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五代第一太祖爺最新章節列表 > 第二百零一章 擒拿二熊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二百零一章 擒拿二熊

山崖上,兩副特製的三角木架如機械手臂伸在半空,用鐵釘將其固定在岩石上,木架一端有鐵環,鐵環裡掛著木滑輪,繩索從滑輪穿過,順著巖壁往下垂入山谷。

柴榮和張永德率領一隊軍士守候在此。

幾名軍士各自挽起繩索,開始用力拉拽,木滑輪“嘎吱”轉動著,很快,一個碩大的篾筐從崖下升起,朱秀站在篾筐裡,一手搖晃羽扇,一手抓緊繩索,兩腿到胯部再到腰間,還綁著安全繩套。

等到篾筐被高高升起,朱秀站在篾筐裡,懸空在崖外,淡定地衝著柴榮和張永德齜牙一笑。

另有軍士把早已準備好的巨大舢板推出,墊在朱秀腳下,朱秀跳出篾筐落在舢板上,從容地走上崖頂。

很快,另一副三角支撐架下,灰驢子也被高高吊起。

驢子四蹄套著繩索,對於高空升降似乎很興奮,“哼啊~哼啊~”地高聲叫喚著。

幾名軍士用長杆掛鉤勾住繩索,把它往靠近山崖的方向拉,讓驢子四蹄能夠穩穩落在舢板上。

灰驢子優雅地邁著蹄子走到朱秀身邊,驢腦袋親暱地往他身邊蹭蹭,似乎還想玩剛才的高空升降。

朱秀讓軍士把驢子身上綁縛的繩索解下,拍拍驢腦袋笑道:“你這蠢驢該減肥了,要是方才斷了繩索,摔下去可就成了驢肉醬。”

灰驢子輕輕啃咬朱秀的衣袍,水潤大眼流露出討好神情。

“行啦,知道你有功,今日再給你些豆子吃,去吧~”朱秀嫌棄地揮揮手,讓軍士把驢子牽下去。

柴榮笑道:“你這頭毛驢倒是頗通人性。”

張永德冷不丁地淡淡道:“近墨者黑,驢子也頗為無賴,只**料,尋常草料不看一眼。”

朱秀撇撇嘴,朝張永德投去幽怨目光,張永德很自然地無視了。

兵士們拆解三角架,柴榮站在山崖邊,朝谷內望去,笑道:“你們快看,党項人果然入谷了。”

朱秀冷笑道:“党項人不信邪,我故弄玄虛,他們反倒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入了谷,定叫他們插翅難逃。”

張永德似乎有幾分感慨:“此谷不具備伏兵的條件,況且党項兵馬多以騎軍為主,一旦發現勢頭不對,想要撤離也極為容易,按照以往經驗,他們完全可以安然無恙地透過谷底。

只可惜,他們沒想到所謂的伏兵,竟然會是大量的震天雷....”

柴榮深以為然,正色道:“此一戰值得借鑑,戰後一定要記錄成冊,今後震天雷大量運用於戰場,戰法戰局也要隨之轉變!”

朱秀朝他投去讚賞目光,有這種與時俱進,不拘泥於固有戰法和傳統經驗的精神,對於一位三軍統帥來說殊為可貴。

“轟~砰砰砰~”

