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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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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卡斯大陸礦產豐富,作為常見伴生礦的夜光石極為廉價,不過夜生活依然跟普通的平民無緣——夜間能走出家門玩樂放鬆、消遣時間建立在吃飽肚子後還能有餘錢的前提下、保暖的衣物更是必不可少,而這正是絕大多數的人們可望不可及的。馬車經過下城區時,沿途民居多數亮有燈火,卻人聲寂寥。

進入上城區後,才真正地熱鬧起來。豪富之家門庭大開,五彩斑斕燈光照亮了半個天空;行色匆匆的僕人、來往於各家之間趕場的歌者舞者妓|女班子、喝了上半場又趕往下半場、前呼後擁貴族子弟;檔次不等的馬車不時在石板大道上呼嘯而過、各色風格曲樂之聲交鳴,好一番醉生夢死之景。

拉格倫管家在上城區大約很吃得開,不斷有不同身份的人停下車來與他問候致意;這個光頭佬也很擅長看人下菜碟,衣著華麗的,往往恭恭敬敬地回應;打扮落魄的,他就要趾高氣揚些。

靠近城主府,街面上的人就更多了。長長的馬車車隊街頭排到結尾,車上下來的不是實權派貴族就是官員,挺胸昂首,各攜家眷,在一串串打扮精幹的僕人帶領下流水般湧進雙排大門。

安格斯的馬車有拉格倫親自“護衛”,城主府的僕人們沒有湊上來;在拉格倫的特權下馬車直接從偏門駛進了院內,又前行了一陣,到了第二道門時才有女僕出現,拉格倫呼喝了一通要女僕們對城主大人“重要的客人”尊敬些;待到安格斯下車時,他就隱隱攔住了託萊兄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們會照顧好安格斯先生的,兩位,先跟我們兄弟到旁邊喝一杯?”

“誒?”託萊兄弟一愣,南立即說道,“謝謝了,我們得跟著安格斯先生。”跟在安格斯旁邊他們就夠操心的了,再分開、讓安格斯一個人進去……真是想一想就讓人不安。

“你們去吧。”安格斯沒事人一樣說了一句,就在女僕們的擁護中走人了。

“呃……”南這個著急呀,偏偏拉格倫跟他那幾個橫著長的打手護院結成了緊密人牆,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動粗的架勢,只能硬著頭皮撒謊道,“拉格倫管家,安格斯先生還有些東西在我們這兒。”

“這位……怎麼稱呼?”拉格倫一臉冷笑,試圖一胳膊勾住南的脖子,但是吧……身高差了點兒,只能勉強拍拍南的肩膀,“不知道跟安格斯先生是什麼關係?”

“……同伴。”南這麼說的時候有點兒底氣不足。

“呵呵……”拉格倫獰笑,這會兒仔細看才發現這兩個車伕挺有“料”的,再聯絡他們那副擔心的樣子,忠心耿耿的管家立即隱約覺得自己逮到了清除城主大人頭上綠帽子的機會,擠眉弄眼、語帶威脅地說道,“既然是同伴……就更不應該阻止‘朋友’走上更順遂的道路。我們的城主大人可是十分期待與安格斯先生的初次會面,也很樂意讓安格斯先生認識認識這座城裡體面的先生們……這是漂泊不定的生活絕對無法相比較的,兩位認為呢?當然,安格斯先生願意為你們說點兒好話時,你們也有機會……”這傢伙後退半步,揚手向他身後的手下們一掃,得意而慷慨,“……成為我們之中的一份子。”

“……”南漲紅了臉,拉格倫這毫不掩飾的無恥讓他瞠目結舌,不提對方誤會到完全走偏方向這一點,這種羞辱也太難以忍受了,他沉下臉說道,“拉格倫管家,在你眼中,同伴就是隨時都能為利益讓路的存在嗎?!”

“嘿!”拉格倫怒極反笑,身為城主府的管家之一,很少有人敢這麼直接不給他面子來著,“別給臉不要臉,小子,你以為誰都有機會進入城主府?”

