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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薩卡蘭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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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爾納是在託萊兄弟與尤納爾製造的噪音中被吵醒的,他懶得張嘴,面無表情地在心中詛咒了一通那三個精力旺盛的傢伙,又在溫暖的棉被中賴了十幾分鍾才慢吞吞地爬起來。

打著哈欠洗漱,對著巴掌大的小鏡子修剪鬍鬚,再慢悠悠地脫下睡袍、穿上行路用的輕便服,戴上黑色羊羔皮手套,套上長筒靴,哼著鄉間小調在膝蓋和小腿上綁上牛皮護具,再披上防水的羊毛披風,最後戴上秘銀魔紋額飾,才算是整裝完畢。

煉金術師走出自家帳篷時,託萊兄弟與尤納爾的晨練已經結束。南自覺地生火刷洗餐具,東則洗乾淨手開始烹飪早餐。至於尤納爾那家夥,則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劈柴——出於他逮到什麼都往鍋子裡扔的累累劣跡,這傢伙是不被准許靠近鐵鍋的;只要發現他賊頭賊腦地試圖靠近篝火,發現者就會第一時間召喚格洛麗亞。

“日安——”神清氣爽地與這幾個苦力打招呼,斯爾納扭了下脖子,發現這樣旅行也不錯;雖然他指使不動這些傢伙,看但著他們被格洛麗亞指使得團團轉也是種樂趣。

“日安,斯爾納。”託萊兄弟教養很好,什麼時候也不會忘記回禮,絕不會像尤納爾那個大咧咧的白痴,嘴巴含糊著蠕動兩下就算是走了過場——嗯?斯爾納目光如電,犀利地掃了過去,“尤納爾!你在偷吃!”

“咕嚕——沒有的事,別亂說!”尤納爾嚴肅地申辯。

準備食材的東連忙快速地檢查份量,數秒後一臉無奈地看過去,“尤納爾,你的那份要削減了啊。”

尤納爾急了:“你可不能這樣,東。反正那條藤蔓也不需要進食,免除他的份不就好了嗎?”

“團體內部團員無差錯的情況下不允許區別待遇,這是格洛麗亞訂的規矩。而且十二個鳥蛋你偷吃了四個,已經連他的份都吞掉了吧?”大廚東·託萊口吻和軟,態度卻是不肯退讓的。

用手扇著風的南也看過來,“尤納爾,簡有名字的。”

尤納爾撇嘴,對託萊兄弟對那條噬魔藤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站在對面的斯爾納同樣也不是多麼重視那條噬魔藤,但看到別人不高興他總是高興的,這會兒就一臉笑嘻嘻的,十分欠揍。

簡·託萊,便是託萊兄弟嚴肅認真地討論了大半天後才決定的名字;按東的說法,那是他們兄弟夭折的妹妹的名字——把自家親妹妹的名字送給一條魔界植物這事兒有多詭異就不必說了,還附帶上姓氏——這對兄弟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讓異類生物使用祖先的姓氏是種褻瀆?更讓人牙酸的是那條噬魔藤還十分喜歡,並在極短的時間裡真把自己當成了託萊兄弟的血親家人,這實在是讓尤納爾和斯爾納無法直視。

“呼啊……日安,夥計們。”永遠起得最晚的格洛麗亞伸著懶腰鑽出帳篷,女士總是有享受他人服務的特權的,自認女性特徵十足的格洛麗亞從來不會放棄自己的權利;也不管是不是都得到了回應,格洛麗亞目光炯炯地打量一圈營地,立即就提起那條讓人讓人膩味的噬魔藤,“簡呢?”

“我在。”

融入這個小團體不到兩天,簡已經能順暢地說出比較短的詞句了,就是在發音上還有些不夠標準。

“……”格洛麗亞眯著眼睛看簡,而後嘆息一聲,轉向南,“南,你對他的教導還不夠啊——就不能讓簡更像人類一點嗎?”

