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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南的旅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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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之所為鬣狗,就是因為這個群體,連被稱為狼群都不配。

他們之中不存在非戰鬥成員,女性成員也極少,他們離開營地時從不帶累贅的物資,也不會深入黑森林去面對真正的危機、去與妖獸、魔獸生死搏殺;這是一群只在大型營地周邊徘徊、以滿載而歸的冒險團隊為目標的卑劣掠食者,他們的武器、成員配置以獵殺人類或亞人為主,但凡出手,絕不留活口。

西澤低聲對南進行解說時,本來緊張不已的南,忐忑之心消去、臉色也因真正的憤怒而平靜下來。

能被選來建設大型營區的地區必然是地勢比較平坦的區域,瓦爾克營地方圓三十裡皆是地面起伏不大、坡度平緩的丘陵地區,周邊的山林最高的山峰也不超過三百米。現在的他們站在前往瓦爾克營地的必經之地,三百米外,植被稀鬆的山坡上影影綽綽、集聚了百餘名武者。

這些人沒有打旗幟,裝甲雖然制式混亂卻十分齊全,大多數人配備弓|弩、兵刃出鞘,氣勢剽悍,目帶血光;最糟的是——其中近半擁有坐騎。

是的,坐騎。迅猛獸、叢林豹、甚至……座狼。這群劫殺者是飼養得起如此大群妖獸坐騎的、跗骨於冒險者敲骨吸髓之蛆,是疲憊的冒險者們經歷漫長探險、狩獵後,迴歸路途上無法驅逐的死亡陰影。

丘陵地帶,坡度較為平緩的山包,擁有坐騎的劫殺者——只需一波衝刺,處於不利地勢的“羊群”佇列便會被衝散;再補上一波箭雨,其後果簡直不忍想象。

這是一個針對中小型冒險者團隊的“鬣狗”群。稍稍觀察,南的心裡就充滿了寒意。別說是祝福者之錘這樣的弱旅,就是人數再多個三兩倍,倉促之下也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那極端的職業搭配、超過一般正規軍的裝甲配置,以及每日便要耗費大量資金飼養的妖獸坐騎,真不知是由多少人的鮮血靈魂才能鑄成!!

與南等人如臨大敵般的表現不同,鬣狗們姿態散漫,挑剔地俯視這個堪稱垃圾的小團隊。三頭六足蜥蜴只有一頭載貨,除了那兩個騎士模樣的人裝備像樣些,其他人完全不值一提;直到眼尖的弓|弩手發現到被保護在正中的兩個女人,鬣狗們才算是稍稍產生了點兒獵殺的興趣。

“對付這樣的垃圾完全是浪費時間。快點兒把他們收拾掉好打掃戰場,今天時間還來得及,希望後面能來點兒像樣的肥肉。”一個體格頗為粗壯的騎手探頭打量了下小路上的團隊,興趣驟失,懶洋洋地從他的座狼上跳了下來,“嗨,小子們,誰先搶到那兩個女人就算誰的,摸到一把就算,別自己人幹起來,知道沒?”

“獨眼老大,你不參加嗎?”烏拉拉的迅猛獸騎手中,一人揚聲喊道。

“老子沒有興趣。這種垃圾團隊的女人能有什麼好貨色。”獨眼狼騎兵哼唧著蹲到一邊,自顧自地從腰間掏酒囊,“你們上吧,手腳利落點。”

鬣狗們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確實,這種弱得可憐的團隊根本沒有出動狼騎兵的必要,另幾個狼騎兵也大大咧咧地跳下座狼,挨到老大身邊坐下。

發問的那個迅猛獸騎手吹了一聲口哨,舉高□□、首當其衝發起衝刺;對面山坡上的叢林豹騎兵們緊接著呼應了一聲,同時衝下山坡。

鬣狗頭子“獨眼”甚至懶得去看結果,咕嚕嚕灌了口酒後調頭看向立在附近的弓|弩手頭目,“‘跳蚤’他們呢?不是去誘騙對方斥候了嗎?這種團隊能有什麼精銳斥候,搞到這會兒還沒歸隊。”

這群鬣狗的弓|弩手頭目外號“毒牙”,這種規模的團隊騎兵隊就能解決,毒牙用手勢吩咐弓|弩手們散開盯住漏網之魚,接下來也不再去關心戰局,“這可難說,這種團隊要是沒有精銳的斥候,壓根不可能從別的營地走過來。沒準兒真正的硬釘子是跳蚤他們那邊那個。”

獨眼大笑幾聲,頗有些幸災樂禍:“是得讓跳蚤那小子碰幾次硬釘子,免得他膨脹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仍留在山坡上的人都鬨笑出聲,似乎那個跳蚤平時的人緣並不怎麼樣。

