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會停止,生活亦不會停滯,因為荒誕的交換殺人遊戲而聚集的三人組的故事仍在平淡中繼續。
奉君一如自己先前所說時不時去趟警局,瞭解案件的進展,只是並未去找空月,進行所謂的再問幾個問題,而譚徵則是在那天之後,便不再糾纏奉君,而他也並未想過去找她。
黑Jack則是在經歷人生的波折與鉅變之後,迴歸到了最初的狀態,同樣地對生活保持著沉默與懦弱,他透過網路找到了暱稱狐狸的白耀,然後在對方空閒時接觸。
黑Jack雖然待業在家,自是閒暇,但狐狸卻有著一份薪水不高,正常穩定的工作。
至於白寧墨則是一如既往的跟著鬼劍瞎,或者說跟著鬼劍瞎與小乖,這兩個人像是陷入了戀愛之中,小乖安撫著鬼劍瞎,兩人幾乎寸步不離。
三人的小聚會,由黑Jack提儀,除卻有重大發現,改為了三天一次,奉君與白寧墨選擇了同意。
且聚會地點從黑Jack的空閒住宅換成了現有住宅。
對此,奉君雖然並不自作多情的認為是對方準備開啟心房,接納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新朋友,但是卻也沒有多問。
對方行為中的細微改變確實已經出現,他對於無法逆轉的傷痛並不想做多餘的寬慰。
然而即便思想上是如此,奉君仍在8月23號那天之後的第二次聚會尾聲,對著黑Jack說道:“不要被他打敗。”
黑Jack當時聽到奉君的言語,看向空處,微笑的點了點頭。
而白寧墨則是自以為知道了一切,那個久久並未下樓的中年男人,是一切的關鍵。
他當時在四周徘徊時,不經意間看到過男人的眼神,用某個蠢女人的話來說,那是一種渴望,源自性的渴望,不帶愛意的病態渴望。
一個眼神中有著這樣渴望的中年男人,上樓會做什麼,簡直顯而易見。
他們的第三次聚會準時發生在9月1號的下午,這一天,是白寧墨開學的日子,也是白寧墨那位名叫武剛田的學長被發現死亡的日子。
起初學校的老師本以為那個平時調皮的學生只是曠課而已,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去對方的家中,因為這些事都太平常了。
但礙於是開學的第一天,影響不好,他還是去了。
武剛田的父母都在其他的城市,身邊只有一個還需要他來照顧的祖父,這或許便是他放棄自我,不學無術的原因之一。
學校的老師敲動武剛田的家門,久久並未得到回應,並且嗅到了一股濃烈的刺鼻酸味,就像是放壞的生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而他正巧曾經聞過這種氣味,令人終生難忘的氣味。
那是屍體的臭味。
這個老師當即便報了警,只是情況與他原本所想的老人死在了家中,無人所管不同,死去的是武剛田,他以極其慘烈的方式被人用噴火槍焚燒區域性休克而死。
那本是一種利用丁烷氣罐所衍生出的一種點火加熱工具,現在成了兇手殺人的工具。
那些透過焚燒而成的痕跡,如同是一條條無頭無尾的怪蛇,一顆顆無瞳之眼,詭異而又瘋狂。
而那個老人,武剛田的祖
父則是虛弱的躺倒在另一間鎖好的房中,老人的狀態十分不好,不管是生理上的瀕臨死亡,還是心理上的破碎殘缺。
老人在僅隔一面牆的情況下,耳聞了自己孫子的死亡,而他對此顯然無能為力,只能聽著那慘叫聲任由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然後又落回原處。
在第三次的那場小聚會中,這件事由白寧墨告訴了還不知情的奉君與黑Jack,兩者當時自然是將懷有疑惑的古怪眼神投向了他。
而白寧墨則是笑著誠懇的表示,人絕不是他殺的。
他再想殺對方,也不會自己來做這種蠢事。
都有著自己經歷的奉君與黑Jack,對此選擇了看破而不說破,畢竟就如白寧墨自己所說的一樣,以他的自恃清高,還不會蠢到自己親手去殺人的地步。
隨後三人便暫且認定了殺人者是抽到白寧墨所寫紙條的人。
不是最有可能去殺人的鬼劍瞎,也不是嫌疑人之一的白耀。
他們三人這些天來的努力,就像是白費了一般。
按照他們最初的想法,是儘快找出殺死理髮店老闆的人,為所有參加遊戲的人敲響警鍾,宣告這個荒謬的遊戲可以結束了,最後全身而退。
而此時,白寧墨假期已經結束,尚要上學。
現在,他們三個要找的兇手成了兩個,以他們的人手找一個尚且困難,更不用說兩個找兩個了。
三人的小聚會變成了不定期展開,也就是誰有訊息,且願意去黑Jack家,便成了所謂的聚會。
“或許,當所有人都成了兇手,我們便不用找了。”
在第三次小聚會結束臨走時,奉君對著黑Jack與白寧墨如此說道。
這個時候,他並不知道要找的兇手人數變成了三個。
