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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聆牧笛道:“玉公子傳訊回炎武城,說你被歸墟挾持了,所以我就調集人手趕過來。”

葉玄有些歉意,道:“抱歉,麻煩大人了。”

聆牧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何時變得如此見外。”他看了下四周,道:“此處不知是何地,總感覺令人不適,怕是有點麻煩了。”

葉玄始終覺得自己與歸墟和天思的事,是他的私人恩怨,與旁人無關,更與天武盟無關,所以不想大家插手進來。

“這裡是……”

葉玄也打量起四周來,除了滾滾黃沙和罡風外,還有烈陽直接照射下來,整個空間內沒有任何水分,乾燥的令人皮膚皸裂。

寧可月和天思也四下望了一眼,兩人則是神色截然不同。

天思面色沉凝,望著天空上的那烈陽,炙熱的光芒中帶著淡淡的金色,竟與他手中的戰戈銳光有幾分相似。

“哈哈,千年一眸!我終於回來了!”

寧可月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臉色由先前的平靜慢慢的變得狂熱和猙獰,無比激動。

天思眼裡露出驚色,但很快便掩飾了下去,忙道:“恭喜大人!終於找回自己的聖器,找回失落的瞳族!”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震驚和警惕起來,若是進入了對方的聖器中,那就麻煩大了。

寧可月獨自狂笑了一陣,才停下來,點頭道:“多年夙願得以實現。天思,你也功勞不小啊。”

天思急忙道:“這是屬下應該的。當初大人將屬下創造出來,不就是為了今日麼。大人能夠得償所願,屬下也萬分高興!”

寧可月道:“你的功勞很大,但是……我有一事一直很好奇,但又不便問,現在似乎可以問了。”

天思心中一顫,忙道:“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寧可月隨手一指葉玄,道:“據我所知,當日地老天荒一戰內,你是要殺死月瞳的。”

天思臉色大變,急忙道:“大人怎會如此想法,當真誤會我了!當日我只是想將月瞳收回,畢竟葉玄當時實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完成大人的夙願,屬下是想將月瞳收回,另尋適合之人。”

“哦,原來如此。”

寧可月點了點頭,道:“我只是好奇一下罷了,你不用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

“是,是!”

天思被他這麼一說,臉上的汗珠更多了,忙道:“屬下對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鑑,絕無二心!”

寧可月點點頭,道:“你的忠心我明白,不過還有一事我也想不通。那就葉玄眼中的月瞳已並非我之子,這又是怎麼回事?似乎是我兒死前將自己的一部分分離出去了,這才使得實力大跌,否則怎麼也不至於被區區武道境界的人掌控。所以我想問下,你知道我兒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這……這……屬下不知!”

天思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咬牙道:“屬下一直都在地老天荒內,從未離開過,如此能知道如此秘辛之事。”

寧可月眼眸變得冷了下來,嘴角揚起獰笑,招手道:“我信你,你且過來。”

天思“刷”的一下反而退了數步,臉色變得比豬肝還要難看。

寧可月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思臉上毫無血色,道:“屬下身份卑微,豈敢站在大人身旁。”

周圍一下詭異般的安靜起來,只剩下罡風吹的黃沙“瑟瑟”作響。

葉玄和聆牧笛自然也聽出了名堂,知道兩人之間有問題了,而且聽出了不少端倪。

葉玄更是心中微驚,想起之前寧可月的話,在歸墟沉寂之後,這片天空下就只剩下一隻月瞳,而自己的神技天缺是從旭日城得到的,由曾經的旭日城城主傳承下來的,而所得月瞳卻是在地老天荒內。

他內心頓時有了個大概的猜測,之前的旭日城城主,至少有一代城主是被歸墟之子附身,並且留下了神技天缺,就是為了日後喚醒歸墟。

而那代月瞳不知為何死去了,由自己體內分裂出了一個後代,也就是此刻在葉玄右瞳中的這只,這樣推論下來,葉玄右眼內的月瞳還是歸墟之孫才對。

而留下神技的那代月瞳,死亡極有可能和天思有關。

畢竟自己初見天思的時候,天思是想極力殺死月瞳的,直至歸墟出現後,才隱藏了這個想法。

看來天思的心思也並不單純,似乎並不甘心於只做歸墟的附庸。

“呵呵。”

寧可月淡淡一笑,道:“身份卑微,就更要聽本座命令,讓你過來你便過來,否則便是抗命不遵了。”

天思再次退了數步,咬牙道:“大人不會想過河拆橋吧?若非我相助,大人如何能順利的回到造化境,又如何能順利的找回千年一眸,即便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哦?你乃是本座創造出來的生靈,我可是你的主人,聽令於我是你的天職,也是本座創造出你,以及你本身存在的意義。現在反倒跟我論起功勞和苦勞來了?”

寧可月冷笑起來,譏諷的看著天思,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螻蟻般。

天思臉色蒼白,道:“屬下感謝大人的創造之恩,還望大人看在屬下盡心盡力的份上,能放過我。”

“盡心盡力?”

寧可月冷笑道:“殺我之子,想要滅絕月瞳一族,並且妄想將我煉製成‘器’,這就是你的盡心盡力?”

天思大駭,驚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寧可月道:“若非儀式需要你的力量,你以為你可以活到現在?”

天思猛然轉身,一刻也不敢停留,猛地朝遠處逃去。

“哈哈,笑話!這可是我的聖器空間內,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寧可月嗤笑起來,單手掐訣,神念微動。

前方空間微微一晃,便有巨力向天思壓去。

天思猛一咬牙,戰戈銳光揮舞起來,猛地斬了出去!

