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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最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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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古老的居民們居住的平頂山十分廣闊,其面積堪比中型城市;但他們的族群數量委實太過單薄,散漫分佈的房屋加起來都沒有二十間。

這些房屋被叢生的荊棘野草和成片的樹林子分隔開來,每間石頭屋的周圍又散漫地分佈著農田。離阿修家最近的鄰居:約一里之外的一棟石屋,倆個身影正在田間勞作。

他們種植的農作物地面上的部分看起來像是巨化的蘿蔔葉,但是葉片上帶著密密麻麻的手指長的細刺;一位皮膚黝黑、赤|裸著上半身和雙腳,只在腰間圍了條獸皮裙的、猶如青年農夫般的居民蹲在這些帶刺蘿蔔葉植物邊上,粗糙的手掌毫不在意地將遍佈細刺的葉片翻過來,找出藏在葉根處的害蟲,隨手丟到嘴裡。

“今年的春天來得早了點,蟲子數量也比往年多。這樣下去糧食要減產了,阿修那家夥要是餓肚子,又要賴到咱們家來。”青年農夫般的居民吞下肥肥的蟲子,隨口對他的同伴抱怨。

他的同伴坐在不到三十釐米高的田埂上,雙腿斜盤,樹輪削成的木盤搭在膝蓋上,正慢慢地挑揀著木盤裡的豆子。這個居民穿著兩件獸皮拼合的長衣,只在肩部、腋下粗獷地縫了幾針、其他地方都大喇喇地開著口,露出大片白淨細膩的皮膚。聽到青年農夫的話,撿豆子的人聳聳肩,“不行就去外面轉幾圈、找些鮮肉補充食物吧。上次咱們搞到的那條蛇味道不錯,阿修那小子也吃了不少。”

“那些妖獸肉沒什麼味道,魔獸又不讓抓,還不如照顧好這些寶貝蛋呢。”青年農夫對同伴提出的意見不感冒。

撿豆子的人搖搖頭:“你就是太挑剔了……嗯?”他微微偏頭,看向阿修家的方向,“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青年農夫頭都沒抬:“是阿喬又來了吧,阿修最怕他。阿喬也是奇怪,咱們這幾代人,就他一個對外面的世界感興趣,又老愛往不願意動彈的阿修那邊湊。上次他不還找了個藉口強拉阿修去山下面轉了一圈嗎。”

“他們這些未成熟的小鬼哪個不是這樣——咦,你聽,動靜好像更大了。”撿豆子的人放下木盤站了起來。

青年農夫想了想,索性拍掉手上的泥直起腰,“不然咱們過去看看吧,免得阿喬又把阿修強拖走了。”

這倆位居民神色輕鬆地閒聊著出了農田,順著踩出來的小徑前往阿修家。中途他們還遇到了住在附近的小孩,笑著衝那個小孩揮手招呼。

那個小孩大約是放牧歸來,身後跟著一頭邁著八字步慢悠悠行走的棘背爬行者——一種類似舉行蜥蜴、脊骨上一溜倒刺、能輔助居民耕種的草食性魔獸;比起只有膝蓋以下部分未成熟的阿喬,這個看起來要幼小得多的孩子更不像人類——他的腦袋比較扁,額頭兩側那雙粗大彎曲的魔角收不進去,肚臍以下更是被粗密的深色毛髮覆蓋,屁股後面拖著長長的獅子尾,下半身猶如直立行走的黑山羊。

趕到阿修家,一黑一白兩位居民都笑了起來,阿修死死抱著自家門柱不撒手,不時高聲疾呼,阿喬那小鬼則拽著他的一隻腳使勁兒拖;兩方都滿頭的大汗,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一人一邊拉開這倆人,安撫住委屈得拉著一張臉的阿修;他們這種數量單薄的族群對於幼崽總是較為寬容的,但阿喬也得拿出“欺負”阿修的理由才行。

“東邊林子裡的木靈不見了!就是阿修負責的那一塊!”阿喬果然是擁有很正當的理由,底氣十足。

“咦?”一黑一白都驚詫了,齊齊轉頭盯向阿修,“怎麼回事,你沒有去巡邏嗎?”

