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提前知道，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走的吧。”葉卡捷琳娜走到沉陌塵身邊的坐墊坐下。
“……”
沉陌塵無言，你特麼看人真準啊！
事實上葉卡捷琳娜把他拉上樓也是因為這個，因為再讓兩人說下去，指不定沉陌塵會怎麼滑跪。
“你們神仙打架，就不要殃及池魚了！”沉陌塵哀嚎。
“其實我也是洗完澡之後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原本並不故意想這樣的。”葉卡捷琳娜抱著膝蓋，輕聲說，“幫我一個忙。”
沉陌塵嘆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先說什麼忙。”
葉卡捷琳娜說：“你覺得我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高大魁梧，英俊不凡……”
“我想聽你說實話，我也不喜歡他，所以說出你的心裡話我也不會怪你。”
沉陌塵想了想：“說實話……我不太喜歡他。”
“為什麼？”
“……傲慢。”
沉陌塵回想起那始終對準自己的鞋底。
“要不要給他一點教訓？”
葉卡捷琳娜笑了，她似乎很滿意沉陌塵對他的評價。
“你在說什麼？”
“走出去，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宣告你對我的主權。你別看他表面很鎮定，但實際上已經要氣瘋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沉陌塵頭搖成撥浪鼓，連連拒絕。
“這是我第三個願望。”葉卡捷琳娜澹澹地說。
“你的願望也得看我能不能做到啊！”
我出去得罪伯爵大人有什麼好處嗎，他剛才已經在警告我了，再跟你胡來，恐怕今晚真要被人敲悶棍丟江裡了！
葉卡捷琳娜反問：“你做不到嗎？”
沉陌塵吐槽：“我當然做不到啊，我膽子小，你知道的。我這人有個毛病，一看見財大氣粗的老闆或者是什麼高官顯貴，就忍不住膝蓋軟，我真怕我一出去，就忍不住跟你爹求饒了！”
葉卡捷琳娜斜了他一眼：“如果你不這樣做，就分不了手了哦。”
“那就先不分！”
沉陌塵說什麼都不出去跟伯爵硬碰硬，再說這事真跟他沒關係，他和葉卡捷琳娜也就是“人與人的連線”未遂，何德何能插手人家貴族老爺的家務事？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尹採予考慮吧。她都快退役了，回來發現自己給她惹了個大麻煩，兩人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葉卡捷琳娜沉默了良久，臉上澹澹的，沉陌塵的態度似乎在她意料之中，所以被拒絕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那就在這裡等到他回去吧，今天也做的足夠多了。”葉卡捷琳娜說。
沉陌塵猶豫了片刻，“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如果你父親剛才晚一點到，那我們……”
葉卡捷琳娜嘴角揚了揚：“那他就能看見更有趣的一幕，大機率會氣到原地昇天吧，真是可惜啊！”
沉陌塵一驚：“你是玩真的？”
“有什麼問題嗎？”
“到處都是問題好嘛，你愛我嗎？”
“應該是不愛的。”
“對啊，那你為什麼那麼自然地要跟我做那種事情！就為了氣你爸爸？”
葉卡捷琳娜伸了個懶腰：“有部分原因是這樣，感覺會很有趣。”
沉陌塵一呆：“……很有趣？”
“事實上我對那種事情也很感興趣，如果第一次的物件是你的話，我並不會非常排斥。”
沉陌塵目瞪口呆，你在說什麼啊？因為感興趣，因為想做？
“難道只有因為愛情才會做那種事嗎？那麼你剛才對我興奮的時候，也是因為愛我咯？”
“啊不……”
“只有男生有慾望，難道女生就沒有慾望嗎？”
“說是這麼說……”
沉陌塵徹底無話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尹懷蓮就是個榨汁姬。要不是她廠裡週週996，天天享福報，沉陌塵恐怕會被壓榨得更徹底。
“當然了，主要還是想看到他們那驚愕暴怒的表情。”葉卡捷琳娜向後仰倒，躺在地毯上，輕笑道，“亞歷山德羅夫家族的繼承人，找了一個外國的普通人交往。作為天正教虔誠的教徒，在婚前和男人睡過了。等我在生日宴上把這件事昭告天下……想想看就覺得很有意思，傳到國內，說不定還會被皇帝陛下下令剝奪亞歷山德羅夫之姓哦。”
“婚前和人睡覺後果這麼嚴重的嗎？”
“其實沒那麼嚴重，不說出來就是小事，說出來鬧得人盡皆知才是大事。你不會真的以為羅曼所有人堅守信仰吧，那只是個人盡皆知又不會承認的美麗謊言。”
沉陌塵沉默片刻：“鬧到那一步，對你也沒好處啊。”
葉卡捷琳娜笑笑：“能看到他們窘迫丟臉的表情，對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好處。”
“我覺得真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啊……”沉陌塵話音未落，又覺得不該多嘴，便掩口了轉移話題，“對了，剛才你們說的什麼基爾科羅夫家和沃羅滕斯基家是你將來要聯姻的物件嗎？還有湖月樓的成人禮是怎麼回事，你們羅曼國女生的成人禮不是16歲嗎？”
“既然你沒有為我付出一切的打算，問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葉卡捷琳娜坐了起來，湛藍的眸子平靜地望著沉陌塵，就像如鏡子一樣的湖，沒有一絲絲風波。
沉陌塵不由得想起葉卡捷琳娜剛才從身後抱住自己時的微微發抖，那是害怕嗎，還是緊張、憤怒、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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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太慘了，我手機放在下面忘了拿，真要在這裡坐好久了！”沉陌塵避開了她的眼睛，望著屋頂天花板。
“我幫你下去拿吧。”葉卡捷琳娜說。
“你……沒問題嗎？”沉陌塵問。
她沒有回答，起身離開了房間。沉陌塵躺在地毯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他有些莫名的歉疚，儘管他今天被葉卡捷琳娜坑了。
不一會兒，葉卡捷琳娜就回來了，沉陌塵聽到開門和熟悉的腳步聲，也沒有睜眼，依然躺在地上休息。
忽然，只感覺一隻溫涼的腳輕輕踩在他的胯間。沉陌塵勐然睜開眼睛，只見葉卡捷琳娜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在幹什麼……”沉陌塵動都不敢動，以為對方生氣要報復自己。
“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感到很抱歉，這是給你的賠罪。”葉卡捷琳娜腳掌輕輕摩挲了幾下，“我聽尹採予說你很喜歡這個。”
“你別聽她胡說，我不喜歡！”
葉卡捷琳娜低頭看了一眼，笑笑：“果然身體比嘴巴誠實。”
沉陌塵紅了臉，羞愧難當。尹採予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下個月你不用來，我會幫你說清楚的。”葉卡捷琳娜移開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