“嗤!”

一道光芒擊出,立即將那空間斬碎,身影一躍之下,就逃遁了數百裡遠,幾個閃爍間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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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葉玄愣住了,更是有些傻眼,但他並未過多擔心,因為這裡是歸墟的聖器空間,天思除非撕裂空間而去,否則無論如何都逃不掉。

但寧可月的臉色卻是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皺起眉頭。

葉玄心中微動,叫道:“歸墟,你就這樣讓他逃了?”

寧可月沉吟了好一陣,才道:“古怪。”並且放眼四下望去。

“到底怎麼了?”

葉玄雖不知何事,但也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追問道。

寧可月道:“這裡是本座的聖器內絕對沒錯,但本座對它的掌控力似乎受到了壓制,並不能隨心所欲呼叫世界之力,甚至連感知世界也做不到。”

“什麼?!”

葉玄一驚,寧可月的意思他十分明白,所謂的感知世界,便是聖器空間內所發生的一切,任何風吹草動,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只要聖器之主想要知道的話,隨時都可以感知出來。

若是這種感知之力沒有的話,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寧可月已經不是這件聖器之主了!

“難道……”

寧可月皺了下眉,有些驚異不定的望著長空上,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件聖器……已經被別人煉化了?”

“被別人煉化?開什麼玩笑!”

葉玄驚呼起來,但寧可月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而是若非真的失去了對聖器的掌控,天思如何能逃得掉。

寧可月則顯得平靜的多,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千年一眸離開我有近百萬年了,這百萬年來被其他人抹去我的烙印,重新祭煉一番並不奇怪。”

葉玄驚道:“那怎麼辦?若是這聖器另有主人的話,那我們現在突然闖入,豈非被他得知了。”

寧可月微微一笑,道:“得知了不是更好嗎?我還擔心月瞳一族的命運呢,現在看來,應該還有很多強大的月瞳存在才是。嘻嘻,真是太好了。”

葉玄愣了下,便驀然不語。

耿牧笛道:“你真的覺得好嗎?要知一山不容二虎,妖族的例子就活生生在眼前。如今的聖器之主,容得下你這位上一代聖器之主嗎?”

寧可月昂起頭來,似乎十分有自信,道:“當然!別拿我跟那些低賤的妖族比,本座可為月瞳之祖,他們都是我的子孫,都是由我衍生出來的呢!”

“呵呵。”

耿牧笛淡淡一笑,道:“你自己相信便好,別忘了那天思也是你創造出來的。”

寧可月臉上的自信立即變成愕然,隨即沉思了起來,道:“天思不同,天思只是我製造出來的工具罷了,而這些可是我真正的族人啊!”

葉玄道:“但願如此吧,若是我猜的不錯,這聖器的主人馬上就會來跟我們見面了,我們在進入聖器的瞬間,就應該被他所得知了。”

寧可月點了點頭,道:“等等吧。”

看樣子她對葉玄似乎並無惡意,盤腿坐在虛空上,開始調息力量。

三人施展出這月瞳儀式,每個人的消耗都極大,特別是寧可月自己,否則即便聖器易主,他也不會輕易讓天思走掉。

葉玄也跟著盤坐起來,感受這天地間的靈氣和力量。

千年一眸內的靈氣並不充裕,但是規則之力極強,擁有傲天大陸內完整的規則。

而且令他吃驚的是,即便是荒蕪的沙漠,也能從大地內源源不斷的溢位靈氣來,這就證明千年一眸是個自迴圈的天地,可以生生不息,週而復始的長存下去。

葉玄觀察了一陣後,複雜的目光落在寧可月身上,內心長長的嘆息,便也閉上雙眼,開始調息恢復。

葉玄的肉身恢復速度極快,加上消耗比寧可月小多了,很快就恢復了大半。他突然睜開眼來,問道:“我有一點很好奇,當初你是怎麼跟胤羽產生衝突的?胤羽身上的傷可是你造成的?”

寧可月不理會他,似乎進入到了入定。

數個時辰後,才緩緩的睜開眼來,道:“你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葉玄輕笑道:“純屬好奇。”

寧可月想了一陣,道:“胤羽的傷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但主要並不是因為我。”

“什麼?難道還有其它人可以弄傷他?”

葉玄吃驚道:“天地真龍的鼎盛時期,不應該是這一界的最強者嗎?”

寧可月道:“按理應該是的,但也有例外的時候。胤羽之事是他咎由自取,而我……也有自取的因素吧……”

她突然嘆了口氣,眼裡蒙上一層灰色,目光變得渾濁起來。

葉玄沉吟了片刻,才道:“既然你不想說,那也就罷了。我再問你一事,之前你所言的死而復生,一絲希望,是真還是假?請如實告訴我,不要騙我!”

寧可月抬起頭來,眼中的陰霾一下散去,射出精芒,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嘭!”

葉玄一拳砸入大地內,震起無邊沙塵,被風“呼呼”一吹,就散的乾淨,“人死怎麼能復生!即使是一絲希望也不可能!你果然是在騙我!”

寧可月平靜的說道:“我之前已經說了,井蛙不可語於海,你的修為和見識都還太短,在這天地之間,有一處極為神秘的地方,叫做‘輪迴之地’,宇宙蒼穹間,凡是有靈之物,都要進入那輪迴。若是能夠踏入其中,或許就能讓慕容竹起死回生也說不定。”

“輪迴之地?”

葉玄心中狂震,若是在從前有人這麼跟他說,他一定會以為是騙子,但自從鬼王的那束輪迴之光投影出現後,又在六道魔兵的世界內感悟到了輪迴之力,現在歸墟說來,他反而覺得並非不能接受。

“荒謬!”