“呃……”南汗顏,衝簡吆喝,“簡,先從樹上下來。”

“哦。”簡從善如流,延伸出體表的金色細藤靈活地順著樹皮往下滑,穩穩落地。

“嗯……簡,別橫著,用雙腳著地。”南抹了一把汗。

“咦?”尚未脫離本能的簡習慣於纏繞在樹上休息,但他也知道應該學習人類的生活方式,便選擇了“躺”著……呃,也就是用延伸出的細藤纏繞樹身,承載靈魂的人類軀體則詭異地平躺在半空;直到被南點明,他才發現自己依然是由細藤支撐的平躺姿勢。

“這種怪物帶到營地裡去,咱們會被當成怪物同黨吧。”蹲柴堆邊的尤納爾不陰不陽地說道。

“我會、學習更像、人類。”簡不滿地看過去。

“先學會用雙腿走路再說吧。”斯爾納嘿嘿笑著幫腔,這傢伙素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簡不服氣,當即把體表延伸出來的金色細藤收回,抬腳往前一邁。

南單手捂臉,東默默別過視線。簡的人類軀體不受束縛……也就是光著屁股的時候還能走上幾步,穿上託萊兄弟提供的衣物,那就一步都走不平衡了。

“尤納爾!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斯爾納,你不要沒事乾淨煽風點火!”格洛麗亞喝道。

“可別這麼說,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大不了進營地的時候就讓他們兄弟揹著他,帶上殘疾人冒險遊歷也能顯得咱們這個團隊特別有愛心嘛。”斯爾納笑嘻嘻地。

僵硬地爬起來的簡沉默著看向不懷好意的斯爾納。

南完全沒發現到湧動的暗流,還鼓勵地衝簡一握拳頭,“沒事兒的,簡,咱們今天就練習走路。”

剛冒出怨氣的簡立即陰轉晴,“好。”

格洛麗亞扶額,魔界植物或許單純,但還真不是分辨不出惡意的蠢蛋;要不是簡極度信任南,她這個小團體內部一天不知得打上多少回——嗯?

眼角餘光看到尤納爾偷偷摸摸靠近擺放食材的石塊,格洛麗亞太陽穴上瞬間爆出青筋,“東!看好食物!尤納爾!別想渾水摸魚!”

格洛麗亞來過黑森林,熟悉路線,不像在伍德山脈時那樣一個弄不好就迷路繞路;距離最近的冒險者營地只剩六十多裡地,對於他們這個團隊也就是一天路程的事兒。

這一路上簡果然不放出金色細藤輔助,努力地學習人類用兩條腿走路;艱辛地摔摔打打數里地後,格洛麗亞無力扶額:“好了,簡、南,我想我有辦法遮掩簡的行動問題……”

格洛麗亞的辦法是讓簡脫掉託萊兄弟提供的輕便服,穿上她硬逼斯爾納貢獻出來的施法者長袍——簡的個頭比尤納爾略高、只比她矮一點點,但她可不願意自己的衣服被別的男人穿,哪怕是株植物也不行——斯爾納穿著正好的長袍到了簡身上直拖到了地上,簡剛好可以放出金色細藤藏在長袍內支撐自己。

套上寬大長袍的簡利用藏在法袍下襬內的金色細藤移動,看上去頓時正常多了,“走”得又快又穩,還沒有腳步聲;心性類似人類少年的簡面目木然,金色豎瞳閃亮得跟星星似的,輕快地繞著大夥兒繞了兩圈後跑到南身前,興奮之情洋溢於表。

南再次抹了一把汗,“幹得很好,簡,但是不要背對著前方高速後退,會嚇到人的。”他跟東正在尤納爾的指導下小跑前進呢,後退著移動的簡速度比他還快,怎麼看都有點兒驚悚。

“哦。”簡點頭,頭部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南腳下一滑。

陸行鳥背上的格洛麗亞再次扶額。

如果說格洛麗亞對於黑森林算得上是熟悉的話,那麼安格斯就是精深了——從離開帝國到跑到聖地地給人惹麻煩期間,這幾十年裡他的時間消耗了近半在黑森林,雖說因那只封印在體內的惡魔耽擱了他六十年的時間,但這麼點兒年月並不足以讓地貌產生太大改變;當南等人為了簡的非人類舉止傷透腦筋時,他已經先一步抵達了約定碰頭的冒險者營地。

