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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生活在別處》

整整花費了兩天時間,戈文才勉強得到了一份能令自己滿意的大綱。

然後戈文便開始了自己的創作。

賈平凹的叫做《廢都》,戈文卻不能將自己的也起名叫《廢都》。

賈平凹寫廢都、廢道、廢宅、廢人,寫歷史轉型期裡,文化閒人在失去土地文化而市民化的過程中,受現代生活的壓抑、因文化而窒息、為名利所累、不被理解的苦悶等等,是寫人的異化、社會的異化、文化的異化、人的動物化、動物的人化,中頹廢之氣瀰漫,給人悲哀絕望的感受。

而戈文的儘管也要寫了廢,也要寫人的異化、社會的異化、文化的異化、人的動物化、動物的人化,卻仍舊保留真實、純粹、理想和志向,會寫努力和奮鬥,所以的名字如果用《廢都》的話,卻是不貼題的。

的名字他已經定下了,就叫《生活在別處》。

一起“生活在別處”這幾個字,大家的腦海中可能第一印象就是捷克家米蘭·昆德拉的一本書名,又或者是法國詩人蘭波的一句響亮的口號。

“生活在別處”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美麗的、充滿生命活力的句子。所以蘭波以它作為詩句,米蘭昆德拉以其作為的書名。

戈文將自己新書的名字定為《生活在別處》,一方面是因為這句話正貼合的主題。

賈平凹的《廢都》寫得是80年代的故事,可是身為穿越者的戈文卻知道中寫得社會現象與此時的社會情況並不相符。賈平凹明裡寫的是80年代,其實寫的是90年代初那個已經開始市儈,純真素樸最後消失的一段時光中的故事。是折射一個時代的變遷。

按照戈文的想法,他也會這樣寫,也會把故事放到80年代。他的用意卻是要將這個關於莊之蝶的故事當做一則警示的預言,以來洞察九十年代初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時一定會出現的人生百態。

優秀的作品往往會洞察人心,往往會折射社會現實,甚至會預言未來。戈文希望自己這次的能夠做到這一,這是身為一個創作者內心的野望。

既然80年代還未出現中的種種景觀,那自然是一種別處的狀態和生活了。取名《生活在別處》恰如其分。

另一方面卻是戈文希望將來的國人看到“生活在別處”這句話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自己的。

戈文喜歡創作,喜歡寫作,有著自己的野心和期待。

空白的稿紙上寫下了一段一段經過深思熟慮的字句——

……

這年古歷六月初七的晌午,先是太陽還紅堂堂地照著,太陽的好處是太陽照著而人卻忘記了還有太陽在照著,所以這個城裡的人誰也沒有往天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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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的形勢依舊是往日形勢。有級別坐臥車的坐著臥車。沒級別的,但有的是錢,便不願擠那公共車了,抖著票子去搭計程車。偏偏有了什麼重要的人物親臨到這裡,數輛的警車護衛開道,尖銳的警笛就長聲兒價地吼,所有的臥車,計程車、公共車只得靠邊慢行,擾亂了腳踏車長河的節奏。

只有徒步的人只管徒步,你踩著我的影子,我踩著他的影子,影於是不痛不癢的。突然,影子的顏色由深而淺,愈淺愈短,一瞬間全然消失。人沒有了陰影拖著,似乎人不是了人,用手在屁股後摸摸,摸得一臉的疑惑。

有人就偶爾往天上一瞅,立即歡呼:“天上有四個太陽了!”人們全舉了頭往天上看,天上果然出現了四個太陽。

四個太陽大一般,分不清了新舊雌雄,是聚在一起的,組成個丁字形。過去的經驗裡,天上是有過月虧和日蝕的,但同時有四個太陽卻沒有遇過,以為是眼睛看錯了;再往天上看,那太陽就不再發紅,是白的,白得像電焊光一樣的白,白得還像什麼?什麼就也看不見了,完全的黑暗人是看不見了什麼的,完全的光明人竟也是看不見了什麼嗎?

