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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昔年末法浩劫的教訓太過慘痛,對於葉小孤而言或許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對於這些隱世秘境之中修行的宗門弟子而言卻銘心刻骨。

所謂修士修的長生,求的是天道,想的是白日飛昇,登臨仙界。

末法浩劫並非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大戰也全然沒有什麼窮兇極惡的妖獸出現。

不過那種靈氣漸漸耗盡之後的茫然無措,的確是讓許多修士走火入魔,失去了修行的意義和人生的方向。

其中大都還是一些大修大能,可想而知最後造成了多大的轟動。

並且這些人並非一起走火入魔,而是日漸感覺到靈氣耗盡,被心裡難以壓抑的不安和慌亂逼瘋的。

諸多宗門陷落於這樣的長老掌教的瘋魔,漸漸的九州生靈也都感覺到了靈氣的耗盡。

失去了靈氣也就失去了一切的意義,至此人間仿若群魔亂舞的煉獄一般,崩裂天地的道法肆意揮灑,無數的生靈塗炭。

無論是主動加入那狂歡還是被動加入這浩劫之中的人,對於那些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修士而言,他們的手裡必然也是沾滿了血色。

甚至於成為了殺師滅宗的不義惡徒。

索性的是最後餘下的人發現靈氣雖然耗盡了不少,但是其中一部分仍舊保留著靈氣的迴圈。

所以他們佈置下了道法刻印,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分隔開了俗世和隱世秘境。

俗世的七陸五洲相較於隱世秘境雖完全不值一提,但是這部分的靈氣蕩然無存也昭示著餘下的修士們末法豪傑的恐怖。

所以從那之後,餘留下的宗門開始了對末法浩劫的研究以及尋找彌補之法。

最後他們發現了一切變故的源頭。

朝天宮連線著的崑崙仙庭不知為何早已崩毀。

雖然崑崙仙庭的陷落和末法浩劫是否有關聯,眾人並不十分肯定。

但是對於他們而言,有一件事至少是清楚的。

那就是朝天宮的宮主傳出的訊息,崑崙仙庭的陷落與其中一位飛昇仙人也就是昔日蕩除九州的妖魔張天師有關。

甚至於她還傳出了關於天師轉世,修得道心菩提之後自絕崑崙,可以魂魄歸於天地,重新喚回天地恩澤!

“……有意思。”

小河綿延,一眼看上去,漫漫長路,葉小孤也沒閒著,不知怎麼做出了一艘小舟,如今捂著手腕上的紅線,不辨喜悲的說了一句。

不爭和尚雙臂的傷口一直沒怎麼處理,他看著也礙眼,索性幫著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只不過這個和尚實在是剛直,雙臂齊根斷去,如今即便是包紮好了也有些突兀。

“都是些血淚史,葉施主這話說得未免輕巧了些。”

“你們的血淚史與我何幹?我又沒有叫你們欺師滅祖。”

不爭聞言,眼裡難得的見著一絲怒色,不過他本就修行多年,禪心已定,自然不會因為他的一句玩笑就動怒。

“翻過前面那座山,我們還得走一段兒山路。”

“小事而已,我倒是比較關心那所謂的朝天宮的宮主是哪兒來的訊息?魂歸天地,引來天地恩澤?這話經得起考究嗎?”

“葉施主,有句話你也許也聽說過。”

“什麼?”

“寧錯殺一萬,不逃那一人。”

“哼!你這和尚倒也匪氣,我還只當做你是什麼好人。”

“彼此彼此罷了,葉施主如今也不比那血手人屠差多少。”

“……”

這話葉小孤倒是難得的沒有繼續往下接,他既修的鬼族之體,王培出事之後的十多年裡他的確是生殺無度,雙手都滿是血色。

或許是覺得這話題有些沉重,不爭和尚看了看河岸邊的森林的,隨口問道。

“葉施主有沒有發現這附近的林木越發的茂密了。”

“沒發現。”

“這是因為這附近的靈氣蓄積的緣故,有了靈氣,便是草木都會變得好些。”

“不過只是些食髓入骨之人罷了,好好的人不做,非得想著去成仙。如今抽了你的登雲梯,還抓耳撓腮的不自在。”

“天地有道,我們本就是循著大道而生罷了。”

“那俗世百姓不修道行,奉行法紀算不算遵循大道?他們活得好好的,你們為什麼就不會那樣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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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我們不行。”