伍德山脈中的辛克萊營地曾讓託萊兄弟大開眼界,但若是與黑森林中的冒險者營地相比,辛克萊營地便成了偏遠的鄉下地方——這座位於黑森林外圍的營地名為薩卡蘭姆,寓意為遙望巨龍之地——黑森林屬於空中禁區,大型飛禽絕跡,用於傳送緊急通訊的飛行異獸也絕不敢飛到三百米以上的高空,其原因便在於黑森林深處有巨龍巢穴。龍族是極為霸道的生物,成群的巨龍更是如此;它們的領空不允許卑微的傢伙玷汙,識相點兒的生物都不敢自找麻煩。

薩卡蘭姆作為位於黑森林外圍內最大的冒險者營地,其成立之初,便以闖入龍巢偷竊龍蛋的一群強大勇者而聞名;雖之後遭受龍族報復而被毀,但又很快重建,並隱隱佔據黑森林第一冒險者營地之美稱。

如今,薩卡蘭姆已發展成近十萬人規模的小型城鎮,覆蓋面積近十平方公里、常年駐紮紫荊軍三個團的兵力,各大職業工會皆有分部入駐、商隊工會與傭兵工會亦自成規模,不再受到冒險者協會與獵人協會兩大勢力挾制。

此刻,安格斯就坐在一間臨街小酒館,慢條斯理地享用薩卡蘭姆特色餐飲——妖獸肉為主的餐點、與各種奇珍異果釀造的美酒。

若在普通城市,一盤妖獸肉便足以讓一戶普通人家傾家蕩產;在處於黑森林內部的薩卡蘭姆,能量純淨、風味獨特的妖獸肉便成了最常見的食物。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食妖獸的肉,至少普通人是絕不行的。

兜帽覆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下巴的安格斯在這種地方並不會顯得古怪,獨行的冒險者、遊俠、往往都喜愛這樣故作神秘。整間酒館裡看不到一個普通人,就連依偎在客人懷裡調笑的陪酒女都擁有見習級別的實力。獨坐窗邊的安格斯並不擔心受人打攪,酒女們實力或許不強,但足夠有眼力,知道什麼樣的客人願意在她們身上花錢。

神權至上的地區視草藥學為異端,卻將鍊金術奉為座上客;當然,這跟權力者們追捧能夠延長壽命和強化身體的鍊金藥劑是分不開的。也正因此,植物獵人大行其道、在冒險者團隊與傭兵團中頗受歡迎——他們總是能找到珍貴的鍊金草藥,並且懂得從雜草中分辨出可用之材。

坐在安格斯鄰桌的客人中便有一位落單的植物獵人,與她同桌的另三人實力遠比這個植物獵人高強,正放低了身段在拉攏這個植物獵人入夥。

“咱們火焰女妖別的地方不敢說,優待女士上是薩卡蘭姆數一數二的。你看,咱們團隊這百把人裡女性團員就佔了二十多個,足足五分之一比率,要不是咱們團隊足夠優秀,哪兒吸引得了這麼多女士呢?”為首的絡腮鬍看著粗魯,講話倒是挺有條理。

“這……”有些受寵若驚的植物獵人大約是第一次出門遊歷,很有些不敢抬頭直視說話的大戰士。

“正是這麼回事兒,姑娘!”旁邊那位看起來很不像好人的猥瑣瘦子擠眉弄眼,“咱們出團的時候女團員都是有特殊補助的,再沒有像咱們團長那樣偏心女人的了。”

