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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雷雨交加

春日的天黑的早,雷雨交加,更添陰鬱。雨下得越來越大,各宮各院都籠著一層薄煙,風捲著暴雨,像無數條馬鞭,拼命地往宮牆上抽,一路上也見不著一個人,平日裡好看的琉璃瓦,此刻也被沉重的灰黑色蒙著,忽而又有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將本來被烏雲籠罩的世界閃的如白晝般光亮,但也只有一瞬,一瞬之後,天又恢復了暗沉的顏色。雨水噼裡啪啦的打在樹葉上,樹葉承載不住,便又順著流到地上。

風更使勁的吹著,樹枝也咔嚓作響,一朵朵嬌豔的花,全被狂雨颳走,雨飛水濺,迷濛揮灑。

雨點連成線,密密麻麻的隨著塌了似的天空,傾瀉下來。又是一聲驚雷,震耳欲聾,狂風肆虐,猙獰咆哮,整個世界似乎都要被淹沒了。

宜愛心裡焦急且煩躁,又帶著期待與無數的幻想,步伐便越來越快,終於回到了自己宮中。

卻說嘉敏本欲等雨小一些,便去瑤光殿看姐姐,可這雨不僅沒有變小,還變得更大了,嘉敏倔強道:“咱們都等了快一下午了,雨還不停,算了,不管雨大雨小,今天說什麼我都得見到姐姐。”說著便要起身。

琇瑩忙按住嘉敏道:“姑娘,外面的雨著實大的驚人,你出去是萬萬不可的,況且現在也快到晚上了,外面天黑路滑,怎麼出的去?皇后宮裡人多,自會有人精心照顧,姑娘安心就是。”

嘉敏看著琇瑩,道:“婢子是婢子,終究沒有親妹妹知冷知熱。”

琇瑩卻道:“姑娘,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如今與皇后的關係,未必比得上她貼身的婢子。皇后在你五歲的時候就進了宮,雖說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流著相同的血,很多事,你卻不知道皇后想些什麼,愛些什麼了。”

第六章

嘉敏聽琇瑩如此說,也點點頭,“這倒也是了,譬如你我,自幼一起長大,很多事,我還沒想到,你就想到了,我還沒說,你就會意了,我當真是比不上姐姐身邊的婢子了。”

琇瑩勸道:“姑娘與皇后血濃於水,皇后生病,姑娘也心急如焚,但總要先保重自己才好。”

嘉敏道:“我去看姐姐,不僅是為了給她侍疾,說實話,我又能做些什麼呢?煎藥熬湯什麼的,我比不上那些奴婢,左不過說幾句體己話,讓姐姐寬慰些罷了。況且我已入宮兩天,姐姐還不知道我已來了,甚是不妥。”

琇瑩安慰道:“想必皇后宮中的人早已跟皇后說了咱們進宮的事,就是不說,皇后應該也聽皇上說了吧?再不濟,江淑妃恐怕也告訴了皇后。”

嘉敏心下稍安,點頭道:“這倒是了。只是姐姐知道我進了宮,恐怕也急著見我,明日早上咱們起得早些,若是雨停了,就再去佛堂跪拜一會兒,接著便去姐姐那裡等著,姐姐總有醒來的時候。”

琇瑩點頭稱是。

卻說這天夜裡,嘉敏和琇瑩已沉沉的睡下了,闔宮大都安睡了,連佛堂裡守夜的小沙彌也睡著了。

小林子素日會些拳腳功夫,躡手躡腳毫無動靜的,便進了佛堂,一眼便看見了高處吊著的大琉璃燈。

在今夜這大風大雨之中,被吹得晃來晃去,甚不安穩。

這是一盞極大極華美的宮燈,與旁的燈顯著不同,這一盞燈,想必有幾十公斤重,端的是富麗堂皇,這佛堂之中,除了金身大佛,便只這個最值錢了。

小林子使了輕功,藉著牆面,往高處走了走,踩一腳佛祖借了把力,口中道一聲“佛祖莫要見怪,罪過罪過”,便立在佛祖身上,細細將佛祖斜上方最大的宮燈觀測一番,先是用手將琉璃燈的掛鉤往側面推了推,一陣風過,險些墜落,小林子想,若是不到明天早上,這琉璃燈便已被大風吹落在地,那反而沒了效果,於是,又將琉璃燈掛回原處,從懷裡取出一把大力鉗,將吊著燈的鐵鏈剪了個半斷不斷,雖被風吹不斷,但若燈上放著幾斤的物品,燈盞必定承受不住,登時墜落。

