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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邂逅

人,什麼是人?

妖,何又為妖?

天地初開,萬物滋生。

擁有靈智的人、妖兩族的戰爭從此拉開帷幕。

他們都拼命的想控制對方、獨霸世界。但是經過千萬年的繁衍生息後,勝利的天平逐漸向數量眾多、智慧極高的人類一方傾斜,直到……

一百年前,臥龍山谷。

一條修煉千年的火鱗蛇正藉助日月精華和天地靈氣使自己重新卵化,當它重新破卵而出的時候,就會成為和龍只有一線之隔的蛟。

因為它是一條出生在臥龍山谷的火鱗蛇。和別的地方的蛇不一樣的是,在這裡出生的蛇,只要它們修煉,那終究是會變成龍的!

漸漸的那由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以及火鱗蛇的千年法力編織成的、閃爍著血色光華的蛇卵將火鱗蛇那縮小的醜陋蛇身包裹起來……

就在蛇卵將要火鱗蛇的全部包裹起來的那一瞬間,一道從天際射來的、飽含強大能量的乳白色光線“嗡”的一聲,闖進了它火紅的三角頭顱……

蛇卵最終還是完成了,過了不一會,那原本閃爍著血色光華、晶瑩剃透、籃球大小的蛇卵就變得和普通蛇卵一樣大小,就連顏色也呈現出了正常的灰白色。

“呵……嗚、嗚……”被那老式照相機模樣的時間機器整的七昏八素的朱曉明終於恢復了神智,剛想張嘴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被灌了一肚子粘乎乎的、略帶腥味的不明液體,嗆得他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感覺渾身都粘乎乎的……

朱曉明好奇的張開了雙眼……

啊?是誰把自己給做成動物標本了……現在的自己,整個都泡在一個密閉的充滿了略帶腥味的粘性液體、半透明的橢圓行容器裡。

靠!這和那在培養液裡供人研究的動物有什麼不一樣……

不行,我一定要從這裡出去……

我打!咦,我的手呢?

我踹!咦,我的腳呢?

啊?我怎麼變成一根紅色的圓柱體生物了!朱曉明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就直接鬱悶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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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臥龍山谷。

在一個雷電交加的風雨之夜,一道道紫色的天雷劈在了當年火鱗蛇變的那顆蛇卵上,強大的能量在那顆蛇卵上流轉,終於,它膨脹開裂了……碧綠的液體從縫隙裡溢了出來,這時的它不僅沒了當年的腥味,反而散發出陣陣異香,直惹得周圍有靈性的植物猛的用自己發達的根系吸收著這瓊漿玉液,其中就有一株因為吸的太多而變得通體碧綠、晶瑩剃透的葫蘆藤……

過了許久,卻不見原本早就該出來的已經蛻變成蛟的火鱗蛇,反是“嘭”的一聲,一個攥緊的、被紅色光華籠罩著的、人類嬰兒的小拳頭擊破卵殼伸了出來……緊接著,是另一個小拳頭,然後是兩隻胡亂撲騰的小腳丫……

最後,一個堪稱經典的伸懶腰動作……

“咔……”卵殼徹底四分五裂了,神秘的小嬰孩也露出了他那廬山真面目,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家夥,他並沒有像普通的剛出生的嬰孩那樣“哇哇”大哭,而是很不雅的“呸”的一聲,吐出了嘴裡的穢物,然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向前爬了出去……

如果,這時有人注意到他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理論上算是剛出生的嬰孩行動異常迅速,雖說不上是日行千里,但估計**百是不成問題的;再就是他的行進路線居然是S形……

十年前。

一個位於蜀山山腳的一個小山村。

“娘,娘,我想尿尿……”一個充滿稚氣的孩童的聲音。

“好好好,娘帶你去。”一個年輕貌美的青衣婦人衝著屋子裡的孩童柔聲說道。說著就向屋子走去。

“不,我就要在床上!”孩童的聲音從一所小小的茅屋裡傳了出來,聲音的主人顯然是被人慣壞了。

“別別,我的乖兒子……”說著婦人急急忙忙跑了進去。她可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有多淘氣,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

“娘,你看,我在咱家床上蓋了一間茅房。嘻嘻……”見娘跑了進來,床上的小男孩指著他蓋的“茅房”邀功似的說道。

看著床上那用枕頭壘成的“茅房”,婦人不禁感到有些好氣又好笑。自己的這個寶貝總是做些希奇古怪的事。

正在婦人怔在那裡的時候,床上的小男孩卻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褲頭……

“不要啊,花兒……”婦人驚叫一聲,大概是想阻止小男孩的動作,但是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一股清澈的泉水“譁啦啦”的奔向了它們的目的地——床上新建的“茅房”。

“娘,我出去玩啦!”被稱作“花兒”的小男孩,輕輕跳下床,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房間內就剩下了為小男孩善後的婦人。只見她一邊收拾一邊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就是頑皮……”話語之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對男孩無盡的疼愛。

為了這個自己七年前從送子觀音廟撿回來的孩子,她可是操了不少的心,但她卻從來都是無怨無悔,原因無它,單就孩子來到家裡後,給自己一家人帶來的快樂,和孩子那天真的笑臉,就已經使得她萬分知足了……