大部分職業強者確實都期望得到貴族的僱傭,拉格倫開出的價碼在他看來不算低——最低等的護院打手都有上百金幣的年薪,普通的流浪武者根本就高攀不起。

在南出聲之前,東一伸手把弟弟夾到胳膊底下,衝拉格倫笑了笑,即不顯得謙卑、也沒有刻意討好,這傢伙還不配,“你誤會了,拉格倫管家,我們兄弟來自傑佛裡城,不久之前任職於家鄉的戒衛隊。”

“嗯?”拉格倫暴起的怒火被熄滅了一點,他再細看這對兄弟,總算注意到他們身上的禮服用料和剪裁都不是便宜貨,口氣頓時就緩和了,“天父在上,看看我都說了什麼蠢話?”出生好家庭、至少中產以上人家的子弟才能被選進戒衛隊,且普通隊員的年收入也在兩百多金幣往上,他以護院地位為招攬就顯得有些不體面了;作為帝福尼重用的走狗,他也十分拉得下身份,當即就堆起了笑容,“還沒有請問兩位的名字,不知我該怎麼稱呼呢?”

“東·託萊。”東微笑,點了點南的頭頂,把弟弟鬆開,“這是我弟弟南。”

“原來是兩位託萊先生,真是失敬,還請原諒我之前的失禮之處……作為賠禮,可否請兩位到偏廳裡去休息一下呢?”

在城主府裡起爭執很不明智,特別是集聚了全城名流、晚宴即將開始的現在。以拉格倫的身份所能呼叫的偏廳裡,託萊兄弟得到了符合他們身份的對待——特別是在東故做不經意地洩露過自己曾經的職位後。

每個城市的戒衛廳總長都必然擁有上尉以上軍銜,這可不是拉格倫能惹得起的。

“噢——原來託萊先生是桑德利先生的校友?那可太巧了,託萊先生,我記得晚上的宴會桑德利先生也會來。”身居主位的拉格倫笑容可掬地說道。

“我知道這事兒,事實上,在我們的同伴安格斯先生被邀請前,傑夫已經給了我一份請柬。當然,有了拉格倫管家的關照,我們哪還需要請柬呢。”東滿面微笑。

拉格倫看似豪爽地哈哈大笑,又與東互相吹捧了一番後,謹慎地提出他最在意的問題,“兩位來自傑佛裡城的年輕俊傑在這種時刻光臨哈羅德,真是吾輩的榮幸。請相信,若非城主大人分|身乏術,他必然會高興地親自前來。”他衝託萊兄弟微微躬身,“現在,只能讓我代替我的主人對兩位尊敬的客人表示歉意,還請原諒我的自負。”

東連連笑說不敢。

話說到這個地步,拉格倫不認為對方還會跟他翻臉了,直接問道,“不知安格斯先生跟兩位是什麼關係?天父在上,我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絕妙的人物,我的主人光是聽我描述他的風采就急切不已,整天都在期待著能與安格斯先生會面。”

南木著臉沒說話,而東十分狡猾地說道,“說起來也是奇妙的緣分,我授命向西北前行,恰好安格斯先生路過傑佛裡城,並且與我們同路。”

“原來如此。”拉格倫滿意了,同路與同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別管這個油滑的傢伙說的是真是假,表示出這種態度就行。他立即停住關於安格斯的話題,轉而談起了晚宴,“這次的宴會是為了慶祝我們可愛的珍妮弗小姐年滿十八周歲,我的主人希望珍妮弗小姐能在生日晚宴上得到祝福……”

拉格倫語氣裡沒見得對那位城主大人的千金有多麼恭敬,也這難怪,帝福尼擁有成群的情人,兒女眾多;長相美麗的女兒能給父親的利益增加籌碼才有在眾人眼前露面的機會,連成為籌碼的資格都沒有的,那在城主府裡比下人還不如。類似宴會每年不知舉辦多少次,目的只不過是宴會過程中與各家實權派的加深交際而已,只有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才會把那個唯一命運只有聯姻一途的珍妮弗當成主角。

