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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屠奢單于

突厥式的奴兵戰鬥力強悍,但對所需兵源的要求也很是苛刻,而且訓練裝備這些奴兵所需的花費,也是極多,所以佔據原大漢北庭都護府和阿爾泰山北面幾千裡沃野,堪稱中亞一大霸主的北完部,現在也是只有不到一萬五千奴兵。

現在一萬五千奴兵中的大半,都在北完部的單于沮渠屠奢的帶領下,向蒲類海猛撲過去,誓要圍殲偷竄入北庭內部作亂的那支漢軍。

在當初突厥汗國的制度中,至高無上的最高領袖稱之為可汗,意為秉持神靈和天神之意的人,相當於華夏的天子皇帝的地位,而原本在匈奴帝國時期盛行的,北方遊牧民族對最高首領的稱謂“單于”,卻是降格,是強大部落,或是佔領廣袤土地部落之主的尊稱,大概相當於華夏政治體制中的諸侯王。

北完部的單于沮渠屠奢,今年四十五歲,正是男人一生最年富力強,雄心壯志也是最勃發之時,沮渠屠奢平生最大的志願,就是復興匈奴帝國。

是的,沒錯,就是匈奴帝國,那個在大漢的打擊下,已經覆滅快七八百年的匈奴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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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完部的王族沮渠氏,雖然現在從面貌體態上來看,確鑿無疑是突厥人,長相偏向白種人,但他們的祖先的確是東北亞的黃種人,的確是匈奴人,這從他們的姓氏沮渠就能看出來。

“沮渠”這一詞原本是匈奴帝國的一個官職,而且地位很高,主管整個匈奴帝國內的兵器戰馬的生產,保管和排程,因為當時匈奴帝國施行分封制,各部族只是在戰時或是其它大事上,聽從單于調遣安排,其餘時刻都是各自為政,所以這沮渠一般也就能管單于本部的兵甲戰馬,但也相當位高權重。

因為匈奴帝國的單于施行強幹弱枝之策,所以作為嫡系的單于本部人馬是整個匈奴帝國中最龐大的,也是最精銳的,管理了單于本部軍隊的兵甲與戰馬,也就是相當於捏住了單于本部二十幾萬大軍的命門。

所以在匈奴帝國時代相當於總裝備部長的沮渠一職,一直是匈奴帝國內的重要職位,非與單于家族有血緣姻親之人不能擔任,所以北完部的王族沮渠一氏,也肯定是有一些當初匈奴帝國單于家族孿鞮氏血脈的。

所以自然雖然統領著北完部這一個突厥化很深的遊牧部落,而且體內的血液大部分是突厥人的,但沮渠一族最想的卻不是復興突厥汗國,而是匈奴帝國,畢竟匈奴帝國承載沮渠一族太多的榮耀,能讓他們更加名正言順的號召草原群雄,實現他們所謂的霸業,建立又一個如匈奴帝國、鮮卑汗國和突厥汗國那樣的草原帝國。

沮渠屠奢躊躇滿志,他一直將絲綢之路重要節點的安西地區和河西走廊,看成是他霸業的起點,所以自從繼位後,就一直在謀求佔據這些地方,但原本佔據這些地方的勢力,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是難啃的骨頭。

西面的雙河軍和焉耆軍,雖然軍隊規模不大,實力弱小,但守城保土的實力還是有的,北完部的三代單于沮渠屠奢的祖父蒲奴單于,父親雅丹單于,還有包括他自己,都發動過入侵雙河和焉耆的戰爭,但每一次都是被頑強的安西軍人擊退。

在西面數次鎩羽而歸後,北完部又將侵略的矛頭,轉向東面,結交新盟友南安羌族,與對方一同夾擊盤踞在河西走廊西端的原盟友禿髮部,但苦戰數年,同樣是無功而返。

其實真要算起來,從屠奢單于的爺爺蒲奴單于越過阿爾泰山,從沙陀人手裡奪取了北庭都護府後,近五十年北完部都是再未擴張一寸領土了,這嚴重打擊了北完部的王族沮渠一氏的威信,所以沮渠屠奢上臺後,一直致力於尋求突破。

屠奢單于重新振作後,先是明確了將主攻的目標放在西面,也就是雙河和焉耆,而在東面則是花費大力氣,付出大量財物,重新結好禿髮部,定立攻守同盟。

雖然免除解決了東面威脅,但屠奢單于也沒有很是急切的進兵雙河和焉耆,因為他比上兩代單于更為狡猾和陰險,他就像一隻伺機而動的毒蛇或是惡狼,一直等著在西面猛攻疏勒的準盟友米尼公國有所進展,好讓他有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奪取雙河和焉耆的機會,他不想像父祖輩那樣蹉跎,他要畢全功於一役。

