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熹伸出手，“跟我走嗎？”
“我們可以合作。”李一婉伸出手，跟吳熹握了握手。
吳熹有些尷尬，他還未與人這樣握過手。
“一婉。”李玉有些吃醋，怏怏地拿著袖子擦著李一婉的手。
“太子殿下，要不要考慮合作？你給我冥府，我給你機器人，你會發現另一個世界。”李一婉笑得格外狡猾。
“呵，”吳熹輕笑一聲，“一婉，我相信你，可是這冥府，不是我說給你就能給你的，若是我能做主，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好話很廉價，沒什麼代價。
李一婉面帶笑意，“那就多謝太子的好意了，不過，一婉還是想提醒太子，投資要謹慎。”李一婉向吳熹屈身作揖，“太子萬福，沒有其他事，一婉先行退下了。”
“一婉...”吳熹欲言又止。
“娘子，我們走了，接了小家夥回家做咱自己的事情去。”李玉環上李一婉的腰，眼中是無線的依戀。
“好的，夫君。”李一婉半倚在李玉身上，眾目睽睽之下秀了把恩愛。
吳熹看著李一婉和李玉的背影，眼底是濃郁的陰鷙。
茶樓裡，三個小家夥圍在李一婉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李玉一個頭兩個大，乾脆退出了包圍圈，讓李一婉一個人被圍著，承受著噪音，李一婉倒是不慌不忙，哪怕是每個小家夥同時跟她說自己都做了什麼的時候，李一婉已然能捋出來誰說了什麼，並且一個一個見縫插針地問著，三個小家夥嘰喳一通都很是心滿意足地閉了嘴，李一婉也這才讓他們去收拾東西，準備跟自己回家。
“一婉姐姐，現在不可以回家。”筆墨看著李一婉，圓滾滾的臉上睜著一雙咕嚕圓的大眼睛，甚是可愛。
李一婉記憶中的筆墨還是那個少年老成的小人，沒想到再見，筆墨便是會撒嬌賣萌的小可愛。李一婉蹲下，捏了捏筆墨嫩滑的小臉，“為什麼不可以回家啊？”
“因為大高個有問題想問你。”筆墨奶聲奶氣地卻又一本正經地說著，李一婉不自覺多捏了兩下，直到筆墨臉都紅了，才松了手，去找高個掌櫃。
還沒走遠，她便聽到筆墨小聲地抱怨，“女人真是越老越可怕。”
......
這個筆墨啊，李一婉笑了起來。
高個掌櫃不在躺椅上，李一婉稍作感應，便去了茶樓最高處的小亭子。
小亭子很高，涼風陣陣，在炎熱的夏日裡讓人感覺格外舒適。
“代價是什麼？”高個掌櫃雙手張開了撐著欄杆，看向遠方。
代價？李一婉知道他在問自己之前所說的代價。她有這些知識，是因為她在地球活了二十多年，爸爸是研究計算機的，她的第二學歷也是學這方面的，多年下來的耳濡目染和實踐雖然不足以她開發冥府中那麼大的系統，卻給了她去瞭解和探索的基礎。至於代價，爸爸媽媽生育她撫養她，在她學會感恩之後卻不得不在她們逐漸老去的時候離開他們，自己長久以來的愧疚和不安算是代價嗎？媽媽生病了，兇險未知，自己卻不在身邊，只能夜夜掛念，這算是代價嗎？天譴落不到自己身上，只能由身邊親近的人承擔，看他們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算是代價嗎？
李一婉輕笑，“對我來說，代價很大，但是對前輩您來說，您已經付過代價了。您保護清婉他們，一婉感激不盡，前輩想知道什麼，一婉定當知無不言，只是前輩不要太為難一婉才是。”
“為什麼我們能站在地上，太陽和月亮卻不能？”高個掌櫃看著躲在雲朵之後的太陽，“我以為我們能站在地上是因為我們有重量，那太陽和月亮在天上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他們很輕嗎？但是哪怕是一片羽毛，最後也還是會落在地上，那麼，天上的那群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會落到地上來？”
李一婉一愣，她本以為掌櫃的會問她一些關於冥府的事情，會問她比如機器人啦，系統啦之類的事情，沒想到卻是這個問題。李一婉努力回想了腦海中的物理知識，稍作整理，道，“假設我們住的這塊地方是個球體，我們就在球體的表面上，月亮和太陽也都是球體，我們有重量，腳下這個球體對我們有一種吸引，所以能站在這個球體的表明上，你看，我剛剛說的話裡，有兩個前提，一個是我們有重量，另一個是這個球體對我們有吸引，這種吸引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我們越重，球體對我們的吸引越大。”
“是因為月亮很輕嗎？球體對它的吸引很小很小，所以它能在天上？”清婉偷聽倒也是光明正大，還敢發聲。
李玉、筆墨和一楓三個人淡定地同時跨步離清婉遠了點，清婉還傻愣愣地好奇的看著李一婉，想要個答案。
“想聽就聽，來。”李一婉沒有回答清婉，反而向李玉三人勾勾手。
