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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chapter 34

些微的痛意酥酥麻麻地從唇上傳到感知神經時, 左顏睜大了眼睛。

她整個人摔在了遊安理的身上,佔據主導的卻是後腦勺上的那道力度,柔軟但不容拒絕。

左顏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情況的。

剛剛還是自己拿捏住了遊安理, 耀武揚威地要她好看, 然而一眨眼就成了自己動彈不得, 還磕破了嘴皮。

嘴……

嘴!

左顏猛地抬起頭,將兩人間的負距離一下子給拉開。

遊安理順勢鬆開了按著她的手, 好整以暇地躺在枕頭上,看著她慌慌張張地坐了起來。

“你你你……”

左顏屁股急急忙忙地往後縮著, 指著她“你”了老半天也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再退就要摔下床了。

遊安理嘆了口氣,撐起身來, 手臂一伸拉住了她,好險沒讓她摔個四腳朝天。

左顏連忙轉頭往後面看了眼, 也嚇了一跳。

然而還沒等她松一口氣,拉著她的那只手就往回一收,左顏整個人又被拽回了她的懷裡。

“繼續嗎?”

遊安理垂下頭, 看著她問。

左顏的腦子又炸了。

“繼繼繼繼什麼啊繼!”

她雙手一下子抱住了自己, 從遊安理身上退開, 這一次好歹是記得往床頭靠攏了。

遊安理曲起長腿, 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頭波浪卷的烏黑長髮順著她的動作滑下來, 幾縷髮梢鑽進了睡衣的領口。

這麼一番折騰, 兩個人身上的睡衣早就亂成一團了。

左顏的目光沒來得及收回, 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遊安理單手撐在了膝蓋上, 託著下巴看她。

看見她眼神亂飄的模樣, 遊安理語氣平靜地問:“你不是想報仇嗎?”

左顏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不敢吱聲。

面前的人直起身來, 緩慢地伸展了睡衣裹著的身體, 姣好的曲線呈現在了月光下。

她懶洋洋地往身後一靠,側過頭來,似乎帶著一點笑。

“我有一個更好的方案。”

“你要嗎?”

左顏心跳如雷,想也沒想就拉起被子往裡面一鑽,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要……

要命了。

想她清心寡慾了七年,哪裡遭得住這種罪?

不行啊,左顏同志,你要冷靜啊!

這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是西天取經路上的女妖精,可不能再著了她的道啊!

左顏把自己捂在被子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大冬天的給自己熱出了一身的汗。

床上的另一個人也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就只是靠在床頭,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左顏幾乎要被那視線燙傷。

床頭櫃的抽屜被人拉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空氣中多了點清爽的香薰氣味。

遊安理再一次躺回了床上,對她說:“晚安。”

左顏背對著她,隔著被子的縫隙窺見了那一點暖光的影子。

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們擁抱依偎時,床頭的那一盞燈。

遊安理翻過身側躺著,背對了蓋著被子的人。

她剛合上雙眼,床上的被子就被一把掀開,旁邊的人一個翻身起來,把她拉過身去。

遊安理沒有抵抗。

有些燙的溫度落在了她的雙唇上。

她抿起一個笑,笑音卻被對方氣急敗壞地吞進了唇齒裡。

一切都彰顯著急切、燥意、和渴求。

也許百分之八十的真實裡有一半來自於種種因素的催化,但那並不重要。

遊安理仰起頭,從容地放任了她。

且不打算過早地收回利息。

左顏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

儘管合上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但她沒睡多久就神清氣爽地從深度睡眠裡醒了過來。

更讓人滿意的事情是,這一覺她終於沒再做夢了。

被窩裡暖洋洋的,左顏忍不住伸展了下四肢和腰,然後就發現自己的右手酸得抬不起來了。

她“嘶”了一聲,翻了個身想從被窩裡鑽出頭來,卻冷不丁地貼上了一片光滑的體溫。

左顏下意識抬手去抓了一把。

記憶猶新的觸感開啟了她的大腦,一些畫面緊跟其後,擠滿了她剛剛重啟的腦子。

更不得了的事情還在後面。

手裡抓著的人似乎也醒了,從被窩裡伸出頭來,眯起眼睛看了眼從窗簾縫隙鑽進來的光線,啞著嗓子開口道:“幾點了?”