大的車輛再不敢發動了,只鳴喇叭,人卻胡撲亂踏,恍惚裡甚或就感覺身已不在街上了,是在看電影吧?放映機突然發生故障,銀幕上的圖象消失了,而音響還在進行著。

一個人這麼感覺了,所有的人差不多也都這麼感覺了,於是寂靜下來,竟靜得死氣沉沉,唯有城牆頭上有人吹動的壎音最後要再吹一聲,但沒有吹起,是力氣用完,像風撞在牆角,拐了一下,消失了。

人們似乎看不起吹壎的人,笑了一下,猛地驚醒身處的現實,同時被寂靜所恐懼,哇哇驚叫,各處便瘋倒了許多。

這樣的怪異持續了近半個時,天上的太陽又恢復成了一個。

待人們的眼睛逐漸看見地上有了自己的影子,皆面面相覷,隨之倒為人的狼狽有了羞槐,就慌不擇路地四散。一時又是人亂如蟻,卻不見了指揮交通的警察。

安全島上,悠然獨坐的竟是一個老頭。老頭囚首垢面,卻有一雙極長的眉眼,冷冷地看著人的忙忙。這眼神使大家有些受不得,終就憤怒了,遂喊警察呢?警察在哪兒?

姓蘇的警察就一邊跑一邊戴頭上的硬殼帽子,罵著老叫花子:“pi!”“pi!”是東京城裡罵“滾”的最粗俗的土話。

老頭聽了,拿手指在安全島上寫,寫出來卻是一個極文雅的上古詞:避,就慢慢地笑了。

隨著笑起來的是一大片,因為老頭走下安全島的時候、暴露了身上的衣服原是孕璜寺香客敬奉的錦旗所制。前心印著“有求”兩字,那雙腿岔開,褲襠處是粗糙的大針腳一直到了後腰,屁股蛋上左邊就是個“必”字,右邊就是個“應”字,老頭並不知恥,卻出口成章;出了一段謠兒來。

這謠兒後來流傳全城,其辭是:一類人是公僕,高高在上享清福。二類人作“官倒”,投機倒把有人保,三類人搞承包,吃喝嫖賭全報銷。四類人來租賃,坐在家裡拿利潤。五類人大蓋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六類人手術刀,腰裡揣滿紅紙包。七類人當演員,扭扭屁股就賺錢。八類人搞宣傳,隔三岔五解個饞。九類人為教員,山珍海味認不全。十類人主人翁,老老實實學雷鋒。

此謠兒流傳開來後,有人分析老頭並不是個乞丐,或者他起碼是個教師,因為只有教師才能編出這樣的謠辭,且謠辭中對前幾類人都橫加指責,唯獨為教師一類人喊苦叫屈。但到底老頭是什麼人,無人再作追究。

……

如同賈平凹的《廢都》一樣,戈文在《生活在別處》的開篇也描繪了一幅人心惶惑、動盪不安的社會生活圖景。

東京城裡的神秘“異事”,引出撿破爛老頭的那一段遙辭,在接下來就是遍佈大街巷的氣功表演、卜卦算命及全民經商的喧鬧景象,期間有穿插高階知識分子孟雲房與出家的尼姑偷情、無業遊民周敏攜帶別人的老婆私奔,而後透過這兩個人物引出書中的主要任務——以作家莊之蝶為首的“四大文化名人”的所作所為。

在戈文的印象中,就是在90年代,隨著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隨著國退民進政策的實施,中國的國民價值觀開始失衡。那時候社會上的拜金主義、超前消費、遊戲人生等觀念急劇膨脹,色-情服務、迷信活動捲土重來,貪汙腐化、假冒偽劣之風日益猖獗。

而就是90年代社會風氣的逐漸惡化,讓80年代原有的淳樸、簡單、浪漫消失的無影無蹤,讓後人嘆惋不已。

不知為何,寫著寫著,戈文竟覺得心中十分的憋氣,聯想到後世的情形,這一大段情節竟是痛快淋漓之極,寫的十分的有生氣。

……

……

這章是星期五的。

晚上忙著整理資料,碼字時已經很晚了。

另外這章引用了一段賈平凹先生的《廢都》原文,是為後面的情節鋪墊,必須寫。在之後就沒有引用了。

大家也可以看看賈平凹先生的功力,那段順口溜就是放到現在也有模有樣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