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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鴿子和魚

奉君雖是扭曲的活著,但卻也認為自己依然是人,他也會護短。

譚徵去殺那樣一個病態且手法老練的人,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

但跟在自己身邊,若是連這種自己做出了不一定準備的程度都做不到,活著的機率只會比前者更小。

新生需要毀滅。

只有真正感受到對死亡的恐懼,才會學到要珍惜生命。

他想讓對方明白這個道理,掌握這個社會中禁忌的權柄,絕不只是遊戲而已。

且這是譚徵自己做出的決定,她有無數拒絕的機會。

奉君不會對此進行干預。女孩如果死了,他會讓殺死她的另一個女孩,後悔活著。

為了自己,而不是什麼遊戲,什麼清掃工作。即便他本身所想的死亡名單中就有洛傾的名字,但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

奉君最終還是給對方回了一條簡訊,上面寫著:“加油。要活著。”

隨後他便也出門了,在和譚徵相隔不遠的時間中,為了自己的目的出門了。

他方才踏出房門,便看到了房門外鎖旁的劃痕。

這是奉君在昨天晚歸時就發現的,門鎖被人撬開過。

不止如此,他還發現自己常坐的沙發上多了一個印子,垃圾桶中多了幾袋空的零食包裝,茶几上多了一本並不是被他翻動的書,這本書正是那本詳細寫著人類滅亡時間的神秘教派聖典。

這個人很大膽,大膽到完全不處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是真的有人抽到了自己,還是那位狂信徒想對自己動手了?」

奉君思緒跳動著,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近期那場荒誕的瘋狂遊戲,畢竟他沒有還活著的仇家,一切的尾巴都被以巧妙的手段剪斷。

他乘著電梯往下,剛出電梯門,便遇上了一個住在他家樓下,十七層的時髦大媽。

時髦大媽剛剛看到奉君,便笑著向這位年輕人打了招呼,然後說道:“小羽啊,昨天有個小青年來找過你,我可看著他怪怪的。”

怪怪的?

對鄰裡關系處理算是較好的奉君皺起了眉毛,這會是對方將這事告訴自己想獲得的回饋表情,他帶著不留痕跡的疑惑問道:“小青年?阿姨,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穿著打扮麼,說不定是哪個朋友,也說不定。”

時髦大媽做出了個回憶的模樣,然後才繼而說道:“穿著白短衫,黑長褲,整個人顯得有點瘦小,還有點你們年輕人頹廢藝術的感覺。”

奉君聽聞一邊笑著點了點頭,一邊說道:“我差不多知道是誰了。謝謝阿姨啊。”

時髦大媽同樣笑著擺了擺手,表示這些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奉君隨後便與其告辭,走向了那家常去的早餐店。

點了一份麵食的他對著裡間喊道:“阿姨,還有沒有紅棗味豆漿了?”

比大部分年輕人都要有朝氣和精神的阿姨,對著奉君回應道:“呀,賣完了,現在就只有黑米的了”

奉君對此並不顯得執著,他直接選擇了妥協,然後說道:“那就一杯黑米的吧。”

不一會

兒,他端著自己的早餐找了個空位坐下。

奉君沒吃幾口,便拿起豆漿嘗了一下,然後他看向了老闆娘,笑著說道:“阿姨,您拿錯了吧。”

這一杯是紅棗味。

阿姨對著這位老顧客笑道:“是啊,驚喜吧。我看你有些沒精神,逗你一下。”

奉君喝著豆漿,嘴角笑意久久不散。他其實並不喜歡驚喜,但是他喜歡來自他人的善意,懲惡喜善。

吃完之後。

奉君打車來到了A區的中心廣場。

A區是逸城最繁華的轄區,處於這座城市的正中心,被其他轄區所擁護著,而中心廣場則是A區的正中心,是中心中的中心。

昨日在他昏迷時,譚徵便是將他帶到此處的一個花壇靜坐。可能女孩是想體驗和家人一起被世界和星月擁護的感覺,才沒有把奉君第一時間送回家吧。

在璀璨的陽光之下,除了等待與雨桐的見面,奉君無事可做。

看了看不遠處泉水邊或飛、或跳的白鴿,他忽地動身,去買了一袋飼料。

隨即他便蹲在了地上,在週末的閒暇中喂著白鴿。

白鴿是和平的象徵,和平的化身。但奉君卻並非是因此念起而餵食它們,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虛假的和平不知隱藏了多少骯髒。

