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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極端炫技

報幕時說清楚了,演出作品《奉獻》無字歌。

無字歌?柳德米拉有些小失望,他還認為可以聽到傳說中楚枳那天神下凡的高音。

該說不說,柳德米拉心裡還是有想要一決高下的心思。

“就今日舞臺,我的對手只有那位賀先生。”柳德米拉心道。

“寫出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的枳先生,終於登場了,我等了幾個小時了。”俄文化部對外局局長阿歷克賽渾濁的目光突然清澈,作為學者型官員他寫過有關楚枳的兩篇論文,對這位華夏的天才歌手知之甚詳。

“瞧,我見到了什麼,有讓我眼前一動的表演。”俄文化的二號人物烏里揚娜心想,可以約等於理解為有高顏值的選手登臺。

75週年典禮的文藝表演,必定不可穿稀奇古怪的服飾,於是乎選擇了款式較為普通的深色燕尾服,唯一亮點是鑲緞戧駁領有不啉不啉的水鑽。

真是亮點,特效燈光照射下,好像把星星嵌在衣領。

楚枳從左側的背景幕走來,活脫脫就是漫畫裡走出來的王子,用網際網路語言叫“撕漫男”,用瓦吉姆的話叫“吸血鬼”,用烏里揚娜的話叫“眼前一動的藝術家”。

演帝獸施施然坐在鋼琴前,把目光微閉了兩秒,音符已在血液裡流動。

毛熊國最著名的華夏歌手……不恰當,最著名的非本國歌手,在俄語網際網路一年得上好幾次頭條,

瓦里西、尼涅爾、帕威爾等人內心也都抱有期待感,像帕威爾先前是背嵴緊貼在桌椅靠背,現在雙手撐在膝蓋上托住下巴,認真看。

“好大的期待感,楚枳上場連氣氛都與眾不同。”裡德格金摸摸光禿禿的腦袋,心想期待感過重是容易翻車……

當楚枳敲響琴鍵,歌曲前奏開啟。

琴聲、三角鈴和合成聲鋪成了一幅畫面,晨間天色灰濛濛,林間小道沒有人,卻有帶著清冽的露水,早起獨自穿行在其中。

“接近一分鐘的前奏,今日的環境,也只有他敢。”中文旅部門的左部長感嘆。

沒錯,《奉獻》開篇是長達一分鐘的前奏,把在場所有觀眾都拉入林間小道,即便走得再慢也都上道。

有觀眾都想出言詢問了,無詞歌應該不是純音樂吧?

前奏也有小變化,加入了電子合成聲,旋律聽起來像走到小道盡頭,映入眼簾的是樹冠和晨霧合二為一的

演帝獸開口:“Fa.fei.fa.fa.wa.fei.fa.fa.wa.fa,Fa.fa.wa.wa.fa.fa.fa.wa.fa.ei……”

觸發:千人效果人來瘋神、酒中仙、完美嗓音。

三個被動機制疊起來,這個炫技相當有排面,因為好就沒哼唱就沒再觸發穿越後抽到首個被動。

彷彿是天使的口中在吐出神諭,楚枳沒加“天使福音”,讓人有此聽感,僅僅只是單純的美。

嗓音美!

“Fa.fa.fa.fa.fa.fa.fa……”

手指化身為十個小精靈,在黑白世界中跳躍,楚枳口中一直重複“fa”、“a”、“wa”、“ei”這四個音節。

四個聲音表達不出任何故事,可也太美了,比較情緒化的烏里揚娜是第一個為之落淚的人,好像是耳朵“看見”滿天星空。

旋律中的哀愁又使人想到,肉眼見到的許多繁星是十幾萬年前的光芒,當被見到時早已毀滅。

如此美麗的東西,為什麼就毀滅了呢,情緒大抵這般。

“這就是無詞歌嗎?”柳德米拉感覺到自己已經輸……等等,他還沒有輸,奉獻和歌劇2是截然不同的領域。

他好,我也好,柳德米拉抱著這樣的想法。

不管演唱前演帝獸是期待,抑或無所謂,或帶有不重視些許,此時此刻都煙消雲散。

“Na.ji.na.oh.oh.la.ji.la,La.la.ji.la.la.ji.en.en.en……”

