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可能說服苟歸元，與之爭論更是毫無意義，因為我與他在標準和邏輯方面有巨大的差異，我認為是失敗和丟臉的事，他顯然認為是有趣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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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打敗壞蛋是奇妙的偉大勝利，而逃過差人的追捕更是了不起的豐功偉績，而如果能夠讓壞蛋怕怕，從此不敢來挑事，絕對是值得誇耀一生的神奇經歷。
我：“壞蛋如果帶著很多人來公司裡挑事，你和其它妖怪怎麼應付？”
苟歸元很輕鬆地說：“壞蛋的血和肉都很好吃，妖怪吃壞蛋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不會讓食物白白浪費的，他們的每一根骨頭都會被弄得乾乾淨淨。”
我：“我相信你們可以打敗一夥江湖人士，獲取一些人肉作為食物大吃特吃，但是，壞蛋們會有別的辦法，比如，帶著一夥全副武裝的差人過來。你們並非刀槍不入，子彈怕不怕。呯——！”
苟歸元被嚇了一跳：“當然，子彈會打傷我們，如果擊中要害或者多挨幾粒，我們也會死掉，而差人的肉雖然也很美味，卻不可以吃，因為若是殺死他們或者吃了他們，那麼就意味著與整個權力機構作對，那樣的話我們面臨的麻煩會非常大，將遭到全面追殺，甚至要面臨同類或者術士的追捕，上天入地都很難逃脫。”
我：“原來你也知道害怕。”
“當然，就算被差人緝拿，我們有辦法應付，在漫長的生命裡，我們積累的逃生的經驗很豐富。”
“可是，我怎麼辦？我被牽扯進來了，而我不是妖怪，不會變形，沒有特異功能。”
“我會保護你。”
“你自身難保。”
“別瞎緊張，那些壞蛋估計被嚇破膽了，根本不敢再來找麻煩，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繼續做辦公室副主任，我繼續當主任，像從前一樣過日子。”
“可是我覺得，咱們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你想太多了，現在帶著我到外面蹓躂去，我喜歡走在你旁邊。”
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得帶上他走到外面，小黑則從沙發上跳下來，跟著出去。
大半夜蹓狗，這種事無論怎麼看都顯得不太正常，況且還有一隻大貓趴在狗的背上。
小區裡空曠無人，看不到保安，偶爾有流浪貓從垃圾桶裡悄悄跳出來。
我低聲說：“這個時候出來散步，真是愚蠢。”
苟歸元的狗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夜深人靜，做什麼都挺合適。咦，那邊有輛賓士，要不要我把它玻璃砸了？”
我：“絕對不可以，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只有傻瓜和瘋子才會做。”
苟歸元：“我不傻也不瘋，只是我覺得砸爛豪車的玻璃能夠讓你開心，畢竟你買不起，弄壞了別人的，你肯定會笑。”
我：“如果監控拍到我和你幹了這事，麻煩就來了，要賠錢的，可能還會要求把你燉了。”
大黑貓跳到了苟歸元的背上，趴著，把腦袋靠在厚厚的狗毛裡，看上去很舒服的樣子，真讓人羨慕。
如果我能夠變小了，那麼我會很高興騎這只大狗的背上，當然，如果他變大一些也可以。
苟歸元：“我突然想到一個事，如果大難臨頭，需要跑路，我可以保持狗的模樣，然後你開著我的車，保管好我的錢，載著我到外地去。”
我：“你不考慮那些同夥了嗎？”
苟歸元：“他們一個個都比我更有辦法，不會有事的，等過幾年之後，大家會再度相聚，然後找個機會，東山再起，或者風雲再起。”
我：“如果這一次真的大難臨頭，那麼一切麻煩的起源就是毛柔柔，這個蠢貨居然會借高利貸，並且任人作弄，借了又借，還以為不用還。”
苟歸元：“那些放債的傢伙該死，先前在那幢大廈裡我應該把他們全殺掉，那樣的話，就不會有後患了。”
我：“如果真的殺了人，那麼現在你應該逃到幾百公裡之外了。”
苟歸元：“等到明天，一切就將有答案，如果那些傢伙還有膽量來找麻煩，那麼他們就會來，如果他們怕了，那麼我們就沒事了。”
我：“他們也許會報差人，說受到了無緣無故的攻擊，然後要求差人把你們全抓起來並且查封財產。”
對於法律這種事，我也不太清楚，覺得大概就這樣了。
苟歸元：“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只能跑路了。”
“你們不是有法術嗎？難道應付不了差人？”
“當然，我們會想辦法應對，各種方法，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差人也是可以吃掉的。”
“在小額信貸公司的大樓內，你們並沒有吃那些壞蛋的肉。”
“當時只想趕緊離開，我舉著那只沉重的保險櫃，毛柔柔正在努力記憶那些從別人思維當中弄出來的密碼，實在太忙，根本沒空做其它的事。”
“如果沒猜錯的話，明天早晨，壞蛋們應該會有行動，此前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跑路。”
“你不用跑，這些事與你沒啥關係。”
“那些壞蛋見過我的樣子，這個很令我擔憂，所以呢，等到天亮之後，我再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去哪裡躲一段時間，可我的錢大概只能夠在小旅館內勤儉度日支撐幾個月。”
“先前我和毛柔柔揍那些傢伙的時候，我大致能夠感應到他們的一些情緒，他們怕得要命，精神瀕於崩潰邊緣，他們沒膽再來，而且現在他們應該全都在醫院裡。”
“那些壞蛋有後援，有團隊，他們並不孤單，受傷的那些躺在醫院裡，但是還有別的壞蛋同夥。”
“明天你只管來上班就是，不會有事的，躍精公司還能夠再支撐幾年，這點小事不至於讓我們完蛋。”
“你還真是樂觀啊。”
轉悠了一圈，我打算回去了。
苟歸元到處噓噓，留下氣味，據說動物的這類行為是為了劃定領地，但是小區裡的住房養的狗非常多，每一隻狗都在劃定領地，那麼這個勢力範圍到底誰說了算？
小黑偶爾也跳下大狗的背，在選定的地點排洩，然後又回來，跳到狗背上趴著，而苟歸元對這樣的行為安之若素，不反對也不鼓勵，基本就是聽之任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