他所在意的是鴿子的習性,它們是“一夫一妻”制的鳥類,一旦配對便感情專一,形影不離,不似其他禽類那樣濫交濫配。

就像是對愛情的渴望,壓制住了獸性。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

到了11:30,奉君手中的飼料喂盡,他便在毫無遮掩的陽光下站起了身子。

他在距離約定時間將至的現在,走向了不遠處的小湖,那裡有著大片的綠蔭,他並不是是苦修士,對於熾熱的陽光,選擇自然是能避就避。

方才走近湖畔,奉君便提前見到了所期待的那一道身影。

照著樹隙中透下來的陽光,她一頭短髮都帶上了一種活潑的、鮮明的、黃金般的色彩,她今天穿著米色的短袖,休閒而寬鬆的七分長褲,露出了半截如玉般的小腿。

女孩正是雨桐,她此時正拿著一袋見底的麵包屑,向湖中散去。

如同星海的平靜湖面瞬間變得沸騰,顆顆星辰向上墜落化成一道道流星,綻放於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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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看著眼前炫爛的光景,禁不住笑了,笑靨如花,溢著滿足的愉悅,蓬鬆的短髮,歡喜的隨風飄舞。

奉君看著發笑的女孩,也禁不住笑了,他嘴角微微翹起,薄唇微張,毫無躲閃的看著雨桐笑了。

那種夾雜著陽光青春,滿是少年感的笑。

就像是一顆頑固的石頭,在溫柔的風中滾到了一顆大樹的身邊。

陽光照在樹的身上,絲縷的光芒自繁茂的樹葉下穿過,風吹來時,光線被拔動,樹葉搖曳,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像是世界無意而彈奏的天籟,好聽極了。

石頭一眼就喜歡上她了。我尋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便是了。

奉君靜靜坐到了雨桐旁邊。

而雨桐似乎早就發覺

了青年,她臉上殘留著先前的笑意,在青年方才入座時,便說道:“你來早了。”

奉君臉上印著樹隙間穿過的陽光,輕聲說道:“你也來早了。”

雨桐忽地看向了青年,她雙眸明亮,說道:“元遊死了,你知道嗎?”

奉君點了點頭,回應道:“我去見過現場,他的屍體被掛在陽光下的焦黑十字架上,很美。”

他並未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直言不諱。

雨桐聽聞後,也繼而說道:“警局裡的法醫似乎在前幾天一齊得了強流感,無法正常進行解剖。所以元遊的屍體被交由我們研究所處理了,雖然不是我主刀,但是或許我能為抓到「狂信徒」,貢獻一份力量。”

奉君聽著雨桐的言語,腦海中的念頭如方才湖中的條條錦鯉般,不受控制的湧出了湖面,但卻又在轉瞬間黯淡,再度沉入湖底,他笑著輕聲說道:“加油。如果是你的話,他一定逃不掉。”

雨桐看著青年臉上洋溢的笑意,說道:“總感覺你在敷衍我。嗯,既然我們已經見面了,那接下來,該去做什麼?”

該去做什麼?

奉君的腦子中竟一時找不出答案,他那以被燒燬的唐大明宮為藍圖基本構建的記憶宮殿,在此方面,顯得空無一人。

“看電影吧。”

奉君愣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出聲來,而這是因為那家他常去的電影院,距離此處廣場只有幾條街的距離。

“那好吧。聽說婷婷還在那兒上班呢。”

雨桐一邊起身,一邊如是自言自語的低聲喃喃道。

“是學校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嗎?”

奉君同樣站起了身,他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誒。不過好像的確學校出了什麼事,我們這就去問問她吧。”

雨桐笑著走在了前面,而奉君則緊緊跟在了後面。

不過片刻。

兩人便走入了那家電影院之中,並提出了問題。

“啊!學校門口和演講臺的地方,不知道被誰裝了炸彈,還炸傷了校內的工作人員。校方怕還有未被發現的炸彈,所以暫緩了開學!”

婷婷站在售票的臺後,看著奉君與雨桐二人可憐巴巴的說道。

奉君與雨桐對此表示了一致的同情,然後在婷婷委屈的目光中支援了她售票的工作。

兩人買了就近的場次,那似乎是個恐怖片,講述了個一群年齡、職業、種族各異的人,被關到了一個房間,然後彼強迫進行死亡遊戲的故事。

在電影劇情進展到高潮的時候。

奉君看著螢幕中幾乎要飈到自己臉上的鮮血,他伸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掌,握向了身邊那只溫暖的小手。

雨桐掌心的溫度感染了奉君的手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的腦子開始混沌。

大腦中幾十億根神經元迅速瘋狂湧入電流,肆意的衝擊著奉君的神經中樞,分泌出名喚多巴胺,或是內啡肽的等等激素,這讓他心跳加速,讓他亢奮。

藏在心口中的小鹿撞蒙了他。

新鮮的血液開始湧入心臟,他開始不在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