李一楓邁步，一看李玉和筆墨在原地不動，又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好啦，平常怎麼教你們的，偷聽還不偷偷摸摸的。”看到李一婉輕聲抱怨，李玉三人才敢過去，過去之前一楓和筆墨還不忘用關懷智障的目光看了眼清婉。
“清婉，來。”
清婉乎乎地跑到了李一婉身邊。
“如果以後偷聽別人說話，不管聽到了什麼，高興的訊息也好，不好的訊息也罷，都要靜悄悄的，知道嗎？”
“嗯，大姐我知道了。”
不知不覺，清婉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了。
李一婉忽然想起來了劉有志。他說他心上人有些蠻橫，他明知道會得罪人，可他卻束縛不了她，所以她最後死了。清婉不蠻橫，可是清婉卻沒有見過什麼黑暗，太過單純，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李一婉的鼻子有些酸脹。
李一婉拍了拍清婉的肩，“清婉，我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有什麼變故，你一定要小心，答應我好嗎？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活下來，陪著我們，我們一起慢慢變老。”
“我知道的，大姐，我剛剛只是好奇嘛，而且大姐不是別人啊。”清婉笑得很是開心，兩個小酒窩裡都是開心。
“清婉真聰明。”
李一婉笑得有些沉重，唯清婉最是善解人意，最是純真，也唯她最是身無自保之力，讓自己不放心。
“剛剛說到哪了？”李一婉歉意地向高個掌櫃一笑。
“月亮很輕嗎？”清婉回答問題非常積極。
“不，恰恰相反，跟我們比起來，月亮很重很重，但是啊，它離這裡太遠了，我們所在的球體對它的吸引只能把它從很遠的地方吸引到那裡，我們恰好看得見。”李一婉對清婉很是寵溺，連說話都是溫柔的。
“大姐，我懂了，大姐你知道的好多啊。”清婉語帶欽佩，看著李一婉的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你如何得知？”高個掌櫃頗有感慨，“日月交替又是因為什麼？”
“前輩，如果他們都是運動的，在繞圈，這就可以解釋了。”
“為什麼是在繞圈？”
“因為他們之間互相有吸引，他們擺脫不了這個吸引。”
“為什麼不是靜止的而非要是在運動呢？”
“前輩，這些都是我看書看來的，書上是這麼說的。書上說他們是相對運動的，沒有什麼絕對靜止的物質。”
“我也想看看，寫這本書的人一定很了不起。”高個掌櫃大有深意地看了眼李一婉。
李一婉同樣感嘆，“是啊，前輩，他們真的都很了不起。”
“你剛剛說冥府裡的機器人是怎麼回事？”
“前輩既然感興趣，不如跟我去東極城的冥府看看？”
“京都的我一樣可以去看，何必捨近求遠？”高個掌櫃戲謔地看著李一婉。
李一婉也不矯揉造作，直截了當，“前輩守在這茶樓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日子太久了。”
“前輩喜歡清婉他們嗎？我很害怕有人對他們下手。”李一婉說得很認真，“我很需要一個像前輩這樣威懾那些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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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處？”
“我在那本書上看到過很多有趣的東西。”
“比如呢？”
“比如，在天上飛也是可以的。”
“好。”
李一婉笑了，像吃飽了糖的孩子，“謝謝你，前輩。”
“太棒了，大高個，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家嗎？”清婉上前抱住了高個掌櫃的腿，“太好了，我也不想離開你呢。”
筆墨和一楓也在歡呼雀躍。
李玉則是獻殷勤地摟上了李一婉，表情很是滿足，臉上好像寫著:一婉只有我對你說真心的，他們都跑去抱別人了，只有我，始終只抱你！
李一婉看李玉陶醉地不要不要的表情，惡寒地抖了抖。
“那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走吧。要快些了。”
“還有兩位姑娘，你不見見她們？”高個掌櫃只是普通一問。
李一楓瞬間，臉色煞白。清婉和筆墨偷偷地看了眼李一婉。
李一婉有些不明所以，“是誰？”
李一婉和高個掌櫃同時看向了李一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