不爭和尚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葉小孤一時卻默然無語。

誠然,這隱世秘境比俗世大上太多,不知道還有多少修士日以繼夜的苦修道行。

修行百年一切就變得超乎所以了。

俗世生死糾葛如何已經與修士無關,他們甚至不畏生死,只是每一天都在一分一毫的渴求著那絲微末的進步。

變得更強,走得更遠。

無數人前赴後繼,即便那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天路。

如果突然告訴他們不能走下去了,便是連他們存在的意義都抹去了。

畢竟這千百年來,他們已經失去了親朋好友,甚至是宗門師兄弟都換了一波又一波。

修行對於尋常修士而言,自然不會像葉小孤這樣自在,一路上還能有好看的姑娘陪著,後來有本事的隨便搶兩個收拾一頓也頗為隨意。

對於真正苦修之士而言,他們從戰戰兢兢的透過宗門考核開始就面對著各種折磨。

上有師兄長老壓著,下有同輩同門的使絆子,宗門的規章也多是繁瑣無比,稍有不慎就會被廢去修為趕出宗門淪為散修。

到了那個時候又要面對散修奪寶,還得自己遊歷四方尋找機緣。

其中艱辛苦楚加上修行之中穩固心性,很少會有修士在女人的身上起心思。

即便是偶爾有些許的歪門邪道,那也算是極少數,支撐他們一步步走下去的單單只是長生仙道而已。

這一條長長的線上的螞蚱多如牛毛,一旦斷開了這線,所有人都會瘋掉。

心念之間,葉小孤雖知道這危機深重,不過眼下他要去做這人柱,他自然是不太情願。

“和尚,聽說你們以前還找過我的轉世?”

“找過一些。”

“一些?”

“末法浩劫至今千萬年,天師轉世不斷輪迴,自然會有一些加入這行程。不過從來沒有一人如葉施主這樣坦蕩,走得這麼遠。”

“是嗎?是因為我天資不凡?”

“不是,因為你傻。”

葉小孤聽到這話,眉頭不自覺的一挑,有些古怪的回頭看了看不爭和尚。

他好像是覺得葉小孤的表情很有趣似的,笑了笑,說道。

“往昔的天師轉世都或多或少帶著幾分往昔的心智,他們一般還未及長大就會自絕而死。”

“為什麼?”

“因為他們夠聰明。”

“什麼意思?”

“身負天師傳承者,其實都是天師當初身隕崑崙之時的兵解化身,他們一旦覺醒了天師的記憶就會明白自己所處的境地,自然不願意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你們憑什麼覺得我願意?”

聽著“魂飛魄散”四個字,葉小孤心裡都在抖,一時還真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道。

不爭嘴角微微一揚,目光落在他的手腕紅線上,輕笑道。

“那只狐妖是朝天宮的人。”

“……”

說到寶兒,葉小孤面色一沉卻是半句話都不想說。

誠然當初兩人的相遇算是美好,不過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未必願意做她手下的大王棋。

“葉施主還覺得這百年垂釣終是無果算是一場敷衍?”

“不敷衍,我只恨沒有機會收拾她一回。”

“那倒也不急,你總歸還是會去朝天宮。”

“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八門歸一,悟出道心菩提。”

“可以,但是到時候你們必須給我留夠時間。”

“答應得別這麼爽快,我們隨時推演出了達成的條件,但是具體怎麼做還得你自己親自去萬分。所謂天意難測,我們若是參與,怕會改變那程序。”

“哼。”

葉小孤冷哼一聲,自然是想起了前不久被無聲從木應雄手中救下來的事。

“你們覺得我會輸?”

“勝敗難定,天意弄人,畢竟不是車馬隨行,象走四方那麼簡單。不過我們也不會讓你輕易死了,這你盡可放心。”

不爭和尚話語之間盡是安撫,這說著說著,葉小孤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皺眉道。

“八門歸一,我若是悟出了道心菩提,喚醒了天師之資,你們就不怕我不聽話自己跑了?”

他笑了笑,看著葉小孤疑惑的目光也沒有解釋一言半句,不過葉小孤卻從他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那笑意讓他心寒,讓他感覺一陣莫名的絕望。

或許是感覺氣氛有些沉重,不爭和尚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河灘,說道。

“到地方了,我們從這兒上去,再走一段山道。”

“這河下游通往什麼地方?”

“一片桃花林。”

“桃花?”

不爭和尚笑了笑也沒有解釋太多,徑直縱身便輕躍到了河灘之上。

葉小孤雖是有些疑惑,不過他不願意解釋也沒法逼著他開口。

雖然他提醒過幾次,但是葉小孤真走到這所謂的山道上一時還難免有些錯愕。

腳下的黃泥土塊都風化成了沙,明明前面就是一條小河,遠遠的還能見著河灘,這裡卻好像是荒漠戈壁一般。

山上也見不到什麼樹木,甚至連花花草草都很難見著。

唯獨這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靜靜的屹立在這裡。

索性這山說不上陡峭,倒和尋常的小山丘差不多,一路上即便是步行感覺也不覺疲憊。

不爭和尚身上還帶著傷,一路上好像也全然沒有什麼影響,一度讓葉小孤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演的這麼一齣戲。

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在後面盯著不爭和尚看,那和尚也時不時的回頭和他搭兩句話。

談天說地,無所不包,一時讓他感覺頗為新奇。

“聽說這隱世秘境之中有四極之地,除了北域還有什麼地方?”

“既是四極,自然也就是東南西北四個邊角,葉施主覺得其他地方應該叫什麼?”

“東西南北域?”

