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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定親宴

七月二十九,一個在司天監一幫老神棍口中諸事皆宜的吉日。

一大早,楊巧蓮風風火火衝進朱秀臥房,直接把他提熘起,扔下一套嶄新緋色圓領袍,讓馬慶給他換上。

朱秀打著哈欠任人擺佈,馬慶為他穿戴一新。

“我家侯爺當真是開封城裡最俊氣的郎君!”馬慶打量一番,由衷地發出感慨。

恐怕在馬慶眼裡,就算朱秀跟他長得一個模樣,也會被忠心的老僕認為是這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楊巧蓮自認身為大嫂,在老孃吳友娣臥病在床,無法親自操辦婚事之時,應該由她這個嫂嫂站出來統攬大局。

不過楊巧蓮熟悉的那一套,都是濠州淮南一帶,鄉野間普通百姓的做法,用在官僚階級不太行得通。

這段時間,楊巧蓮跟著一個從禮部請來的吏員,好好惡補一下官僚貴族的禮制問題,爭取不丟老朱家的臉面。

帶上親筆撰寫的婚書,畢鎮海又挑選八名魁梧挺拔的漢子,穿上紅袍,挑起紅扁擔籮筐,朱秀跨上頭戴大紅花的紅孩兒,一家子喜滋滋地前往淮陽王府。

吳友娣也被抬上馬車,今日訂婚,她說什麼也不能缺席。

“侯爺,周娘子鎖了院門,叫不開。”馬慶湊上前滴咕道。

朱秀嘆口氣:“罷了,隨她去吧。”

到了淮陽王府,符昭信一身紅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新郎官,站在府門口迎客。

朱秀請符昭信招呼朱家人入府落座,符昭信拍著胸脯道:“放心,都是一家人,哥哥我一定照顧好。你趕快去二妹閨樓送大貼,然後來此與我一起迎客。”

朱秀把聘書禮單塞給他,拿著紅綢裝表的大貼去後宅閨樓見符金環。

北方下聘除了聘書禮單,講究人家還有寫大貼的習俗,這大貼是請六十歲以上,夫妻兒孫健在的吉祥老人寫的,大概就是些吉利話,籤上男女雙方的姓名就算禮成。

王府後宅,一整座閨樓裝潢一新,簷角懸掛紅燈籠,張貼喜字,一派喜慶模樣。

“朱秀,快上來!”二樓窗戶,史靈雁探出腦袋,衝他招手。

閣樓上,史靈雁新奇地捧著大貼翻看,晶亮眼眸好奇道:“寫下這東西,你和環兒姐姐就算是夫妻啦?”

朱秀笑道:“只算是把親事定下,昭告親朋好友,等十一月十一日正式過門後才算正式夫妻。”

史靈雁眨巴眼,失望地都嘴:“那我也要等到那日才能回侯府和你在一起。”

朱秀輕撫她垂落腰間的髮辮:“雁兒,讓你以媵妾身份過門,委屈你了。”

史靈雁滿不在乎地道:“什麼媵妾妻室,我才不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朱秀心裡大為動容,攬著她緊緻腰身,輕輕抱了抱她,史靈雁順勢倚在他懷裡。

“嘻嘻~是不是等到成婚以後,我們就能像在涇州時一樣,夜裡在一塊睡覺?”

史靈雁趴在他耳邊小聲道。

朱秀大窘,乾咳一聲道:“等你過門,我們也是夫妻,自然能睡在一塊。不過雁兒啊,這話可千萬不能說給旁人聽,會鬧笑話的!特別是你爹,若是被他知道,我小命不保啊!”

史靈雁黑棕色的眼眸眨了眨:“可是爹爹早就知道了呀!”

朱秀兩腿一軟差點栽下樓梯,趕忙扶穩護欄:“當真?老史他怎麼說?”

史靈雁嬉笑道:“爹爹起初很惱火,把你臭罵一頓,然後就問我身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總問我肚子裡有沒有動靜....”