耿牧笛不屑的嗤笑一聲,道:“玄,你不會信了吧?”

葉玄沉默不語。

“切,井底之蛙,焉知海闊天空!”

寧可月譏諷的說道,臉上滿是輕蔑之色。

“好吧,此事姑且不論。”

葉玄按捺下內心的震驚,繼續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是誰?”

寧可月冷冷的看著他,道:“你想見的我都讓你見過了,為什麼你就是不願相信呢?我即是寧可月,又是歸墟,正是他們的融合體啊。”

葉玄沉聲道:“那你們還能分開嗎?”

“分開?”

寧可月眼眸中掠過厲色,警惕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葉玄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可月融合在一起,令我覺得很噁心,我想將你們分開而已。”

寧可月寒聲道:“你敢在我面前說出這話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葉玄突然一笑,道:“若你真的有一部分是可月的話,就不會殺我了。”

“喔,你如此自信?”

寧可月冷笑道:“你可是害死她心愛的慕容大哥的兇手啊!”

葉玄皺起眉來,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可月和歸墟的結合體,但每次說歸墟的時候,你都說‘我’,而每次談到可月,你都說‘她’,這讓我如何信你?”

寧可月大笑起來,道:“即便是融合,也有強弱之分啊,歸墟的意志自然是佔據了我主導,我本身自然更偏向於歸墟的自我。葉玄,你就別妄想將我們分開了!”

葉玄滿眼憂色,默不作聲。

寧可月冷哼了一聲,便繼續閉目調息起來。

葉玄與聆牧笛用眼神交流了下,彼此詢問了一些對策,都是暗自搖頭。

無奈之下也就各自盤坐,也跟著歸墟一樣入定了。

又過去數個時辰,寧可月突然睜開眼來,望向前方虛無內,嗤聲道:“什麼人,都出來吧。這點修為還想瞞住你們的先祖爺爺,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葉玄和聆牧笛皆是一驚,從入定中回過神來,聽得寧可月之言,再看看她那婀娜的身姿,玲瓏剔透的一個女孩子,稱自己是“先祖爺爺”,令人啼笑皆非。

前方那虛空上,果然微微晃動,隨後便露出一道裂縫,十餘人從其內魚貫而出。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看得呆住了,這十餘人全是飛禽走獸,就沒有正常的一個人族。

而且這些飛禽走獸身上,都有一個巨大的眼睛,有的在腦門上,有的在肚皮上,有的在臉上,右臂上,有的則直接鑲嵌在原先的眼洞裡,五花八門,詭異的令人心中發毛。

“哈哈,果然是我瞳族!”

寧可月一下心情大好,從虛空中站了起來,笑道:“雖然都是雜族,但也的確是我瞳族一脈,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要問你們。”

這十餘人怔怔的看著寧可月,又將目光望向葉玄和聆牧笛,看了一陣後便圍成了一圈,開始嘀咕的討論起來。

“這三個人好奇怪的樣子,似乎從未見過。”

“是啊,真奇怪。這三人的實力似乎不弱,不應該啊,在王城內人族容器極少,怎麼也應該有印象才對。”

“難道他們是從蠻荒之地來的?”

“這怎麼可能!那些地方更加只有猛獸,是不會有這種型別的容器的。”

“嘖嘖,居然是人形容器,真令我們羨慕啊!”

十幾只瞳族討論了一番後,都是露出猙獰的神色來,身體上那只異常顯眼的大眼睛睜的更大了,貪婪的看著三人。

寧可月自然全都聽在眼裡,皺起眉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十幾只玩意可能沒見過什麼世面,讓你們見笑了。”

葉玄道:“見笑與否都不重要,現在你聖器也找到了,瞳族也找到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離開?”

寧可月嗤笑道:“這聖器可是生生不息的完整世界,沒有聖器之主的允許,你只能強行破空而去。可一旦撕裂空間的話,必然會引起聖器之主的震怒和誅殺。你有把握在對方的聖器裡打敗對方嗎?”

葉玄皺起眉來,道:“那怎麼辦?難道永遠不用走了?”

寧可月道:“莫慌,這聖器我是一定得要回來的。只要我能順利接管聖器,我便大方的放你們離開。”

葉玄冷冷道:“若是你不能呢?”

寧可月笑道:“那你就準備和聖器之主一戰吧!”

葉玄悶哼了一聲,便拂袖在一旁。

與聖器之主一戰他也未必不敢,畢竟這聖器是傲天大陸下製造的,哪怕有完整的規則之力,可靈氣不足,此地的月瞳之王必然實力有限,他未嘗不敢一戰。

但如果有更溫和的辦法離開,他自然也就懶得動手了,免得又樹敵人。

“喂,你們在嘀咕什麼?!”

那十餘隻飛禽走獸內,一隻天鵝模樣的怪物走上前來,喝道:“說出你們的身份,然後接受審查!”

寧可月皺眉道:“我的身份便是你們的祖爺爺大人,至於審查,你們想怎麼審查我?”

“放肆!”

那名天鵝怒斥道:“該死的異類,竟敢羞辱我!我們乃是王城的護衛隊,編號第七縱隊,我乃隊長,有責任和權利對你們進行盤查審問!”

“王城?”

寧可月高興起來,道:“哈哈,想不到你們發展的如此壯大了,很好,很好。”她顯然非常高興,道:“快帶我去見你們的城主。”

天鵝胸膛上那大眼睛中掠過紅芒,開口道:“城主豈是能隨便見的,你們速報上身份,我們才好回稟大王。”

“身份?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寧可月獰笑道:“本座便是你們的先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瞳族始祖,第一代月瞳歸墟!”

