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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各懷鬼胎

太子府!

“大兄,父皇這次真是洪福齊天啊。前天我去見父皇的時候,父皇那身體……。好在國難出忠臣,首輔方大人的同鄉,鴻臚寺丞李大人給父皇獻上藥丸治好了父皇的病!”朱由校拿著蜂窩煤磨具做好一個蜂窩煤以後,扭頭對同樣滿身碳灰的侯國興說道。

侯國興看著忙碌的朱由校,心裡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原以為王安急沖沖的將自己請到太子府是出了什麼急事,嚇得自己一路上都在揣測是不是皇帝駕崩,或者那李常侍又耍了什麼手段。

結果到了太子府才知道那泰昌帝好像是服用了一個什麼紅丸以後,病就突然好了。

朱由校回到太子府看到了侯國興做的蜂窩煤爐,一時驚為天人。讓王安把侯國興“請”到了木工房開啟了無盡木匠模式,兩天了衣食住行全安排在太子府,就折騰這蜂窩煤了。侯國興心裡雖然不爽,嘴上到是不能明說,只能開口道:

“皇上正值壯年,些許小病太子不必擔心!”

“大兄,你說父皇那天和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朱由校小聲問道。

侯國興一聽急忙看了看周圍,幸好太監宮女都離得甚遠,急忙開口道:

“太子甚言,這些話乃是皇上教導太子的帝王之學,怎可說給草民聽?需知臣不密則**,君不密則失臣啊!”

原來那天泰昌帝病重後,自以為時日無多,將朱由校叫過去交代了一些事情,哪知道這朱由校回頭就把這些話說給侯國興聽了,當時只把侯國興嚇了個半死,趕快讓朱由校閉嘴。

“大兄!”朱由校大怒道:

“大兄為何如此排斥由校,這裡又沒有外人,為何不能說,大兄天資聰慧,兄弟我只是希望大兄幫我分析一二。我從小隨客媽媽一起長大,視他為母,你為媽媽獨子,我自然視你為兄,那天你不知我身份時,你我相談甚歡,我也引你為自己,可打從知道我身份以後,何以如此冷落敷衍於我?”

侯國興一愣,看著雙眼發紅的朱由校,回想起和朱由校相處的這幾天,這少年身為儲君,居然真把客巴巴當做母親,視自己為大哥,言語間對自己極為尊敬。而自己與其相處,其實是為了能夠在這大明站穩腳跟不得已而為之的。想到此,侯國興內心升起了一絲愧疚開口說道:

“兄弟,不是大兄排斥於你,只是你我身份有別,有些話是不該讓為兄知道的。不過為兄答應你,只要你不嫌棄為兄身份低微,以後我一定將你當兄弟看。說完給朱由校鞠了個躬,當做道歉。

感覺到侯國興話語間的真誠,朱由校開心的笑道:

“這才對嘛,這個鞠躬兄弟受了,以後你我兄弟相稱。”打破這份隔閡,二人一時話語多了起來。

正當二人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客巴巴和王安匆匆而來!

“太子爺,皇上病危,李常侍請您速去。”

“什麼!”

朱由校大吃一驚,又開口問道:

“兩日前服用了紅丸,父皇不是康復了嗎?”

這個奴婢不知,只是李常侍遣了乾清宮的李進忠前來,說皇上病情突然反覆,現在生命垂危,請太子速去。王安著急回答

事情緊急,朱由校告別了侯國興,帶著客巴巴和王安往皇宮而去。

泰昌帝病危?侯國興心中突然出現強烈的不安!總感覺整個事情透露出一種詭異,可就是抓不住問題出在哪裡。本以為泰昌帝要駕崩了,可是突然好了,可這轉眼又傳出病危的訊息,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侯國興現在只感覺腦袋裡一團漿糊。

管他的,只要最後是朱由校登基就好。侯國興長嘆一聲,轉身離開了太子府。思索著前世的歷史和眼前的所見所聞,希望可以找出線索的侯國興,在沒有任何頭緒之後,也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

乾清宮!

朱由校跪在泰昌帝的遺體邊哭的身衰力竭,倒在客巴巴懷裡小聲抽泣。

一旁的李常侍紅著眼,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客巴巴抱著哭泣的朱由校,突然感到一陣火起。心道這太子本是先帝指定由我養大,以前對他百般刁難,等他登基後,本宮還不得受盡凌辱。到是這客巴巴一個卑賤的奶媽,卻讓太子如此依賴。以後還不爬到本宮頭上來?又想起侯國興那天晚上摸著自己胸部那猥瑣的樣子,一時對客巴巴更是痛恨,指著客巴巴怒道:

“來人啊,給我把這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是為何!李娘娘不要啊?”朱由校起身護住客巴巴。

“膩子,你敢忤逆我?”