阿修擺脫被強行拉走的危機後又恢復了那副連呼吸都有氣無力的樣子,三人投過來的視線也沒能讓他產生緊張感,“巡邏的啊……上次還去過……”

“你的‘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的事?”青年農夫般的居民說道。

阿修以極緩慢的動作吞嚥了下口水,看來是大約知道事態不一般了:“大概是……大概……”拖了半天,他的額頭上浮現汗意,聲音也小了,“就是……我去的時候……木靈還……沒有意識啊……”

一黑一白都很有揍這個傢伙一頓的衝動,木靈的誕生在魔界生物中算是比較快的,有靈智的幼苗出現、到產生意識、再到成熟,只需短短幾百年;只有成熟體的木靈才有自由活動的能力,也就是說,阿修至少有三、四百年的時間沒有巡邏過了。

“我都說是大事了吧!”得理不饒人的阿喬立即得意地大聲嚷嚷起來,“我發現的時候木靈的氣味都淡了!”

阿修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那片林子……太遠……了麼……”

一黑一白都不想理他了,對視一眼,膚色白膩的那位說道:“怎麼辦,要告訴族長嗎?”

“不要啊……”阿修用稍稍急切的語氣哭求,丟失木靈不是小事,他很有可能被族長懲罰做幾百上千年的苦活兒,對他這種懶到極致的人來說,簡直是比飢餓更可怕的事。

“我們去把木靈找回來吧?”阿喬興奮地大聲建議。

正如人們會清掃家門口附近的街道、森林精靈會保證居住森林的自然和諧迴圈,這些居住在黑森林最深處的古老居民們,同樣也是居住區周圍環境的保護者。擁有智慧的木靈不屬於本能生物,自然也是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的。

阿喬提出建議的時候深邃的黑色瞳孔閃閃發光,顯然,這個小鬼提出這個建議的出發點別有用心,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找回迷失的木靈;但他的建議讓一黑一白兩位居民都猶豫起來,看了看哭喪著臉的阿修,再遙望嚴厲的族長居住的方向,一時難以決斷。

萬里之遙的另一邊,薩卡蘭姆營地,藏在街巷深處的杜達家,一場小小的衝突似乎迫在眉睫。

從二樓房間往下望的南很是驚詫,他聽過不少關於紫荊軍的光榮傳說,但從未想過紫荊軍的人也有這種蠻狠霸道的一面;“徵用”並不是什麼好詞,一般這種話從強權者口中說出來,這棟小樓就不再屬於它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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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偏著頭,挨著南一塊兒往下看,剛成為成熟體的他在智慧生物這個大家庭裡只是個新生的幼兒,腦子裡還理解不了太多的東西;但幼兒也有幼兒的好處,他們的觀念更加純粹、不會受潛在規則影響、也更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入侵者?”簡向南求證。他需要“監護人”的肯定才能確認自己是否正確。

南下意識想要點頭,猛然發現不對,又強行忍住——簡可是能與尤納爾正面抗衡不落下風的,他輕易的表態很可能讓簡惹來麻煩。

“也許會有一些小麻煩,不過格洛麗亞他們能解決……還有安格斯在呢。”南勉強地笑道,“人類的社會,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即使事態失控發生衝突,也不能依賴武力一味胡來。”

“可是……這兒是我們、先來的。”簡偏頭,“那個人的、意思、難道不是讓我們走嗎?”