“歸墟?”

天鵝愣了下,回望了同伴一眼,那些同伴皆是搖起頭來,顯然並未聽過。

這幅模樣落在寧可月眼中,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冷冷道:“原本是應該你們城主來見我的,但本座念在他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速帶我去見他。”

天鵝尖叫一聲,怒斥道:“竟然胡言亂語說城主,該死!”

他張口就吐出一道火來,“呼呼”的燒成一片,往寧可月和葉玄三人身上罩住,打算一下就將三人盡數處決了。

“哈哈!”

葉玄雙手抱在胸前,戲謔的笑道:“歸墟,我之前就說過,你對自己的身份自信的過頭了。”

那火焰如一張密網罩下,落在三人身上,方圓數十丈內頓時化成一片火海。

那天鵝身上的眼睛裡閃爍著獰色,但很快就變得愕然,再轉化為驚恐起來。

葉玄三人一動不動,任由那火焰在身上燒,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寧可月冷冷道:“如此贏弱的力量,是這空間內的靈氣等級太低,誕生不出強大的妖獸讓你們附體嗎?”

其餘飛禽走獸也發現了異常,一下全都大驚失色。

“一起出手!”

天鵝怪大叫一聲,閃動著翅膀飛躍起來,往三人衝去。

另外那十餘隻飛禽走獸也各自施展神通,擊向三人。

“哼!不知死活!”

寧可月臉色陰鷲道:“對於你們的無禮,我並未生氣。但是身為王城衛隊,卻只有這樣渣渣的實力,實在讓我惱火啊!都去死吧!”

她伸出手來,五指往前一抓,整個空間頓時被禁錮住,時間好似停滯了一般。

那十多隻飛禽走獸頓時被固定在天空和大地上,無法動彈。

寧可月眸子內紅光一閃,“砰砰砰”的一陣爆裂。

在荒蕪的沙漠上充滿血氣,所有“容器”全都炸裂開,化成細細絲絲的雨血,飄蕩在大地上。

“容器”的身軀爆裂後,那些月瞳直接從身軀內驚恐的飛了出來,每只月瞳中都散發出詭異的妖光,周圍虛空頓時變得恍惚起來,想要破空而去。

“切,笑話!本座在這,你們可能逃得掉嗎?”

寧可月嗤笑一聲,眼眸中化出一道符文,那些微晃的虛空頓時恢復原狀。

其實她已是手下留情,否則這些月瞳剛才就全掛了。

十餘隻月瞳被寧可月的手段驚嚇住了,在空中亂飛一陣後,就往天際而去。

“就你吧,你好像是隊長吧?”

寧可月徒手一抓,剛才那只天鵝怪身上的月瞳就被攝了回來,握在手中。

那月瞳驚恐的大叫道:“饒命,大人饒命!”

“你們越弱,越怕死,本座就越怒,越要殺你們!”

寧可月氣惱之下,雙眸一凝,一股紅芒便衝入那月瞳內。

那只月瞳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劇烈掙扎起來。但也就片刻時間,身軀一軟,就徹底死去了。

寧可月毫不吝惜的將這只死月瞳仍在地上,道:“原來如此,這空間內的情況我基本瞭解了,若是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就隨我來吧。”

她直接將空間撕裂開,化出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條通道浮現而出。

她看也未看葉玄一眼,便往那通道內走去。

葉玄道:“我們也走。”便與耿牧笛一道跟隨其後。

這聖器中的內通道與傲天大陸相差不大,而且更為穩定,沒有各種恐怖的能量亂流。

片刻後,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上空,風雲湧動。

虛空內傳來雷鳴般的震顫聲,隨即一道“轟隆”巨響,天空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寧可月三人從其內逐一而出。

“這是……”

葉玄望著下方,驚道:“月瞳之城?!”

下方巨城有數千裡之遙,一眼竟然望不到邊際!

城內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各種怪獸行走其間,不下億萬人口!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大吃一驚,眼裡露出驚恐的神色來,竟有如此多的月瞳!完全超乎他們預計!

那些月瞳依附在各種各樣的“容器”裡,飛禽走獸最多,也有人族和妖族模樣的存在,都十分有序的規律生活著。

“哈哈,好多我的子孫啊,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力量呢!”

寧可月眼中爆射出精芒來,滿臉都是興奮之情,就連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葉玄只覺得他高興的有些過分了。

聆牧笛則是突然問道:“歸墟大人,你打算將這一城的月瞳都搬到傲天大陸去嗎?”

葉玄渾身一震,立即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當然!”

寧可月傲然道:“我瞳族本就是傲天大陸下最為強大的種族之一,自當享受傲天大陸資源!”

葉玄道:“這些月瞳在這聖器內生活了數十萬年載,他們能夠適應外界規則嗎?也許留在聖器空間內才是最好的選擇。”

“哼哼。”

寧可月冷冷的看著他兩人,道:“你們的心思我明白,瞳族一旦現世,必然就會和人類有資源上的衝突。人類現在盤踞大陸,就連妖族也偏居一偶,自然不願意他族搶奪資源。但你們別忘了,這世上本就是強者為尊,我們月瞳一族在大陸上稱霸的時間,可不比你們人族短啊!”

聆牧笛沉聲道:“即便你說的沒錯,但歷史潮流,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若是憑空出現如此一座巨城的異族,我怕天下強者都不會甘心的,到時候必然是血戰,也許你想盡辦法保留的月瞳血脈,就要就此絕跡了。”

“荒謬!”

寧可月怒斥道:“莫非你以為人族會是我族敵手?!”