貴族之家談親情是可笑的,東也十分明智地稍稍誇讚了一下未見過面的城主千金,便附和著拉格倫無邊無際地吹噓起來——這種吹噓毫無實際之處,連稍稍介紹下城中的主要勢力人物拉格倫都不會幹。難耐的互相敷衍時間過去後,晚宴正式開始,口乾舌燥的兩方都松了口氣。

宴會場所佈置在正廳,猶如大禮堂般的廳堂裡鋪了紅色短絨地毯、排開兩列長桌,演奏樂曲的歌舞團已經就位,在正廳一側演奏優美樂聲。託萊兄弟在拉格倫指派的女僕帶領下進入會場時,客人已經入場了大半。

端著精美酒杯的紳士們、優雅的女士們,或三三倆倆、或成群結隊地集聚一處,其間有不少穿著軍官制服、佩戴著軍銜徽章的男子,大約是駐紮在城外那些家族軍團中的士官。正規軍到了這個地方巴不得能馬上飛到前線,只有這些打著主意混功勞又不願意去付出血汗拼搏的傢伙才會如此悠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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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

託萊兄弟找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剛站定,傑夫·桑德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東循聲看去,就見拉格倫的某個手下正帶著他的校友走了過來。

“真高興你來了。”傑夫與東親密地握下手,又給了南一個擁抱,“好久不見,親愛的南,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多虧了你照顧。”

“不,傑夫,倒是威利幫了我不少……”

南與傑夫寒暄時,東衝那名護院笑著點了點頭,那家夥有點兒莫名其妙,乾笑了一下後奇怪地離開。

“……那家夥遠遠不如看起來那樣有氣魄。”東摸著下巴目送那名護院離開會場,心裡嘀咕上了,“要證實我的身份和我說的話有許多方法,他卻選擇了這種最蠢的招數……這傢伙是怎麼被一城之主重用的?”

所謂上流社會的交際場所,看起來很美,實際上也就那樣。外地來的家族軍團軍官們聊了沒多久就開始扯起關於這場晚宴的“主角”珍妮弗的話題,畢竟他們人生地不熟,能聊的也就是這個;紳士們又繼續那種彎彎繞繞的炫耀財力方式,比如賭博輸了多少、馬場養的名馬在什麼亂七八糟的賽馬比賽裡奪得了名次、又或是情人多麼任性麻煩之類;貴婦們談的則是永恆的老三樣:服飾、珠寶、家人——孩子和丈夫。

偶爾參加一次這種所謂高檔次的宴會,或許會為這無處不優雅、無處不耀眼的奢豪富貴氣息所迷惑;若是長久地參與其中,那就是種對精神上承受力的挑戰。託萊兄弟與傑夫·桑德利聊完了童年和他家的弟弟,基本上就沒什麼共通話題——東還能虛以委蛇,南就忍不住面現無聊和焦慮了——別誤會,並不是擔心安格斯,而是擔心安格斯幹了什麼。

座鐘指向九點時,這場晚宴的主角——別誤會,不是什麼珍妮弗,而是咱們的城主大人帝福尼·林賽,終於在萬眾矚目中登場了。

音樂開始變得莊嚴隆重,會場正中表演的舞娘們也紛紛退下;正廳一側的燈光忽然大亮,下方走出兩排美貌年輕的女僕;這些女僕進入場中散開後,帝福尼·林賽攜帶著他的情人們和今夜晚宴名義上的主角珍妮弗小姐走了進來。

帝福尼·林賽正式的妻子已經過世多年,襲爵的長子也被送到王城苦讀,城主府的後院徹底成了他那些情人們和龐大的子女們的天地。當城中較有身份的貴族迎上前去與城主大人問候寒暄時,站在角落裡的託萊兄弟就聽到附近有人以刻薄的語氣竊竊私語,“看啊,咱們的城主大人的情人隊伍又壯大了。”

“他今年有三個女兒成年了吧?”