左顏終於反應了過來,猛地鬆開手,往後退開坐起了身來。

這一退就把身上裹著的被子也給帶走了。

遊安理被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睡意也一下子散了開。

她看著左顏,抬手就把被子拽了回來。

這回換左顏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她抬手就想把被子搶回來,遊安理抓著不放,再次開口道:“放開,或者躺下。”

左顏條件反射地松了手。

她想起來了。

遊安理是有起床氣的。

左顏不敢在這時候再招惹她,悶不吭聲地又躺了回去。

被窩裡的暖氣都被折騰跑了,她一身皮膚都被凍得冰涼,剛一靠過去,就聽見遊安理“嘖”了一聲。

左顏有些緊張地看了她一眼,生怕把她惹毛了。

那個下場太美了她一點也不想再體驗一次。

氣氛被這麼一攪和,就散了個七零八落。

左顏只覺得冷,拼命往遊安理身上縮,汲取著那點軟乎乎的體溫。

遊安理沒有趕開她,左顏緊貼著她,打了個哈欠。

冬天最適合睡個回籠覺。

左顏聞著遊安理身上的氣味,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把她惹毛的經歷。

因為太過慘痛,後來她總是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給藏起來,免得一不小心想起了,就像舔到“口腔潰瘍”一樣痛得酸爽。

如果說少年人初次萌發的春心總少不了荒唐,那左顏跟遊安理之間,就是一筆爛賬。

算到最後,誰也算不清到底是哪一個做錯的地方更多。

也許感情的方程式裡,根本就不存在準確答案,也就無意義於對錯。

世界上有比遊安理更好的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一定會有人比她更聰明,更優秀,更美麗,也更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那這個世界上有比左顏更好的人嗎?

這個答案,左顏也很有自知之明。

那為什麼她們選擇了彼此呢?是因為別人都太差了?

這麼想的人,一定沒有和喜歡的人談過戀愛。

十八歲之前的左顏,也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愣頭青。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陷進了一個怎樣的麻煩裡,只一昧地去做自己當下最想要做的那件事。

而現在的她,最想要的是跟遊安理有關的一切。

她想要遊安理的身邊只有自己,她想要遊安理的眼睛裡只看得見自己。

她想要無時無刻都有遊安理的陪伴和關愛,哪怕是守著自己寫作業,那也是自己的特權,別的人都不可以搶走。

她想要很多,而這個“很多”只有遊安理可以給她。

但左顏有些難過地發現——遊安理並不明白她的心思。

十一月的第二個週一,學校迎來了一年一次的秋遊活動。

這種活動往年都是走個過場,畢竟大冬天的誰也不想去什麼名人故居拍照,因此所有人都對這件事熱情不高。

但這一年的活動好像有了本質的變化。

班上的班幹部們總是訊息比較靈通,中午的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去了趟辦公室回來的李明明還沒坐下,就對左顏小聲說:“蒼了天了,你猜猜我剛剛在辦公室聽見什麼了?”

左顏神情懨懨地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問:“什麼?”

李明明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反應,因為他覺得自己說完後,這位同志肯定會滿血復活的。

“我聽見老班在跟張主任商量咱們秋遊的事情,今年高三的安排跟其他年級分開了,我們有單獨的活動。你猜猜是什麼?”

“什麼?”左顏勉強給了他回應,雖然其實沒怎麼聽進去。

李明明湊過來,手遮住嘴巴,小聲回答:“出國旅遊。”

當準確的訊息傳開之後,整個高三都沸騰了。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雖然他們學校向來不差錢,但以前這種待遇都只聽說隔壁外國語學校有過,根本輪不到他們這種公立學校。

後來還是人脈最廣的班長打聽到了一點“內部消息”。

“……就是這個學長贊助的,說是回饋母校,但其實也有點招攬人才的意思,畢竟今年拿了金獎的人不是咱們學校的,就是隔壁五中的。那肯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一群人聽得似懂非懂,但有一件事是很明確的,那就是他們真的可以去國外旅遊一趟,簽證都是會統一辦理的,正規渠道加上人脈關系,速度那叫一個快。

雖然說是出國,實際上也還在亞洲內,而且是以參觀交流會的名義,玩肯定玩不了多久。

但已經足夠吸引人了。

唯一的小缺點就是,每個人要交的錢比起往年多了不少。

這不是所有人都能負擔得起的。

李明明跟著班長統計了一下午,已經確定班上參加的人不到二分之一了。

這個情況很正常,公立學校裡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願意花這麼多錢的是少數,更別提還有特困家庭,對於所有要花錢的集體活動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李明明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還感慨了一句:“這個活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他知道大家都想去的,但有些人去不了,就會顯得能去的那些人太過幸運。

“對了,你的名字我是勾了的,你應該沒問題吧?”

李明明說著,轉頭過來問了一句。

左顏發著呆,沒聽清他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李明明見她已經這樣好幾天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小聲道:“別這麼喪著臉嘛,到大阪之後剛好是你生日對吧,我們幫你搞一場最熱鬧的生日會怎麼樣?”

