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沉寂中, 烏鴉盤旋,粗啞的嘎嘎鳴叫,彷彿在所有人心中竄過串的小黑點。
受到萬眾矚目的五條貓貓面色毫無異常, 又宛如沒看見至交好友臉黑得想當眾屠貓的神情, 白毛貓貓打破了這片寂靜, 甘寂寞地喵喵直叫:“蕪湖!傑,真沒想到你是這人,刺激啊。放心這件事我回頭一定去告訴硝子的哈哈哈哈哈——嗷嗚!”
夏油傑面色核善地放出了咒靈, 挾裹巨大的咒力波直衝五條悟面門而去。
再忍下去他就是王八!
這只五條貓貓皮得快翻天了, 揪住他的尾巴狠狠錘一頓不老實!
夏油傑打個響指, 身後六隻巨型的高階咒靈齊刷刷衝出,二話說對著五條悟就是一記迅疾的刺擊。
五條悟當然不站在原地等著捱打, 白毛貓貓這時候才顯露出了貓科生物的敏捷性,躲避的同時配合著無下限術式的無死角防守,夏油傑的咒靈根本近他分毫。
兩個年紀輕火氣旺的最強dk紛紛放開腳, 咒力的能量波席捲落葉於空中狂舞,每一次的咒力碰撞都掀起了四面的泥土樹木,戰況一時分外激烈,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
被無視的乙骨夫妻檔:“……”
乙骨憂太眼裡失去高光, 他默然無言地注視著遠處忽然起內訌了兩個人, 裡發出了個真實的疑問: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對面的兩個dk, 他所想不錯的話,就是十年前的五條老師和夏油傑了吧?
夏油傑也就算,他對那家夥畢竟解, 但是十年前五條老師的性格是真的嚇到了他,這麼看來這十年時光裡變的好像只有著邊際這點。
乙骨憂太忽然懷疑,他真的能透過這兩個人成功聯絡上咒術高專嗎?
本已經打算放下芥蒂接觸夏油——至少要填平雙方資訊差的乙骨, 此刻對他們的靠譜性產生真實的疑慮。
乙骨憂太目露死魚眼,他懷裡的女孩悄咪咪探頭,性情單純的裡香頭頂問號,解地注視著突然自相殘殺起來的兩個dk。
“憂太,他們是仇人嗎?”
“是。”乙骨憂太攏了攏披在女孩身上的外套,耐說道,“應該是摯友吧。”
祈本裡香更迷惑。
小姑娘在感情方面有自己套獨特的理解,這是好事,某程度上卻也是壞事。
優勢在於裡香輕易被他人動搖意、從而懷疑自我,但壞處就在她和別人同的情腦迴路,導致她的共情理解力偏低,缺乏常識,能很好地理解他人的情表達方式。
好比說在裡香看來,“朋友”這個詞對應的形象就是當初的她和憂太,那時候兩人還未互表心意,以“朋友”的身份相處著,卻也是無人可及的親密。
裡香的情抒發極為直接,和乙骨一樣都是萬年直球選,所以他們在一起從未有任何的彎彎繞繞,從告白到求婚,切水到渠成,如果是年齡夠,估計能快進到婚禮現場。
在祈本裡香的世界裡,喜歡就要用盡全力地表抒熱愛,討厭就要早早遠離不讓它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對討厭的人不用留情面,同理,對待喜歡的人也能傷害他,要儘可能地呵護他,收納在自己小小的八音盒裡,撥弄出只能讓自己領聽的曲律。
憂太說這兩個人是摯友,這就觸及到裡香的知識盲區了。
因為小姑娘,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和憂太打起來的場景……不,哪怕是吵架、鬧矛盾,都像是世界末日一樣的天昏地暗。
祈本裡香明白,於是她選擇直接問。
“是摯友的話,應該像裡香和憂太樣……溫柔地、小心翼翼地、珍愛地保護對方嗎?為什麼捨得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呢?”
乙骨憂太:“……”
黑髮年的微笑如同打上層柔光濾鏡,他溫聲對女孩解釋道:“因為他們都是直男。”
祈本裡香:“?”
裡香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兩個dk打架的場地離這裡也遠,順著風聲掠過,女孩的話語鑽入了兩隻dk的耳朵裡。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施展術式的動作,看著對方,面如菜色。
溫柔地、小心地,珍愛對方……保護對方??
