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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驚現紅丸案

翌日清晨!侯府!

小碧帶著王安急匆匆的往廂房而去。

“侯公子!不好了!不好了!”王安推開門著急的說道。

看著慌亂的王安,正在梳洗的侯國興愣了一下,放下毛巾開口問道:

“發生何事,公公為何如此著急?”

“皇上駕崩了!太子…太子爺也讓李常侍困在乾清宮了!太子爺聽說皇上病情惡化,匆忙而去。到了以後才知道皇上在早上突然吐血,太醫搶救無效已經駕崩,現在乾清宮讓那李進忠安排太監圍住了,客夫人怕太子爺不測,留在那裡照顧太子爺。虧咱家見機的快跑了出來。咱家已經通知了各部大臣,讓他們進宮救出太子爺。”

移宮案!

侯國興腦子翁的一聲!難怪自己這幾天覺得心緒不寧!原來是歷史上的移宮案!

“公公準備如何處理?”侯國興穩定了下情緒問道:

“現在咱家也覺得六神無主了,只希望那些大臣們能夠救出太子爺。侯公子放心,朝堂上忠臣還是佔據多數的,特別是東林眾位大人,聲譽響徹士林這時候應該會站出來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東林黨!侯國興回想著歷史,好像東林黨在這次移宮案中是出過大力,成功扶持朱由校登基。

想到這裡,侯國心安下心來對王安拱手道:

“公公說的是,有東林諸公在定可保太子無恙。”

王安拱手還禮又對侯國興說道:

“咱家讓此事急的慌了手腳,候公子機智無雙,幾次在李常侍手裡死裡逃生,要不我等一起去乾清宮看看,到時候如果真有什麼事,候公子也可幫咱家出個主意。

王安帶著身穿太監服的侯國興來到乾清宮,這時只見宮門讓上百個太監攔住,一群臣子跪在乾清宮門外大哭:

“皇上!皇上啊!臣等來晚了啊!”

“您怎麼就這麼去了啊,沒了您這天下可怎麼辦啊”

.......

只哭的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這時站在前首的一身穿緋色文官服的老者開口道:

“諸位,我等還是請李常侍開門,讓我等進去見過皇上遺體。皇上駕崩,眾公豈能只在這裡哭泣,還得擔負起國家重任。還有,太子身為皇上長子......”

沒等這位大人說完,跪下百官中站起一個年輕文官開口罵道:“方從哲,你這逆臣,夥同李可灼給皇上獻毒藥,還有臉在這裡開口說什麼國家重任?今日暫時不予你計較,等此間事了,我等絕不於你甘休。”說完不理會臉色發青的方從哲回過頭對身後百官大聲道;

“我等深受皇恩,如今天子駕崩,我等卻無法在一旁哭靈,太子也讓李常侍困於乾清宮內,而諸公卻只在門外哭泣,到底是何道理?今日就是血濺五步我楊漣也要闖一闖這乾清宮。”

說完站起身對圍住乾清宮的太監怒目而視大罵道:

“閹貨!還不給我讓開。”

一群太監自是死死擋住,這時楊璉左邊又站起一人大聲高呼:

“諸公,國難當頭,這幫閹貨膽敢欺壓我等朝廷棟樑,今日拼著一死也要闖一闖這乾清宮,百年以後史書也會留下我劉一燝今日為皇上,為江山社稷而死。”說完也是向圍著乾清宮的眾太監衝去。

一時間群臣情緒激攘,局面隨時失控!

就在這時,乾清宮宮門突然開啟,太監李進忠從裡面走了出來開口道:

“李娘娘請劉大人和楊大人進去商談關於先帝後事和太子登基一事。”

說完又對跪在地上的眾位大臣道:

“眾位臣公還請稍後,待二位大人出來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眾位大人還請到陰涼處先歇息!”

乾清宮大門在度關閉!

看著滿身正氣的楊漣和劉一燝,王安激動的微微顫抖,開口對侯國興說道:

“侯公子,你看劉大人和楊大人進去了!估計馬上事情就可圓滿解決。這二位大人都是東林一系的忠臣,尤其是這楊大人年齡不大,卻是一副錚錚鐵骨,此事若能圓滿解決,咱家定要向太子爺言明東林諸公的忠心。”

楊漣,他就是楊漣?那個不求家財萬貫,不求出將入相,不求青史留名,唯以天下、以國家以百姓為任,甘受屈辱,甘受折磨,視死如歸的楊漣?如果說這大明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忠臣,這楊漣絕對算一個。

侯國興心裡深深的震撼,盛名之下,確無虛士,楊漣在面對上百太監時那種渾然無懼,那種浩然正氣讓侯國興也微微顫抖起來。聽到王安的說話聲,侯國興整理了下情緒,開口道:

“公公所言甚是,以前只聽說東林諸公一心為國為民,今日所見名副其實。”

時間過去了很久!