不爭嘴角微微一揚,自顧自的笑了笑,解釋道。

“倒也沒那麼簡單,北域之地昔日也算得上一處寶地,可惜現在一直被封存,誰也不得進。”

“誰也不得進?你們也不能進去?”

“什麼叫我們?”

“你們……你們都有哪些人?”

這話說到這兒,葉小孤突然意識到當初凌雲渡上的那些許的靈光和鬼使神差的進入北域或許有些隱情也說不定。

只不過他直到現在也不太瞭解,到底不爭和尚代表著哪些勢力。

不爭和尚身邊一定有寶兒的身影,畢竟當初和寶兒鬧翻的時候,寶兒親口提及過要他修煉出道心菩提。

有了寶兒,必然就有王培,但是有了王培當初那白髮老者的存在就有些奇怪了。

那白髮老者如果真是和他們一路人,沒有理由會逼死王培。

這也就意味著方清城也不是淨水禪院這一系!

心念之間,葉小孤心中思緒萬千,難分個頭緒。

不爭和尚隱約也猜到他的心思,問了一句道。

“葉施主還遇到過別的什麼人?”

“我夫人死於一個手拿紫砂壺的白髮老者之手,和尚你可知道些什麼線索?”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出家人好像不怎麼地道,難不成也是個花和尚?”

“玩笑了,葉施主。那人以葉施主此刻的修為,即便是找見了也難逃一死,索性不如不知道的好。”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的人?”

“是的。”

他這麼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時還讓下一個氣得不好應聲。

不過這玩笑之間,不爭和尚也心知這鬱結在心的滋味,稍微點了一句道。

“那人也是八門傳人之一,不過他算是和我們一輩的人。”

“和你們一輩的人?”

不爭和尚雖然沒有細說,但是他的修為強過了葉小孤不知多少,若是那個白髮老者真是修行了八門傳承,只怕現在已經堪比神仙境界。

八門傳承的強悍,葉小孤當初只在一個人身上略見一斑。

當初和南博招在南市海灘邊對決,明明是相差了幾個境界的南博招,竟然引動八方拳勁,差點兒生生把他打死。

最後他渾身浴血,五臟六腑都跟泡在血裡裹了一圈兒一樣,其慘狀之慘烈,甚至連柳生煙都被嚇走了。

至此之後他才終於明白八門傳承的強大,並非單單只是一個簡單的道法或者一門煉氣煉體的功法。

通其意!達其勢!隨其形!

氣勁引動之間,勾連天地,內外兼修,無一不是神技。

當初那個拿著紫砂壺的白髮老者甚至都沒有顯出一招一式,就輕易碾壓他的修為。

雖然如此他也算是提升頗多,面對不爭尚且如臨高山仰止難近,更別說那白髮老者了。

只不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爭,問道。

“他叫什麼名字?”

“關山河。”

“……好威風的名字,以後我兒子的名字也得這麼威風。”

不爭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一聽著他這玩笑,一時卻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揚,輕笑著搖了搖頭。

或許是因為他的舉止太過隨意,葉小孤見了也覺得奇怪,好奇道。

“怎麼感覺你好像是認識我一樣,神色如此放鬆?”

“的確認識。往昔千百年,你昔日算作我淨水禪院的弟子。”

“我是淨水禪院的弟子?!”

“百年以前,千年不止的舊事了,說來也遙不及,不過葉施主的性情倒是一如既往的隨性從容,仿若一切都看得很淡。”

“看得淡倒不至於,只是我現在沒本事把那些事都一一慷慨陳詞的罵上一遍而已。”

“那葉施主得儘快學著這本事了。”

玩笑之間,走過那山坳,遠遠的便見著一座破落的小院子。

那院子看起來不大,低矮的黃泥土牆,周圍的空地也沒怎麼修繕,看起來和一般的農家小院子差不多。

葉小孤本來以為不爭帶著自己暫時在這兒歇歇腳,沒想到不爭卻笑著指了指那破落的小院,說道。

“葉施主,禪院已經到了,看來你也可以得償所願了。”

“這就是淨水禪院?!”

“這裡就是淨水禪院,小家小戶不比什麼名門大戶卻也算得上自在。”

“怕也沒那麼自在吧。”

這泥牆低矮,上面因為下雨被淋得坑坑窪窪的,隨手摸一下還直掉渣子,不知道按一下會不會直接垮掉。

院門也是兩扇老舊的木板門,因為風吹日曬的緣故變得和曬乾了的木材一樣。

門也沒有關嚴實,風一吹老舊的門軸就發出“吱呀”的聲響,讓人莫名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往昔這麼多年,葉小孤也是很久沒見過這麼破落的院子裡。

別的不說,就是昔日江邊的漁村都有個吊腳小樓,這院子只怕比荒漠戈壁的窯洞好不了多少。

“葉施主,裡面請。”

偏偏不爭還十分客氣的帶著他往裡面走,一時反倒是讓他略微有些尷尬。

不過他對於這所謂的淨水禪院的尷尬還沒持續多久,遠遠的便見著一個熟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