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苟歸元的越野車，後排坐著楊正剛和魯妮，前往郊區躍精公司所屬的醬菜廠，主要目的是送檔案過去，因為這個月底有一些複雜而奇妙的檢查，需要讓工廠那邊做好準備，具體點說，就是讓他們儘可能把在倉庫和生產區域出沒的老鼠消滅乾淨，至少趕走，把蟑螂儘可能打死或者毒死，然後廠裡的員工著裝符合衛生標準，還得要求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準備好各種專門用於應付檢查的記錄和圖表。
楊正剛興高采烈地說：“我們是公司的行政管理人員，級別應當比醬菜廠那邊高，他們肯定得認真招待我們，不知道廠裡沒有養豬養雞，有沒有自制陳年老火腿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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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妮：“就知道吃，你都長成相撲選手了。”
楊正剛：“我猜測，醬菜廠裡也許會有一些年青貌美的女工，剛剛初中畢業沒多久，她們也許會對我這樣來自城市的胖子很感興趣，想要我養著她們，雖然目前的經濟狀況並不能支援我養一位女人，但是，嘿嘿，你們知道的。”
我：“你就是一匹過胖的大仲馬。”
魯妮：“工廠裡有年青貌美的男工人嗎？”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去。”
楊正剛：“肯定會有的，並且挺多，他們對於你這樣膚白豐滿的女子肯定垂涎三尺。”
魯妮開心地笑了：“別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去看看罷了。”
楊正剛：“不知道那些工人上班時穿不穿衣服。”
魯妮：“現在是初春，氣溫低，肯定會穿衣服。”
我：“可以肯定，你們會失望。”
儘管開著導航，但是仍然走錯了路，繞了一些路，終於抵達了醬菜廠的大門。
廠長朱福星蹲在門外的樹下抽菸，大概是來迎接我們的。
下車之後，我有些失望，覺得這裡比想象中更差勁，院子裡到處是雜草，樹太多並且太大，分佈不規律，而廠房很破很舊，估計一次小地震或者一陣狂風就能夠摧毀這裡。
空氣中有一些醬菜的味道，還挺好聞。
有蒼蠅在飛，廠房旁邊的水溝裡流淌著黑乎乎的水，草叢裡有老鼠在跑，一隻老母雞帶領一群小雞在覓食，更遠一些的菜地旁邊有幾隻鴨子在散步。
感覺要應付檢查難度不小，不知道能搞成什麼樣。
不過考慮到公司裡有多位妖怪，應該問題不大，可以把施媚或者華魅派過來，施展一下特殊的本領，讓前來檢查的人眼裡看到一片整潔漂亮的景象，就沒啥問題了，想來此前的檢查就是那樣過關的。
朱福星叼著煙，愁眉苦臉，無精打采，據說這傢伙領的薪水挺高，在城裡有漂亮的房子，還有挺好的轎車，不明白有何不滿意的。
魯妮和楊正剛興致勃勃，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好奇。
廠房外面一個人都看不到，門口連守門的人都沒有，非常冷清。
我：“現在車間裡肯定很熱鬧吧？”
朱福星：“沒人，這兒夜裡生產，白天休息。”
我：“這個情況有點奇怪啊。”
朱福星：“現在倒是供貨的倉庫和銷售辦公室那邊有些人。”
我：“可以進廠房裡參觀一下嗎？”
朱福星：“當然可以。”
開啟了巨大的鐵皮門，一股濃郁的醬味撲面而來，真的挺好聞，讓我尋思等回去之後到超市裡買幾瓶這兒出品的豆瓣醬和腐乳回去品嚐一下。
接下來看到的情況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陽光照耀進去，看到了可能有一百多只大缸，在缸之間的空地，老鼠在跑，隨便一看至少有十幾只。
立即想到了毛柔柔，她應該搬到這裡住，每天吃三十只老鼠，爭取在十年之內把這裡的老鼠吃光。
朱福星：“老鼠很多，怎麼都殺不光，前不久拉了電貓，一夜電死的老鼠把電線都埋起來了，裝滿了兩輛手推車，然後送給鄰村的食品加工作坊做肉串了。”
“老鼠很多啊，應該想想辦法。”我決定從此不再吃烤肉串。
朱福星：“蛇也不少，我常抓蛇來燉老母雞吃，味道真是不錯。”
蛇肉我也吃過，雖然這東西看著噁心，但是燉了之後真的很好吃，但是聽說有蛇，我就不想再往裡走了。
“就這樣吧，再去看看別的地方。”
“我帶你去看倉庫，那邊的情況好一些。”
此時楊正剛和魯妮站在門口，樂呵呵地清點視野裡能夠看到的老鼠。
接下來到了倉庫裡。
這兒的情況果然好一些，許多裝了黃豆和麵粉的袋子整齊地堆放在架子上，有袋子發生洩露的情況，但是不多見。
仍然看到了一些老鼠，但是它們全都待在沾鼠膠上，有的在吱吱叫，有的已經死掉了，還有一些鐵絲籠子，裡面真的關了老鼠，還有夾死了老鼠的老鼠夾。
朱福星：“每天都收拾一次，可仍然有這麼多老鼠，真是奇怪。”
我：“一直都有這麼多老鼠嗎？”
朱福星：“從前沒這麼多，最近半年來特別多，為什麼這樣我也不清楚。”
我：“老鼠會不會栽到醬缸裡？”
朱福星：“很少發生這樣的事，因為有大缸上有蓋子，老鼠鑽不進去。”
我：“工人們白天睡覺夜裡幹活嗎？可不可以參觀一下他們的生活區域？”
朱福星轉頭看了看身後，確認不會被偷聽，然後壓低了聲音：“下次你獨自來的時候，我會帶你去看，這一回就別去了。”
我：“為什麼？”
朱福星：“你被邀請去參加領導的聚會，肯定不是外人，有些事，我不說你恐怕也能夠猜到。”
我：“之所以夜間幹活白天休息，難道那些工人不是人？”
朱福星神秘兮兮地點頭：“就是這樣。”
我：“那麼我就不去看了。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夠管理一幫不是人的勞工。”
朱福星：“那些傢伙幹活倒是任勞任怨，安排好的事就認真做，還不領工資，只要有東西吃就行，但就是腦子不夠用，笨得不像話，常常把原料弄灑了，廠房裡有這麼多老鼠，和他們的工作能力大有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