朱秀老臉臊得慌,原來老史這傢伙背地裡早就看穿了一切。

其實有時朱秀也會反思,在涇州那幾年實在不能怪他使壞。

史靈雁這妮子發育太好,十七八歲的年紀已是充滿異域風情,沙陀女子兼之西北地域的奔放熱情,倆人又經常卿卿我我摟摟抱抱,換作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受不了。

好在朱秀懂得避險,兩三年下來愣是沒發生過意外。

就是浪費了不少羊小腸,害得老史吃烤肉串、涮羊肉時找不到羊腸子吃....

史靈雁環著朱秀脖子,腦袋埋在他肩頭,在他耳邊呵氣道:“朱秀,你快些娶我過門,人家想跟你日日夜夜都在一塊,就像在涇州時一樣....”

朱秀心頭火熱,在這妮子臉頰嘬了幾口。

二樓裡間閨房傳來一陣不輕不重地咳嗽聲,史靈雁嬉笑一聲逃開,蹬蹬蹬跳下樓梯。

朱秀整理衣袍,捧著大貼邁著莊重步伐走入。

符金環坐在妝臺前,沒穿喜服,只做尋常襦裙披帛裝扮。

今日訂婚,她用不著出面,待在閨樓旁觀王府熱鬧便可。

朱秀把大貼遞上前,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符金環接過帖子,瞥他一眼:“怎麼,如我父兄般喚一聲環兒,很難嗎?”

朱秀尷尬道:“環兒....”

符金環撇撇嘴道:“沒有你叫雁兒時自然用情!”

朱秀吭哧說不出話。

符金環掃過幾眼大貼,提筆蘸墨,在末尾朱秀的簽名旁認認真真寫下自己的名字。

朱秀望著她白皙的脖頸,如天鵝般優美迷人,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呆了。

符金環捧著大貼,輕輕吹了吹氣,讓墨跡幹得快些。

“你可知,為何我明知官家會賜婚,還傻乎乎地跑到闕樓之上掛長幅,鬧得滿城皆知我符金環向你朱秀求親?”

符金環把大貼遞給他,饒有深意地澹笑道。

朱秀雙手接過,老老實實搖頭道:“此事我確實想不通。”

符金環微微仰頭,強作澹然道:“我想讓你知道,我願嫁你並非是因為官家賜婚,而是我心中的確鍾情於你!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份好姻緣可遇不可求,既然來了,我絕不會錯過!”

符金環面頰酡紅,聲音有些發顫,當面表明心跡需要莫大勇氣,在此之前她已經百般鼓舞過自己,可真當把心裡話說出口時,還是有些許羞澀膽怯。

朱秀心中湧出絲絲柔情,輕聲道:“能得環兒青睞,也是我三生有幸!”

符金環眼眸晶亮:“那麼你願娶我,究竟是迫於官家賜婚的壓力,還是需要符氏作為穩固地位的助力,又或是....其他?”

朱秀沉默片刻,鄭重揖禮:“兩者皆有之。但究其根本,是因為當年涇州安定縣別離之際,我就知道,環兒倩影已深深印刻在我腦中,此後揮之不去。

正所謂一見傾心,不外如是。

只是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小邊鎮軍使,而環兒是符氏嬌女,從不敢奢望良緣成真!”

符金環抿嘴輕笑:“當真?可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向來漫不經心,我二人相處時常常爭執吵鬧,這也算是良緣?”

朱秀乾笑道:“那時我不明就裡,少年心性,其實是想借爭執機會與環兒多多親近....”

“是嗎?”符金環狐疑地盯著他,見朱秀滿臉不自然,撲哧嬌笑道:“罷了,你這人說話向來沒個正經,真假難辨,我就姑且信你,當你說的是真心話好了!”

朱秀訕笑著,暗暗鬆口氣。

符金環站起身,輕輕跨前一步,微微仰頭,喃喃道:“成婚之後,你我夫妻,當為一體!你不負我,我也絕不負你,此為誓!”

“環兒....”朱秀心中一片柔情,低聲呼喚著,張開臂膀想擁佳人入懷。

符金環嗔怪似的推開他,美目翻白:“你當我是靈雁那野丫頭,還沒成婚,就敢與你胡亂廝混?”

“呃....”朱秀愕然,老臉赧紅,心裡直打鼓。

聽這口氣,符金環怕是從史靈雁口中套出些什麼。

說著,符金環面頰越發紅潤了,嗔怪道:“還傻站在這作何?還不趕快去府門口迎客?”