地球《奉獻》這首歌被謠傳為維塔斯最高音,實際也只有D#6。高肯定高,但不是維塔斯的極限,也不是無人能翻唱。

畢竟談論高音《emotions》的哨音最高直指E7,現場哨音更突破A7,比楚枳曾在三國匯演《左手指月》轟上去的C6還高。

但楚枳是在C6連續咬字,和哨音衝過A7,論起非人程度,前者更誇張。

話說回來上述討論的地球版本,平行世界楚枳版本肯定更刺激——

“Fa.fa.fa.fafa.fa.fa.fa.wa.fa.ei。”

楚枳仍舊坐在琴凳前,姿勢沒絲毫變化,但聲音卻從喜馬拉雅山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山頂,許多觀眾身體都起雞皮子疙瘩。

“u.u。”

“Aaa a a a a a a a……”

法裡內利的嗓音天賦已完全被楚枳吃透了,情緒也控住。

因此就秀操作,用假聲講“fa”和“a”輕鬆推到F7,並非蜻蜓點水地擠上去,演帝獸在C7-E7很自在地遊走。

“Na.die.na.da.da.ji.na.na.na.na.na.na……”楚枳秀得很開心,臺下的阿列克賽感覺高音從腳趾甲蓋衝到了頭蓋骨,簡直是離譜當了飛行員——離譜上天了!

“Die.na.na.na.ji.na.na.na.na。”“Wu.a.a a.a……

音樂廳很寧靜,觀眾的反應大致分為內行人與外行人,不單是雙方嘉賓,阿列克賽、烏里揚娜等文化部門的管理者,屬於半個內行。

內行——

“他剛才坐著?”柳德米拉呆滯,才說沒高音,是不用的音樂,轉眼就騎耳,關鍵是高音就這麼輕描澹寫地上去了?

能不能對七組高音有點基本尊重?!

想起自己剛才唱《歌劇2》,差距太大。

身旁的尼涅爾雙目圓瞪,他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滿腔話語只能化為一句:“親愛的米拉,你怎麼看待?”

“……”柳德米拉仰頭看,用祈禱時的姿態。

柳德米拉突然理解了,理解為何所有人包括粉絲,都判定“小楚枳”是讚譽,確實是讚譽。

叫“毛熊國小楚枳”也很好。

我唱的《歌劇2》也不錯,柳德米拉突然信心倍增,他鐵定配得上“小楚枳”的稱呼。

“楚枳先生在網際網路被謠傳為是吸血鬼伯爵有一定的合理性。”柳德米拉說道。

尼涅爾聽懂言下之意,言下之意是楚枳都本場表演就不像個人,他十分贊同。

“Aaaa。”“Die.na.la.da.die.na.da.da.da.aaa……”

哼唱有落有升,落如月入湖面,升如冷月臨空,楚枳的假聲高音不講道理的美,不講道理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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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反應——

俄方一把手弗拉米爾稱讚道:“楚枳先生的歌舞,藝術性很高,一首歌彷彿天使的哭泣。”

前面說過無論什麼表演,雙方領導都是面帶標準微笑的鼓掌,但此次弗拉米爾主動開口誇獎,就不是“表面功夫誇獎”。

中方一把手張領導聞言情緒也多少帶著點自豪,自家歌手征服了他國領導人。

“等你們知道他是世界知名詩人,恐怕就更驚訝。”張領導內心想。

文化出海為核心綱領的張領導,肯定會關注在海外廣受好評的華夏詩人,一查肯定就知曉身份。

張領導嘴上回覆:“楚枳是我國最傑出的青年歌唱家。”

鄰座的人聞言似乎接收到什麼訊息,很多時間搞藝術的和作者之間本沒有高地分別,文無第一。但領導人的一句話相當於定性,好比地球上的“魯郭茅巴老曹”的排名。

“Die.na.da.da.die.na.da.da.da.a”

“Wu,Wu。”

最後嗚嗚的高音彷彿是在呼喚什麼,跨過高度和長寬的空間維度,呼喚靈魂的歌聲。

完!