聆牧笛道:“若是這聖器是你所造的話,那麼必然超脫不了傲天大陸規則,空間等級大機率的要比傲天大陸低,那麼裡面強者的實力也普通要低才是。”

寧可月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但你別忘了一點。傲天大陸十萬年來都沒有十方規則了,而這裡卻有!也就是說,千年一眸內的神境強者從未斷絕過。”

葉玄和聆牧笛都不說話了,歸墟說的一點沒錯,之前遇到的那十幾只飛禽走獸也都是高階武帝的存在。

聆牧笛憂慮的望著下方,那些月瞳依附在各種種族身上,安詳的在這城內生活,平靜而和平。

有些月瞳甚至沒有依附體,就這樣凌空飛行,甚至用幻術化出一具身軀,在街道上悠哉的行走。

聆牧笛道:“你所渴望的,未必是他們所想要的。”

寧可月冷哼道:“這豈能由得他們?本座是月瞳之祖,是他們的最高存在!”

葉玄嗤笑道:“剛才的教訓還沒吃過嗎?你是歸墟,誰認識你,誰作興你?”

“你……!”

寧可月隱約動了真怒,但也冷靜下來,眼中閃過殘酷的目光,道:“我會讓他們認識的。”

聆牧笛突然說道:“為何有的月瞳是紅色,有的卻是黑色,褐色,黃色,甚至白色,彩色?”

寧可月道:“只有純血的月瞳才是赤紅的,而那些雜種顏色,都是依附在容器上,然後容器與其它的容器雜交後,剩下來的雜種,就自帶旁系的顏色。真正的純種月瞳,只能夠依靠自我分裂而誕生下一代!”

聆牧笛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這上億人口的大城,裡面到底有多少真正的純血月瞳呢?”

寧可月道:“以我的感知,應該有五六百只吧。”

“五六百只……”

兩人都是心中默唸,也不知道這個數額是多是少,但比起以億計的數量而言,顯然是少的。

只是純種的月瞳,在力量上顯然要比那些雜種的強大的多。

寧可月也是解釋道:“你知道人族為何會在短短的時間內盤踞大陸嗎?其實論天賦、論血統,論底蘊,人族遠遠不如其它種族。”

葉玄想了下,道:“願聞其詳。”

寧可月道:“因為人族有可怕的‘成長’性!而這一點在其它種族都十分欠缺!”

“成長性?”

葉玄和聆牧笛都不明白,道:“難道其它種族就不能成長了?”

寧可月搖頭道:“不是不能成長,而是有其極限。”

他用手一指,下面一隻猿猴似的妖獸,肚皮上一個巨大的眼睛,呈現出暗黃色,只有中間一點是鮮紅,道:“比如這只月瞳,他身上的純粹瞳力不足純種的十分之一,那麼他畢生的修為也就被壓制在歸真神境之下,頂天了也只能修煉到武道巔峰,除非有天大的機緣,才能突破這一桎梏。”

她赤紅的瞳眼一縮,閃動著精芒,道:“而你們人類不同,你們甚至沒有這種天賦上的桎梏,只要不斷的努力,哪怕是很慢,總能往前走。哪怕一個人的天賦再差,只要有高手的栽培,丹藥的改造,資源的堆積,總能突破現有屏障。你們人族的天空是無限的!而很多種族卻是有限!即便他們天生比你們強大,即便他們修煉速度十倍於你們,但總歸有一天你們能夠超越他們。”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默然不語,寧可月所言未必正確,但也蘊含了極深的道理在內。

人族哪怕是修煉起來也不具備天賦,但在恐怖的人口基數下,終究能誕生出不少驚才絕豔的強者。

即便是規則缺失,也能用逆天手段繼續往前攀登。

像永生之界的存在,便給如今的魔劫帶來了極強的抵抗力量。這便是人之一族積蓄了十萬年的力量,正是這些出類拔萃,一代又一代的先輩們,推動著整個族群不斷往前延續。

寧可月突然道:“葉玄,你現在是天武盟之主,算得上是最有權勢和話語權的人之一。待我將整個瞳族移出聖器後,我向你討要一域之地,如何?”

“什麼?!”

葉玄嚇了一跳,怒斥道:“將一域給你們瞳族,你覺得可能嗎?!”

聆牧笛也是斥聲道:“歸墟大人未免太貪了吧!上億人口的大城雖然稀少,但我人族也能找出幾座來,是不是每一座城池都要佔據一域啊!”

寧可月冷冷的看著兩人,道:“有多大實力就佔多大資源。難道我瞳族此刻展現在諸位面前的實力,還不夠四分之一的傲天大陸嗎?!”

葉玄哼道:“貪就等於貧,小心最終什麼也得不到,反而搭上了一族人的性命!”

寧可月面色一寒,喝斥道:“你這話我很不愛聽,要麼閉嘴,要麼去死!”她身上凌冽的殺氣釋放出來,一下讓葉玄如墜冰窟。

但葉玄雖驚卻並未慌亂,嘿聲道:“歸墟,你想在此地一戰嗎?就算我和牧笛大人聯手也非你之敵,但你這億萬人的城池還能否保住就難說了。”

聆牧笛也是點頭道:“犧牲我二人,除掉一大禍害,也是非常值得的。”

寧可月臉色驟變,一下將氣勢收了回來,恐嚇道:“你們最好放聰明點,與我為敵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否則我一人就殺上天武盟,你們誰能擋我!”