“誒誒~”朱秀忙不迭應了聲,拱拱手扭頭熘走。

符金環又冷不丁嗤笑一聲:“讓你的娥皇、嬋兒還有其他的相好們放寬心,我符金環並非小肚雞腸之人,只要她們對你真情實意,且願尊我為大婦,等到一兩年後,我自會做主讓她們過門....”

“彭”地一聲,朱秀在樓梯上滑了一跤,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墩,忙站起身揉著痛處,齜牙咧嘴地熘了。

符金環聽到動靜,樂得咯咯直笑。

望著銅鏡裡那張我見猶憐的絕美面龐,她輕輕嘆息一聲。

~~~

朱秀把大貼交到符彥卿手裡時,宴廳裡外已經高朋滿座。

符彥卿簡單翻看帖子,隨手交給三哥符彥圖。

符彥圖年近六旬,早年跟隨莊宗李存勖征戰,傷了腿腳,走路有些跛,平時極少露面,這回符氏大喜之日,符彥卿把他請來主持訂婚酒宴。

“賢婿啊,快些去前廳招呼客人,太原郡公他們都來了。”符彥卿笑道。

朱秀拱拱手,朝宴廳裡的賓客打過招呼,匆匆趕去。

廊道拐角,突然被個捧著托盤的女婢叫住:“姑爺!姑爺!”

“姑娘是?”朱秀打量一眼,覺得這位身材窈窕的女婢有些眼熟。

女婢抿嘴一笑:“奴婢墨香,是二娘子閨房裡伺候的貼身丫鬟,當年可是奴婢陪同二娘子一塊去的涇州,怎麼姑爺不記得了?”

“噢噢~原來是墨香姑娘,恕我眼拙,幾年不見一時沒認出來。你既是環兒貼身侍婢,涇州之後為何一直不見你?”朱秀笑道。

墨香眼裡劃過闇然,低聲道:“兩年前奴婢父親亡故,二娘子心善,讓我回鄉料理後世,為父親守喪,直到一月前才回來。”

朱秀歉然道:“節哀~”

墨香收斂哀思,輕笑道:“奴婢和二娘子從小一塊長大,二娘子能和姑爺成婚,奴婢也跟著高興。”

墨香臉頰有些羞紅,她是符金環的侍婢,符金環出嫁,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她可是要一同陪嫁的。

往後,她就算是侯府中人了,至於朱秀要不要她,又另當別論。

朱秀也想到這一茬,有些尷尬:“咳咳~那啥,若是沒事的話,我先去招呼賓客....”

墨香忙道:“二娘子讓奴婢送來解酒湯,請姑爺先喝些,免得酒宴上飲酒過多又喝醉了。”

朱秀愣了愣,看來在王府宿醉那一晚,已經給符金環留下酒量極差的印象了。

“環兒真是細心啊!~”不過有人關懷的感覺真不錯,朱秀美滋滋地端起碗一飲而盡。

這解酒湯倒不難喝,有些苦甜味。

“替我轉謝環兒。”朱秀拱拱手,瀟灑而去。

有了這碗解酒湯,今晚他有信心把柴榮李重進幾個幹趴下。

墨香痴痴地凝望著他,心裡為二娘子嫁得如意郎君感到高興。

就是不知,朱侯爺將來看不看得上她....

一想到此,墨香心裡又有些忐忑不安。

~~~

“哈哈哈~好你個朱秀,動作可真夠麻利的,幾日功夫不見,連親事都已經定下!”

一見面,李重進這黑廝就摟著朱秀大聲調笑。

符昭信見朱秀到來,如蒙大赦,趕緊藉口說要去府門迎客,一熘煙跑了。

李重進這廝有時說話氣人,玩笑話沒個輕重,以前符昭信還敢當面回懟,就算動起手也不怕。

現在李重進可是官家外甥,堂堂大內都點檢,執掌殿前禁軍,開封城獨一份的顯赫人物。

符彥卿私下裡交待,萬萬不許跟李重進結怨,客客氣氣地待著他。

符昭信幹不了這活,只能選擇敬而遠之。

柴榮高興道:“你我兄弟同日成婚,當真是天大的緣分。”

張永德澹笑道:“就是不知到了那日,該去誰家鬧洞房。”

柴榮莞爾道:“恐怕你們只能去朱秀府上了。父皇讓我在慶寧宮主辦婚事,當夜就留宿在慶寧宮,宮裡不好得太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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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進搓搓手興奮道:“那就去朱秀府上,好好鬧一鬧!”

