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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囫圇定罪

飲雪樓的庭院裡,一柱檀香嫋嫋燃燒著,一支飽蘸筆墨的狼毫宛若蛟龍般在宣紙上游走。

片刻後,筆停墨收,狼毫穩穩地放在玉製的筆架上,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完美呈現在眼前。

“流雲!”

“屬下在!”

“你去瞧瞧,人為何要還沒有帶過來!”

宣紙落下,露出一張舉世無雙的絕世容顏,但那雙如漆似墨的眸子裡卻透出一股深深的寒意。

“……殿下息怒,此事或許只是場意外而已,不值得為此大費周章……”

一襲紫衣柔柔弱弱地立在書桌旁,研著墨,滿腹慈悲心腸。

輪椅上的人卻冷哼一聲,“只怕有些人未必領你這份好意!”

雙荷殿的寢宮。

“我沒有……你胡說!”

玲瓏在一旁聽著,急得直跺腳,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卓凌霄轉過頭,柔聲問道:

“玲瓏,你實話告訴我,你做過這件事沒有?”

“小姐……”玲瓏頓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你也不相信奴婢嗎?玲瓏敢對天發誓,要是真的做過這事,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相信你,”卓凌霄毫不猶豫地承諾道,“我想你保證,只要你沒做過的事,誰也不能強逼你承認!”

“既然如此,還請王妃隨在下走一趟吧!”

看著流雲親自前來,顯然是慕雲白親自授意,卓凌霄心底像是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

萬萬沒想到,她與她的相公新婚後的第一次相見,竟然是以這樣的形式,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有些心酸吧。

卓凌霄甩了甩頭,將心底的不快統統甩了出去,今天早上她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重新開始新生活,她的心怎麼能這般輕易地就被那個人撥動,不行,絕對不行。

“臣妾見過王爺,祝王爺萬福金安……”

卓凌霄盈盈拜下,行了一個標準的萬福,不料慕雲白沉浸在畫卷裡,頭也不抬地開口道:

“你可知罪?”

“回王爺的話,軒轅姑娘能得王爺恩寵,確實讓臣妾羨慕,但也不至於到妒忌成性,胡作非為的地步,至於那副畫像,就更沒什麼好說的,臣妾和臣妾的人都不動過,敢問殿下,臣妾何罪之有?”

那個曾在她夢裡出現過很多次的臉,終於肯抬起頭來,正兒八經地看她一眼,她雖然激動,但絲毫不畏懼,那眼中的懷疑和厭惡早已足夠打消掉她所有的悸動。

“本王差點忘了,你向來是個巧舌如簧的主兒!流雲,把證據拿上來給王妃瞧瞧!”

“是!”

隨著慕雲白的一聲令下,那副畫的“屍體”被裝在托盤裡捧了上來,一起的還有所謂的作案工具——一個空盆。

照那個蘭海先前的說辭,這幅畫並未今日才變成這樣的,而是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慢慢腐化了。只不過,她們今日才發現,但偏偏她們篤定指認,罪魁禍首就是玲瓏,別無二人,只因書畫鑑定損壞開始的時間恰好就是玲瓏與海蘭發生衝突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玲瓏確實拿過那個銅盆,潑過水,潑水的位置好巧不巧,恰好在書畫晾曬的附近,加上另外一個丫鬟親眼所見的證詞,真是百口難辯。

然而,卓凌霄毫不避嫌地湊上前去,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書畫的屍體,果然是被某種物質慢慢腐蝕掉了。

“敢問先生,損壞書畫的是何種物質?何以憑藉這個銅盆就能指認是玲瓏下的手?”

韓子文一臉為難,看向柳靈素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冤,不得不就實說道:

“這種物質名叫‘胭脂丸’,有一種腐蝕作用,是洛城流雲坊的特產,平日裡主要用於放在衣物裡防蟲蟻,但是一旦放到書畫宣紙處,就會慢慢腐蝕上面的內容……至於為何會懷疑玲瓏姑娘,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

看著柳靈素淡然的目光掃過,誹謗卓凌霄的話,韓子文實在有些說不下去,索性閉口不言。

“這‘胭脂丸’可是貴族貨,一兩銀子一丸,一般的人家都用不起,但是奴婢查過庫房記錄,王妃隨身帶來的嫁妝裡卻有不少,試問除了你的丫鬟還有誰能接觸到這昂貴的玩意?”

那海蘭沒有得到任何指示,竟然侃侃而談,將矛頭直指卓凌霄,偏偏一向最討厭樾矩上報的慕雲白竟然沒有呵斥這種行為。

“海蘭!休得無禮!”率先開口呵斥的偏生還是慕雲白眼中看來,最受委屈的軒轅紫煙,“此事,王爺自有定奪,何須你再此多嘴!”

柳眉輕皺,看上去倒是真的生氣,但那海蘭卻更加委屈,一臉惶恐,急聲道:

“小姐,奴婢也是不想見你受委屈……這半個月一來,那兩個丫頭不知來門外叫罵多少回了,咱們那次不是一忍再忍……你有多寶貝那副畫,恐怕只有奴婢知道,要不是這次王爺恰好發現,只怕你又要半夜垂淚往肚裡咽了!”

要不是考慮到那張三大五粗的樣子哭起來實在不怎麼美觀,只怕那海蘭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了。

但慕雲白看軒轅紫煙的眼神中,明顯又多了一份疼惜,自然,看向卓凌霄的眼神更多了一份憤怒。

好一招“以退為進”,真tm精妙,卓凌霄忍不住心中一陣冷哼。

也不知這軒轅紫煙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如果她真的想要爭寵,在御前審判那次又為何要力挺她,但若說她不想爭寵,搞這出大戲,又是想幹嘛?卓凌霄一時也理不清楚頭緒,只好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困境。

顯然,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明確地指向玲瓏,而幕後的指使自然是卓凌霄自己,如果她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力證自己的清白,來北境的第一個鍋,她就背定了。

“謝姨,庫房中的胭脂丸,確認都是王妃的嫁妝中帶過來的嗎?”