與鬣狗們的輕鬆相比,祝福者之錘這邊的氣氛卻很不美妙。

兩邊山坡上的騎兵發起衝刺後,南聽見身後六足蜥蜴上有人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悲泣,又很快強行忍住。

南知道是西澤所庇佑的那兩名女性中某一位情緒短暫失控,這樣的場面本就不是沒有武力的普通人應該經歷的,何況是更為柔弱的女士呢。

稍稍眯起眼睛,南的呼吸變得綿延悠長。大地傳來的輕微震動透過雙腿傳達到他的大腦,讓他明白他將要面對的敵人是多麼強大。

沒有格洛麗亞的庇佑,沒有尤納爾、簡也不在身邊,獨自面對強敵的南,在這一刻意外地平靜。

他心中沒有複雜的念頭,也不會去思考戰鬥是否符合他心中的正義,更不會再浪費心力去考慮誰該殺、誰不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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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意為殺死來犯之敵;正義,意為保護被侵犯之人。說到底只是這麼簡單的事罷了。

班的三個弟弟和他的同村好友、以及莫頓逃離奴隸商團時順手救出來的兩個半大的年輕人,他們要麼只是普通人,要麼僅有見習水準,也都拿起武器站到了橫過來充當路障的六足蜥蜴之後。班的弟弟中最小的僅有十四歲,還只是個少年;莫頓所救的兩個年輕人年紀也不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他們的雙腿皆不受控制地發顫、鬢角流著冷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依然堅定地站在兩位女性之前。

對方的騎兵規模讓所有人都徹底絕了能夠逃跑的想法,若不能撐到外出狩獵的同伴歸來,他們便唯有命喪刀下的命運。

萬幸這條小路並不寬敞,不足以提供給騎兵迂迴衝刺的餘地,他們避免了被四面夾擊的危機;沉默的西澤持盾站在最前方,席琳騎士在各系騎士中並不屬於擅長防禦那一類,但西澤絕不會逃避正面面對敵人。這個暗精靈看起來跟熱鬧的人們格格不入,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背影有多麼可靠。

明明是萬分危機的時刻,南卻覺得心情很好。人們的痛哭讓人壓抑,但當弱者彎腰拾起刀,與保護他們的人並列,這種對不公、對侵犯的反抗,不論勝敗,都能讓人充滿勇氣。

“我來。”

放低重心、鬥氣爆發的西澤聽到南的話,眼角一花,沒有合身護甲、沒有盾、武器長度也不合適的神聖騎士已經越過他、站到更前面的位置。

“?!”

西澤驚詫,下意識想要勸阻——有正統騎士在場,讓神聖騎士頂到最前方是讓人面上無光的事。

沒有盾牌的神聖騎士沒有給西澤勸阻的時間,他右手持劍、左手平舉,向前平揮:

“大天使壁壘。”

蹲在山坡上輕鬆閒聊的獨眼等人眼角餘光撲捉到奇異的光芒。一名狼騎兵正向同伴吹噓著什麼,下意識地頓了頓,偏頭看向那個“垃圾團隊”所在位置,瞳孔陡然增大。

天使之壁進化後的“大天使壁壘”,威力、範圍皆不可同日而語。虛空中展開一對高達兩米、寬度在八米以上的虛化潔白雙翼,雙翼正中模模糊糊出現身披白色戰袍、手持長矛與大盾的戰天使虛影;戰天使虛影只有一個淡淡的輪廓,其巍峨如山嶽、濤濤如碧海的氣勢,卻讓看見的人無不呼吸一窒。

戰天使虛影一現而散,那道展開的潔白雙翼卻凝如實物;明明只是聖光之力組合成的投影,偏偏給人城牆般的厚重之感。

“啊啊啊啊啊——!!”

騎兵發起衝刺後是沒有那麼容易停下來的,驟然出現的戰天使虛影和凝而不散的潔白雙翼讓衝在最前面的叢林豹騎兵呆滯了一瞬,下一剎那,首當其衝的三人便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大天使壁壘上!

劇烈的撞擊引發空間陣陣波動,那道潔白雙翼似乎閃爍了一下,卻壓根就沒有消散!

爆發力極強的叢林豹銅頭鐵骨亦撞得粉碎,豹身上的騎手更是在慘叫聲中斜飛出去、在半空中撒下一串血花。

緊隨其後的騎手又有數名撞上大天使壁壘,高速衝刺的慣性被壁壘反震,數秒間又有四人筋斷骨折!

再之後的騎手們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操控坐騎轉向;忽然間一名騎手的頭部猶如被重錘擊中那樣猛烈地後仰、鼻骨瞬間碎裂、連頭盔正面都出現了誇張的凹痕!