正說著,一連串的爆炸聲從谷底傳來,巨大的煙霧升騰而起,山搖地動,無數碎石崩裂。

朱秀搖晃羽扇,心疼地道:“那些戰馬大多都是原州馬場所出,算起來也是自家的東西,希望不要損傷太多....”

~~~

谷裡,當李光儼看到前方出口處,那名長髯將軍命人點燃引火索的時候,本能地覺察到危險。

李光睿見到潘美分外眼紅,滿臉猙獰厲色,這個距離剛好夠騎軍衝鋒,眨眼便可殺到敵人眼前。

李光睿扭頭想要讓李光儼下令出擊,卻發現他的臉色變得凝重。

“五哥,你....”話沒說完,那埋藏在狹窄谷底兩側的引火索快速燃燒著,發出蛇吐信一般的“嘶嘶”聲。

而後便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一千多匹戰馬驚慌地嘶鳴起來,馬上的党項騎兵被掀翻墜地。

大地在晃動,兩側陡峭的巖壁撲簌簌落下沙土石塊,煙塵和沙塵迷濛了眼睛,山谷裡爆炸聲、馬匹嘶鳴聲、党項兵驚慌地吼叫聲交織在一起。

埋藏在谷底兩側的震天雷依次被引爆,炸裂的碎石瓦片和鐵珠四處崩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潘美率兵退到谷外,手持弩箭嚴陣以待,但凡有党項兵倉惶逃出,就被毫不留情地射殺。

“都他娘的瞄準了再射,射人不射馬,那些可都是戰利品,傷了一匹,少使君都要心疼半天,到時候又衝咱老潘一頓嚷嚷~”

潘美扛著朴刀,冷笑連連地望著被煙塵沙土充斥的山谷,大批党項人驚慌失措地衝出谷口,迎面便是一陣箭雨,又成片地慘叫著倒下。

“五哥救我!”李光睿也在驚天動地的爆炸瞬間被掀翻落馬,沖天揚起的嗆人煙塵使得視線嚴重受阻,根本看不清谷裡發生了什麼。

山崖兩側響起擂鼓聲和喊殺聲,恐慌的党項兵甚至以為有敵人從天而降,竟然拔刀亂砍,結果卻是傷中同伴。

混亂中,大批党項兵被戰馬踩踏,被自己人推倒踩踏,甚至不分敵我發瘋似地自相殘殺。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不要驚慌!聽我命令,朝南出口衝殺!”李光儼嘶聲竭力地怒吼著,滿臉黑灰,額頭還被崩碎的瓦片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下,流入眼睛裡,他伸手抹掉,滿臉血汙,神情可怖。

“五哥快跑!雷神降怒了!”李光睿臉色蒼白,連混亂中丟失的鑌鐵槍也顧不上找回。

李光儼憤怒地推開他,忍不住大罵:“蠢貨!這是漢人的新式火器黑火雷!你休要胡言亂語,動搖軍心!”

李光睿耳邊嗡嗡響,根本聽不清說話聲,只顧惶恐地跟著蜂擁逃竄的党項兵往南出口擁擠。

李光儼將他拽回,命令緊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名親兵保護他。

党項兵分作兩撥,一撥往南出口逃,一撥往來時的北出口逃。

李光睿在親兵的保護下往北逃,李光儼組織党項兵往南衝殺。

山谷的爆炸轟鳴聲傳出數里遠,谷外待命的党項步軍聽到響動,大驚失色,在副將頡比利的率領下急忙往山谷增援。

就在頡比利率領步卒衝進山谷接應,趙匡胤率領一支騎軍也及時趕到,堵住北口,與拼命衝殺的党項人展開廝殺。

山崖上,軍士們把一捆捆半潮的樹枝點燃,投入山谷,頃刻間,谷裡便升起濃濃黑煙。

淋了火油和撒了燧石粉末的樹枝能產生大量刺鼻嗆人的濃煙,半潮的樹枝也不會很快燃盡,整片山谷被吞沒在滾滾黑煙裡。

朱秀捂住口鼻躲到上風口,這些黑煙都是有害氣體,吸入肺裡對身體有損傷,他可不敢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柴榮和張永德不聽勸阻,站在崖邊往谷裡觀望,被嗆得咳嗽連連,卻興致不減。

山谷南口,李光儼率領殘餘的党項兵奮力廝殺,竟然讓他硬生生衝破潘美佈置的箭陣。

潘美拎刀上前與李光儼較量幾個回合,越打越心驚,這党項小將果然驍勇,不負神威太保之稱。

“他娘的!打不過!撤撤撤~”潘美逼退李光儼,翻身上馬,大吼著果斷率軍撤離,看樣子像是放棄對南口的封堵。

李光儼氣喘吁吁,倒也沒有追擊,看看四面躺倒一地的党項兵屍體,咬咬牙,收攏殘軍走山腳小路,往葫蘆河方向撤退。

這裡離葫蘆河不遠,只要逃到河畔,活命的希望就能大增。

數百名党項兵經受山谷裡的煙燻火烤,極度渴水,李光儼率領他們衝下草坡,往河邊跑去。

党項兵歡呼著,劫後餘生般嚎叫起來。

李光儼看見河水也松了口氣。

忽地,他注意到山坡下的地形有些奇怪,有大片的地方,像是被人挖空後,又用枯草和幹樹枝鋪墊....

李光儼心頭猛驚,焦急怒吼:“回來!”

