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漿體——即為咒術界的定海神針, “元大人”的容器適格者。
元大人需要藉助星漿體來延續存在的狀態,說白了就是抹消對方的意識,促使星漿體與自己同化。
這是直接關係咒術界, 乃至於全世界的和平穩定的事情。
所以在得知五條悟和夏油傑接取了“保護星漿體”的任務時, 乙骨憂就一直心存懷疑。
因為這個安排, 怎麼都怎麼顯得倉促。
並不是他不相信兩位前輩的實力,只是,這種世界級的要度, 還虎視眈眈想對星漿體手的組織, 這點保護措施真的夠嗎?
乙骨憂本來是做好了自己和裡香也留在高專, 接取這個任務的準備。
可偏偏是在這個節骨眼,他們倆被其他任務調了, 還都是一些數量極、十分纏人的,一時半會兒走不的任務。
陰謀的味道就很濃了。
再深入一點想,為什麼“星漿體”這種要的存在, 要從一始就把她的情報公呢?正大光明地曬在所人眼皮子底,明面是方便保護,卻也加大了守衛的難度吧?
可以說半點情報的遮掩, 這位星漿體小姐姓甚名誰, 學校住所, 活動範圍……只需要稍加調查, 就能一清二楚。
簡直像是故意袒露出來的一。
這種平白增加窺視和危險性的行為,讓乙骨憂一度不能理解,但是轉念一想。
——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內理子是真正的星漿體的前提。
是的。
如果是誘餌的話, 刻意放出來吸引視線的話,那麼一切就好解釋了。
或許他是旁觀者清,他在等“共同保護星漿體”的任務, 反而接了將他調別處的任務時,就心裡所疑慮了。
誰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
也許是他心了,但寧可信其,不可信其無。
未雨綢繆,總好過亡羊補牢,小心點總錯的。
他在之前便讓裡香把這邊的情況發高專的前輩們,現在想必他們也疑心了。
如果他的猜想錯的話,那麼這是一場局,他們都被某個人當成了利的棋子。
對方的目的尚且不明……但,發覺不對,總好過被矇在鼓裡。
乙骨憂把他的想法吐露了出來,雖然合情合理,但畢竟缺少證據,他這才提出了這份委託。
“所以——你想讓我幫忙確認,是否存在真正的‘星漿體’,以及調查幕後的主謀者究竟是誰?”
“嗯。”乙骨憂頷首,“這和您的任務應該並不矛盾……您是想要抹殺星漿體的,對吧?如果殺錯了人,您大概也是收不酬勞的。”
伏黑甚爾輕嗤了一聲:“你確定?那幫狂熱信徒,可本事調查所謂的‘真相’,只要他們認為內理子是星漿體,殺了她還是照的。”
乙骨憂:“……”這個人,不好對付啊。
“不過——”伏黑甚爾話鋒一轉,“我這人雖然劣跡斑斑,但好歹信譽還過得去。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你都告訴我了,我自然會去調查真相。”
“當然,這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能談妥就好。乙骨憂松了一口氣。
“那麼,如果可以的話,就麻煩您再查一主謀者的動機了……嗯,報酬方面不必擔心。”
這可是關係全咒術界的大事,想必高專不介意當這個冤大頭。
伏黑甚爾和乙骨憂交換了聯繫方式,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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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拖住了伏黑甚爾的進度,為了盤星教的抹殺星漿體的任務,他必然要把自己這邊的委託優先順序調高。
只要這個完全的“予咒縛”退出,乙骨憂不覺得還什麼能是兩位前輩的對手,高專那邊就必要擔心。
也就是說,在他的訊息傳來之前,姑且可以休息一了。
他朝來時的道路返回,轉過頭,卻挪動腳步,仍然在發呆的小未婚妻。
“裡香?”他關切地問道,“在想什麼?”
祈本裡香搖頭,她小跑著跟乙骨憂,低聲說道:“什麼……”
乙骨憂當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他猜測著問道:“是星漿體的事嗎?”