葉玄目光一轉,道:“你對自己實力如此自負,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有種來炎武城一行,若是天武盟不能將你留下的話,那麼四域給你一域。如果你不敵的話,那必然身死炎武城,至於月瞳一族,我可以幫你繼續流放到‘無’之空間內去。也許無數年後會有強大的月瞳覺醒,再次回到傲天大陸也說不定呢。”

“哼,你當本座蠢嗎?這種賭約誰會跟你打!”

寧可月恥笑道:“我可從沒認為本座的實力可以強到通天,即便是當年界王境,也沒傻到認為自己可以和天下人抗衡,更何況現在只是造化初級,就想與整個人族為敵,我沒那麼傻的!”

她眼裡射出寒芒來,冷冷道:“我要對付天武盟的話,就只會單獨行動,偶爾進行偷襲,或者守在城門外,一點點的把你們除乾淨!”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同時感受到一股極度的冷意,歸墟身為造化境強者,竟然還不顧身份的公然叫囂要玩偷襲和暗殺,不僅沒有絲毫羞愧,反而得意洋洋。

像這種有實力有謀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對手是最為可怕的。

兩人頓時將歸墟列入了大敵的行列。

但以天武盟現在的力量,若是造化境強者來了,還能留住他。卻沒有主動出擊,捕殺造化境強者的實力。

葉玄與聆牧笛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和沉思,以及眼底深處那一抹殺意。

以他們現在的力量,再加上武帝古碑內的兩位大妖,以及非倪,還是能夠與歸墟一戰的。

並且現在是月瞳之城上空,一旦打起來的話,這座城市也就完蛋了,可以順帶消滅不少瞳族人。

只是這殺孽……

兩人一想到屠戮億萬的生靈,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寧可月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只是冷冷道:“你們也是聰明人,千萬別做什麼對大家都不利的傻事。只要不虧待我族,在魔劫之事上我們也會盡力的。”

葉玄心中一動,道:“不知歸墟大人打算如何盡力?”

寧可月冷笑道:“呵呵,這就得看你們人族的誠意有多少了。”

葉玄苦笑一聲,這歸墟老奸巨猾,果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聆牧笛道:“那此事將來再談吧,我希望在尚未談妥前,歸墟大人也不要做出什麼 不明智的事來。比如憑空將如此多的瞳族遷徙到傲天大陸,我人族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寧可月冷冷道:“你威脅我?”

聆牧笛淡然道:“隨你怎麼想,這是我的意思,也是雲盟主的意思。玄離島多半也是這個意思的。”

寧可月道:“這天下還沒有人可以威脅我的,你們什麼意思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自會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做事。”

她雖然口頭上這般說,但葉玄和聆牧笛卻看得出來,歸墟已經在內心有所鬆動了,只是說一些場面話好讓自己下臺。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尷尬,但不過眨眼,就有大量的戾氣傳來。

四周空間不斷呈波紋盪漾,每蕩一下便浮現出一名強者,冷冷的盯著三人。

很快,便有二三百人出現在天空上,氣氛緊迫到了極點。

但這緊迫只是那二三百瞳族之人認為,葉玄三人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

寧可月輕蔑的目光往四周一掃,道:“讓起訖來見我。”

“大膽!竟敢直呼王的名字!”

一名月瞳強者頓時怒斥起來,那猩紅的眼眸鑲嵌在一隻巨像身上,是純粹的血色月瞳。

“嘿嘿,王?我來之前他是王,我來之後便已經不是了。”

寧可月冷冷說道:“若他真的是當代月瞳之王的話,那多半就是聖器之主了,難道還察覺不出我三人實力,要派你等來送死?”

“胡言亂語什麼!”

那名純種月瞳似乎是眾人頭領,喝斥道:“七隊之人是你們殺的吧?”

寧可月點了點頭,道:“殺了其中一個。”

那月瞳道:“這就沒錯了。”他眼中一寒,詭異的紅芒晃動著,喝道:“上,將這三人拿下!”

“是!”

殺氣震天下,所有強者氣息散發出來,往三人碾壓而去。

因為動靜太大,正下方的城內瞳族也察覺到了,全都抬起頭來看熱鬧,有上千人更是直接飛起,就在不遠處戲謔的看著。

寧可月怒極反笑,道:“哈哈,拿下我?你們正在一點點蠶食本座的耐性!”

她雙眸也一下化作血色,身後浮現出歸墟本體的影子,如一輪血色的滿月。

“嗞嗞!”

所有人只覺得渾身一顫,就瞬間失去了知覺。

就連那名領頭的純種月瞳,也是瞬間中了邪,眼瞳一下呆滯起來。

那輪血月從寧可月身後緩緩升起,直接高掛在長空上,照耀整座王城。

葉玄心中大駭,那歸墟本體之力直接牽動了他右眼內的月瞳,但幾個呼吸下就被壓制了下去。

但城內的瞳族卻……

他眼眸所見之處,所有瞳族都變得呆滯起來,抬起頭望著天空上的血月,滿臉的迷茫,隨後逐漸化成狂喜和興奮。

“撲通撲通!”

大量的瞳族直接雙膝跪下,朝著那巨大的血月跪拜起來。

葉玄和聆牧笛皆是心中震駭,幾乎大半座城池的瞳族都跪下來,那場面極度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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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訖啊,枉你為當代月瞳之王,難道出來一見我的勇氣也沒有嗎?”

寧可月的目光望向那城池中心,一座巍峨的建築,製成環形的瞳孔狀,正是王城的城主,整個月瞳一族的當代‘王’所在之地。

“哼,哪來的人裝神弄鬼!”