五條悟:“yue——”
夏油傑:“嘔……”
五條貓貓潔白發亮的毛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般焉吧唧的,彷彿口氣吞下過期三個月的小黃魚,要把膽汁吐出來一般。
夏油傑也沒好到哪裡去,聽到那句膩死人的話,再代入一下他和五條悟……不行,這吞兩萬只抹布味咒靈球都無法比擬的噁心,成功讓極其擅長忍耐的夏油傑破防了。
被噁心個倒翻的兩個dk也沒力氣再打,裡香那句話的後勁實在太足,足到他倆就連對視都盡量避免,以免看到對方的臉後胃部再度天翻地覆如洪水海嘯= =
如果這是那女孩勸架的辦法的話,可以,她贏,這局她是mvp。
五條悟願稱她為勸架界的最強。
乙骨憂太冷眼旁觀,如果忽視他把小姑娘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正好捂住她的嘴的小動作,恐怕別人還真以為他性沉穩不動如山。
嗯……他的未婚妻偶爾也說出一些很驚世駭俗的得罪人的話呢,過大概也是這個原因,他算是徹底破碎最強光環下的對五條老師的濾鏡。
眼前這只乾嘔到虛脫的白毛貓貓是哪家的,居然有米九,是基因變異嗎。
五條悟虛弱地扶了扶墨鏡,真是萬萬沒想到擁有絕對防禦般無下限術式的自己敗在言語攻擊上,精神衝擊實在太大,還附帶持續性減防效果,真是流批。
鬧劇般的插科打諢過後,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確認彼此都沒戰鬥欲.望,最後達成致,找到了家壽司店,在店內進行情報交換。
“歪?對,是我。”五條悟仰倒在沙發上,虛虛地拿著通訊器,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伸到了桌子底下,毫無顧忌地踩在夏油傑的腳背上,“任務出了點變故……沒有失敗,你把我當什麼!具體情況回去後細談,總之這回鬧出了小的動靜,給我掩蓋下去,明白嗎?”
結束通話電話後,五條悟隨意地把機一甩,嘟囔道:“煩死人的老東西。”
受到腳背上的量,夏油傑冷笑,伸手就在某只五條貓貓的皮毛上扭了把,薅下來好幾根白毛。
“嘶——痛痛痛……傑你放手!”
“你先把腳挪開。腿不用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我可以免費提供截肢服務。”
五條悟:“……切。”
乙骨感覺腦仁疼:“你們鬧夠沒有?”
如果是這回時空穿越他也想到,站在咒術師和詛咒師天花板的兩個人以前居然這麼……幼稚。
還是他的裡香最乖。乙骨溺愛地瞥了眼往嘴裡塞飯糰的小姑娘。
關鍵時刻還是夏油·男媽媽·傑更靠譜,他及時扯回正題:“那先來說說你們的事吧。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
………
餐桌上的空盤已經疊三摞,時針緩慢地轉動,壽司店裡的客人換了波又一波。
“真是,可思議。”縱然是見多識廣的咒術師,聽聞二人的坦白時也由感到詫異。
夏油傑簡要概括了下:“你們是在執行祓除咒靈的任務時莫名被捲入時空亂流裡的?也就是說,你們其實是十年後的人……”
“聽起來像是科幻電影。”五條貓貓插嘴。
“所以我們想藉助高專的力量,研究能夠回到我們的時空的辦法。”乙骨嘆氣道,“只是操作當,似乎引起了什麼誤會?”
道清晰響亮的“哼!”吸引其餘三人的目光,沐浴在三人視線下的五條悟雙臂環抱,瞪著乙骨憂太:“看什麼看,就是你!聯絡高專就聯絡唄,你盯著我搶人頭是幾個意思?我就被你當成和高專牽線搭橋的工具人?”
乙骨憂太:“啊。我很抱歉,五條……先生,我知道是你的任務目標。”十年前的五條老師,好小學生啊。
“既然你也是高專的學生,那算是我和悟的後輩,這個忙能不幫呢。回頭問問夜蛾老師吧,悟。”這是夏油傑。
五條悟甘情願地說道:“知道——”
乙骨憂太的卻忽地一頓,他的眸子抬起,眼神複雜地看著對座的夏油傑。
如果是同張臉在,乙骨幾乎快要產生懷疑,他和十年後的那個詛咒師,到底是不是同個人。
眼前的這個黑髮dk,善良、熱心,有原則,也樂於幫助他人,除卻和五條悟打架的時候,怎麼看都是三好少年。
他到底是怎麼變成後來那個樣子的?
有關於十年後的切,乙骨有意隱瞞大部分沒說,而那兩個dk,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也沒有詢問的想法。否則乙骨還真知該怎麼回答。
五條悟注意到乙骨不自然的神情,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夏油傑,問道:“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夏油傑:“嗯?”他摸了下自己的臉。
五條悟說道:“說起來,你對傑好像一直持有莫名的敵意?”
白毛貓貓偵探狀地託著下巴,沉吟道:“應該呀……傑和你們之間隔差不多十年吧?難道十年後,都二十八歲的成熟男性了,還和高專的未成年人斤斤計較嗎?”
“……你又在造謠我什麼呢悟?”
“是造謠,是合理推測!”五條悟反駁道,“然怎麼解釋傑會被高專學生討厭這個現象?啊,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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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貓貓戰術後仰,指著全程出聲的黑髮女孩說道:“傑你未來是真的看上人家老婆?所以人家記恨你?”
他墨鏡後的藍瞳睜大,痛疾首道:“傑!ntr姑且論,這只咒靈就算再可愛再稀有外表也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啊!而且他倆可是有束縛繫結的,咒力都同源,已經鎖死了鑰匙都被吞的那種!”
“傑,人不能,至少應該!”
你他媽就把六眼用在這個地方??
夏油傑:“我還是先鯊了你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