“神、神聖之盾?”一名較有見識的騎手大叫出聲,下一秒,他的坐騎腿部便似乎被某種巨力擊中、發出哀嚎後翻滾在地,連他自己也狼狽地被甩飛、在慣性作用下飛出去十幾米、直接砸到他們眼中的“垃圾團隊”後方,再起不能。

南使出的確實是神聖之盾,使用的方式也不怎麼高明,就是簡簡單單地檔在騎兵們的前進道路上而已;但對高速衝刺的騎兵而言,哪怕是橫在路中的細繩都能帶來傷亡,何況是突兀浮空的神聖之盾呢?

分散在大天使壁壘兩側的十數面神聖之盾出現的位置各不相同,因其盾面明顯、不如結實的細繩隱蔽,僅有半數建功;但對於南已經足夠,衝刺的騎兵們拼命地向兩邊散開、甚至衝上附近的山包,再不敢冒然突擊。

平素陰沉寡言的西澤眼睛瞪得極大,冷酷的暗精靈半張著嘴、呆滯地瞪著風雲突變的場面,過了半響,才艱難地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南。

以攻擊力奇低而聞名的神聖騎士,竟也能如此有效地製造殺傷?!

一招防禦之壁、一招神聖騎士的看門招式神聖之盾,對面四十餘騎兵便損失近半,這、這到底是——

山坡上的鬣狗們鴉雀無聲,半分鐘前的輕鬆、戲謔,全成了可笑的妄自尊大;獨眼手中的酒囊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因酒精作用而泛紅的面部慢慢失去血色、又轉瞬青白。

這個兇名在外的鬣狗頭子忽然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緊接著是一連串語速極快的粗魯叫罵,最後化為抓狂般的嘶吼:“老子的騎兵!老子的騎兵!老子的騎兵——!!”

戰局並不會因為鬣狗頭子的咆哮而有所改變,騎兵們停下衝刺,不代表南等人的危機解除;相反,對於防御能力極強卻又沒有有效攻擊手段的神聖騎士而言,現在才小跑著靠近的弓|弩手們對他的威脅更大。

西澤短暫的失神後迅速恢復常態,他醒悟到南之前能造成有效殺傷是建立在對方騎兵毫無防備的高速衝刺之下;對方改換進攻模式後,以他們現在的雙騎士組合很難繼續對這些人有效還擊。

“全部人躲到蜥蜴肚子下!”低喝一聲喚醒同樣陷入呆滯的非戰鬥成員,西澤將手中長劍丟回自家防禦圈內、把自己的盾甩給南,從行李堆中抽出霍根備用的長柄戰斧,“我西、你東,我攻你守。”言罷不等南回答,他快步走到依舊穩固的大天使壁壘西側面,雙手緊握長柄戰斧,陰冷的目光迎上從這個方向繞過來的弓|弩手和騎兵們。

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西澤的想法。同樣的奇招對方不會讓他使用兩次,現在對方的騎兵擊潰戰術已經改成了陣地消耗戰,他們這邊毫無優勢,只能儘量發揮自身長處拖延時間。

——席琳騎士在防禦上並不出色,卻極擅攻擊!

左右兩麵包夾過來的弓|弩手在五十米外站定,有小頭目模樣的人比劃了個手勢、弓|弩手們立即將弓|弩高舉——

南沒有能力為所有人建立全方位護罩,弓|弩手們高舉弓|弩的瞬間,他將長劍後揮、瞬間發力:“聖光庇佑。”

他沒有指定定向目標、而是指向己方眾人上空;仰射的箭雨落下同時、眾人上空浮現薄薄的、看似頗為脆弱的聖光護罩;箭矢穿透聖光護罩的瞬間勁力全消、落到地面時,已如同毫無殺傷力的細木棍。

也是在箭雨落下的瞬間,西澤無聲地發起了衝刺——

暗精靈一族天賦能力敏捷,即使西澤選擇了持盾守護者的道路,他的速度仍舊足以與低階的行者系比肩。剛受到極大創傷的騎兵們倉促驅使坐騎攔截、被他輕輕避過;剛發出箭矢的弓|弩手們一低頭,便見長柄戰斧已帶著虎虎風聲臨近。

“噗!”

奇襲雖然不可重複,但第一次使用時總能獲得奇效。誰也不會想到一個暗精靈騎士敢於不持盾衝進人群中,箭下奪走過無數性命的弓|弩手們頓時慌了神,竟忘記了能夠抽出短兵對抗;橫掃打亂對方陣腳、任選就近目標猛攻,出其不意下、西澤很快拿下斬獲,一戰斧劈碎了某個倒黴蛋的腦袋。

近身混戰中以利刃攻擊敵人頭部其實並不是好選擇,刃口若被頭骨卡住,旁人可不會給你機會抽回武器。但長柄戰斧不會有這樣的缺陷,斧身重量足夠、長柄可借力,一時間,人多勢眾的鬣狗們竟不能奈何西澤。

南也沒有坐視對方攻擊,攔下那波箭雨後,他手中來自西澤的大盾散發出強烈聖光之力、隨後被他以手拋擲出去!