在2901年9月2日的上午,發現武剛田死亡扣三人聚會結束後的第一天。
奉君再度走入了警察局。
他面容上有些疲倦,臉色不正常的蒼白。
“嘿,夥計,你又來了,看看你的臉色,讓一個外人如此用心,局裡的兄弟們都應該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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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正是當初那個帶著奉君與黑Jack進密室的瘦小警察。
“能閉嘴嗎?人民公僕。”
奉君看向瘦小警察,微笑中帶著挑釁回應了對方的調笑。
“你丫的,頭兒在裡面等你,快點進去吧。”
瘦小警察也不生氣,而是對著低罵一聲,然後便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奉君輕車熟路的走向裡間,他收起挑釁,將微笑送給了每一個他看到的警員。
對於逸城警察局的老警員來說,王羽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他是那位宇文警長的外援,曾以羚羊掛角般的思路,幫助警方破解了很多兇殺案。
據說,在曾經的一起兇殺案中,這個叫王羽的男人一個人在一群殺人犯手中救下了宇文軒。
二人的友誼,似乎也是如此形成的。
奉君推開房門,其中皆是面容冷峻,身著警服的警探。
他向眾人點頭示意之後,便看向了房間最
顯眼處,那裡站著一名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神情肅穆的男人,那是宇文軒。
而在宇文軒的身後是一塊白板,白板書寫著一個個受害者和嫌疑人的名字,和或是犯罪現場,或是死者的照片,它們由不同顏色的線串聯著,似乎各自皆有關聯,卻有顯得零碎不完整。
“王羽,昨天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
宇文軒暫時停下了手中的事,對著奉君問道。
“知道,芭苓中學死了一名學生……”
奉君顯得十分有睏意的,張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說道。
“不是一個,是兩個,我們昨天發現了兩具屍體。”
宇文軒看著對方的模樣,皺著眉打斷了其的話語。
“兩具?”
奉君將剛準備說出口的“兇手手法與殺死理髮店老闆的人十分相似”憋在了口中,然後發出了疑問。
“對,兩具,一具的確是芭苓中學的學生,他在中午被人發現,另一具被發現在晚上,身份暫時無法確定。”
宇文軒為奉君以緩慢的語速解釋道。
“身份無法確定?他難道還是裸著死的……不會吧,這個人也是被燒死的?”
奉君本來想提上兩句警局的效率是如此不佳,但他看著宇文軒的臉,說著說著便想到了一個答案。
“嚴格來說,並不算是燒死。”
宇文軒一邊說著,一邊自白板前走開,拿起了房內長桌上一角的照片,並親自交在了奉君手上。
那一張張照片中的東西根本不成人形,只是一堆零散的焦黑肉塊。
“這是受害者?”
奉君一邊翻看著手中的照片,一邊露出了不知是嘲弄誰的笑意。
“對,似乎是先被人分屍,然後澆上了汽油焚屍滅跡。”
宇文軒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拳頭,他心中強烈的正義感讓他說這種話的時候無法平靜。
“分屍又焚屍,他到底是有多恨死者啊。”
奉君將手中最後兩張照片翻看,然後便將其全部交還給了宇文軒。
最後第二張是一顆焦黑模糊的人頭,最後一張是由屍塊拼成的古怪圖紋。
“你們對此有什麼看法,或者說你們對這具屍體和前兩具屍體,有什麼看法?”
奉君在宇文軒再次開口之前,搶先對著房內的警探們問道。
“三具屍體,一個被人捆綁著焚燒至死,一個被人挑斷了筋絡區域性焚燒休克致死,一個被人分屍而死後焚屍。
而這三者有著共同的元素,火與指向未知邪神的圖騰。
殺死他們的應該無疑是一個極其變態的連環殺手了吧。”
一名戴著黑框眼鏡坐在角落的警探,攤了攤手說道。
“我覺得不一定,”奉君在密室外所見過的那名高大警官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從密室殺人案中可以看出,這名兇手無疑是信仰邪神的狂熱信徒,殺人是為了獻祭給不知名的邪神。
而後兩者,雖然也有留下詭異的痕跡或者圖案,但卻多是有些流於表面,全然不似一個狂熱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