幾天來的練習,簡已經能說出較長的詞句,同時,他敏銳的學習理解能力也開始讓南感覺頭疼。

自曝人類的陰暗面難免會讓南感覺難堪,但他畢竟心胸豁達,很快就想開了,“是的,簡,他的意思確實要想要趕走我們、包括這兒的主人,霸佔這個地方。”

簡點頭:“應該趕走、入侵者。”

“聽我說,簡,人類——智慧生物有別於本能生物的地方,在於智慧生物懂得用別的方法、暴力之外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南耐心地道,“不到萬不得已,切記不可以魯莽動手。性命是寶貴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別人的性命也一樣。如果我們不明辨是否便魯莽出手、又或是因極小的爭端便意氣用事生死搏殺,那就得不償失。”

“武力驅趕、之前,先談判。”簡明白了。

南想了下,又補充:“如果有時候自己吃點兒小虧能避免爭端,那麼也可以退一步。當然,遇到涉及底線的事情,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是不能後退的。只是趕走我們的話,還能夠被原諒。但若是連主人家也趕走、想要鳩佔鵲巢,就是不能原諒的野蠻行為。”

簡聽得似懂非懂,茫然地偏著頭。

與二樓房間裡的平和氣氛不同,樓下已經開始有些亂了;聽到那個看似紫荊軍高階軍官的人說出“徵用”這個詞,此間的主人杜達眼神便銳利起來,嘴唇抿成直線,冷冷地站到自家的房屋前。

紫荊軍軍官只是冷淡地掃了那個異族一眼,又自如地打量起這精緻的庭院。他的雙手戴著繡金紋的白手套,這基本上是貴族軍官的標識;有身份的人何時何地都會保持他們那延續自高貴血脈的優雅冷靜,絕不會與那些出身底層的野蠻人或者爆發戶子弟那樣急切於出人頭地、逞勇鬥狠,動不動就親自拔劍。就算是要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鄉下異族,他們這樣的人也不會汙了自己的手——等著討好他們、為他們賣命的人多著呢。

這位貴族軍官無視杜達表現出來的抵抗之意,旁邊的人已經急不可耐了;一個身穿制式鎧甲的大漢越眾而出,對杜達露出猙獰微笑,手伸向腰際。

“抱歉——這兒已經有人包下了。”清亮的女聲響起,身著施法者長袍、肩披帶著鮮亮長羽披風的格洛麗亞不緊不慢地走出客廳,站在臺階上;身高上具有優勢的颶風女士抬著下巴,以一種比對方更傲慢、更睥睨的的姿態掃視一圈不請自來的客人們,聲音中聽不出喜怒,“諸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酒店呢,還是想要找本地人問路?”她的視線掃向預備拔劍的鎧甲大漢,面帶諷意地揚起嘴角。

閃亮登場的女魔法師讓入侵者面色微變,控制住大門的數人下意識地向他們的主人靠攏;囂張的傲慢微微收斂,一個個都繃緊了神經。

施法者是比較棘手的,特別是在這種特定的場所內;交戰區的縱深度不夠,武者會比較吃虧。

只披了件防風外套的斯爾納也跟著走了出來,明明他比格洛麗亞要高一點點,那副猥瑣的樣子硬是顯得他要矮小一些;這傢伙嘴上向來是沒有什麼節制的,笑眯眯地衝板著臉的杜達一點下巴:“杜達先生,你們家的庭院雖美,繁茂的花木卻很容易吸引蟲子啊。你看,天色一暗,什麼樣的髒東西都跑進來了。”

“你說什麼!”

“放肆!”

“哪來的鄉下蠻子!”

“艹你X!”

鎧甲大漢們頓時激憤起來,粗俗之詞沸沸揚揚,連緊密守衛著貴族軍官的侍衛都狠狠地瞪過來。

“……”格洛麗亞別提有多想返身踹斯爾納一腳,偏偏這個時候她還不能這麼幹,這會墜了自己這邊的氣勢,冷著臉高喝:“安靜!養狗的人不懂得拉緊鐵鏈嗎!”