突然從王城內傳來厲喝聲,便見七道光芒飛馳而起,眨眼間就落在三人四周,將他們圍攏起來。

這七人形狀不一,有三個禽類,二個妖族模樣的,更難得的是竟然還有兩個人族模樣的“容器”。

七人皆是純種月瞳,鑲嵌在“容器”不同地方。

“哦?來了幾個還不錯的呀。”

寧可月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們便是那七位長老吧,竟然有兩個虛極,五個掌天,比我預想的要好。”

她之前搜了那月瞳的識海,知道了一些聖器內的基本情況,乃一王七老的格局,只是那月瞳實力有限,並不知道這八人的修為。

寧可月笑道:“那起訖是虛極還是造化境呢?我真有些期待呢。”

這七老自然不像那些衛隊魯莽,七隻眼眸往三人身上掃去,都是大吃一驚。

葉玄是虛極修為,寧可月和聆牧笛他們竟看不出修為,聆牧笛還好,寧可月卻是給他們一種異常恐怖的感覺。

其中一人抬起頭來,望向高空中的那輪血月,心中震驚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寧可月冷笑道:“你是明知故問嗎?在月瞳的記憶力裡,難道沒有本座的印象了嗎?”

“你、你、您是……”

那名月瞳嚇得不輕,駭然失聲叫道:“您是……”

“赤目!休要被他迷惑!”

另外一名長老喝斥道:“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秘法,來蠱惑人心!”

那名叫赤目的長老立即回過神來,怒聲道:“若是再不老實,就休怪我七人不客氣了!”

寧可月獰笑道:“冥頑不靈,那我就只能好好教訓下你們這些後輩了!”

一名長老沉聲道:“這三人實力超強,我們佈陣!”

“是!”

另外六人頓時配合起來,在三人四周跑動,每一步都暗合天地頻率。

“切!”

寧可月不屑的嗤笑道:“就一招秒你們,還佈陣?也罷也罷,就讓本座看看你們的戰力到底如何吧!”

葉玄則是忙道:“諸位誤會了,我二人跟此人絕不是一夥的,你們要打就打他吧,我二人絕不會出手,也毫無惡意。”

他與聆牧笛立即退至一旁,靜靜的觀看起來。

他二人與歸墟一樣的心思,都想見識一下這七名長老的實力,由此來推斷瞳族上層戰力。

那七名長老見葉玄和聆牧笛束手旁觀,都是心中一喜,將全部心思放在了歸墟身上。

寧可月靜立長空不動,雙手抱在胸前,戲謔的看著他們佈陣。

但很快她臉上就露出驚詫的神色來,倒不是說這陣法有多厲害,而是七人所布之陣,正是自己當年煉製千年一眸時的鑲嵌在聖器內的某種規則。

也就說這七人領悟了聖器中的這種規則,然後以陣法的形勢表現出來。

“嘖嘖,不錯。從進來到現在,總算看到了一些讓我欣慰的東西。”

寧可月表現的饒有興趣起來。

七人很快站穩了各自的方位,呈現出錐形,好似一隻箭的箭頭。

所有人的力量頓時疊加在一起,紅光連成一片,空間如水紋般波動開。

“不錯,不錯,這道規則之力你們掌握的很好。”

寧可月真心的誇讚起來,突然她眼眸中掠過一絲驚色,道:“這是……”

在那波動的空間上,隱約有旋律傳出,一下整個波動就亂開來,好似原本就亂顫的湖面,再次投下了一塊巨石。

一柄巨型的透明長弓,彷彿就是天空的縮影,在七名長老身前凝聚出來。

葉玄驚道:“聖器之力!”

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那柄透明長弓正是聖器千年一眸的力量所凝。

寧可月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但並未慌亂,而是一隻手託著下巴,沉思道:“難道說起訖並沒有完全掌控這聖器?”

她眼中精芒一閃,拍手叫道:“定是如此了!若他真的掌控了聖器,根本就不需要派出你們這些嘍囉出來。憑藉他自己與這聖器之力,就能與我一戰了。難怪他會不斷的派人出來試探!”

“哼,一派胡言,不知所云!死到臨頭還敢放肆!”

赤目怒吼一聲,七人同時掐訣出力。

所有人的力量不斷傳導向前,疊加在一起,凝成一支巨大的紅色箭矢,搭在那空間之弓上!

箭與弓觸碰在一起,迸發出無窮威能,一道鮮紅色的螺旋像風車一樣在天空上盪漾。

七人陣勢之力與聖器威能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毫無瑕疵!

葉玄和聆牧笛都是眼睛亮了起來,看的不斷點頭。

這七位長老修煉的幾乎是同種功法,而且他們都是最純粹的血色月瞳,力量屬性也一模一樣,所以運用起這種合擊術來,可以無縫連線,最完美的融洽在一起。

如此絕強的招式下,即便是歸墟,怕也難以輕易抵擋。

“邢月之箭!”

七人同時大喝,“錚”的一聲巨顫,高空上傳來古音震盪,那透明之弓更是發出“嗡嗡”聲響。

巨大的紅色箭矢穿梭而去,如一艘巨大戰艦,碾壓長空!

寧可月不敢大意,往後退了七步,拉開一定的距離。

葉玄眉頭微挑,他清晰的感應到,寧可月每一步都踩在空間節點上,她也在藉助聖器之力。看來這一箭已經對她造成威脅了。

畢竟千年一眸本就是歸墟打造出來的,所以其內規則一清二楚,七步踩出後,整個人就與天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定眼望去,氣勢都發生了極大改變,彷彿這片天空之主。

七名長老同樣震驚不已,心頭都是巨顫,似乎寧可月身上有一種俾睨天下,讓他們仰視之感。

而且這種仰視並不陌生,彷彿是骨血裡與身俱來的。

七人中那兩名虛極神境的長老駭然相望,心神幾乎失守,他們在寧可月融入天空的一刻,似乎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寧可月退出七步後,雙手飛速掐訣,身上一片朦朦紅芒,與她的眼眸凝成一色。

訣印中升起一輪圓光,在掌心下化出一道鏡光般的壁壘,攔在自己身前。

“嘭!”