這個瘦子不說話還罷,他一說話,植物獵人臉上就出現了狐疑神色……實在是這傢伙尖嘴猴腮、有些散光的眼睛總像是在偷瞄別人的腰包,怎麼看都不像正直的人。

“你別說話!”絡腮鬍刮了瘦子一頭皮,又衝女植物獵人討好地笑,“你別看他這樣,他就一有色心沒色蛋的慫貨,咱們團長一皺眉,這小子就能逃出十里地去……”

“……”植物獵人神色掙扎,她就是出來吃個晚餐而已,並沒有考慮好是否加入別人的團隊……再加上找上她的這幫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火焰女妖”這三人也沒瞎,看出植物獵人神色裡的畏懼,更加著急了,那個絡腮鬍頓時“惡行惡相”起來:“咱們可都是好心人,真的,比金幣還真!”為了表現真誠,他使勁兒瞪大他那雙兇惡的倒三角眼……

“……”植物獵人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眼眶裡漸漸浮起水霧……老師!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安格斯慢慢放下叉子,慢慢地扭過頭面對窗臺,肩部輕輕開始顫動。

在“火焰女妖”三人孜孜不倦的“討好”中,植物獵人終於崩潰,大哭一聲抓起長弓往外就跑;三人目瞪口呆,那相貌猥瑣的瘦子呆滯片刻後猛然跳起來,用力一拍桌子,“快追!別讓她跑了!”

……酒館客人們好奇的注視中,跑出門去的瘦子又火燒屁股似的退回來,付清了餐點費用又著急忙活地追出去。

安格斯的肩膀抖得更厲害了,黑魔法師對於“惡”有著天然的敏銳直覺,那三個人就靈魂純淨度而言是頗為純粹的人,也就是人類社會定義中所謂的“好人”……

這個小小的插曲調劑了安格斯的心情,用餐結束離開酒館,安格斯徑直去了獵人協會。去了王城的西里爾與留在切斯特的死神都是透過獵人協會的通訊系統與他聯絡的,洛因不在的黑森林,他可不打算什麼都不做。

民間武裝團體看上去再溫順,骨子裡也一樣存在叛逆因子。教廷的霸道風格普通人或許只能逆來順受,在強者的世界,這個道理可不通行——當然,對於擁有自我獨|立利益的集團而言,要讓他們與教廷正面對上,他們是決然不肯的;若只是不冒風險地給那些神官添點麻煩,他們就相當樂意了。

離開獵人協會,安格斯便感應到格洛麗亞的精神力波動;在切斯特分開時他們互留了精神印記,離得太遠沒有反應,到了一定距離內便能互相呼應。

轉向呼應方向走了沒多久,安格斯又遇到了“火焰女妖”的三人,他們似乎終於追上了那位植物獵人,並以他們自以為的“真誠”方式將人堵在了大街上。

他們大約是放棄了拉人入夥的打算,而是著急地為自家的行為作解釋、希望對方能不誤解他們的傭兵團,當然,這番努力換來的成果是——

“救命啊!!”

無法忍耐的安格斯轉身面對牆壁,用手捂著嘴。

“抱歉……幾位,能否稍停一下?”

絕望的植物獵人蹲地抱頭大哭,手足無措的三人組面面相覷,表情因緊張更顯猙獰,在這……危機……的時刻,正義的路人終於挺身而出了。

南面色不善地打量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攔在瑟瑟發抖的植物獵人身前,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簡緊隨南的腳步,也挺起胸膛擠進去。

這三人表達能力堪憂,但沒蠢到無可救藥,而南這種“小白臉”,基本上,是並不受男性同胞歡迎地;相貌怎麼看怎麼猥瑣的瘦子當即沒好氣地呸了一聲,急性子的絡腮鬍更是粗聲粗氣地大吼:“別多管閒事!”

南臉色微變,閱歷不足的年輕人最常犯的毛病就是以貌取人,南也不見得例外;這三個傢伙一個粗魯、一個猥瑣、一個陰沉,十分符合人們對於“壞人”的偏見,所以南馬上就把佩劍抽出來了,“這位女士並不想與你們接觸,請離開吧!”

