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誠摯實則嘚瑟無比，只不過下一秒便迎頭被趙雅一巴掌落在了臉上，挨了好一頓胖揍。
那姑娘瞧著他這擠眉弄眼的樣子，心裡本來就不太爽利，如今這一巴掌落下去，一時還頗為爽快，冷哼道。
“狗瘸子你接著嘚瑟啊？”
“……”
葉小孤挨了一頓胖揍，這會兒到底還是沒什麼底氣和她繼續鬧兩句，訕訕的笑了笑依著門框也沒有說話。
庭院外的小雨淅淅瀝瀝恰如江南時雨一般，若不是遠遠的能夠見著延綿無盡的漫漫黃沙，真會讓人心中平生感慨。
待到這時雨初歇之時，說不定就是該要啟程的時候了。
心念至此，他不免還伸手將趙雅抱在懷裡，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雖是未曾言語些什麼，目光之中的眷戀到底是難掩。
趙雅瞧得真切，一時還真是莫名的有些情切，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輕聲道。
“若是真的那麼怕，不如就別去了。”
“不去了？怎麼可能不去？到時候翻臉了大家臉上都不好過，真要是連累了你，我這葉家不是絕了？”
“滾~”
“說真的，這是挺重要的一事兒，我的雅夫人可得好生照顧好自己。”
“……”
他話語之間一句帶過，落在趙雅耳中到底還是讓她心裡一暖。
只不過這一趟註定不會安生，她心知肚明之下，自然不免低下頭也不好作聲。
葉小孤對這姑娘的動靜瞭若指掌，這會兒瞧著她低頭，一時還忍不住調侃一句道。
“雅夫人昔日也是靈鳥所化，按理應該是卓然於世才對，怎麼現在動不動就垂眉低頭一臉落寞的樣子？合著是為夫這些年還沒讓夫人到位不成？”
趙雅本來還心中感懷，這會兒聽著他的玩笑一時還真是忍不住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氣急道。
“要點兒臉行不行？平白的把這些噁心話掛在嘴邊嘚瑟，你以為誰稀罕聽不成？”
“別人不稀罕，我的雅夫人肯定是稀罕的。”
他笑著又親了一下趙雅的頭髮，一時還讓那姑娘不好發作。
不過這話語之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趙雅面色微微一肅，稍作正色道。
“該說的也都說了，你姓葉的要死要活，我也管不著。你且記住我說過的話就行。”
“雅夫人說過什麼了？”
“我tm！”
葉小孤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一時還惹得那姑娘氣急暴跳，差點兒沒跳起來踹他一腳。
偏偏他還一臉正色，好像真是記不得了似的。
趙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壓根兒就沒在意，這會兒冷哼一聲，終究還是忍不住嘮叨一句道。
“關於修行境界的事，我已經將大乘境的修煉要領告訴你了，你若是忘了我再給你默一遍。”
“那個倒是記得。”
“記得個屁！我真想哪天給你這狗瘸子來一刀，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折騰！”
“都來了好幾刀了還怎麼折騰？”
他嘴角微微一揚，玩笑之間一時還免不了湊近趙雅耳邊輕聲耳語兩句，惹得那姑娘又是暗暗掐了他好幾下。
只不過這細雨微朦終究不改餘勢，玩笑之外那姑娘對於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實在是不放心，收斂了幾分臉色還是言及一句道。
“我知道你這狗瘸子心有不甘，未必會那麼聽話。你且記住我一句，當日之事到底因何而起，由何而盡你自己心中有個掂量，不必聽旁人的言語。”
“這我自然清楚。”
他淡淡的應了一句，眼裡閃過一絲深邃的目光，只不過這城府未顯就被那姑娘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
只聽著“啪”的一聲悶響，他還沒來得及動怒，趙雅就沒好氣的罵道。
“你清楚個屁！你若是清楚，現在就不至於鬧成這樣了！”
“……”
葉小孤下意識的回頭還想和她鬧兩句，一回頭卻見著這姑娘眼裡淚光閃動的模樣，心知這孤兒寡母的日後必定是前路闌珊。
只不過他此刻也沒辦法做些什麼，只能咧嘴輕笑道。
“想著你們以後孤兒寡母的怕也難辦，為夫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滾！你這狗瘸子還能心裡過意不去？你捫心自問心裡可曾有過我？”
“那肯定是有的，要不然我能讓你給我生個娃？”
“屁話！若不是你明知逃不掉，只怕你還不知道如何待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著這大陣餘勢漸散，這姑娘竟然開始鬧起來了。
好久沒聽著她這麼哭嚷了，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看著這姑娘直笑卻沒有出聲制止。
那姑娘瞧著他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心裡幾番不爽利，皺著眉頭冷哼一聲，氣急道。