繞著彎子的諷刺會讓人下意識地怒罵還擊,氣勢十足的當面直斥卻會讓人暫時啞聲;這些人一時間被震住,格洛麗亞又再接再厲、厲聲大喝:“吾乃格洛麗亞·颶風!什麼人闖入吾的居所?報上名來!”

場面上瞬時一靜,最前面那個預備拔劍的鎧甲大漢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不敢後退——這兒怎麼住了個有稱號的施法者?!

貴族軍官不能再裝作悠閒地打量庭院了,陰沉著臉與格洛麗亞對視,他有些後悔帶在身邊的人手不太足夠,面對一位突兀冒出來的施法者底氣不足;但他也不可能輕易地鬆口撤退,這對於他乃至他的家族姓氏都是種侮辱,“外來的魔法師,你想要向紫荊軍宣戰?”

格洛麗亞心中冷笑,開始扯虎皮做大旗,也就表明這傢伙看起來並不如表面上那樣有底氣,“閣下是誰?紫荊軍哪一師的長官?又或是林賽家哪一位俊傑?”

貴族軍官眼皮一跳,對方說出紫荊軍、林賽家時的口吻太隨意,這讓他忍不住心底發毛;外來的人哪會對紫荊軍有所瞭解?這女人該不會與林賽家哪位重要人物有關係吧?

——自然,他絕不會猜到這是託萊兄弟時常唸叨紫荊軍和林賽家,格洛麗亞只是隨便聽進去了那麼一兩句。

“我軍可為遠方的客人提供正式的接待之所,至於此處異族之家,我軍要暫時徵用,以接待貴人。女士,是否請貴方配合、搬遷別處呢?”語氣依然傲慢,但這個貴族軍官的態度確實是緩和多了。要不是這批人裡有個有稱號的施法者,他的下屬早就衝進去攆人了。

格洛麗亞眉毛倒豎,她可不是耐心太好的人,這會兒也毛起來了:“我拒絕!貴方既然有接待之所,何須徵用他人居所?”

貴族軍官大怒:“不要得寸進尺!魔法師!薩卡蘭姆不是你們這些異教徒放肆的地方!”

“闖入別人居所喧譁之輩,也敢說別人放肆?!”格洛麗亞吼道,手腕上光華一閃,法杖就掏出來了。

紫荊軍在艾美卡斯大陸首屈一指,這個貴族軍官披著紫荊軍的皮在薩卡蘭姆橫行無忌,從未遭到過如此無禮的反抗、如此毫無回旋餘地的拒絕,這會兒哪還顧得了那麼多,手一揮暴喝道:“給我拿下!”

上頭都吩咐了,再棘手的對手硬著頭皮也要上,再說了,這群人也就施法者看起來有點兒麻煩,其他人都挺弱不禁風地,人數也遠遠比他們少;侍衛們拱衛著貴族軍官向後退、院外的鎧甲武士們則從兩側流水般湧進來;千鈞一髮之際,又一道嗓音高聲響起:“女士、先生們,冷靜一點,在營地動手太不合適了,朋友們,請先聽我說句話,好嗎?”

趴客廳窗臺上看了半天的東整理下衣領走了出來,先安撫地衝格洛麗亞躬身微笑,又看向刀兵出鞘的鎧甲武士們。

“不知閣下名諱,恕我不能正式見禮。我名為東·託萊,曾為布萊爾·林賽城主服務。”幾句話硬是與林賽家拉上關係,外形上看來頗具精英人士氣質的東很快吸引了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鎧甲武士們腳步稍緩,領頭人的人轉頭去看貴族軍官。

薩卡蘭姆龍蛇混雜,這個貴族軍官還到不了一手遮天那個地步;得到臺階,貴族軍官自然要稍稍做出配合,舉手向下一按,鎧甲武士們便暫時停住攻勢。

貴族軍官鋒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一遍東,他是知道布萊爾·林賽這個名字的,林賽家當代俊傑中,布萊爾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而東·託萊這個名字,雖然想不起來,但也似乎在哪兒聽過。