絡腮鬍冷靜的時候還能保持點兒條理性,一急起來就亂七八糟了:“你他娘的什麼意思?老子像壞人嗎!”

“呃……”出於教養,南把像字咽了回去,擦了下對方噴到自己臉上的唾沫,“無論你們自認好壞,逼迫一位女士並不是紳士的行徑。”

植物獵人抬頭偷偷打量下南,正氣凜然、高大英俊的年輕人總是容易得到年輕姑娘的認同,於是她抽抽噎噎、一臉委屈地將身子往南的方向縮了縮。

這條街道不是主要幹道,但在薩卡蘭姆營地裡基本就沒有偏僻的地兒,行人還是相當多地;紛紛駐足的路人看看兇惡的三人組、再看看打扮體面、很容易讓人有好感的南,即使不瞭解內情,也足夠讓路人看三人組的目光鄙夷起來。

轉角處對牆而站的安格斯肩膀抖得有點兒明顯了。

“不是那麼回事兒!操!你以為老子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幹那種事!你這個小白臉給我滾開,那個女人,你哭什麼!!”絡腮鬍越急說話越大聲。

植物獵人緊張地抓住南的衣襬,哆嗦得更厲害了。

“老兄!請注意一下你的態度!”南也惱火了。

“恩……”坐在陸行鳥背上的格洛麗亞雙手抱胸,眯著眼睛打量不遠處卷入糾紛的南,衝尤納爾說道,“我說,你那野獸般的直覺……就沒發現南有危險嗎?那個白痴大鬍子是個大戰士吧。”

尤納爾不滿地斜視她:“什麼叫野獸般的直覺?請你稱之為武者的本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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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什麼吧……”格洛麗亞沒什麼興趣地道,“安格斯就在附近,咱們得先找他呢。”

“……你只是想把那個詞用在我身上吧……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那三個傢伙沒有動手的意思,南都拔劍了,他們的手壓根沒往武器上放。”尤納爾繼續斜視她。

“恩……”格洛麗亞壓根不接他的話,轉頭看向斯爾納,“斯爾納,咱們在營地停留期間簡的一應開銷由你負責,作為你幾次三番欺負他的賠禮。”

正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斯爾納傻眼了,當即憋紅了臉:“憑什麼!那條……那小子還穿著我的法袍呢!”

格洛麗亞笑得意味深長,“從現在開始,你對他每用一次不敬的稱呼,就罰你一個金幣,從咱們的合約金裡扣。”

斯爾納要跳起來了:“我不幹!說到蔑稱,明明是尤納爾用得最多吧!”

“你也知道那是蔑稱啊!我天天叫你吝嗇的貪財鬼你會高興嗎!”格洛麗亞喝道。

“你現在不就叫了嗎!”斯爾納腦門冒出青筋。

他們這聲音一大,路人的視線就被吸引過來了,連爭執中的絡腮鬍和南都暫時熄了火,往這邊瞄了幾眼。

絡腮鬍只是一時憋屈,倒沒真想去遷怒南——這傢伙看起來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本質上倒不是啥壞包;激動的情緒被中斷後他也覺得沒意思了,悻悻地退了兩步,稍稍緩和語氣,“我得宣告下,咱們啥也沒幹——”他又不甘心地瞪向植物獵人,盡力展現一個真誠的“微笑”,“是不是,姑娘,咱們先前不還好好喝酒用餐來著?你跑了之後你的餐費還是咱們付地!”

“……嗚嗚嗚……”植物獵人嘴一癟,嚇哭了。

南終於品味出不對勁了,狐疑地看了看抓著他衣襬的年輕姑娘,再看看額頭冒汗、著急得齜牙咧嘴的絡腮鬍;目光略略呆滯,又轉頭看看年輕姑娘,再看看神色裡隱約透著憋屈的三人組……

“這……呃,難道真有什麼誤會?”南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