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蘇墨和韓小輝擔心著沉楊的安危，仍然沒有睡覺。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而沉重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幾步搶過去，蘇墨一把拉開房門，但是又在一瞬間愣在了那裡。
熊抱，對面那個滿身酒氣的人，直接給自己來了一個熱情的熊抱。
而沉楊，就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不遠的地方。
“陳，陳總？！”
有些驚訝，蘇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撲進自己懷裡的，竟然是大夏訊通的陳敬先。
“蘇總啊，對不起啊，昨天晚上我對你們的態度，太冷澹了！”
“咱有什麼說什麼，你們凌旭的事情，就是我陳敬先的事情！”
“你放心，明天，哦不，今天一上班，我就把你們情況報上去！”
“下班以後再聯絡啊，我陳敬先找個飯店，咱們一醉方休！”
很意外，陳敬先的態度，突然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
但是很快，蘇墨就從沉楊的表情中，得到了一個完美的**。
“行了陳總，房間我給您開好了，先送您過去休息，好不好？”
沉楊走過來，兩隻手扶起陳敬先，朝著電梯間那邊兒走去。
“一定啊，蘇總，下班以後一定等我的電話，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直到走出去好遠，陳敬先還是不停的回頭，朝著蘇墨連連揮手。
十分鐘之後，沉楊和韓小輝，都湊在了蘇墨的房間裡面。
三個人的手裡都夾著煙，畢竟下半夜了，還是有些順理成章的的疲憊。
雖然灌了陳敬先大半夜酒，但是沉楊陪著他，確實也沒少喝。
“什麼情況？姓陳的那個老小子，讓你給忽悠瘸了？”
“小事一樁，我沉楊出手，還有解決不了的人？”
“怎麼做到的？這跟昨天晚上見面的時候，陳敬先完全換了一個人啊！”
只不過，蘇墨的這個問題，讓沉楊陷入了沉默之中。
彷佛是過了很長時間，他站起身，緩緩走到了窗子邊上。
這個時間，外邊兒的夜空，依然是一片漆黑，而自己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如此？
對付陳敬先，手段並不漂亮，甚至說，根本就擺不上檯面。
可是實話實說，在這個社會裡面，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遇到這樣那樣的人。
髒活兒累活兒，總要有人去做，不能讓蘇墨一個人全部承擔。
至於韓小輝，臉皮厚是他的特點，但是腦子轉的，卻不如自己那麼靈光。
“怎麼搞定陳敬先的，咱們先別說了，向前看，下一個人是誰？”
“欒中浩！”
雖然不是很肯定，蘇墨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姜沁柔給的資訊，就是這樣的。
“看來陳敬先沒蒙我，他說的，也是這個人！”
“從資料上來看，欒中浩沒有什麼不良嗜好，也沒有什麼工作熱情！”
“混吃等死，熬到退休，安安穩穩的回家去抱孫子！”
“一個沒有嗜好的人，也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這一次，咱們要花些心思在他身上了！”
“反正，比對付陳敬先，還要麻煩上一些！”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聊到了天亮。
蘇墨幾次想問沉楊，為什麼那麼長時間不開機，為什麼要單獨去見陳敬先。
但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那種信任，每次話到了嘴邊兒，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陳敬先不愧是酒場上的老手，被一群人灌到了下半夜，絲毫不影響第二天的事情。
捧著一套煎餅餜子，蘇墨透過窗子，親眼看到他一早離開酒店，進了一輛計程車。
上午十點，蘇墨的手機就響了，不出意外，正是陳敬先打來的。
“好了，蘇總，你們過來見欒中浩吧！”
“不過一定要注意，這個人，裝湖塗可是一把好手！”
澹澹的笑了笑，蘇墨一左一右攬住韓小輝和沉楊的肩膀，朝著房間外邊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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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今天陳敬先，竟然等在了商務樓的大廳裡面。
和蘇墨緊緊的握了握手，然後，又用一種古怪的表情，向沉楊擠了擠眼睛。
“陳總，真是麻煩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跟凌旭這種網際網路企業合作，本來也在我們的戰略規劃之中！”
“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晚上請您吃飯！”
“見外，晚上我定地方，你們等我電話就行！”
蘇墨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就是九十年代，很多企業的作風。
在酒桌上商討專案，在酒桌上拉近關係，然後在酒桌上，敲定一些合作。
或者說，不僅僅是九十年代，自己前一世的時候，同樣是如此。
好像，不找個飯店喝個昏天黑地，就看不到彼此間的誠意一樣。
簡單寒暄之後，在陳敬先助理的指引下，蘇墨來到了欒中浩的辦公室門外。
而沉楊，早就跟陳敬先勾肩搭背的，去了另一個房間。
韓小輝還是有些迷湖，沉楊這個大忽悠，究竟是給陳敬先灌了什麼藥？
這情況轉變的，實在是令人有些始料未及啊。
“欒總您好，我是凌旭公司的蘇墨，相信我的來意，陳總已經給您說過了！”
“哦，小蘇啊，來，坐！”
和陳敬先完全不同，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欒中浩並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只不過，說不上冷漠，但也絕對稱不上熱情。
“小蘇啊，你們產品，是叫？”
“UU，UU聊天，我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談UU聊天這個專案的！”
微微的躬了躬身子，蘇墨把一疊專案材料，遞到了欒中浩的手上。
而欒中浩並沒有馬上去看的打算，只是看似隨意的，把材料放到了桌子上。
“不知道，欒總對我們的UU聊天，有沒有什麼瞭解？”
“呵呵，我都是快退休的年紀了，還能像年輕人那樣，在網上聊天？”
意料之中，這個欒中浩，也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唉，想想，我來到大夏訊通，已經快十年了！”
“十年啊，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眼看著一群群新員工走進來，心裡還是有些感慨的！”
“你們年輕人有活力，有想法，這一點很好！”
“我是跟不上什麼時代了，坐在這個位子上，真的不好再發表什麼意見！”
“說實話，就連你們這個專案材料，恐怕都有些看不懂啊！”
果然，姜沁柔給的資料，還是一點兒都沒錯。
欒中浩怕擔責任，甚至，根本就不想沾上合作的任何關係。
只要能保住現在的那把椅子，體面的做到退休，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