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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結盟知往事

他說的沒錯,我在他面前卑微如螻蟻,竟是連自己死活都不能做主的。但若真是這樣輕輕易易地就答應了,只怕事後他也會輕輕易易地就要了我和有琴弛的命。

“老爺子這麼大的算計,就不怕錦心一時嘴快洩露出去?”

應崇原冷笑一聲,道:“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我手上自然有三百種讓你不說出去的方法。”

我眉毛一挑,故作不屑道:“錦心固然惜命,不過您的謀劃能跟我區區一條賤命相提並論嗎?若真是把我逼急了,我不惜魚死網破。只怕到時候應家背地裡與黑.道勾結、意圖反叛的訊息,就成了市井之談,老爺子真有這麼大的把握,不會為帝王所忌?”

應崇原聽了我的話微微一怔,隨即竟哈哈大笑起來,他年紀雖老邁,聲音卻亮若洪鍾,在寂靜的夜裡激起重重回聲,令人禁不住心虛。

“錦心說錯了什麼,您覺得這麼好笑?”

“可笑我高估了你,竟然連最最基本的事情都看不破,難怪會被那個姓藍的丫頭騙到這般淒涼。”

我眉頭一皺,雖然的確被水心所騙,我卻不願聽人這麼輕蔑地說出來,就好似人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唯有我一廂情願替人作嫁。

應崇原也不再賣關子,倒是對我坦承了一件大秘密。

原來應崇原本是先帝言弘毅(就是駱玄他爹)府中的家臣。那時候言弘毅還不是太子,最懂韜光養晦收斂羽翼,終日遊山玩水,常常數月杳無音信,於是皇子內鬥倒是與他沒甚牽扯。誰知皇子們為太子位爭得頭破血流之時,言弘毅忽然歸來,自稱找到了寒照國的龍脈。這一件大功可算震古爍今,太子之位也毫無懸念了。

即便當了太子,只要一日不繼位,便一日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言弘毅成為眾矢之的,皇子們沒法直接對他下手,便著手剪除他的羽翼。應崇原雖是太子親信,然而對外卻只以侍從自居,從未露出一點鋒芒,比太子還多出幾分謹慎。太子好不容易熬到繼位,應崇原歲數也不小了,卻只當了個八品小官,基本職責就是在祭祀禮儀之時為皇上整理儀容。

應崇原講到這裡忽然頓了一頓,問我道:“你可聽出些意思來?”我回過神,初時我還有些奇怪,他說起自己的發家史做什麼,不過漸漸地便也聽出些不尋常的地方。

“我聽聞光武王朝的歷史不足百年,言氏亦不是寒照的開國帝王。”我瞥了應老頭一眼,他不置可否,看來是沒錯的,言家人是造反才當了皇帝的,既然造反,哪來的什麼龍脈可言?我措辭儘量婉轉,“老爺子說起,先帝是找到了寒照國脈,立下了大功一件。說白了,便是先帝挖到了一個大寶藏,既豐富了國庫,又給言家編……尋到了皇室根本。但是寶藏總不可能是憑空掉下來的,於是要消化這筆意外之財,言氏首先要捂住訊息源頭,絕不讓外面流露出一點‘龍脈來源不正’的訊息,其次要守住這地方,不能隨便被人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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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崇原微微點頭,我自知所料非虛,便接著道:“老爺子您當年低調,是先帝要保住自家心腹,想必找到龍脈這件事,與您關係匪淺。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麼保護龍脈的責任,想必也是交到應家身上了。”我忽然想起剛到這裡的時候,有人拿什麼前朝藏寶圖誣陷我,原來藏寶圖什麼的並非毫無根據啊……

後面的話更像是我自言自語:“既然應家這麼受重視,應家嫡孫搞了個地下組織這麼打眼的事,皇家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多年都故作不知,任由玄翼越做越大,只能證明……”

我這才知道自己先前威脅應崇原的話多麼幼稚,應家的勢力本就是在言家的授意下成長起來的,是皇帝在民間的耳目,甚至可以斷定,應崇原所言的龍脈,就在祈順城附近。

我苦笑道:“我對玄翼的認識都來源於應弘和楚凡,他們跟我說這幫派和應家族系無關,我便真信了,以為是應弘自己的作為。”

應崇原道:“這話也沒錯。玄翼本來就不是先帝的主意,老夫是先帝的臣子,當今聖上年輕有為,雖然在某件事上不得不倚重應家,也不會和我這老頭子商量了。”

我嘆了一口氣:“您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我,皇帝老子不是我的靠山,反倒和應弘是蛇鼠一窩的。”

“放肆,這是什麼話。”應崇原雖口中嚴厲,臉上卻帶笑意,“你這丫頭也不算笨到了家。考慮得如何?可要幫有琴弛奪回鹽幫?”

我正色道:“您既然想和有琴弛聯手,隨便派個得力干將都比我能幹萬倍,何必非派我這麼個風口浪尖上的人?更何況以有琴弛的個性,即便奪回實權,就能心甘情願為應家操控不成?”

應崇原看了看我,道:“別欲言又止的,有什麼問題一氣問了。”

“好。您要是乾脆對我挑明應家和言家的關係,也不必從龍脈那麼遠的事開始講。莫非鹽幫對皇權的威脅,不單單在於鹽商,龍脈的事,他們也摻了一腳?”

“原本江湖的事朝廷不應多慮,但是鹽幫鬧騰得太大,已經不得不動手了。雖然有琴家和應家的結合本就是一場交易,不過有琴弛畢竟是老夫的親孫子。”

聽他說到這裡,我忍不住發笑:“麻煩您找個更可信的理由,可別跟我說您是顧念親情,才看不得有琴弛死在幫派紛爭裡。”想起有琴弛的病,我聲音愈低,“早在這場婚姻開始的時候,應家的子孫就註定要受足禍害。”

應崇原身子微微一震,並不明顯,但神態卻似忽然滄桑了許多。他對言弘毅再忠心,想必也不願自己的子孫都搭進去吧。

我有那麼一點不忍心,還未開口就聽他恢復了傲然又響亮的聲音:“這些糾葛已經告訴你知道了,現在你只需回答,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反正我也沒第二條路走了。”我答應得痛快,卻忽而又想起一事,“不過我不會立刻離開,我在祈順還答應別人有一件事要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