楚枳微微鞠躬感謝觀眾們認真欣賞,然後從背景帷幕的右側離開。

聽完《奉獻》,音樂廳的觀眾們是悵然若失的,很濃烈的意猶未盡,直到兩三秒後全場帶有掌聲,和此前的“一貫模式”完全不同。

烏里揚娜道:“我現在切身的體會了為什麼枳先生在我們國家如此受歡迎,就像我從前只知道生孩子很痛,只有自己被推進產房時才知道那種疼痛。”

“同等道理,聽到枳先生的現場,我都成了粉絲。”烏里揚娜道。

阿列克賽聞言,很想接兩句話,但這種比喻也不知道說什麼。

西側毛熊國的嘉賓們議論紛紛,東側華夏嘉賓自然也在討論剛才的表演。

賀榮榮感嘆:“四組和五組在楚枳高音面前,和小孩子唱歌沒什麼兩樣。”

“四組、五組是什麼?”坐在倒數第二排在聖彼得堡修建商務園的陳鵬,富豪榜上不顯山不露水,為兩國貿易做出極大的貢獻,所以在被邀請名單裡。

“按照慣例把人的聲音用鋼琴音域來劃分以C、D、E、F、G、A、B排序,四組就是四個輪迴,男聲從G4開始是高音,能唱好四組和五組的歌手已經是登堂入室。”

都是高音唱好四組,也不比五組弱,地球代表人物林志炫,有A4之王的美譽。

陳恩鳳言簡意賅地解釋道:“人體的嗓音機能有極限,即便有很高天賦的歌手,也摸到六組,這裡有個概念,我說的摸到是唱好,而不是隨便尖叫發聲。”

解釋了一大堆,讓陳鵬有個大致的概念,他很小白地向旁邊的賀榮榮提問。

他問:“那剛才他唱到幾組?賀老師剛才是上了六組還是七組?”

之所以這樣問,賀榮榮的民歌高音洪亮,讓他留下深刻印象,外行人瞧來也很吊。

賀榮榮肯定強,否則也無法讓在場專業人士感到小驚豔,可不能放一起比。

“……”賀榮榮在心裡嘆口氣,他告訴自己,對方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不懂,況且是大老闆,態度要好點。

他解釋道:“剛才楚枳用假音唱到了七組F7,我剛才最高音是B5。”

“嗯?”陳鵬腦子裡都是問號,這樣說等於差了兩個梯級?

那剛才問得太不禮貌,陳鵬意識到想道歉什麼的,又覺得道歉也不對……等等。

陳鵬忽地意識到一件事:“按照這樣說,剛才高音是人類天花板的高音,那麼為什麼楚枳唱了那麼高的音,感覺還一點不費勁?”

沒錯!賀榮榮也點頭,外行人可算是說到事情的關鍵了,楚枳就很不講道德。

林姍月忍不住鼓掌:“李哥,小九剛才的演唱是不是特別離譜。”

跳舞大家肯定懂音樂,林姍月知道楚枳剛才的表演冠絕全場,但她想知道到底有多絕。

“女性音域比男性要高,在高音領域,高音歌手一般都是女性佔優,這是先天條件決定的。”李韋文說道:“但剛才小九在美聲輕鬆的在七組遊走,我認識的女性歌手沒人能辦到。”

李韋文還補充一句:“是全球範圍內。”

夠清楚直接了,林姍月明了,李韋文是世界級的抒情男高音,厲害的歌唱家即使不認識,也是知曉的。

所以這評價基本在說,剛才《奉獻》的演唱無人出其右。

中俄到來的四十多名嘉賓,都誇讚楚枳的舞臺,這就是極端炫技到來的暴力聽覺。

被諸位談論的始作俑者,也不平靜。

“唱歌不懂感情的炫技,真爽!”演帝獸感嘆,他沒回候場大廳,反而去化妝間,先把身上的燕尾服換了。

“木熾熱的衣服狗都不穿啊!”楚枳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不唱歌還沒發現,燕尾服沒問題,但配套的馬甲有點勒著胸腔,特別是演唱時有隱約的不舒適。

“不銷售是正確的選擇,普通人很難穿得好看也就罷了,總不能和某些奢侈品一樣,穿起來就是遭罪吧。”

楚枳吐槽,從揹包裡拿出常服,幸虧有所準備。木熾熱有點讓他失望,演帝獸打算,給其一年期限,如果還沒改變,那麼就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