“孩兒不敢”

對李常侍多年的恐懼,讓朱由校心裡一驚慌忙低下頭,但雙手卻緊緊的護住了客巴巴。

一旁動手的太監,看著太子護著客巴巴,不敢在動手,只能呆呆的看著李常侍。

“娘娘且慢動手,奴婢有要事稟告。”這時邊上的李進忠走過來勸道。

李常侍能夠控制住乾清宮還多虧這個李進忠,泰昌帝發內庫白銀犒賞邊軍,著魏超押銀前往邊關後,李進忠暫時領著乾清宮的太監,泰昌帝在世時寵愛李常侍,一直讓其住在乾清宮,李進忠為人想當機靈,很快就巴結上了李常侍。

“不知公公何事?”李常侍和李進忠走到偏殿問道。

“娘娘,看眼前這局勢太子是肯定要登基為皇上的,他對這客巴巴頗為依戀,你要是現在因為這一時之氣打死客巴巴,這以後只會和太子隔閡更深,您現在需要關心的還是籌劃皇太后一事,其他的,等您日後成了皇太后還有啥辦不成的。”

李常侍剛才只是心火上頭,現在李進忠點穿這個道理,很快冷靜下來。轉身走到正殿,揮揮手讓拉著客巴巴的太監退下,又對朱由校柔聲道:

“太子,你雖非我親生,但當年先帝把你交給我撫養,於你也算半母,這份恩情你總不能忘”

“娘娘養育之恩,孩兒怎敢忘記。”朱由校慌忙稱是,雙手還是緊緊護著客巴巴。

看著朱由校如此維護客巴巴,李常侍心頭火氣又是一衝,忍了良久,長嘆一聲,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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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上駕崩,留下我們這群孤兒寡母的,以後也只能相依為命了。你身為太子,又是皇上長子,應該馬上登基為帝,我這做母親的,也應該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

“這?”

朱由校一愣看了看李常侍,又看了看客巴巴轉頭看向窗外道:

“這孩兒恐怕做不得主?這冊封太后也是需要百官同意的!”

“你就這樣報答我這養育之恩的?來人啊,把客巴巴給我拉到偏房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李常侍本以為自己好言相勸,朱由校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沒想到朱由校居然敢敷衍自己,本來滿腔的怒火在也忍耐不住,開口讓人將客巴巴關了起來。

“娘娘,娘娘這是為何,這與客奶媽何干?”朱由笑拉著客巴巴急道。

“本宮懲治一個濺婢何須理由!太子你好好想想,是否封我為皇太后,不然明天我要不高興,直接將她亂棍打死!”

深夜,李進忠帶著食物走近關押客巴巴的偏房,看到哭泣的客巴巴勸道:

“客夫人莫怕,李常侍或是因為先帝駕崩,傷心過度才拿夫人出氣的,等過了今晚估計就會放夫人出去了。”

客巴巴看進門的正是剛才救自己的那個太監,起身對李進忠萬了一福開口道:

“奴婢多謝公公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公公,奴婢可能已經喪命於亂棍之下了。來日有機會定報公公今日恩情。”

“那裡,那裡,夫人客氣了,這裡有只雞,夫人拿去填填肚子。那邊李常侍估計還尋我有事,我就先走了,夫人切莫擔心等過了明天,一切就好了!”李進忠放下雞以後,轉身出門,不想和這個李常侍的眼中釘太多糾纏。

“謝公公,公公慢走!”客巴巴感激的送李進忠出門。

偏殿門外,李進忠沉思著,今日所為看來是鐵定要得罪馬上登基為帝的太子了,看太子對客夫人似有母親之情,今日冒險結下這個善緣,不管李常侍所求成於不成,自己日後也能有個退路。

深夜,京城,僻靜四合院!

“大人,如今事情已成,李常侍將太子困入宮中,王安也已經在各大臣家中登門拜訪,希望能夠救出太子。那李常侍飛揚跋扈,絲毫不把太子放在眼裡,估計沒有這般容易把太子放出來。當初皇上在位時,李常侍就求封皇後,現在學生估計不是一個皇太后可以打發的。明日大人帶領我輩各部大臣,一起去乾清宮下跪求情,啥條件可先答應下來,勁量讓她們和太子以後互相制約。這樣到時候就能顯示出我輩的本事了。不過大人切不可逼迫那李常侍過急,以免讓壽康宮那位有機可乘。汪文言恭敬的和身邊的白衣老者分析著如今朝廷的局勢。”

良久,白衣老者睜開眼沉聲道:

此間事了,我等在清理掉朝堂上那些奸臣膩子。以後大家齊心協力,我大明中興有望了。”

“大人心懷廟宇,日後國家大治,大人定可名流千古!”.汪文言給老者鞠了一躬,眼神裡射出炙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