騎士擲盾頗為常見,只要是眼睛不瞎,這麼遠的緩衝距離足夠躲開笨重的大盾;剛在神聖之盾上吃了苦頭的騎兵們不敢憑藉裝甲精良硬抗,紛紛閃避。

山坡上,看到這一幕的鬣狗頭子幾乎要氣瘋了:“躲個屁啊!不高速去撞、死不了人!!”

南自然不會白痴到寄希望於擲出去的大盾能傷人,或者說,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傷人——當這一面的敵人大多將目光集中到那面盾牌上時,南低聲呢喃:“聖光啊,讓一切黑暗無所遁形。”

隱藏在大盾後的濃縮能量球猛然爆開!

這一招並沒有殺傷力,唯一的作用是讓藏匿於陰影庇佑下的魔物顯形。當然,那劇烈的、能讓人短暫失明、勝過日光數倍的強光不算在內。

“啊——!”

“可惡!我看不見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南抓緊時機、再接再厲、一口氣拋擲出十幾面神聖之盾……

“不不不,我做了錯誤的決定……我要親手宰了那個神聖騎士、我要親手宰了他!”鬣狗頭子已經無法直視部下們的愚蠢了,那兩個騎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騎、弓配合,最多兩輪攻擊就能拿下,而現在,那些笨蛋們居然被這樣的兩個傢伙耍得團團轉——就算衝進對方陣地也一時奈何不了那兩個騎士,難道不會捉住人質逼他們就範嗎?!

這群鬣狗中,狼騎兵的人數最少、卻也是最精銳,六名狼騎兵在鬣狗頭子的帶領下齊齊爬上坐騎,這會兒再也沒人有心情看戲了。

“宰了他們——!!”鬣狗頭子發出一聲怒吼,便要用雙腿輕踢狼腹;也正是這個瞬間,滿頭冷汗站在一邊的弓|弩手頭目毒牙一錯眼看到某個黑色出現在他的眼角余光中、並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變大。

“?!”

毒牙驚詫扭頭,那個黑點已現出人形、卷著罡風、臨近他的鼻尖。

“轟——!!”

毒牙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那高速飛來的人形狠狠砸入山體;高震動的餘勁瞬間擊散他顱骨內的腦漿,人形的重量加慣性作用在他的上半身,保護胸腔的肋骨寸斷、刺入心肺。

“操!!”驚魂未定的鬣狗頭子看清砸死毒牙的人形——或者說,類人型肉塊,無意識地爆出了一聲粗口。

——竟是前去誘走對方斥候的跳蚤!

一瞬間,獨眼這個殺人無數的鬣狗頭子內心深處升起了膽怯、退避之意;他的眼光不會有錯,這個團隊確實又弱小又垃圾,卻出乎意料地難啃……跳蚤帶去那麼多人,竟然對付不了最多三、兩個斥候?!

意識到自己露怯,獨眼的兇性湧了上來——管它有多邪門、終究是他們人多!

今天註定是這個鬣狗群的黑暗日,不等獨眼再次醞釀出憤怒情緒,更可怕、更超出想象的生物出現在他們眼前。

比成年人大腿稍粗的金色藤蔓自山體側面延伸而出,“啪!”地一聲拍在六名狼騎兵與獨眼身前,獨眼腦中剛閃過“這特嗎是啥玩意兒”這個念頭,更多粗大的金色藤蔓延展而出,託舉著一位擁有金色豎瞳、僅有上半身、下身完全是個巨型球體的少年,大喇喇橫在他們身前。

“……”獨眼仰著頭,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簡很少有如此憤怒,與卡克族的魔族們無法溝通時,他都不曾這麼憤怒過。

他居高臨下俯視呆若木雞的七人,如同人類那樣活動了下脖子,清秀的面孔上滿是戾氣:“你們的同伴告訴我……我們這樣的垃圾毫無存在價值,只有將所有財物雙手供奉、向你們這樣的強者臣服、並獻出女人供你們享樂……才有保住小命的可能。不然……你們就要強|奸我們之中的女人、將剩下的人剁碎了喂狼……”他停頓了下,大約是在用力憋住快要爆發出來的火氣,“是這樣嗎?”

“撲通”一聲,狼背上的獨眼四肢僵硬,無法自控,狼狽地摔到了地上。

——在虐|殺前故意給予獵物生存希望,再無情地將其毀滅……是鬣狗們的小小遊戲,獨眼自己也時常會這麼幹。

簡微微低頭,金色豎瞳一一掃過獨眼、六名狼騎兵,嘴角輕翹,露出模仿自安格斯的冰冷譏笑:“南說過,不除惡如何揚善。我想……你們才是真正沒有生存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