聽見那兩個字,左顏才回過神來,問:“什麼大阪?”

“秋遊啊,要去大阪兩天。你生日不正好是11號那天嗎?”

他後半句嘀咕的“光棍節”什麼的左顏已經沒在聽了,她下意識就想說自己不去了,讓他把報名表給取消,然而話到了嘴邊,卻遲遲說不出來。

不去又能怎麼樣呢?

在家裡也沒人給她過生日了。

一直到週五放學後,左顏也沒能把那句話給說出口。

她聽著李明明興致勃勃地計劃著這一趟秋遊的安排,無法對他的情緒感同身受。

就像別人也不會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左顏坐校車回了家,進門後看到空蕩蕩的客廳已經不意外了。

這幾天遊安理早出晚歸,幾乎沒跟她打過照面,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故意不想看到她。

左顏再不想承認,也只能接受自己又搞砸了的事實。

——她把話費還給遊安理的行為,徹底得罪了遊安理。

一開始左顏是覺得很暢快的。

她已經很清楚,這件事會讓遊安理不爽,甚至是難受,所以才覺得暢快。

自己因為遊安理難受了那麼多次,不還回去的話也太不公平了。

在左顏的預想中,遊安理會因為她做的這件事而知道“失去”的滋味,然後就會乖乖地來認錯,挽回自己。

但她的預想裡,絕對沒有現在發生的一切。

左顏又是懊惱,又是委屈難過。

這幾天她也想過去找遊安理說清楚,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遊安理開始早出晚歸,根本不給她機會。

左顏每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看見一片漆黑的家裡之後,就一下子又沒了。

像今天一樣。

左顏自己做了飯,吃過之後上樓寫了作業,一直寫到九點過才終於聽見樓下大門開啟的聲音。

她立刻扔開手裡的鋼筆,起身想往樓下去。

這種難受的狀態她真的一天也不能再忍受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話說清楚,就算遊安理罵她一頓也行,總好過這樣不理她,讓她難過。

左顏剛擰開臥室門要走出去,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就響了。

她跺了跺腳,只得先跑回去接電話。

電話是李明明打來的,他跟班長是負責通知訊息的人,左顏不上線看訊息,他就只能打電話過來。

遊安理換了鞋,掃了眼乾乾淨淨的廚房,就徑直走上了樓梯。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這會兒上樓都有點腿軟,只能扶著旁邊的扶手慢慢走上去。

越靠近二樓,那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就越清晰。

“……我知道那邊天氣跟這邊差不多,但也不用帶那麼多衣服吧?行李箱可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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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安理腳步一頓,停在了走廊上。

敞開的房門內,女孩的聲音帶上了點不耐煩:“李明明,你真的好婆媽,我帶不帶衛生巾你都要管,你是我媽啊?”

遊安理揉著太陽穴,緩解了燈光直射下的眩暈和疲憊,隨後輕輕靠在了牆上。

左顏聽著對面的人結結巴巴解釋了一通,越解釋越亂,乾脆打斷了他:“我知道了,你沒有別的意思,是我大驚小怪,行了吧?還有什麼趕緊說完,我要洗澡了。”

李明明放棄了,只交代了一句:“你不要記錯集合時間,我們週日早上就出發,不是週一上學的時間。”

“知道啦,你講了三遍了,週日早上我給你打電話行了吧?”

左顏急著掛電話,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李明明確認她是真的清楚之後,就主動掛了電話,免得她開始暴走。

左顏總算是松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去,就往臥室外面跑。

靠在牆上的人直起身,徑直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左顏沒聽見她上樓的動靜,突然看見她在門外還嚇了一跳,直到她都進門了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

“遊安……”

門“砰”一聲在她面前關上了。

左顏差點整張臉撞上去,愣在原地懵了好久也沒回神。

她杵在門口半晌,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伸手敲了敲門。

一聲,兩聲。

一下,兩下。

裡面的人沒有回應。

左顏吸了吸鼻子,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抱起換洗衣服就直奔浴室。

等放出了淋浴器的水,藉著譁啦啦的水聲,她才小聲地哭了出來。

第二天是週六,左顏睡到中午才起來。

沒了人管她之後,她又擁有了作息自由,但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頂著一雙又紅又腫的水泡眼,左顏從床上爬起來,坐著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又倒了下去躺著。

反正不用起來做早飯,也不用起來寫作業,她可以在床上賴很久。

家裡靜得可怕,左顏在床上昏沉沉地躺到了傍晚時間,才終於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她一下子翻身起來,下了床穿上拖鞋,跑出了臥室。