侯國興和王安在乾清宮外焦急的等待著。

公公,為何兩位大人進去這久還不出來,難道事情還有反覆?侯國興著急問道。

王安也是急的滿頭大汗,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汗水,開口道

“侯公子勿急,有劉.楊二位大人和這門外的百官,那李常侍翻不了天。”

就在二人心急如焚時,乾清宮宮門再度開啟,劉.楊二人面色疲憊的走了出來。

眾大臣紛紛圍上來開口詢問:

“二位大人,不知皇上遺體是否安好?”

“太子在裡面如何?”

“李常侍是否願意交出太子?”

眾位大人!”劉一燝面露憤然之色拱手道:

“太子在皇上遺體前哭的幾近昏厥,我和楊大人求李常侍讓太子出來休養,在選擇日登基。那知那李常侍仗著先帝生前寵幸,對我二人諸多刁難,就是不讓太子出乾清宮。並提出太子乃是當初先帝指定給其撫養,於太子有母親之實,必須要太子在登基之前冊封她為皇太后。”

”怎可如此,哪有天子還未登記就先立皇太后的道理?“

“這李氏不過宮內一普通常侍,怎可如此張狂?”

眾人又是一陣憤慨!

邊上的楊漣又開口道:

“下官本想先穩住那李常侍,只是推脫說一切等太子登基以後在做定奪,那知那李常侍不為所動,反而變本加利提出等太子登基後凡大臣所提交奏章,需由自己過目後在交由太子。我二人自然不許,欲帶太子強行離開,卻讓那李進忠帶著一群太監所阻。那幫子閹禍下官到是不懼,奈何那李常侍本是先帝遺孀,不好逼迫過甚,只得出來與眾位大人商討!”

眾人又是一片議論,有讚賞楊,劉二人不畏身死,力抗閹宦的,有大罵那李常侍包藏禍心想把持朝政的。

這時又有一人出聲道:

“下官倒是覺得只要放出太子,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魏大人有何高見?”楊漣問道。

眾人又一陣商談。

侯國興在旁越聽越心驚,看這趨勢好像有對李常侍妥協的趨勢!難道說歷史上朱由校不理朝政,就是因為大權旁落之下的自暴自棄?

朱由校如果大權旁落自己又將如何在這即將到來的亂世中生存!先不說以後了,如果這李常侍手握大權,那第一個弄死的就是自己啊!

怎麼辦,怎麼辦!冷靜,一定有辦法!侯國興腦海飛速運轉著。

難道當眾說出自己知道李常侍胸口胎記的尺寸?說自己和李常侍通姦?侯國興很快否定了這個扯淡的方法。

自己還沒楊漣那個覺悟,為了所謂的皇上,所謂的太子,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更何況自己要敢說出來,不斷不會像楊漣那樣浩然正氣,博得滿堂喝彩,估計這幫子大臣馬上就要罵自己禍亂宮闈,將自己五馬分屍。

侯國興焦急的行走著,現在裡面情況如何,完全不清楚,外面這幫子浩然正氣的大臣,也開始吵鬧起來,有同意妥協的,有建議直接衝進去搶人的。

王安也在一邊喃喃自語:

“不行啊!太子爺打小就受李常侍的打壓,如果這李常侍真的封了皇太后,還有那觀看奏章的權利,那太子以後不一輩子生活在其陰影之中。我等只怕也是早晚一個死啊。”

皇太后?觀看奏章?焦頭爛額的侯國興聽到了王安的自言自語,突然心頭一亮,自己怎麼把她給忘了!想到此,侯國興拉著王安開口問道:

“李公公,請問這乾清宮為何會為這李進忠所把持?”

“都什麼時候了侯公子還關心這個?皇上當初發內庫犒賞三軍,魏朝押銀未歸,暫時由李進忠暫領乾清宮!”王安心急如焚,一時對侯國興也沒啥好言語。

侯國興此時也顧不上王安對自己的態度如何了,又開口問道:

“那鄭貴妃在後宮把持多年,沒有她的默許,這李進忠只怕也無能為力?”

聽到侯國興的提醒,王安眼前一亮問道:

“侯公子是指鄭貴妃在背後指使?”想到這事情的可能性,王安更是著急,自言自語道:

“這可如何是好,一個李常侍已經如此難以對付?在加上個鄭貴妃,難道此事真的難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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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是否信的過在下?”看到六神無主的汪安,侯國興也只能自己做主搏一搏了。

“候公子何出此言,太子爺視客夫人為母,視你為兄,咱家這心裡忠著太子爺,當然也不會把您當外人!”

“好!那我們就賭一賭!公公隨我去會會那鄭貴妃。”

(備註:紅丸案: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泰昌帝病重,李可灼進獻紅丸,自稱仙丹。泰昌帝服後死去。有人懷疑是鄭貴妃唆使下毒,旋即展開了一系列的追查元兇的舉動。其間,黨爭與私仇夾雜其中,連坐罪死者眾矣。而泰昌帝繼承皇位整一個月。而在當天,首輔方從哲擬遺旨賞了進獻紅丸的李可灼。這件因“紅丸”引發的宮廷案件,史稱“紅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