……

去哪裡玩呢?剛跑出來的小男孩躺在村口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想道。

突然,就在此時天上竄出來數十顆顏色各異、卻又明亮異常的小星星,依稀之間,好像是人的樣子……

它們在互相碰撞、互相追逐,他們的每一次接觸都會引起劇烈的爆炸……

漸漸得越打越烈,天都陰了下來,雲壓的越來越低,大青石上的小花兒,也不禁感覺氣悶的難受。他張大了嘴,抓狂的喘著氣,也沒有好過了多少,意識漸漸模糊的他彷彿看到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火狐狸,正睜大了血紅的雙眼與一個白衣老道對峙著,奇怪的是,它竟然有九條尾巴……

“狐妖,你不要以為到了‘天狐’境界,老夫就奈何不了你!”天空中的白衣老道看著對面張牙舞爪的巨型九尾狐說道。

“有本事你就來啊,我柳雲娘還怕了你這雜毛不成?”極富誘惑力聲音從九尾狐的嘴裡吐了出來,說話間一股嫵媚之氣將在場的眾人籠罩其中。

剎那間,交戰雙方的一些男性年輕高手都情不自禁的有了原始的衝動……

你能想象嗎?他們竟然被一隻狐狸形態下的狐妖迷惑……

看出異狀的白衣老道,急忙抹了一把狂湧而出的鼻血施法:“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般若波羅密……乾坤袖,收!”隨著一聲彷彿來自天外、飄渺虛無的咒語響過。白衣老道的一隻左袖泛出了聖潔的光芒,深邃幽暗的袖口彷彿是縮小的黑洞般吞噬著附近的生物……

“啊……”被吞噬的妖精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收了進去。即使是像九尾狐這樣的高階妖精也不例外……

這老雜毛果然有一手,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些墊背的!哈哈……柳雲娘狂笑著,聚集起最後的一絲法力:“……翻江倒海,調水!”

剎那間,鋪天蓋地的洪水湧到了蜀山……

“不……娘、娘……”

蜀山派,一間供第四代弟子居住的廂房裡,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驚叫著從夢裡醒來。他起身走到鏡子前,從那裡他看到了一張談不上英俊、但也絕對不會嚇到人的、略帶稚氣卻佈滿淚痕的臉。

呵呵……都十年過去了,自己還是沒辦法從那個兒時的夢裡走出來啊!稍稍洗漱一下,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那份傷痛再次被藏在了心的深處……

他雙手推開房門,在那瞬間,他的整個身心都沐浴在一縷柔和的晨光之中……

看著那充滿生氣冉冉升起的朝陽,少年默默的對自己說:記住,你是花非花!是爹和娘的好兒子!

“花師弟,幫我把馬桶倒一下。”一個胖師兄捏著鼻子悶聲悶氣的衝花非花喊道。

從那蓋子邊冒出的絲絲熱氣和師兄那憋紅的臉不難看出,它不但很新鮮,還很具殺傷力!花非花正要走過去,卻又聽到……

“花師弟,幫我去井裡打十桶水,今天中午廚房要用。”伙房裡的師兄說。

“花師弟,幫我去挑糞水,澆菜園子。”今天照顧菜園子的師兄喊道。

“花師弟……”

……

對於這些自打自己進門以來就受到的“待遇”,花非花向來是來著不拒的,從他因拒絕而被師兄們無微不至的“照顧”了七次以後……

誰讓自己通曉從低階到終極咒法,卻一個也用不出來呢?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修真門派——蜀山派肯收留自己這樣的廢物,已經是對自己仁至義盡了……

眨眼間就脫得一絲不掛的花非花跳進了蜀山腳下的一個被他叫作“忘憂湖”的、幽靜的天然湖裡,冰冷刺骨的湖水使得花非花心中的不快消失了不少。這是他發明的發洩心中不快的一種方式,有點像“阿Q精神”,但是它真的有效。或許你會不信,但是每次被這湖裡的水一激,他就會感覺舒服很多。畢竟,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氣,更何況是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十年吶!要不是他有點“阿Q精神”,沒準早就死了十年也說不定。

“呀……”正在花非花沖涼衝得爽的時候,一聲少女的驚叫聲傳到他了耳朵裡,這幾乎嚇破了他的膽……

要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根本可以說是人跡罕至,更不要說有女孩來這裡了。特別是十年前的“人、妖大戰”之後……可是這一聲女孩的驚叫聽的真切,花非花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像極了沐浴中的少女發現自己被人偷窺後的表情。他想上岸穿衣服,卻又怕唐突佳人,畢竟,誰知道她在哪裡啊!所以只好以不變應萬變,老老實實的呆在湖水裡,只露個頭,努力的搜尋著她的身影……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岸邊的草叢裡有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外沒有絲毫少女的身影……

不會是它吧?花非花朝這除他之外的唯一有血有肉的生物遊了過去……

“剛才不會是你叫的吧?”赤身爬上岸的花非花看著這個用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捂著眼睛的小狐狸好玩的問道。

聽到有人問話,小狐狸慢慢移開了捂著大眼睛的小爪子……

“啊……色狼啊……”小狐狸睜大了眼睛嬌聲尖叫了一聲。一邊叫還一邊揮舞著自己的小爪子……

“噗!”剛爬上岸的花非花又跌回了水裡。剛才那叫聲還真是她啊……我的娘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