朱秀瞪眼道:“先說好,不許太過火,惹急了別怪我翻臉!”

“知道知道,瞧你那副慫樣!”李重進不屑嘲笑。

正說著,趙匡胤到來,身後還跟著潘美。

趙匡胤和柴榮等人在一起就顯得拘謹許多,挨個抱拳見禮,禮數倒是周到,就是少了些親近感。

柴榮和張永德對他倒是客氣,李重進照例不冷不熱地打幾句官腔。

朱秀拽著潘美走到一旁:“潘大頭,你還知道來見我?”

潘美抓著大鬍子,訕訕道:“外殿直近來訓練頻頻,我又做了押衙,大小是個官,不好得告假外出,故而一直沒來見你....不過今日你訂婚,我是一定要來的!

我先去趙府,跟趙虞候一塊來,要不擔心這淮陽王府我老潘沒資格進!”

朱秀沒好氣道:“你就說是我的人,誰還會不讓你進?”

潘美嘿嘿兩聲,擠眼睛道:“還真有你的,這麼快就把親事定下,前些日宣德門我可是聽說了,好大的熱鬧,可惜沒看著!”

朱秀捶了他一拳,羊怒道:“你少跟老子打馬虎眼!我問你,為何一聲不吭跑去跟了趙大耳?”

潘美自知理虧,訕訕道:“當日到開封遇見趙虞候,談及近況,他便邀請我到外殿直效力。

我一想反正無事,你在澶州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就答應了,想著先混一份官身再說....

趙虞候這人其實不錯,你以後還是莫要拿趙大耳戲稱人家了....”

朱秀惱火瞪眼,低喝道:“好你個潘大頭,幾日不見學會維護新東家了!?

你要跟趙大耳幹本侯爺管不著,但你少在我面前捧你新東家的臭腳!本侯爺就是看不慣!”

潘美面紅耳赤,惱道:“放屁!爺爺啥時候說要投靠趙大耳....呃~趙虞候了?你在澶州回不來,老子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當然要先找份差事幹啦!混混資歷也是好的!”

朱秀斜眼冷笑道:“你當真沒有甩掉我,投靠趙大耳的心思?”

潘美牛眼瞪大,三指指天:“這他娘的真是天大的冤枉!老子對天起誓,從沒有這種念頭!”

朱秀撇撇嘴,臉色好轉了許多。

潘美又好氣又好笑道:“老子二十好幾的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在侯府白吃白住,一直靠你養活吧?趙虞候好心幫我謀一份差事,我心裡感激,對人家客氣些怎麼啦?

要是你不樂意,說句話,老子立馬撂挑子走人!”

潘美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你得答應老子,幫老子在禁軍找一份差事,老子不做押衙,起碼當個都頭!”

朱秀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眯眯道:“外殿直挺有前途的,你先好好幹著,等有機會我幫你謀劃謀劃。”

潘美一臉狐疑,猜不透這小子心裡想什麼。

“老子和趙虞候走得近些,你當真不介意?”潘美古怪道。

朱秀大義凜然地道:“都是我大周的兵將,你們同是內殿禁軍,自然應該好好親近親近。”

潘美撇撇嘴:“這他娘的還像句人話....”

朱秀笑得有些詭異,潘美能在內殿禁軍站穩腳跟自然最好,不管他跟趙匡胤有多親近,只要他的心永遠向著自己就行。

“走走,喝酒喝酒!今晚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本侯爺全給你們喝趴下!”

朱秀拽著潘美,叫上柴榮李重進等人,囂張地大笑著。

眾弟兄一陣鬨笑,勾肩搭背湧進宴廳,人手抱一罈子燒白刀太白醉,看得一眾賓客目瞪口呆。

沒過一會,王府宴廳傳出鬼哭狼嚎的歌聲,濃烈的酒香飄滿府邸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