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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苦笑(11)

“你工作的事怎麼樣了?還順利嗎?要不要我幫忙打聽一下?”洛言開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在實習公司工作了,而且很有可能畢業後會直接進入這家公司工作哦。機會是有了,就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多做出一些成績來,這樣到時公司留下我才不會後悔啊。”洛雨單純的微笑讓洛言稍稍放心了些。

“那好啊,看來你實習的肯定是家不錯的公司了。怎麼樣,是哪家大公司,我知不知道的?”洛言肯定洛雨還不是很清楚自己的事,可能也只是龍韻兒在暗示自己,威脅自己,跟自己談條件罷了。

“應該知道吧,岺氏的合作企業龍氏集團。”洛雨知道岺封的身份,他也清楚洛言不贊成他去岺氏工作的立場,也就一直沒有在洛言面前提起過關於岺氏的一切。一直到今天,洛雨進了龍氏實習,這才大方地提及岺氏,提及岺封。

“姐,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洛雨看見洛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腦子裡立時亮起了黃燈。

“不會。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的決定。”洛言努力讓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工作得怎麼樣?還算順利吧?”

“嗯,學到不少東西,上級主管對我也很好,真的是在教我學東西的。”洛雨說到工作時,臉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那是洛言剛才在洛雨的臉上所沒有看到的。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龍韻兒在搗的鬼,如果自己一個不小心,只怕洛雨在龍氏也會受到牽連。如果只是丟了工作還是小事,就只怕龍韻兒一個心思不定,就會讓洛雨攤上不小的麻煩,這裡面的文章洛言太熟悉了,這種遊戲向來是有錢的遊戲,她們這樣的家庭玩不起,也不敢玩!

“那就好,能學到東西就好。只是畢業了在哪裡工作並不重要,只要能找到一個真正體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洛言試著跟洛雨溝通,她想看看洛雨的反應如何。

“這我都知道啊,但是如果能留在龍氏這麼一家大集團工作我的起點就會比平常人高很多啊,到時家裡的環境也會改善不少,我也可以分擔你肩上的負擔了。你現在又在留學,還要給媽家用,會很辛苦的。”洛雨真的很懂事,他這麼努力地表現自己,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留在龍氏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更多的也是為了家,為了能減輕洛言的負擔。

“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賺了錢,多存著點,以防萬一。”有些話洛言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洛雨說。

“明白。岺封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洛雨知道岺封對洛言是真心的,“那天我在公司還看見他了,很忙的樣子,來不及打招呼就走了。”

“是嗎?我這次回來,誰都沒有告訴,他也不知道。你要再碰見他,可別亂說話。”洛言笑笑,心裡卻又是別番滋味兒。

“知道,你是想跟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吧。放心吧,他也不是經常到我們公司來,那天也是偶爾也是唯一的一次在公司碰見他,可能是有什麼生意方面的事要談吧。”洛雨樂了,他是真心替洛言高興。

“嗯。我去幫媽。”洛言點頭,算是預設。走到門口,這才問洛雨,“對了,你怎麼不在家住也不在宿舍住啊,這樣找你多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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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離學校比較遠,每天來去都不方便,除了每週回去交作業我都是住在公司的宿舍的。那樣我每天也有多餘的時間多看點書啊,家裡離公司也遠,每天坐車還得多花錢。我又沒有手機,跟家裡的聯絡也就少了。不過,姐,你放心吧,等我正式轉正以後,公司就會給我配一部手機的,到時連買手機的錢都可以省了。也就再堅持幾個月吧。”洛雨的解釋合情合理,讓洛言難以反駁什麼。

想了想,洛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只要家人平安無事就好,她還能要求什麼呢。

龍韻兒知道夏洛言回國的事,自然也就知道夏洛言暫時還沒有跟岺封聯絡的事。

她安心不少,心裡也更有底了,彷彿已經看見曙光。

夏洛言在確定岺封已經去公司上班以後,偷偷地回到公寓了。

摸著床上岺封睡過的餘溫,她的心再一次被深深地刺痛了!

現實是殘酷的,雖然她知道岺封對她的心意!

現實是殘酷的,雖然她是那麼的深受著岺封!