“嗯。”既然被猜了,那也就什麼好否認的,“說來,裡香連那個星漿體的面都還見過呢。”卻是得知了她稱得必死的結局。
即便不會死去,但內理子從小就被洗腦,灌輸“未來必將消失”的思想,現在更是可能被誰當成了誘餌……這種事情,是個人都快不去了。
“咒術界,真的很可怕啊。”裡香低聲嘆息道。
“……”乙骨沉默了去。
因為他察覺,是他讓裡香接觸這些東西的。
本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該和咒術界半點糾葛的女孩子。
“但是,誰讓咒術界憂呢。”祈本裡香的聲調驀地高揚了來,她挽住乙骨憂的手臂,“哎,辦法。憂在的地方,刀山火海也要跟著去嘛。”
乙骨憂的眼波忽地柔軟了分,他溫柔地“嗯”了一聲。
萬幸,他還一個如此貼心的未婚妻。
否則他可能會被咒術界吞噬,也說不定……
乙骨憂全身都放鬆了來,他和裡香在路旁的休息椅坐,自己則軟軟地靠倒在了裡香的雙腿。
即便是他,這麼意外來,也不免些疲憊了。
祈本裡香蓋住了他的雙眼,讓黑髮的少年在自己的膝休息。
“……辛苦了,憂。”
咒術界的泥潭很深,也很可怕。
要應對這一個龐大的世界,憂一定累壞了。
裡香自覺幫不了他。
但憂把她當作港灣,那她便不會離他,時刻伴他身側。
乙骨憂的雙眸合,想要清空大腦,但他此時的思緒卻還是雜亂的。
無數個紛繁復雜的念頭從腦海裡湧出,什麼星漿體、誘餌、動機和真相,如碳酸飲料接觸空氣後驟然冒出的氣泡般噴薄而出,卻又在轉眼間消寂。
他想了很。
那位未曾謀面的星漿體少女堪稱不幸的一生,那雨幕吐著菸圈的黑髮男子,在墓碑前駐足的身影,一代的人和事——最終通通歸為沉凝的海水,再也激不一絲波瀾。
紛亂的思緒安靜了來,最後只明確的唯一一條線,像是夜色指明前路的北極星。
咒術界的暗幕很深,一旦涉足便難以脫離其中。
所以,所以……
他一定要保護好裡香。
他的未婚妻是最不應該被牽連的,她本無需直面這些事情,他把她扯進來了,這是他犯的錯誤。
牽扯裡香,他犯的錯誤了,自己都快數不清——而且,都是出於他自己的私慾。
他把裡香扯入了自己的世界,這是他需要揹負一生的債。
“裡香……”
他口中呢喃著,但聲音實在微弱了,以至於裡香都聽。
意識朦朧的最後,乙骨憂的腦中冒出了最後一個想法。
……回去後,要不要逼咒術界高層,推動人類與咒靈的婚姻法案呢……要是不同意的話,就把他們的頭砍來……
他沉入了夢鄉之中。
裡香捧著臉,星星眼著膝呼吸平緩綿長的少年。
果然她的感覺出錯。
憂就是一隻超可愛的碧眼大貓貓嘛!
他的姿態是全然的放鬆,毫無戒備,興許只在未婚妻身邊才會如此。
裡香手機,想網衝浪一會兒發時間,而眾所周知,如今的大資料,但凡她瀏覽過什麼都會留痕跡,並且網頁會自動推送相關條文。
裡香盯著頁面一個“讓你的男人欲罷不能”的標題,還附帶謎之粉紅的特效,戳一甚至冒出粉色的氣泡,她不禁高高揚了眉毛。
……這是什麼玩意兒?
好奇心作祟,祈本裡香點了進去,往滑動頁面。
……
分鐘後。
女孩滿臉通紅地退了出來,頭頂像一隻燒的水壺蒸騰著熱氣,她矇住自己的腦袋,只覺得眼睛要瞎了。
為什麼會她推送這種東西啊!
難道她平時玩得很野嗎?
……她是不是該反思一自己……
……雖然但是,也確實很刺激就是了。
只是在腦海裡代換了一乙骨憂的臉,裡香整個人都快熟了,非常的火。
這種程度,對她來說還是過了。
她和憂都還是未成年呢。
他們這個年級的,果然還是要一些更清新的吧,更清新的……
祈本裡香紅著臉,再次亮了手機屏,津津味地了一條的推送:《~戀愛十八式~如何馴服屬於你的小野貓~》
………
陽西斜,灼人的熱度也散去了不少。
乙骨憂睜了雙眼,只覺頭腦一片清醒,精神狀態好得不行。
很久睡得這麼沉了啊……是因為裡香在身邊嗎?
啊,說來之前淋了雨,他及時帶裡香回去換洗衣物,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難受。
乙骨暗自懊惱自己的失誤,一邊無比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向裡香。
乙骨憂:“……”
乙骨憂:“裡香,你在什麼?”
怎麼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螃蟹?
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