鐵鏈年代已久,倒是很好剪,省了不少功夫。“這下便萬無一失了,等把那十斤的肥貓引到這裡來,不怕這燈掉不下去!”小林子想著,又從懷中拿出煮得很香的少許碎魚幹,放在琉璃燈上。

做完這一切,小林子看到四周無人,便跳落到地面,跪在地上的蒲團拜墊上,拜了一拜,輕輕道一聲“日後再來燒香”,抬頭看見那琉璃宮燈正好在頭頂上懸著,便放心的走出堂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嘉敏便起身了,看到窗外的雨竟然停了,心裡開心,忙對琇瑩說道:“今日雨可算停了,咱們趕緊去佛堂吧。”

剛走出寢殿,便看見小丫頭采苓也已起床,在院子裡掃地。見嘉敏醒了,忙過來問安,“姑娘醒了。”

嘉敏答道:“醒了。”

采苓問:“姑娘可是要去哪兒?”

嘉敏道:“去佛堂。”

采苓道:“如雪正在燒飯,不一會兒就好,姑娘吃了飯再去吧。”

琇瑩看了眼嘉敏,道:“姑娘,昨日你沒睡好,眼圈都黑了,還是吃了飯再去吧,免得精力不濟。”

嘉敏看了看天,點點頭道:“今日這天,看起來像是不會再有大雨了。怎的秋季也會有昨日那樣的大雨?吃點東西倒也好。”說著,便與琇瑩又走回了房間。

采苓在外面看著嘉敏進了房間,忙放下掃帚,向院外走去了。

清晨的皇宮靜的可怕,昨日剛被雨水沖刷過,到處都溼噠噠的,略顯荒蕪,連鳥兒都沒有鳴叫,像是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打破了這份寂靜。

佛堂裡尚未點燈,天漸漸破曉,大地卻朦朦朧朧的,似是籠罩著銀灰色的紗。

嘉敏走進佛堂,卻看見有一個四五歲的孩童,虔誠的跪在地上。她走過去,輕輕問了聲:“孩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佛堂裡了?”

那孩子轉過頭來,答道:“怎麼,你不認識我嗎?你是新來的宮女?”

嘉敏搖搖頭,道:“我是皇后的妹妹。你呢?”

那孩子眼裡略有喜色的站起身來,問道:“你便是姨母?”

嘉敏略一訝異,便也高興起來,“莫非你是仲宣?”

仲宣點點頭,道:“正是,我正是仲宣。”

嘉敏開心的將仲宣抱在懷裡,道:“仲宣,不想在這裡遇見了你,你是來為你母后祈福的嗎?”

仲宣答道:“是。只是,姨母,你進了宮,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怎麼不來看我母後?”

嘉敏鬆開抱著仲宣的手,道:“怎麼?你們都不知道我已進了宮?我前日就來了,昨日去見了你母后,只是她一直昏睡著,未曾得見。”

仲宣疑惑道:“姨母,母后並不知你已入宮,不然他肯定會叫上我,一起見你。”

嘉敏心下納罕,又問道:“那你父皇呢?你父皇沒將我入宮的事告訴你母后?”

仲宣搖搖頭,道:“父皇前日下午便出宮去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可能是沒來得及跟我們說罷。”

嘉敏旋即說道:“好,那我便跪拜一會兒,再跟你一同去見你母后吧。”嘉敏見仲宣孤身一人,又問道:“仲宣,你一個人來的?怎麼沒有人跟著你?”

仲宣答道:“若是我說要來為母后祈福,母后必不同意的,她只叫我每日好好讀書,不用為她擔心,因此,我趁他們都沒醒,一個人溜過來了。”

嘉敏道:“你倒厲害,又有孝心,小小年紀能一個人走這麼多路,來這佛堂為你母后祈福,不過,下次可別再這樣了,他們找不著你,不知道該怎麼擔心了。”

卻說這夜,小林子一直睡在佛堂附近那個廢棄的庫房中,直至清晨時分,采苓來庫房叫他,他才醒了,得知嘉敏馬上就要到佛堂了,便急急忙忙抱了裝貓的布袋,向佛堂走去,三下兩下便將那貓安置在了佛堂的高處,距離琉璃燈不近不遠。