現實是殘酷的,雖然她和岺封相約要一起到老!

她趴在床上,默默流淚。

如果可以她願意把今生所有的眼淚都流乾,如果可以她願意就這麼一直睡在這溫暖而又熟悉的床上,如果可以。

夏洛言回美國了,留下點點淚痕,留下點點思念,留下點點祝福。

這幾天,岺封的眼皮一直在跳。

不知道為什麼,岺封的心裡也一直覺得不安,有的時候情緒波動甚至比較大,前一秒鐘還在跟李助理說公司的事,下一秒鐘就會很生氣地指責李助理沒把工作做好。

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洛言的電話打不通!

岺涵才剛離開公司,有很多事都需要岺封親自去做決定,這也就讓岺封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輕鬆地飛去美國。

這也正是岺封感到懊惱的地方。

看著李助理拿來的資料,岺封震驚了,他不也相信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岺封憤怒地扔掉了手中的資料,“為什麼不早把事情報告上來!”

“總經理,夏小姐她剛回了美國。”李助理沒有過多的解釋,他知道解釋也沒用,岺封需要的不是解釋。

“她回美國了,就這麼回去了!”岺封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憤怒過,他的腦子裡不停地打著問號,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出去吧。”岺封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需要冷靜!

他要仔細地看過資料後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洛言會有這樣的舉動,這跟他家,跟龍家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是岺封的直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有錯!

洛言在瑞蒙的幫助下,搬了家,換了電話號碼。

她需要兌現承諾,她需要家人平安無事,她只能做出如此選擇。

雖然她並沒有讓瑞蒙來幫忙,但瑞蒙卻像往常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跑來幫忙,絕口不提上次表白的事。

洛言也就沒有再拒絕,只要瑞蒙不提,她又怎麼會主動提起呢。

當岺封出現在洛言面前時,已經是洛言搬完家的十天後了。

看著岺封洛言沉默了,她又能說什麼呢,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決定,那對岺封不公平,是她自己先違背了當初對彼此的承諾,她更是開不了口跟岺封解釋自己的苦衷。

一切就這麼著吧,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面對任何事,任何人了。

“為什麼?”岺封定定地看著洛言,他怎麼也不相信這是洛言的決定。

洛言沉默。

“回答我,為什麼!”岺封有些生氣地拉住了洛言的胳膊,“你沒有聽見我的話嗎?回答我,為什麼!”

“不要這樣,這是學校。”洛言低聲地說著,回頭看了看周圍的同學。

“跟我來!”岺封不由分說,拉著洛言就往學校外走。

“放開我,不要這樣,我跟你走就是了。”洛言低聲哀求著,她已經看見周圍無數道疑惑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岺封根本就不聽洛言的話,繼續拉著洛言往自己的車走去。

“說吧,你住在哪裡,我們去你住的地方談!”岺封發動了車子,看都沒看洛言一眼。他一直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擔心看著洛言就會忍不住發火!

“阿風!”洛言輕喚,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你不會不想讓我知道你新家的地址吧?”岺封一字一句地說著,卻仍是不看洛言一眼。

“前面左拐!”洛言的眼眶一熱,心裡難受得連呼吸也變得困難了。

岺封也不再說話,腳下用力一踩,車子快速地往前駛去。

洛言在一旁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安全帶,閉上眼不敢看前方,不停地深呼吸讓自己沉下心來。

“說吧,究竟為什麼?”岺封此時已經比先前冷靜了許多,看著對面坐著的洛言,他不忍心再呵斥她。

“其實也沒有什麼,你也知道我住的那地方,你媽還有龍,龍小姐也知道,她們也都來過,我,我只是想過一些平靜的生活,所以才會重新搬家。”洛言在想著儘可能地讓岺封不受刺激,儘可能平靜地接受這一事實。

“我媽?龍韻兒?”岺封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她們都知道你在這裡的住址?她們都來過?!”

他覺得不可思議!

“嗯,前前後後吧,有一次兩人還一起來過。”洛言覺得到了這種時候不能不說實話了,不然自己縱然有十張嘴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她只是希望岺封能明白自己的立場,能平靜地自然而然地,慢慢地接受自己的決定。

“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是不相信我嗎?還是我媽她又跟你說了什麼?”岺封聽了洛言的話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一些,至少洛言是有苦衷的,至少洛言不是真的想要躲避他!

