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的腦子的確燒壞了
“噓——別背了，艾老師要來了！”
陳楓正吃吃地望著徐曼那曼妙令人無限遐想的背影發呆，猛然感覺亂哄哄的教室開始安靜了下來。
雖然艾老師的人還沒有出現，但是咔噠咔噠的高跟鞋富有節奏的聲音，絕對不是第二個人能夠模仿的到的。
同學們神情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一個個放下書本，隨著吟誦聲逐漸沉寂，一雙雙不安的眼睛齊刷刷掃向前門的位置。
果然大家猜的沒錯，那個身影正是冷麵女王艾老師。
身材嬌小的艾老師今天穿了一條黑色牛仔短裙，一塵不染白色襯衫下襬整潔地扎在腰帶下面。凹凸有致的身姿，再加上高高盤起的髮髻，整個人看上去既清爽又精神。
呃……要不是她的臉上每天都帶著一股神鬼不親的陰冷，就算已經成為人妻，這個長著娃娃臉的女人看上去倒還不是十分反感呢……
陳楓皺著眉頭，無聲地看著自己內心最為恐慌的艾老師由遠及近，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雖然談不上多麼厭惡，但是過於職業化與嚴肅的人妻還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嘿嘿，都到齊了，看來你們都還記得今天有檢查的。”
艾老師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眉宇間總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而又捉摸不透的氣息。
她緩緩走上講臺，把手裡的課本往課桌上輕輕一放，一抬手臂，下意識做了一個看時間的動作：
“時間剛剛好，看來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此言一出，教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剛才還激情四射的同學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或埋頭沉思，或仰首默唸、或緊盯老師……一個個顯出不同的表情。
這，也算是戰場的一種麼？
陳楓暗地裡觀察了一番，很快就注意到像徐曼、馬文一樣的尖子生，光是從坐姿上就能顯露出對這樣的測試不屑一顧，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說還有幾分期待。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對比，他們才有了更多向別人展示驕傲的機會。不過對於班裡大多數的學生，這樣的檢查卻是足以繃緊他們的神經了，尤其是趙勇這樣的後排差生，能夠感覺得到，沉寂的空氣已經讓他們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出。
要說考試不及格沒什麼，被老師罵罵也許能夠忍受，然而在全班同學面前站起來出醜，卻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所以，這樣的課堂，是任何一個沒有百分百把握學生都十分不想遭遇的。
很快，有些心虛的同學就低下頭去，而另一些則乾脆開始準備作弊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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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時間不多，今天第一天檢查的篇目是《過秦論》，誰想第一個來，就主動舉手吧……”
小艾老師掃了一眼安靜下來的同學們，給出了第一篇要背誦的題目。
“譁！”
前面三排的同學，幾乎在艾老師脫出而出的一瞬間立即齊刷刷舉起了手臂。
這篇古文雖然難背，但是最近剛有複習過，所以也算是比較簡單的題目了。忐忑不安的同學們深知時間越往後就會越難，也深知早死就會找託生的真理，所以，題目一出，幾乎全班的同學都舉起手來。
呃，什麼？這麼強大，連你丫趙勇也敢主動舉手了！擦！死就死吧！
陳楓偷偷地左右一看，發現連就連同桌趙勇也在一陣猶豫了，最終支起右臂，神色一亂，趕緊也跟著舉起手來。
“噗，行不行？為了這個賭注，這個老子可是把三天的晨讀時間都壓上來背這片的……”
趙勇見陳楓眼漏怯意，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低聲說。
要知道，這篇古文是他準備最多的一個，如果算上今天早上的話，就算朗誦也不下幾十遍啊，如果連這篇也背不過，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趙勇知道艾老師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已經被檢查過一次的同學絕不會再點……如此良機，又豈會錯過！
“趙勇！”
艾老師細緻地觀察著下面同學的不同狀態，當看到後排男生一片死寂中唯獨趙勇一臉飢渴的時候，眉頭一鬆，立即現出小小的驚訝。
後進生的苗頭？
不錯嘛。貌似我的科目也要有傳奇人物誕生了。
艾老師點點頭，眉宇間立即閃現出一絲驚喜。
她知道，臨近高考，班裡每一屆都會有一些原先被定義為差生的學生異軍突起，進步驚人，這些學生只要一上道，最終的高考結果簡直讓那些尖子生也自愧不如。
往屆的學生暫且不說，就連幾名老師一致覺得高考無望的鍾曉敏同學，最近憑藉數學的突然發力一舉躍入前十名，就已經顯示出某些苗頭了。