話音剛落,眼裡只有河水的党項兵衝得太快,衝到山坡下時,突然一腳踩空,慘叫著跌落壕溝裡。

山坡下一條掩藏的壕溝,又吞沒了近半的党項兵。

河畔林子裡衝出一隊人馬,潘美去而復返,守在山坡下,朴刀斜指李光儼,大笑道:“党項小兒,趁早投降!”

李光儼目光一寒,雙手攥緊槊杆,心裡已是存了死志。

南口處,趙匡胤率軍從北殺入,清剿了頑抗的党項兵,還順手捉到了妄圖趁亂逃走的李光睿。

“李光儼,看看這是誰!”坡上,趙匡胤雁翎刀架在李光睿脖頸上,高坐馬背,居高臨下地望來。

“五哥救我!我不想死!~嗚嗚嗚~”李光睿痛哭流涕,雙膝彎曲跪倒在地,朝坡上的李光儼哭訴。

李光儼咬牙,很想痛罵李光睿窩囊,死戰便是了,哭有何用?

可惜他知道,即便他戰死,李光睿也不能死,否則李彝殷不會放過他這一支族人。

阿父、三位兄長,還有他們的親眷,都會為李光睿殉葬。

朱秀和柴榮張永德從山後小徑走下,來到坡上,朱秀搖晃羽扇,笑眯眯地道:“李光儼,若你肯降,你二人皆能活命,我保證不傷你二人一根手指頭!否則,我就先砍了李光睿的腦袋,再活捉你!”

趙匡胤手腕一動,鋒利的刀口在李光睿脖頸上割破血口,刺痛感差點把他嚇得尿褲子。

“五哥!投降吧!我不想死!嗚嗚~五哥救我啊~”李光睿放聲大哭,雄壯的身軀此時蜷縮在一塊,像只肥碩的蠕蟲。

李光儼雙目噴火似的怒視朱秀,咬牙切齒:“你說話算話?”

朱秀舉起三根手指頭,嚴肅地道:“我對天起誓!”

李光儼指著陷入壕溝裡的党項兵說道:“還有他們。”

朱秀慢條斯理地道:“彰義軍向來優待俘虜,況且殺俘不祥,我只會讓他們去修路架橋、挖溝開荒,不會害他們性命。”

李光儼深吸口氣,扔掉手裡的馬槊,直挺挺地站著,如刀般的目光緊盯朱秀。

潘美率人撲上前,把他摁翻在地,捆個結實。

七八百名党項兵全部成了俘虜。

李光儼被押到跟前,朱秀打量他,這傢伙只不過比自己年長三四歲,個頭卻是高出大半,竟然比黑熊似的李重進還要高些,在他見過的武人裡,僅次於巨漢史向文。

要是現在把這廝一刀砍了,豈不是斷了未來西夏皇帝的祖脈?

朱秀心裡蹦出個念頭,眼神閃爍地盯著李光儼。

李光儼毫無畏懼之色,兇狠地怒視他。

很快朱秀暗自一笑,就算沒了李光儼,若將來党項人氣運不減,照樣會有其他英傑出現,帶領党項人鼎定建國。

留李光儼一條命,遠比殺了他更有用處。

就連李光睿,朱秀從心底裡也沒想過要殺他,否則李彝殷發起瘋來,只怕局面不好收拾。

為明年有可能出現的天下大變局做準備,現在還不能過分刺激定難軍。

“李光儼,你在城北十里,葫蘆河畔立下的大營,不知還有多少兵馬駐紮?又是何人領軍?”朱秀笑眯眯地問道。

李光儼冷冷地瞥他一眼,扭過頭不做理會。

朱秀笑了笑,循循善誘道:“你兄弟二人已經被俘,不如寫信讓你麾下的其他兵馬趁早投降,否則打破大營,便是雞犬不留的下場。”

李光儼輕蔑道:“你抓了我二人,大營之內的兵馬得到訊息,自然會撤走,可你若是敢前往阻攔甚至挑戰,那便是自尋死路,不自量力!”

潘美瞪眼大怒,作勢要拔刀,朱秀制止了他,笑道:“據我估計,你這趟南下,所帶兵馬不過四五千,大營之內頂多還有一兩千人,戰馬數百匹,我派一支偏師便可剿滅,為何還要口出狂言?”

李光儼斜眼看他,冷笑:“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試試!坐鎮大營之人,智謀勇武勝我十倍!”

朱秀驚訝不已,一時間有些拿不準李光儼說這話是裝腔作勢,還是有所依仗。

“何人能得你如此稱讚?”朱秀好奇道。

李光儼冷哼一聲,閉上眼懶得理會他。

跪倒在一旁,雙手綁縛的李光睿討好道:“留守大營的並非我党項李氏族人,他叫楊重貴,是麟州刺史楊信的兒子....楊重貴是我兄弟的好友,如果小先生需要的話,在下可以寫信召他來降....”

朱秀感到好笑,這傢伙倒是竹筒倒豆子,吐個乾淨。

不過楊重貴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有些耳熟....

李光儼憤怒道:“你閉嘴!楊大哥乃你我摯友,此次仗義相助,你自己戰敗被俘也就罷了,怎能將楊大哥也置於險境?”

李光睿嘟噥道:“命都快沒了,哪還能管得了這許多....”

李光儼氣得渾身發抖,剛要大罵,卻見朱秀瞪大眼,以近乎於破音的音調震驚道:“楊重貴!?楊信的兒子?麟州人?留守河畔大營的人是他?!”

李光睿縮縮脖子:“不....不錯....”

朱秀倒吸涼氣,一拍腦門:“我滴個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