“事情已經這樣了,告訴你只能讓你們母子關係更糟,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結果嗎?這段時間我們都已經看得很清楚了,龍韻兒把岺氏所要面臨的一切危機都告訴我了,我不能這麼自私的。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事情會好一些吧!”洛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聽了我說的話也別生氣,我這樣做也不是心裡沒有你,不在乎你,恰恰相反,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不願意看著你陷入這種兩難的境地。你現在所要面臨的不僅僅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還有岺氏上上下下的員工更有你的父母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經營的心血!”

“你不要管那麼多,只要聽我的安排就好。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都已經出國了,我以為總會躲開她們的視線了,沒想到她們還是找到了你,還不知道跟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讓你的腦子裡有這麼多愚蠢的想法!”岺封一字一句地說著,走到洛言面前,緊挨著洛言坐下,攬著洛言。

“阿風,我們不能那麼自私的,我也不能讓我媽再這樣每天都為我提心吊膽,還有洛雨。”洛言欲言又止,她突然覺得洛雨的事應該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不應該再給岺封添任何的麻煩了。

“洛雨怎麼了?”岺封馬上反問道。

“沒什麼,洛雨馬上就要畢業了,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而讓他的生活也受到影響,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洛言幾乎是在哀求岺封了。

“我們的感情沒有問題就不怕分開,對不對?我們能經受得起這樣的考驗,對不對?”洛言輕輕握住了岺封的手,兩眼直視岺封。

“我們的感情當然沒有問題,但也不能隨著她們的意思做啊,那樣有意義嗎?!不要在乎別人在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我們過得開心就好。也不要在意岺氏的發展,你只要相信我的能力就好,OK?”岺封吻了吻洛言的手。

“不要這樣,這樣最傷心的就是伯父伯母,如果真的岺氏一旦陷入了經營危機中,第一個受到傷害的就是伯父伯母,我們不能這麼自私的。”洛言試圖跟岺封講道理,可惜岺封根本就聽不進去。

“不要跟我講這些道理,我不會聽,也聽不懂!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你過得好,我就OK了,明白嗎?”岺封的話讓洛言很是感動,但她卻不能這麼妥協。

“阿風,我。”洛言不知道該怎麼勸岺封,話哽在喉嚨半天說不出來。

她知道,現在跟岺封講道理已經講不通了,兩人若繼續爭論下去其結果只能是不歡而散,對於事情的解決卻是沒有絲毫的幫助!她不想那樣!

洛言沉默了,在岺封看來就是妥協,就是退讓,就是預設!

“放心吧,家裡的一切我會搞定的。還有伯母和洛雨那裡我也會讓人多加留意的,你不用擔心!”岺封攬著洛言,柔聲說道。

“阿風,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也要堅持跟我在一起嗎?”洛言抬頭看著岺封,眼裡有著無盡的擔憂。

“你再提出這樣的疑問,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岺封故意拉下臉來,讓洛言看。

“對不起!”洛言無奈地應了一句。

“我們不要說這些事了,換個話題吧。”岺封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自己一個人怎麼搬得了家啊?那麼多的東西!”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留意到了,洛言房間裡的東西,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給洛言添置的。雖然洛言搬家時沒有跟他打招呼,但他看到洛言如此珍惜自己置辦的傢俱,心裡還是暖暖的。

“有瑞蒙幫我啊,正好我搬家那天他來幫忙,不然我可真的要請搬家公司了,可搬家公司又太貴了,我捨不得給那麼多錢的,可能就只是自己慢慢的搬嘍,大件的傢俱再讓搬家公司搬好了。”洛言認真地回答著岺封的問題。

“這樣啊,這個瑞蒙跟你的關係好像挺不錯的嘛?”岺封笑笑,看著洛言的臉紅了一下,“怎麼了,臉怎麼紅了,被我說中了?”