震驚歸震驚，這個學生就算再出色也終究成就的數學老師，艾老師最近之所以對學生關注的如此細緻，顯然也很想發掘一下自己這門課的後起發力學生。
這不只是榮譽與面子的事，跟與每一名高三教師的獎金直接掛鉤。
“過秦論，滅六國者六國也……”
趙勇這小子今天還真爭氣，趁著剛才還熱乎的記憶，竟然差不多已經講需要考試的內容完全背誦了出來。
當然，背到關鍵處，某些磕磕巴巴的字句還要靠陳楓暗地裡小聲提示。
“很好。有進步。”
艾老師點了點頭，看上去還算滿意，在對趙勇一陣表揚之後，隨後依舊用這篇古文又隨即抽查了三名同學。
結果，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幾乎每一個被點到的同學都透過了。
“好了，這篇就到這裡吧，下一篇，《阿房宮賦》。”
艾老師一邊說著，一邊從講臺上走下來，開始巡視四周。
這麼好的情況，不會是有人作弊吧？
艾老師不是傻瓜。
果然，在她報出這一篇名目的時候，隨著自己從講臺上走下，剛才舉手的已經落下去一大半。
哦？原來真的是這樣嗎？既然如此，我就站在你們之前檢查好了。
艾老師內心陰險地笑了一下，心想為了能滿足一把自己評委優秀教師的慾望，也只能逼著他們這麼辦了。
她小心地觀察著這些學生們神態的細節，故意抓那些眼神飄忽不定的學生，其實在她犀利的眼裡，哪些學生真的是胸有成竹，哪些是故意打腫臉充胖子，瞄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氣氛越是緊張艾老師越是得意，卻又偏偏不點名，故意穿梭在一排排課桌之間來回走動。
縮！
強大的心理壓力下，有人終於耐不住臉一紅把手收回去了。
縮！
又是三五人。
很顯然，如果舉手之後再背不出受到懲罰的程度要比直接放棄嚴重的多。
……
哦？是你？還要裝？哈哈，這下你要倒黴了——
艾老師來回溜達著，當慢慢轉身突然看到一個人畏畏縮縮，偷著想把手收回去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
“陳楓！”
艾琳突然轉過身，斬釘截鐵地說。
“呃，報告艾老師……其實我、已經放下手了……”
陳楓故意迴避著他的目光，表情尷尬地爭辯著。
哈哈。
課堂上立即引發一陣鬨堂大笑。
“放下手？誰說放下手的我就不能點名了。”
艾老師冷冷一笑，當然不理會他的說辭。
“我、我……”
“你什麼你，背不出了是吧——既然這樣，那老師就格外開恩，叫你背前兩段好了。如果背的出，也算你透過的……”
艾老師想了想，這篇古文確實也難背了一些。
“好吧。”
陳楓很為難的樣子，心情低落地說。然而內心詭譎一笑，無比興奮地自語道：哈，準備了這麼久的戲，終於要上演了！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裡，隔離六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
陳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把融合在自己身體中的超級複製系統的介面一開，暫存庫上的字跡簡直比直接看書本還要更清晰……為了突出效果，他迅速閱讀著，就像CCTV的播音員一樣流利。
“擦？這還是他嘛！”
“怎麼可以背的這麼流暢，桌上沒有小紙條吧。”
“不可能，前幾天他還請假了呢！”
無邊的質疑開始潮水般小聲地議論了起來，在他們的眼裡，只怕只有徐曼才能有只有口才，就連口齒不太伶俐的馬文也不能做到。
陳楓感受到同學們的騷動，鼻孔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理睬，如行雲流水一般背完了前三段，竟然無視艾老師剛才的話語直接往下背誦下去……
“停！停，我有叫你繼續往下背了麼！”
艾老師突然意識到今天的陳楓已經失控，頓時一陣氣惱。
“好！你不是願意背麼？第二篇《出師表》，直接背第三段……”
艾老師擺明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一出點成績就飄飄然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傢伙。
“……”
“好了，停！改《將進酒》。”
“……”
“《捕蛇者說》”
“……”
我擦！不會吧，陳楓看起來真的瘋了，這個平時一個句子都背不出的學生，今天好像無所不能了。
此情此景，艾老師想不震驚都不行了！半小時過去，看著一臉自信的陳楓，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那麼無力。
“你！你！我說陳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你、你簡直是後進生的典範啊——”
艾老師最後簡直已經完全傻掉了，目瞪口呆地盯著陳楓足足看了有幾分鐘，這才眼珠一轉，有顫抖的聲音尖叫道：“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太讓人震驚了！陳楓同學，快把你的成功經驗給同學們分享一下吧。”
“經驗？我沒有吧。”
陳楓訕訕地笑了一下，就像一名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故意傻傻愣愣地鬧著後腦勺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反正自從我的高燒退去以後，就突然感覺眼裡看到的東西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