,倒下的男子突然一躍而起,寒光乍現,照亮她秀雅沉靜的面容。琉璃眼眸微微一眯,掌中玉笛向前一橫,擋住對方的突襲。

兩股巨大的靈壓碰撞,清弦和那男子齊齊一驚,皆是不曾料到對方擁有如此強橫的力量。亞巴頓的雙刃和清弦的玉笛分開,兩人中間的地面竟然出現一道裂痕。

一身黑色長裙的清弦躍上牆頭,琉璃眸子在夜空下閃了閃。

亞巴頓雙手握刃,忍住胸口出傳來的疼痛,神情懊惱地瞪著牆上的突襲者,凶神惡煞道:“女人,你知道惹怒本君的後果嗎?”在佛羅倫薩竟然有人敢偷襲他?讓他更想不通的是,還被別人偷襲成功了。

“帶我去地獄。”清弦沒有多餘的話,直入主題。她獨自一人睡在酒店,突然感應到與瑪門相似的氣息,於是就循著靈子找到這條小巷。她趕到的時候,亞巴頓正在與那個女人調情,恰好是他最缺少警惕的時候。清弦覺得機不可失,當即凝聚靈子從背後穿透他胸膛。

亞巴頓一愣,而後冷嗤一聲:“想去地獄?原來五百年後的人類竟然狂妄到了如此地步?真是不知死活。”

危險地眯起琉璃眸子,小巷的溫度驟然降低,只聞得“咔嚓”“咔嚓”的奇怪聲響,亞巴頓眉頭一擰,瞬步移開,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殘影。而他原本所在之地赫然立起一簇巨大冰晶,光滑鋒利的晶體泛著金屬光澤。

男子倒抽一口冷氣,重新審視高牆上之人。方才他若是慢了一分,恐怕就會被這些鋒利的冰從腳到頭刺成刺蝟。五百年沒來人間,竟有了這樣的強者嗎?看她瞬息之間將靈子凝成冰晶,被偷襲成功的鬱悶和惱怒也驅散不少。亞巴頓正了正臉色,寶藍色眼睛緊緊盯著清弦。耶和華,這是你最新的造物嗎?用來對付地獄的又一枚棋子?

清弦淡定地立在牆頭:“如何?是否考慮帶我去地獄?”

亞巴頓冷哼:“就這點本事也敢叫囂?”如若這樣就能嚇唬到他,亞巴頓就不是第六王座君王。

“不夠啊?”唇角微揚,她秀雅的臉上復現那漫不經心的笑容,輕柔的語調卻述說著血腥的定論,“果然還是讓你剩下最後一口氣才不那麼麻煩。”原本清弦打算重傷亞巴頓,然後為他療傷,以救命之恩的名義要求進入地獄。據她所知,地獄惡魔最不喜歡欠人人情。救命恩人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二話不說答應。誰知,這男人也是強悍的主,那一擊也只是傷了他,並未到失去意識的程度,相反,還差點被他偷襲成功。說到底,清弦和亞巴頓兩人是半斤八兩,都搞偷襲。

不過,清弦很快就改變了策略。決定重傷亞巴頓,等待他招來屬下,然後就可以跟著進入地獄。那時候,亞巴頓再不願也改變不了什麼。這就是她說“不那麼麻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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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自負是失敗的開始。”寶藍色眼睛眯起,雙刃橫在胸前,亞巴頓冷冷開口,“就讓本君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如此囂張。”

綠光流動,玉笛在空中轉了個圈,清弦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是,閣下也該知道力量之巔的一個等級差距意味著什麼吧。”上三級神聖階級的熾天使和座天使雖然同屬一個階級,但是實力卻相差甚遠。當年的大天使長梅丹佐的實力相當於上百個座天使的實力,換句話說,一個等級的差距,意味著下位天使無法戰勝上位天使(僅從個人力量來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