岺封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看著洛言的反應,他突然想到了那些照片。

“瑞蒙只是來幫忙,你到底在說什麼?”洛言雖然感覺到了岺封話裡的酸味兒,也不急著解釋。

“沒說什麼,只是隨便問問。”岺封也不再追問,只是笑著看洛言。

“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如果你們真有什麼,你一定會告訴我的,對不對?”

“你這算是在審問我還是試探我?”洛言無奈地笑笑。

“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種直覺。我相信你!”岺封把洛言摟得更緊了,頭埋在洛言的髮絲裡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好久沒有聞到你的髮香了!”

“不要!”洛言迷離的眼神讓岺封更加的心醉,把洛言摟得更緊了。

看著岺封熟睡的樣子,就像一個嬰兒一樣香甜,不設防,洛言幾乎就要動心了。

洛言知道自己不能那麼自私,不能那麼任性,雖然是被迫不得已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她還是覺得愧對岺封,一切對岺封有些太不公平了!

洛言的心裡充滿了愧疚與不忍!

但她知道必須那麼做!

清早,岺封在洛言的輕聲呼喚聲中醒來,一個翻身突然吻住了洛言,手一摸,“你已經起來了?”

“嗯,不早了,我今天還有課。”洛言想要掙脫岺封的懷抱。

“請假吧,我們今天哪裡都不去,就我們兩個人在家裡,好不好?”岺封柔聲問道,手慢慢地摸索著,伸進了洛言的胸前。

“不行,不能這樣。今天早上的課特別重要,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要請教我的教授呢,你呢,乖乖起床,吃了早餐再睡。”洛言知道岺封在國內很少晚起,每天都會準時到公司上班。這會兒到了這裡也不用急著到公司報道,正好可以睡個懶覺。

“我要你陪我!”岺封開始耍賴,兩手抱洛言抱得更緊了。

“真的不行,我得走了。”洛言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你看都快九點了,我快要遲到了。”

“那我開車送你。”岺封吻了洛言一下,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他還是提醒自己要替洛言著想。

“不用了,我自己走過去很快的。你起來吃了早餐再睡一會兒!”洛言下床,整理衣服。

“真的不用送?”岺封扭頭看洛言,“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漂亮?”

“我聽著這話怎麼這麼酸,這也不過是件平常我穿的衣服罷了,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真是的。”洛言笑笑,從鏡中看岺封。“你怎麼越來越愛吃醋了?”

“知道就好,你的美只能我看得見,你的好只能我知道!”岺封霸道地從床上一躍而起,不設防地再次抱住了洛言。

“不要鬧了,我真的要遲到了!”洛言慌忙躲著岺封的吻,以防再次弄亂了自己的妝容。

“我來接你!幾點下課?”岺封才不管那麼多,直接就入侵洛言的櫻唇。

“嗯,不。要。”洛言下意識地推開了岺封。“我自己回來,你在家休息就好。”

“你怎麼了?”岺封意外地看著洛言,洛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拒絕過他,他在意的是洛言的反應。

“我真的快要遲到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洛言臉一紅,逃也似地拿起包就往外跑去。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回答我,你是真的要遲到了還是在拒絕我?”岺封的霸道展露無遺,目光直視洛言。

“我是真的要遲到了,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學生,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對不對?你也不希望我畢不了業,被教授點名批評的,對不對?我只是想努力地做得更好一些,就這麼簡單!”洛言知道岺封的倔勁兒又來了,她太瞭解他了,此時不得不沉下心來慢慢地跟岺封解釋。

岺封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看著洛言,彷彿要把洛言給看透了,看穿了似的。

洛言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靜靜地等待著。

半晌,岺封才慢慢放開了洛言,“你去吧,快遲到了。”

“那我走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洛言怔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

洛言轉身就要走出房間那一刻,岺封淡淡地丟出一句話,“我會去接你下課,等我!”

洛言聞言身子一僵,沒有說話,隨即離去。

岺封來了有三天了,一切都在沉默中度過。

兩人誰也沒有再提起分開的事,洛言是在等待,等待岺封自己發現一切的不可能性;岺封也在等待,等待洛言的回心轉意。

期間李助理不停地打電話跟岺封聯絡,岺封也明明知道李助理是因為公司的事可他就是不理會,繼續沉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