正在嘉敏與仲宣說話之間,忽然,一聲貓叫,大琉璃燈晃了幾晃,便猛然間摔落下來,時間太快,嘉敏來不及躲閃,只將仲宣一下抱在懷裡,腦子裡便空空如也。幾十公斤的琉璃燈轟然墜落,觸地的一瞬,正是天崩地裂般的響聲,震耳欲聾。那燈正擦著仲宣的衣服墜落下來,仲宣聽著聲響,瞬間便嚇得臉色煞白,再無血色。

第七章

嘉敏也被嚇得全身發抖,趕緊看了看仲宣,只見他兩眼發直,哭也不哭,卻明顯被嚇壞了,於是趕緊抱著仲宣就往皇后宮裡跑。

一路上,嘉敏跟仲宣說話,仲宣也聽不見似的,只是面無表情,臉色鐵青,似是呼吸也不會了,嘉敏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仲宣,你可別嚇姨母啊!”

不知跑了多久,嘉敏和琇瑩才終於到了皇后宮裡,彼時皇后已經醒了,宮裡正亂做一團,到處尋找仲宣,嘉敏也不喊人,抱著仲宣,徑直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見了嘉敏也愣住了,不知該驚喜還是詫異,只是問道:“嘉敏,你什麼時候進的宮?”

嘉敏急的話也說不清了,“姐姐,我……我……我前日就進了宮,先不說這個了,我方才在佛堂為你祈福,遇見了仲宣,房頂上的琉璃燈摔下來了,把仲宣嚇著了,你趕緊叫太醫來看看吧!”

皇后看了看嘉敏懷裡的仲宣,只見仲宣兩眼直愣愣的,一看就是嚇得不輕,忙叫慶奴去喊太醫。

待上午皇上從宮外回來的時候,皇后和嘉敏已經哭不動了,便跟仲宣一樣,只是呆坐著。皇后披頭散髮地斜靠在床上,仲宣睡在她身旁,嘉敏坐在凳子上,兩人的臉上帶著無數淚珠,卻又沒有新的淚珠了。

皇上嚇得向太醫吼道:“好好的,仲宣這是怎麼了?”

只見太醫們在地上跪成一排,為首的戴友欽慌亂的答道:“皇上,二皇子早上去佛堂裡為皇后祈福,誰知佛堂裡的大琉璃燈墜落下來,二皇子年幼,被嚇著了,此時仍然昏迷不醒。”

皇帝怒道:“琉璃燈怎會無端墜落?”

一旁跪著的修繕房的太監慌忙磕頭答道:“皇上恕罪,這琉璃燈想必是年久失修了,今早韓婕妤的貓不知怎的,爬到了燈上,燈盞承受不住重點,便墜落下來,驚了二皇子。”

韓婕妤也到了,跪在地上哭著道:“皇上,臣妾這貓昨日清晨便走丟了,臣妾找了整整一天也沒找到,不知今早怎會去了佛堂,都是臣妾的罪過,臣妾萬死也不能補償了!”

皇上心裡焦急,忙問太醫:“現在可怎麼好?要怎麼治?儘管拿出最好的藥來治!”

戴友欽戰戰兢兢道:“皇上,恐怕二皇子嚇破了膽,再難治好了。”

皇上又驚又怒,喝道:“為什麼會嚇破膽?為什麼再難治好了?我說能治好就能治好,你們休要胡說!若再胡說,統統拉出去打死!”

太醫們嚇得面面相覷:“皇上……這……微臣無能啊!”

皇后本已哭得毫無力氣,聽到這裡,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你們這些沒用的太醫,平日裡宮裡養著你們,便是為了到這關鍵的時候,能救一救命,如今卻說自己無能,當真無用啊!”

皇上看皇后如此傷心,也落下淚來,又問:“當時琉璃燈墜地時,誰在身邊陪著?”

嘉敏聽皇上如此問,也從傷心之中緩了緩情緒,跪下答道:“皇上,當時是民女在二皇子身旁,我清晨去佛堂為姐姐祝禱,二皇子也在,便與皇子聊了幾句,正說話間,那琉璃燈便落下來了。”

皇上見嘉敏也哭得傷心,便上前去,親手扶起嘉敏,道:“嘉敏,你且先起來坐著吧。”

皇后已傷心的坐也坐不住,卻強坐著,有一聲沒一聲的哭道:“皇上,今日之事,真是滔天大禍,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要受這等懲罰,仲宣這樣好的孩子,說沒,就要沒了。”

皇上探頭去看看早已昏死過去的仲宣,亦是五臟六腑全都痛的碎了,只能寬慰道:“皇后權且安心,讓太醫們再盡力治治,或還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