對面的門沒有關,左顏猶豫了下,還是推開門看了眼。

臥室裡乾淨整齊,床上連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左顏看向電腦桌,那邊堆積著的檔案也都消失了,只剩一張光禿禿的桌子。

她頓時有些慌了,想也沒想就開啟了遊安理的衣櫃,裡面本就沒幾件的衣服也不見了蹤跡。

左顏在房間裡找了一大圈,最後終於明白過來。

——遊安理走了。

週日早上七點,李明明站在機場外面,望了眼灰濛濛的天色,忍不住擔心起來。

好在這一次他的擔心沒有成真,唯一一個還沒到的人趕在最後時間提著行李箱下了計程車,朝他小跑著過來。

李明明連忙揮手,叫著她的名字。

戴著針織帽的女孩衝過來叫他閉嘴,臉上全是被周圍人注目的尷尬。

李明明笑呵呵地說:“快點吧,要集合了。”

他幫忙拿過左顏的行李箱,先一步走進了機場。

左顏正想說不用了,見狀只能趕緊跟上去。

高三每個班最終參與的人都不多,但聽說那幾個拿了競賽金獎的好苗子是不需要交錢的,直接被包了所有費用,用心可見一斑。

教導主任讓幾個班的人集合起來,清點了人數後,就開始安排陸續排隊過安檢。

左顏拿著自己的行李箱,心不在焉地跟在隊伍後面。

她幾次想要掏出手機來看一眼,但又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可能的答案。

所以她一夜沒睡,整理了行李箱,早上逃一樣離開了家裡,打車來了機場。

家裡還到處都是遊安理的氣味,沙發上,廚房裡,浴室內,可是人已經離開了。

左顏抬起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這種討厭的人,走了就走了吧,以後眼不見心不煩。

任何集體活動都是又吵又煩的。

左顏還從來沒經歷過這麼吵鬧的出國旅遊,一些第一次出國甚至是第一次坐飛機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還沒上飛機就在吵,上了飛機還在吵,她只能拿出眼罩和耳塞來戴上,縮在角落裡開始補覺。

但經濟艙的體驗實在是太差了。

這一覺睡得左顏的太陽穴直突突,到了下飛機也還難受著。

大阪國際空港人流量很大,下飛機前老師們就嚴陣以待,警告了他們好幾次遵守紀律,上廁所必須提前報告。

左顏聽得都有點心疼他們了,大好的週日不在家裡癱著,出來參加這麼折磨人的活動。

連她自己也很想讓時間倒退,回到出門之前,寧願錢白交了,也不出來遭這個罪。

幾番折騰,中途經歷了找不到人、找不到對方來接機的負責人、清點人數、集合坐上車等等步驟之後,左顏總算是又有了歇口氣的功夫。

大阪她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路上也沒什麼好看的,但車上的同學太吵,嘰嘰喳喳得讓她沒法再補覺,只能睜著眼看李明明他們拿著相機拍個不停。

李明明有一個很專業的相機,左顏不瞭解行情也能看出來這玩意兒挺貴的,所以她覺得李明明就是在臭顯擺,誰知道一看他拍的照片,還真的挺像那麼回事的。

“我哥不是滿世界跑嗎?他也愛玩攝影,經常把自己在外面看到的東西拍下來,做成明信片什麼的,我以後也想跟他一樣,周遊世界。”

他一說完,旁邊的“班花”吳悅琳就很捧場地鼓了掌,說:“現在第一站已經到了,李大攝影師,開始你的表演吧。”

一群人嬉笑起鬨,左顏只覺得他們好吵。

這種煩躁在到了下榻的酒店後,達到了新的峰值。

——因為她恍惚間看見了一個很像遊安理的背影,跟在一個男人的身後走進了這家酒店。

還不等她再看清楚一點,李明明就叫了她一聲:“左顏,快過來合影!”

“都說了不要在外面那麼大聲叫我。”

左顏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走了過去,跟幾個人一起拍合影。

剪刀手蠢透了。

她想著,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假笑。

“怎麼了?”

李瀟轉頭看了身後的人一眼。

遊安理的目光從大門外那幾個學生的身上收回來,隨口回答:“沒什麼,就是好像看到了你弟弟。”

李瀟笑了笑,一邊把房卡給她,一邊說:“他們學校組織的秋遊也是來這邊,我本來想跟他一路的,但昨天必須先去東京一趟,就沒辦法了。”

“倒是你”,他說著,有些好奇地問:“之前你不是說抽不開時間嗎?怎麼突然又有時間跟我一起來了?”

遊安理接過自己的房卡,拿起了行李箱,神情平靜地回答:

“準備了這麼久才等到這次的機會,沒必要白白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