“不不,是四個。又可以招攬不少俊傑女婿了。”

傑夫也聽到了這些話,不過他看起來好像耳朵出了問題一樣,毫無知覺地對東說道,“我向城主大人提過你的名字,東,我們的城主大人也想見見你。”

“不著急。”東微笑著說道,“我們可以一會兒再去……嗯?”他狐疑地看了看周圍,“是我忽略了什麼嗎,傑夫,似乎忽然安靜下來了。”

小幾百號人集聚的會場,即使只是竊竊私語也會嗡嗡作響,更別提還有音樂聲、笑聲、招呼侍者的聲音等等;但這會兒會場就是明顯地安靜了下來,安靜到角落裡的他們也能聽見重重人群阻隔之外帝福尼·林賽的聲音。

“……我的新朋友安格斯先生初次來到哈羅德,我告訴他我們的哈羅德是如何的歡迎客人來臨,但安格斯先生似乎並不瞭解我的坦誠;先生們,女士們,請讓我們的客人安格斯先生瞭解一下我們哈羅德的風情吧,我可不想在他心中留下愛吹牛的壞印象,好嗎?就當幫我個忙!”

只聽聲音,帝福尼·林賽無疑是個風趣幽默的沉穩男士;人群開始發出笑聲,並且善意地開始鼓掌,那短暫的安靜也被嗡嗡之聲取代。

南與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悚;他倆顧不上被傑夫懷疑,往前擠了幾步看向城主大人所在方向——

為城主大人與他的情人們所設的特別席位前,一名半禿頂、體型發福、身披華貴長袍的中年男子正侃侃而談,周圍的紳士們、貴婦們不時因他的妙語連珠發出陣陣歡笑——誰敢說城主大人的話不有趣、並且敢表現出無聊呢?

……還真有人敢。

帝福尼·林賽還站著,他那男女皆有的情人軍團自然也不敢坐下;但那一排席位中硬是有人坐下了、還坐在特別刺眼的地方——僅次於主位下首的好位置;這個人一身白色滾金邊長袍,肩頭上隨意地披著件火狐大氅,柔順如絲綢的黑髮隨性地流淌在胸前,完美精緻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就那麼漠然地坐在那兒,連敷衍的假笑都懶得做。

別說貴族、貴族們忍不住掃過去的視線,就連帝福尼的情人們也不住地偷看他;有的目光是驚豔、有的目光是不滿——這傢伙是什麼來路?如此地不講究禮儀?

“這傢伙不是主動來這兒的嗎!他這是在幹什麼啊!”東冷汗都下來了,近乎抓狂地低吼道。

南反倒是隱約松了口氣,“不,哥哥……如果他對城主大人親切又溫柔……我覺得更可怕。”

“呃……”東想象了一下那種場面,打了個寒顫。

“……你們在說什麼?”跟過來的傑夫奇怪地道,他抬頭看了下城主大人所在方向;因身高沒法兒跟接近兩米的託萊兄弟相比,他只能看見帝福尼半禿的腦殼,看不到坐下去的安格斯,明知故問地說道,“城主大人說的安格斯……是你們的同伴?”

“是。”南點頭。

“是同路。”東補充。

“是嗎?”傑夫別有深意地衝託萊兄弟一笑,壓低嗓音,“你們的同伴似乎很被城主大人重視,這可真難得。”

“……”託萊兄弟無聲乾笑。

“這是好事,誰不知道哈羅德城的城主大人對他的情人們無比慷慨呢?跟過他的人都會得到近乎十倍付出的回報。”傑夫語氣誠懇。

“……”託萊兄弟的乾笑變成苦笑,看在天父的份上!那可是安格斯!安格斯·末日審判!