真的被他等來了天賜良機,當西面傳來原本與疏勒守軍成犄角之勢的龜茲漢軍被擊敗,敗兵連同疏勒守軍一同被圍的訊息後,屠奢單于欣喜若狂,因為無論是焉耆和雙河的出於唇亡齒寒的原因,去救援疏勒城,還是無視疏勒覆滅,選擇明哲保身苟延殘喘,最後被攻破疏勒和龜茲而來的米尼公國,和已經虎視眈眈許久的自家北完部軍隊給兩面夾擊消滅,他都有很大可能奪取夢寐以求的焉耆和雙河兩地。

但屠奢單于的全據焉耆和雙河兩地的春秋大夢,還沒有做多久,李錚率領的那支渡過沙漠而來的遠襲大軍,就將他的美夢給攪了,至今屠奢單于也是想不明白,擁有萬餘軍隊,並且牆高城闊,又有他信賴看好足智多謀女婿統古乃坐鎮的輪臺城,是怎麼在一日之內,被一支繞遠路而來,肯定不可能帶重型攻城器械的孤軍給攻破了的。

雖然想不明白漢軍是如何在如此短時間攻破輪臺城的,但屠奢單于卻是猜到了漢軍的企圖,是搗毀自己儲存在輪臺城的物資,而後抓住自己的把柄,讓自己不可以趁人之危,讓焉耆和雙河的軍隊能夠援助疏勒城。

料想到漢軍目地的屠奢單于,便立即帶領手下最忠誠勇猛的奴兵部隊,往蒲類海趕去,因為他知道輪臺城的物資即便是被毀,他也可以才籌措,或是直接因糧於敵,但如果在蒲類海王庭中的那些重臣大將的家小被漢軍抓獲,那麼他就要真得要被束手束腳,再難去對焉耆和雙河兩地趁虛而入了。

屠奢單于一邊帶領奴兵趕路,一邊在內心祈禱來襲的漢軍不要那麼生猛,自己長子,侄子和女婿三人組成的軍隊能夠抵擋得了漢軍,但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奴兵大軍行到中段時,幾名帶著鮮豔翎羽的北完令兵馳馬從蒲類海方向狂奔而來,向屠奢單于稟告蒲類海失陷,留守婦孺全部被俘虜的訊息外,還帶來了他母親野遂閼氏勸其接受議和的書信。

“蠢貨!廢物!”

在停止的近萬奴兵前,滿心沮喪和怒火的屠奢單于,失態的將他母親野遂閼氏親筆寫的勸說書信,狠狠的擲於地上。

屠奢單于雖然情緒一時失控,但他的左膀右臂,左大都尉沮渠裡思和右國相烏師廬還是清醒明智的,立即出面,指揮停止的大軍繼續向蒲類海方向開拔,而後兩人便來到滿面怒氣,但又眼神茫然的屠奢單于身邊。

見兩人靠近,屠奢單于立即露出一絲悲慼之色,對著自己信賴的弟弟沮渠裡思輕聲說道:“只骨,烏維和統古乃組成的聯軍遭到慘敗,幾乎全軍覆滅,只骨被俘,烏維戰死了,只有統古乃逃走,蒲類海被漢軍鐵蹄踐踏了,所有王公貴族的家小,包括我們三人的妻兒老小全部成為了漢軍的俘虜。”

一聽到自己的長子烏維戰死,沮渠裡思的身軀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面上露出稍縱即逝的哀色,但很快就又恢復堅毅,平靜說道:“兄長不必安慰我,我們沮渠氏的男兒,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是最高的殊榮。”

“但我絕不能容忍漢人如此在我北完部的土地上撒野,我決定半路截殺撤退的漢軍,漢軍如果狗急跳牆屠戮那幫貪生怕死的婦孺,就讓他們屠戮好了,反正我這一次帶來的是只對我忠心耿耿的奴兵,他們會毫不遲疑無所顧忌的執行我下的命令的。”

屠奢單于眼中的迷茫突然消失不見,滿臉不甘和仇恨,如一頭被激怒的瘋狗,逮誰要咬誰,說出的話狠辣而絕情,果然不愧是心狠手辣的梟雄人物。

沮渠裡思先前說不為自己長子報仇,只是他要為大局考慮,現在一聽自己兄長不管不顧起來,要無視漢軍手中那些俘虜截殺漢軍,立即心中意動,就要贊同,好為自己長子復仇,但這時另一名被屠奢單于信任的重臣烏師廬卻是急忙出言。

“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難道右相國是憐惜自己的家人!”屠奢單于眼神灼灼的盯著烏師廬,語氣很是不善。

面對如惡狼般盯著自己,面上滿是懷疑和不信任的屠奢單于,烏師廬不卑不亢說道:“大單于,我父母雙親在前年就已經過世,兄弟在外地任職,留在王庭被漢軍所俘者不過是妻子和一對子女,但我今年才三十四歲,即便是現在子嗣被漢軍殺絕,也還是能再生,我怎麼會為區區幾個家人,而背棄大單于,葬送自己的前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