劍拔弩張的氣氛得到緩解,看似擺出輕鬆自在笑容的東暗地裡松了口氣,聲音裡的底氣聽起來還是那麼十足:“颶風女士是來自東林魯爾的客人,不久之前,曾服務於切斯特前線,是賽因王國的好朋友。”

不管怎麼說,先立起閃亮亮的招牌把人唬住,這方面東玩兒得挺溜;對面的傢伙們聽到這兒,果然是又被震了一下,兇惡的殺意稍微收斂。

當然,只這樣是不足夠嚇走這些地頭蛇的,東話鋒一轉,“我曾經對颶風女士多次提起紫荊軍軍威之強,奈何一直沒有機會讓遠方的客人親眼見識。如今恰逢其會,倒是頗為幸運。貴屬下想必乃是紫荊軍精銳,可否請其中幾位展現一二,讓賽因的客人們開開眼界呢?”

含貴族軍官在內,入侵者們看東的目光都不怎麼善意了;這小子是想讓群毆轉單挑,確實是能夠弱化爭端範圍和破壞力,但讓他們去跟施法者單打獨鬥?這個小白臉兒腦子壞了嗎?

東側身向格洛麗亞行禮,面上掛著微笑:“女士,你以為呢?當然,我知道施法者是偏好和平的,並不喜歡輕易出手,不若……讓他人代勞?”

格洛麗亞滿意地看一眼東,她知道這小家夥打什麼鬼主意了:“當然了,東。若是不慎破壞此間庭院風景,我都不知該如何向杜達道歉。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之中最弱的人出來見識下紫荊軍之威名吧。”話落,她極為自然地衝趴在客廳窗臺上看熱鬧的尤納爾一揮手,“尤納爾,你過來!”

“讓最弱的人出手”這個說法激怒了入侵者們,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個子跳出來後,貴族軍官更是感覺受到了侮辱,白手套用力捏成拳狀。

東還不知死活地掛著滿臉笑容衝入侵者們探頭:“閣下,能否請貴屬賜教一二呢?我為布萊爾·林賽城主服務時,城主大人也曾多次提起紫荊軍中軍士如何精銳強悍……”

“聒噪的小子,滾到一邊去!”比較衝動的人立即站了出來,他們沒少在上頭人面現表現肌肉,只要不過頭、別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的這位頂頭上司都是默許地;站出來的這哥們五大三粗,大腿直徑塞過普通人的腰圍,手臂上岩石般的肌肉將鎧甲下的內襯輕便服撐得緊繃繃的。

“誒?真讓我來啊?”尤納爾束手束腳地走下客廳臺階,還不時轉頭向後看;平時這幫人盯他盯得別提有多緊,稍有什麼出格動作就鬼吼鬼叫、格洛麗亞的懲罰之風一天至少在他身上施展好幾回,這會兒怎麼就忽然“大方”起來了?

——他這副狐疑的樣子,在對面眼中看來自然是怯戰、膽小之類的表現了。

“去吧去吧、別受傷了啊。”格洛麗亞一臉溫和的微笑,還“鼓勵”地衝尤納爾一握拳。

尤納爾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看看前面那個滿身無用肌肉塊、雙腿骨骼都因不堪重負而有些變形了的傻大個兒,又轉頭看看笑得不懷好意好深莫測的格洛麗亞,他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呢?

“畏畏縮縮的蛆蟲!快上來受死!”那個壯漢囂張地叫道,示威似地弄出咯咯的關節響聲。

因格洛麗亞強勢登場而被忽視的此間主人杜達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被那幫人推出來的小個兒還沒對面的壯漢胸口高;森林精靈是真正熱愛和平的種族,住客們對這座小院的庇佑讓他很感激,可他也明白既然被軍方的人盯上,這座房子八成是保不住了。嘆息一聲,杜達轉身向客廳裡走,他不想看到血腥的鬥毆現場,不若提前去預備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