皇后聽到這裡,只覺得頭暈腦脹,身子一軟,便暈倒在了床上。

待皇后再醒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仲宣已被接去偏院治病。見嘉敏和皇上仍在自己房間陪著,皇后緩緩開口,道:“皇上,臣妾無用,既照顧不了自己,也照顧不了仲宣,讓皇上憂心,更是臣妾的錯。”說著便滴下淚來。

皇上搖頭,道:“娥皇,你沒錯,錯只錯在朕這兩日出宮去,沒有陪伴你們母子。”

皇后看向皇上,眼淚鋪滿她因病而變得蠟黃的臉,道:“皇上,您是天子,有太多事要忙,而臣妾是後宮之主,不僅沒有教導六宮,而且連自己的身子和皇子的安全都顧不周全。”

皇上一把把皇后摟在懷裡,流淚道:“娥皇,你別說了,過去的事都別說了,你只需好好調養身體,以後咱們再生幾個皇子,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皇后冰冷的雙手搭在皇上的後背,哭了一會兒,漸漸靜下來了,道:“皇上,您先回去吧,我跟嘉敏說說話。”

皇上鬆開皇后,點點頭,默默走了。

皇后似是把眼淚都流盡了,也不再落淚了,便把宮裡的宮女全支出去了,在床上歪坐著,頭向著嘉敏,道:“嘉敏,姐姐恐怕不行了。”

嘉敏本以為皇后要跟她說些體己話,卻沒想到這第一句,就如此的令人傷心,她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奪眶而出,她站起身,上前跪在地上,大哭著道:“姐姐,這些日子以來,我跟你幾乎是一句話也說不上,這偌大的宮廷,竟像是沒有我存在的位置和必要似的,你今日一開口,就跟我說這麼一句,是怪我來宮裡來錯了嗎?是嫌我不吉利,來這裡克了你嗎?”

皇后看嘉敏如此,不但不哭,反而淡笑一下,道:“嘉敏,你起來坐著吧,我生病,跟你沒關係,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若不是看著仲宣尚幼,我想留一口氣照顧他,恐怕,我早就不在了。”

嘉敏卻仍跪在地上不起來,哭道:“姐姐何必如此自暴自棄?記得我小時候,你是那麼的光鮮靚麗,似明珠一般光彩奪目,所有人都羨慕你,我也是想著要跟你一樣優秀,才每日都有讀書的動力,怎的到了今日,你卻說出如此灰心的話?連姐姐都尚且如此,我又還有什麼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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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溫和的看著嘉敏,道:“嘉敏,你此番進宮,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也許是皇上給我的一個驚喜,又或許,皇上也知道我將不久於人世了,叫我再見一見親人,也好,我正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嘉敏膝行幾步,到皇后床前,抓住皇后的手,道:“姐姐,我此次進宮,本以為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來給你侍疾,想讓你的病早點好起來,想必皇上也是如此心思,你要振作起來,千萬不要再說喪氣話了!”

皇后卻只是說:“嘉敏,你的手真溫暖,可是我的手卻如此冰冷,你讓我振作,我又何嘗不想振作,只是這世間的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我平日裡要強,又不肯苛待任何人,很多事都親力親為,反倒把身子熬虛了,熬到現在這個模樣,不中用了。”

嘉敏哭泣著,說道:“姐姐,若是你往事太勞心勞力了,如今你就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好好躺著休息,便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皇后咳嗽一聲,道:“嘉敏,別的事我都不想說了,你也不要感情用事,過於傷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姐姐只有一件事拜託你,你一定要為姐姐去做。”

嘉敏盯著皇后,道:“什麼事?只要姐姐讓我做的,我一定做好。”

皇后看著嘉敏,雖身體虛弱,卻極認真的說道:“我走了以後,你要成為南唐的皇后。”

“什麼?”嘉敏嚇得鬆開皇后的手,癱坐在了地上。

皇后卻不改認真的神色,道:“嘉敏,我們周家,是為國盡忠的世家,最高貴的臣子,生出的女兒,必是要做皇后的,斷不能輕賤了自己。”

嘉敏稍稍坐直,道:“姐姐,你只管好好養病就好,何必說這些話?”

皇后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道:“嘉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姐姐真的不行了,我撐不下去了,我還能有多少日子,十天,二十天,一個月?父親早就過世了,咱們沒有哥哥弟弟,仲宣也不行了,我只有一個兒子了,若是你不留在宮中替我照顧我唯一的兒子,替周家在宮中做最尊貴的女人,咱們周家,就算是完了!”

