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作為蚩尤一道殘魂意念，十分肯定寧寒不是仙，但是不管他什麼身份，能在入聖級調動本源之力，就不容小覷。
原本以為進入對方精神空間，能夠將其抹殺，奪舍。
如此一來，他就能重新活過來，藉助寧寒的身份去尋找剩下的殘軀，破解封印也比那些子孫後輩更輕鬆，到時候殘軀重組，重新活過來指日可待。
現在面對本源之力，甭說奪舍了，再不解決寧寒，他就必須離開，否則極有可能死在這兒。
當年被黃帝軒轅氏封印，不僅僅是分解肉身，連帶著靈魂意識也被分割開來，否則寧寒入聖級恐怕扛不住對方的一次法術轟炸，就會魂飛魄散。
“不跟你說了嘛，我是天宮遺落在人間的謫仙。”
寧寒冷笑著，繼續催動雷電本源之力對牛頭人轟炸，白茫茫的銀色電弧如同萬千小蛇，噴吐著電弧蛇信。
牛頭人不敢正面硬抗，只能避其要害，伺機而動。
就連他的法術也擋不住雷電本源。
“混蛋！”
“你闖進我的地盤，嚷嚷著要殺我，現在又反過來罵我？這是什麼道理。”
寧寒嘴上嘲笑著，手底下動作一點也不慢。
銀亮的雷霆好似千軍萬馬，披荊斬棘，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漸漸地把牛頭人逼迫到一個角落裡。
牛頭人慌了。
“你——”
他發出低吼，掉頭就跑。
這年輕人太詭異了，僅憑一道封印多年的殘魂意念根本不能解決對方，先行離開，回到心臟裡面，那才是他的主場。
只要心臟保護著他，寧寒就不能拿他怎樣。
“想跑？”
寧寒在後面窮追不捨，不斷釋放出更多雷電本源，他驚異地發現在精神空間對雷電本源的控制更得心應手，比外面兇悍百倍。
滋滋~
雷電擊中牛頭人，冒出一陣陣白煙，就像是一塊肉放在燒紅的烙鐵上，不同之處在於牛頭人不是被烤熟，而是身體變得更加透明。
“該死！”
牛頭人不斷逃跑，大吼大叫。
“後輩，你不要太過分，馬上停下來，吾傳授你上古帝術，傳你神靈之法，幫助你在這世間稱尊稱王。”
“你是白痴嗎？”
寧寒哂然一笑。
最開始不拿出點好東西作交換，如今危在旦夕，小命不保，知道認慫了？
果然無論是古人還是現在的人，都是一副德行。
欺軟怕硬。
“豈有此理！”
牛頭人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全盛時期的他一隻巴掌就能拍死寧寒，可他現在只是個殘疾，魂魄都不完整，只有捱揍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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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個時候跑到精神空間邊緣，也幸好寧寒沒有封鎖精神空間。
“再見了年輕人！”
“下次見面，吾必將你碎屍萬段！”
撂下一句狠話，從寧寒精神空間逃出去。
寧寒發現對方消失不見，同時感覺到空間震顫，心中有些古怪。
“跑了？”
“這是上古蚩尤魔帝嗎？”
對於對方的真實身份，寧寒不敢苟同，但他必須離開這片該死的空間。
精神空間……
“我該怎麼出去呢？”
寧寒思索半天，也沒個結果，林滄瀾沒教過他。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精神空間，是不是只要精神意念控制，就能做到？
好賴嘗試一下。
寧寒心念一動，頓時天地變幻，眼前一亮。
一道一劍從天而降。
冰冷的殺機籠罩而下，寧寒頭皮一麻。
“找死！”
千絕刀分成十八把刀，咆哮著組成刀陣迅速出擊，頃刻打飛了對手的刀劍並將其雙臂斬斷。
同時也看清楚了。
黎鶴。
此人去而復返，居然想趁著寧寒意識沉浸在精神空間與牛頭人戰鬥，來個出其不意殺掉他。
所幸迴歸及時。
失去雙手的黎鶴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像是撒歡兒的野馬，速度之快讓寧寒十分詫異，但他還是催動千絕刀繼續出擊。