“即使男人生不了後代,城主大人也不會虧待他們的,你們可以為你們的同伴安心了。”傑夫循循善誘。

“呃……感謝你的好意,傑夫。”東只能開口了,“只是,我們的同伴……並不怎麼好相處。”

哪會有金錢砸不下來的美人,不過就是價碼高低而已。傑夫心底諷刺,表面上還像個好心人那樣繼續對託萊兄弟進行勸說時,有個女僕找了過來。

經常出入城主府的傑夫·桑德利是全府上下都熟悉的老面孔,傑夫也認識這裡面不少受重用的僕人。這個女僕穿著內院的制服,他看了對方一眼後向託萊兄弟致歉,跟隨女僕快步離去。

大人物們似乎都喜歡發表冗長的講話,當帝福尼停止賣弄他的幽默風趣平易近人時,不少穿著高跟鞋的貴婦坐下後偷偷揉腿。帝福尼的情人大軍總算能夠入座,身份足夠的貴族們也停留在那附近與城主大人寒暄、並吹捧幾句今天晚上的“主角”——他們甚至都沒見過幾次面的珍妮弗小姐。

託萊兄弟隨著人流退回他們原先呆的位置,現在人們都散開了,倒是能看清城主所在的方向;城主大人入座後一邊與貴族們寒暄、一邊時不時地轉頭面對安格斯,面帶討好地說著什麼,而安格斯總是很不給面子,嘴唇都沒見動過幾次。

觀察了一陣,託萊兄弟齊齊抬手揉眉心,動作整齊劃一;安格斯對城主大人溫和親切,他們會心驚膽戰;安格斯不搭不理,他們又覺得心驚肉跳……

“我想……我們還是別管他了,就算我們一直盯著他,也不能做什麼。”東提議,“既然格洛麗亞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暗查訊息,那麼我們就先幹我們的事兒,怎麼樣?”

“好。”南贊同,他也覺得盯著安格斯很累。

再怎麼不喜歡這種場合,南畢竟也是中產階級人家出生、當過戒衛隊的隊官,在東融入一群小貴族的聊天圈子裡時,他也跟幾個本地紳士搭上了話。

這種放鬆的場合,人們很容易放開心防;一位打扮得體、教養良好、外形出眾的年輕俊傑向你謙虛地請教事兒時,自認成熟的年長者們難免會多嘴地賣弄幾句。從詢問宴會“主角”珍妮弗的資訊開始、再轉到城主大人會為其挑選的、夠資格的聯姻人家、再轉到男人們都關心的賽馬、賭博、酒水品評、再轉到本地出名的貴婦——階級相近的男人總是很容易聊起來,在對方能顯示出一定的家教和底蘊後,談什麼都不顯得突兀。

一小時後,託萊兄弟重新在角落裡碰頭,交換了一下資訊。

“亞德里恩·羅蘭的事件果然不是死神的第一次出手。”東一邊品用從路過的侍者那兒取來的酒水,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邊問到了兩家,分別是……”

“我這邊問到的也是這兩家,有位家中子弟在戒衛隊任職的老紳士還詳細地描述了一遍現場。”南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論及向年長者請教,坦誠的他其實不比東差多少。

稍微交流了一番資訊,託萊兄弟發現他們忽略了一個地方——沒有被上方確認為重大案件的案子是不會轉移到戒衛廳的,哪怕那事兒已經多麼危險;亞德里恩·羅蘭事件若非迫於外界壓力,哈羅德城這幫人也根本就不想正視死神這件事。

“……應該去市警司的檔案室才對。”南蹙眉道。

“但哈羅德城可沒有麥格林、特蘭波爾那種盡職的老警司,市警司也許也得不到什麼東西。”東不看好這個。

“……唉,提起麥格林,我就心中難受。”南嘆息。

東閉緊嘴巴,他可不想洩露特蘭波爾的事情來讓弟弟痛苦。

“啊——!!”

淒厲的慘叫聲忽然響起,穿透廳中靡靡之音,讓整個會場再次出現一瞬間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