紅色箭矢擊在那光壁上,刺入幾分,壓得寧可月往後滑行了數十丈遠,但卻再難進入分毫。

恐怖的靈壓在兩股力量之間尋找發洩口,化成一道道游龍衝向四面八方。

“轟!轟!轟!”

不斷有靈壓化龍轟炸在大地上,大片的瞳族被轟的粉身碎骨,建築成片倒塌。

這才驚醒了那些跪拜的瞳族之人,全都從狂熱的執迷中回過神來,震驚的望著天空上。

“是七老!竟然是七老出手了!”

“天啊,那個女子到底是誰,竟能和七老抗衡!”

驚呼從四面八方傳來,七老的臉色都是十分難看。

因為他們知道,對面這個女子抗衡的可不僅僅是他們七人,還有隱藏在王城內的月瞳之王起訖!

起訖雖然沒有正面出手,但卻調動了聖器之力,凝成空間巨弓,將他們七人的聯手之力再次提升一倍!

即便如此,也輕易被寧可月接了下來。

此刻七老的內心,猶如掀起驚濤,萬難相信眼前這一幕。

赤目與另外一名虛極神境的長老更是心中震顫,幾乎就信了眼前之人,正是他們的先祖歸墟!

王城宮殿內,一名男子模樣的“容器”也是滿臉驚恐,望著前方水幕中對決的影子。

男子身前旋轉著一柄透明長弓,那弓恍惚了一下,就消失在前方。

“這……”

男子身旁一位女子模樣的“容器”,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肚臍來,滿臉驚容,道:“這……怎麼可能……!王,這幾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男子正是月瞳之王起訖,臉孔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而眼底卻是浮現出恐懼的神色。

女子感受到了起訖的心情,小心的將火辣身軀貼了上來,柔聲道:“王不要生氣,此人雖然厲害,但現在也被七老和聖器的力量壓制住,離失敗也不遠了。”

“啪!”

一個清晰響亮的耳光扇在那女子臉上。

女子痛苦的尖叫一聲,便捂著臉,嘴角流下血來,滿口牙齒更是全部碎裂。

起訖陰沉的盯著她,罵道:“你懂個屁!滾!”

女子委屈的流下淚來,低著頭哭道:“是,我是不懂,我只想好好的待在王身邊,伺候王。”

起訖眉頭微皺,哼了一下,便拂袖道:“這下真的是麻煩大了,此人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月瞳之祖——歸墟!”

“歸墟?”

女子愕然愣了下,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王座。

在王座的後方,雕刻著一個巨大的圖騰,一輪血色的月亮凝固在長空上,俯瞰大地眾生,下方是無數的各種子民下跪朝拜,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狂熱的執著和痴迷。

這雕刻上的場景,就和先前城內百姓的狀態一模一樣。

起訖看著那雕刻,心情異常的沉重。

女子揉了揉被打疼的臉,輕聲道:“王,既然是歸墟先祖回來了,那不是更好嗎?為何要如此憂慮?”

起訖負手而立,沉聲道:“相傳這個世界並非是完整的獨立世界,而是由歸墟老祖製造出來的。而且本王在修煉在過程中也曾多次感受到,這片天地間存在桎梏壓力,應該是當年歸墟老祖的煉化之力,雖然無數年來被歷代月瞳之王擊散,並且雄心勃勃的想要重新煉化世界,但皆不可得。而歸墟老祖生存的空間,是一處世界等級更高的地方。當年因為各種緣由,才將我瞳之一族放入此世界中來。”

女子不解道:“現在歸墟老祖回來了,也許就會帶我們到更高階的世界去呀,這不是好事嗎?”

起訖點了點頭,道:“這也許是好事,但對你我而言絕不是好事。首先歸墟老祖回來了,我這個王自然就不再是王了,而且一旦進入更高等的世界,那個世界中必然有比我們更為強大的存在,我們要佔據資源,就必然會起爭執和戰鬥,對整個瞳族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女子道:“這些歸墟大人應該會有所考慮吧。我聽聞當年我族被流放到這個空間,正是因為歸墟大人被人追殺,為了儲存我族一脈,這才將瞳族轉移過來的。”

“唉!”

起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繼續陰沉的盯著那水幕上,道:“若是我能完全掌控這片世界之力的話該有多好啊,即便是歸墟,也無法奈何我,只可惜……”

女子驚道:“王不會真的想和歸墟老祖死戰吧?”

起訖哼了一聲,道:“誰知道呢!”

女子滿臉驚色,捂著臉不敢再說話,只是覺得四肢冰冷,似乎有巨大的改變再等待著她,不僅是她,而且是整個王城內上億的族人。

起訖突然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大殿上。

“王……!”

女子尖叫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迴音,她滿臉焦急,也急匆匆的轉身跑下去了。

而此刻,在王城數萬裡的高空上,那巨大的紅色箭矢與壁光還在對峙,不相上下。

不同的是,七名長老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而寧可月則是由之前的凝重,慢慢放鬆下來。

突然寧可月身後空間微晃,“嗤”的一聲就被撕裂開,一名男子踏足而出,抬起手便抓下一柄巨劍,斬向寧可月背心!

“呵呵,膽小如鼠的王,你終於出來了嗎?!”

寧可月嘴角揚起,不屑的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