嘭！
一把刀劈在黎鶴背後，像是一棍子砸在石頭上，發出悶沉響聲，只噴出幾滴血，並沒有真正留下黎鶴。
“咦？”
眼看黎鶴跑遠，寧寒沒有追。
他的目光落在黎鶴背後噴出來的血滴上，圓滾滾地落在地面像是紅色水晶球，晶瑩剔透。
濃厚的靈氣澎湃，沒有血腥味，反而有種淡淡的清香。
“這是？”
總共六滴血，寧寒將它們收起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顆心臟。
如果那真的是蚩尤心臟，那麼這幾滴血，就是蚩尤心血。
再看墨色硯臺靜靜躺在地上，周圍的魔氣也已經被它吸收個七七八八，寧寒稍微等待片刻，收起墨色硯臺起身走向地面。
凌秋雨等人已經得救，尚在昏迷中。
魏堂主等守在外面的聯盟成員，不少人中了劇毒，雖然沒有鬧出人命，但是這些人都在承受著莫大痛苦，有的人手腳潰爛，有的人臉部潰爛，還有人七竅流血……
寧寒先把凌秋雨救醒，又開始救其他人。
一位記者拿著話筒走了過來。
對著寧寒問道。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哪個醫院的專家？”
“我是**自媒體的記者，請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是患了什麼病？”
“先生，請你說句話，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記者喋喋不休。
寧寒一把將她扒拉開，“滾！”
……
再說黎鶴帶著蚩尤心臟離開，一路逃回去，回到毒王曾經居住的茅草屋。
秦溫月見到失去雙臂的黎鶴，眼神一顫。
“怎麼傷得這麼重？”
“你不是去救人了嗎？人救出來沒？”
黎鶴咬著牙，紅著眼回答道：“幸不辱命……”
秦溫月給他上藥，小心翼翼的，滿臉心疼。
這是個好人啊，為了救人，自己失去雙臂，連疼都沒喊一聲。
上完藥，將黎鶴扶到房間。
黎鶴躺下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黎鶴彷彿來到一片朦朧世界，眼前出現一個牛頭人。
那牛頭人看上去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是……老祖？”
“廢物！”
“你憑什麼罵我？”
“身為吾的後人，居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要不是吾替你挨一刀，你已經死了。”
“……”
“吾知道，你失去雙手，心裡不好受，但是沒有關係，用吾三滴精血給你療傷，可以保持斷臂處擁有無限可能，他日，找到千年金蓮藕，便可斷肢重生。”
“真，真的？”
“千年金蓮藕可遇而不可求，能不能得到，就看你機緣了。”
“多謝蚩尤老祖。”
“行了，好好保護吾的心臟，吾暫時住在你精神空間，等你找齊吾的殘軀，幫助吾復活之後，吾會給予你最大的權力，幫你提升修為，屆時你就是吾之下，萬萬人之上。”
“多謝老祖恩賜。”
黎鶴大喜過望。
因為他很快發現這不是夢，而且他老祖說到做到，以三滴精血幫他療傷。
就算不能找到千年金蓮藕也沒關係，只要找到白元凰，讓白元凰利用克隆技術幫他造出兩條胳膊接上就行，有老祖精血滋養身體，接續斷肢會更容易。
他以後的修煉，也會更順暢。
最關鍵在於，老祖說以後會指導他習武，傳授他適合的神靈之術。
牛頭人躺在黎鶴精神空間，右腿搭在左腿上，不斷犯嘀咕。
“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的刀，為何帶有一種莫名韻味？”
“吾有種感覺，吾的一部分身軀，被破壞了，永久性的。”
那可是黃帝軒轅氏都無法毀滅的魔帝之軀，居然毀了，這才是牛頭人最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