嘉敏看姐姐不像是在隨口說說,卻一時不知怎樣作答,只能答道:“姐姐,人不是想做皇后,就能做皇后的,雖然皇上他嬪妃不多,但也有好幾個,就算我從今日開始努力,也不知何日才能完成你的囑託啊。”

皇后聽了嘉敏的回答,似是有幾分欣慰,道:“嘉敏,既然你不拒絕,姐姐就放心多了。皇上是最溫和最善良的人,你也只有跟了他,我才放心。我再問一句,你喜歡皇上嗎?”

嘉敏聽姐姐這麼問,心裡一驚,道:“姐姐怎麼如此問?皇上是我的姐夫,我怎麼會喜歡他?”

皇后聽了,道:“嘉敏,即使你不喜歡皇上,你也要好好去努力喜歡上他,更要努力成為皇上最喜歡的女人,甚至要超越我,雖然我的一生已經完了,但你的一生,才剛剛開始。”皇后說著,從床鋪的褥子下面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嘉敏,道:“嘉敏,這錦盒中有兩顆明珠,是當日我進宮時,父親給我的。裡面一顆代表我,一顆代表你,父親當日跟我說,等你成年了,便叫你入宮陪伴我,如今,我把兩顆明珠都給你,往後,你看著它們,就當是看到了我,你明白了嗎?”

嘉敏接過明珠,開啟看了看,又將錦盒合上,道:“姐姐,你為我如此考慮,我感激不盡,可是感情是強求不來的,我怎麼能說喜歡一個人,就喜歡一個人呢?”

皇后嘆道:“在帝王家,最不重要的就是愛情,況且,感情都是培養的。我看皇上對你有意,這是你的幸運,你知道嗎?”

嘉敏道:“縱然皇上很好,可我怎能喜歡上姐姐的夫君?”

皇后道:“嘉敏,如果你不肩負起周家的責任,還有誰能肩負呢?難道要讓周家旁系的女子去嗎?”

嘉敏不解的道:“姐姐,為什麼我非要做皇后,非要嫁給皇上?我嫁給一個富可敵國的氏族公子,不是更好嗎?如果你真的在乎周家,真的在乎皇上,你就應該自己把病養好啊!”嘉敏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皇后道:“嘉敏,姐姐好不了了,我知道自己的託付很自私,但是如果你接近皇上,試圖去理解他,你一定會愛上他的。你現在還年輕,還不明白,如果你不成為人上人,是斷不會幸福的,你想得到的,將很難得到,你想放棄的,卻無法放棄!”皇后說完,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嘉敏,莫非你有意中人了?”

嘉敏搖頭,道:“姐姐,我沒有意中人,可是,皇上是你的意中人,他若納我為妃,你不嫉妒、不怨恨嗎?”

皇后伸手去撫摸嘉敏的頭髮,道:“嘉敏,你的頭髮又黑又密,長得真好。皇上是九五之尊,不是尋常男子,即使他不納你,也會納其他人,若是別人,我更願意是你。往日裡,我和韓婕妤關係最好,可如今,她們卻誣陷她用貓害我的仲宣,我的仲宣病的冤,可我沒有辦法,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是我錯了,很多時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該犯人才對。嘉敏,一切事情的真相,只有你去尋找了,皇上、母親、仲寓,我都託付給你了。”

嘉敏點頭,道:“可若是皇上如此多情,見誰愛誰,只怕即使喜歡上了我,以後又有新的。”

皇后卻不以為然道:“咱們的皇上,比那歷朝歷代的皇上,還是專情多了,你看這偌大的皇宮,也只不過五個女人罷了。”

嘉敏嘆一口氣,道:“是啊,可是終究不是只有姐姐你一人,還有其他四人!”

皇后聽了嘉敏的話,也有些不豫,但轉瞬就繼續說道:“嘉敏,在皇宮中,最要不得的,便是真心。我對皇上太過真心,現在只有傷心,皇上三宮六院,即使知道你傷心,也安慰不了,因為宮裡誰都傷心,他哪有心思一一安慰?要說傷心人,皇上就不傷心了嗎?愛的人多了,反而人人傷了他,他都會傷心。自從進了宮,這一條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是自己身後那一大家子的,心用在了情愛上,就用不在其他方面,一不留神,便只會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