“狗瘸子！你笑什麼？！”
“覺得雅夫人這哭起來好聽，為夫心情好自然就笑得開懷。”
“畜生！狗瘸子！”
“那是，當初也好，如今也罷，你趙雅永遠都得是我這瘸子的附屬，是我特意搶來的寶貝。”
“……”
他說得深情，順手就將那姑娘攬入懷中親了一下，惹得趙雅又是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
偏偏他還不以為意的對著她一陣得意的笑，更是讓那姑娘恨不得咬他一口。
或許是因為他笑得太燦爛的緣故，趙雅恨恨的瞪了他好幾眼，左右是氣不過又踹了他一腳，氣急道。
“若有一日，我真想剁了你這狗腿！”
“雅夫人想剁哪條腿都行，唯獨別剁了那條腿就行。”
說話間，葉小孤擠眉弄眼的衝著她一陣笑，惹得她又是一通咬牙切齒。
那姑娘也知道和他不能扯閒話，若是開了這頭，到時候非得廢話半天。當下她暗自壓下情緒，佯裝冷淡道。
“昔日之事牽扯眾多，其中有一件事你要留心。”
“什麼事？”
“我追查昔日之事，發現另有蹊蹺。”
“嗯，然後呢？”
“就是另有蹊蹺啊。”
“？？？”
葉小孤瞧著這姑娘煞有其事的樣子，一時還真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那認真的小臉兒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的說道。
“你這是在玩我呢？另有蹊蹺，那蹊蹺是什麼啊？”
“我有禁口之咒，即便是告訴了你，你也聽不見。”
“那你還說個什麼勁？行了也別折騰了，看著這大陣之中時雨難消，約摸還有個百年光陰，我們也別蹉跎了這年月。”
話到此處，他拉著趙雅就往裡屋走，惹得那姑娘連連拍打他的手，氣急道。
“狗瘸子！你真是腦子裡就只有那點兒事不成？”
“這不是正好有空閒，剛好可以促進一番感情嗎？”
“滾！誰稀罕！”
“我稀罕，葉某人很稀罕。一想到要和雅夫人分開，我真是心如刀割。”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笑，趙雅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作何感想，不過那些話落在她的耳朵裡到底還是讓她心尖兒一顫，沒忍住又要哭嚷兩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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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是這苦別難捨之時，葉小孤還美滋滋的拽著她往裡屋走好像還挺積極似的。
趙雅一時氣不過，硬是攥緊粉拳把他“呯呯嘭嘭”的打了一頓才算是罷休。
這姑娘的手勁兒也不俗，一頓胖揍也沒有留多少力，一套打下來竟然真把葉小孤揍得癱坐在地上，兩隻熊貓眼不算連嘴角都隱約見著些血色。
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姑娘總是稍微消了消氣，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道。
“真是不打不實在，姓葉的你就是一條沒皮沒臉的癩皮狗！”
“癩皮狗也享受了你這小夫人萬千年。我葉某是條癩皮狗，你趙雅身上也有我這癩皮狗的種……”
“我tm！老孃今兒還真是弄不死你了！”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唸叨起來還真是讓趙雅氣得差點兒跳起來，挽起衣袖又是一頓胖揍。
這麼鬧著鬧著，到了最後那姑娘也是沒了脾氣，打得葉小孤一副熊貓模樣，自己倒是先哭起來了。
偏偏她一邊哭一邊拳打腳踢的還不見著停，葉小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呯呯嘭嘭作響之間還得留心安慰這姑娘，一時還略微有些搞笑。
沙漠幻陣之中有了時雨變換，自然就有了晨昏星月。
那姑娘好久沒有這麼鬧一場了，如今抓住這個機會，硬生生的將葉小孤從早上揍到了晚上。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葉小孤鼻青臉腫的還得爬起來去點盞燈。
另外一邊，那姑娘倒是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走進了裡屋，“嘭”的一聲就關上門。
一時還鬧得葉小孤暗自挑了挑眉頭，輕手輕腳的就拿著燈盞走了出去。
趙雅心中有氣，他也看得出來，只不過這命數如此，他也沒辦法說個一二三。
再者說那姑娘一直沒法說個頭尾，其實兩人都算是一樣無助吧。
唯獨他算是有些私心，非得讓她留了個念想，多多少少算是自私了些。
心念之間，葉小孤不由得還想起了在北域的那只小紅狐，那姑娘那兒倒是也有個崽兒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些許瑣碎的思緒間，他信步走出小院，天際北斗星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