謝大娘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老身去查過清單和庫存,確實如此。”

“王妃,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話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卓凌霄只覺耳朵都快聽起繭巴了。

玲瓏早已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地磕頭,迭聲道:

“奴婢冤枉,還請王爺明鑑……”

卓凌霄擰著眉毛,也是暗自發愁,她的嫁妝裡有啥,她這個當事人倒是一概不知,但如果真如謝大娘所言,所有的胭脂丸都來自於她的嫁妝,顯然對方在下手之時,就已經算計好這一點了,其城府之深,決策之遠,只怕還有更厲害的後招,就算她此時能證明玲瓏的清白,也必定難逃下一個陷阱。

但此時若是再不出手,玲瓏便難逃背鍋的厄運。

“敢問王爺,是否拿過胭脂丸的人,就一定是破壞畫像的兇手!”

“書畫確係胭脂丸所毀,拿過胭脂丸的人就算不是主謀,也必然是幫兇,不然,她又何苦處心積慮,用這等見不得光的手段來毀掉一副畫作?”

顯然,在慕雲白的眼中,卓凌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主謀了,畢竟毀掉彰示恩寵的畫作或者信物,是爭風吃醋的常見橋段,而她恰好是最有作案動機的那一個。

“王爺,事已至此,臣妾無話可說,”或許是沒料到卓凌霄竟然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慕雲白那張常年冰山臉閃過一絲訝異,卻聽卓凌霄尚未說完,“但所謂子不教父之過,臣妾帶來的丫鬟既然去幹這種惡毒之事,臣妾縱使有千萬條理由,亦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臣妾但求,此事帶來的一切懲罰均由臣妾一人承擔,還請王爺成全!”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譁然,玲瓏和金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惴惴不安的神色中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感動,哪家主子不是一有事情就棄車保帥,就算忠厚一點的,也頂多求求情口頭維護一番,像卓凌霄這種主動請責的倒還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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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白的臉上也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見他冷哼一聲,斜睨著卓凌霄,陰鬱道,“你以為本王不敢嗎?”

畢竟卓凌霄是頂著聖旨的頭銜嫁過來的,就算真的查明是她暗中指使,不過一幅畫而已,他也不能真的將她怎麼著,但卓凌霄的本意卻並非如此,她不過是想要按兵不動,看看對方的底牌再思考對策。

果然,軒轅紫煙忙裙角一牽,盈盈跪在一旁,真情實意地勸阻道:

“王爺息怒,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還請王爺萬不可為此氣壞了身子……這也丫頭也是一時糊塗,想必以後定不敢再犯,還請王爺寬恕則個,要是為此等小事影響了王府安寧,紫煙可成了千古罪人……”

顯然,她越是謙讓,越是委屈求全,慕雲白就越捨不得,這套路玩得那叫一個溜啊,擱現代,瓊瑤阿姨的女主角為你莫屬啊,卓凌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還以為這個紫煙姑娘真是像外表那般清純動人,沒想到竟然骨子裡也是個心機girl,她真是眼瞎,看錯了人。

“紫煙,你的好意本王自是明了,但人家未必會領情,何況今日毀的幸好只是一副畫,若本王不嚴懲,誰知道下次害的會不會就是人!”

這前半句尚且溫柔動人,後半句卻已經是陰冷無比,這就是情人和正室的區別吧。

“你想要彰顯自己的大義,本王成全你,但你必須承受雙倍的懲罰,否則這王府再無規矩可言!”

不等卓凌霄發話,慕雲白已強勢開口道:

“王妃嫉妒成性,手段惡毒,實不堪為王府表率,來人,將王妃帶去下重罰四十大板,禁足雙荷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殿外半步,亦禁止任何人探望!立即執行!”

被他目光中的利刃一刺,卓凌霄只覺心中一寒,剛想開口辯解,不料謝大娘突然插口道:

“王爺明鑑,老身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姨……”顯然,慕雲白對謝大娘很是尊重,明知她接下來的話並非他想要聽到的,他還是開口道:

“什麼話,但說無妨!”

“庫房的鑰匙雖然一直在老身身上,但誠如海蘭姑娘所言,庫房的記錄她也曾查驗過,說明海蘭姑娘應該也接觸過庫房,王爺可別忘了,大婚這段時間的事務皆由軒轅姑娘負責,而且大婚一事卻是繁雜,這段時間能夠接觸到庫房的人自然有很多,有心之人若故意混跡其中也在所難免,單憑小小的一枚胭脂丸,就懷疑王妃,未免太過草率……

再說了,那胭脂丸形似珍珠,說不定哪個丫頭不小心拿錯了,當做壓箱底的珍珠給收了,也指不定……”

謝大娘說得十分委婉,但語中的意思很清楚了,加上海蘭先前自己也說了,她確實查驗了庫存,所有人都聽得分明,她就算現在想要改口也來不及了。

不料慕雲白有心偏袒,竟然反問道:

“謝姨你說得有理,但現在又沒有證據能證明誰拿了胭脂丸,自然以已有的人證為準……”

“慢著!我有辦法證明誰拿了胭脂丸?”

沒想到慕雲白維護起情人來,這般不要臉,不分青紅皂白就迫不及待地定人罪名,平日裡的睿智和冷靜都丟到爪哇國去了,只怕此時不講,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卓凌霄頓時站起身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儀態,疾呼道:

“我有辦法證明!麻煩替我去抓些蝴蝶和蜻蜓來,越多越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