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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約戰

玄劍山餐堂之中一片狼藉,桌椅門窗均因紫綾天成劍意之威損毀。

餐堂中凌軒一人呆呆站立,看著地上的紫微劍卻不見紫綾與葉楓二人。

“難道二人入了劍境?”凌軒雖為六階弟子,但畢竟曾是門中二階弟子的頂峰人物,對劍境也有些許瞭解。

凌軒緩緩走向紫微劍,正在猶豫要不要拾起,忽見紫微劍光芒一閃,一道紫影飛出,落向地面。

凌軒見狀,急道:“綾妹,怎麼了?”

卻見紫綾雙眼迷離,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身體搖搖欲墜,站立不穩。凌軒急忙迎上,將紫綾攬在懷裡。

這時,另一邊紅影一閃,葉楓也已站在餐堂內。

凌軒看到葉楓,急忙追問道:“你將綾妹怎麼了?”言語中,凌軒眼中透出怒意。

“紫綾只是太累了,並無大礙。”

凌軒聞言,似信非信的看向懷中紫綾,並將紫綾扶到一旁靠牆處坐下。

忽聽飯堂外“哇”的一聲,凌軒看去,正見雲葵坐在飯堂外的地上哭泣。

原來,紫綾先前的劍氣逼得雲葵躍出了飯堂,雲葵慌亂中生生來了個臉朝地。

雲葵先前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是臉先落地,等坐起後只覺得臉疼,是以此時才發出哭聲。

以雲葵的修為,這一摔倒是傷不到雲葵,只是臉上有些疼痛並沾了些灰。

葉楓單手負於身後,走到雲葵身邊,微笑著用袖口的火狐絨擦著雲葵得臉蛋,幫雲葵將臉上灰塵擦去。

雲葵一感受的火狐絨的綿軟,立時將臉貼了上去,哭聲也戛然而止。

餐堂內,凌軒看著懷中虛弱的紫綾,正欲再向葉楓問些什麼,赫然感到三股強大靈氣由遠而近,只見三人從天而降,各個面色沉重。

凌軒懷中的紫綾似乎也感受到這三股龐大靈氣,急忙睜眼,定了定神,在凌軒的攙扶下一同走到堂外。

門外三人各個道骨仙風。中間一人頭髮鬍子已是花白,神情威嚴,穿著一件紫色長袍,袍內一件白衣,腳下一雙踏雲紫金履,正是玄劍山掌門紫戊真人。

左側另一年紀較紫戊真人稍淺,兩鬢白髮,身著黃色長袍,為門中執事長老,紫雁。

右側一慈祥老太,同樣也穿著黃袍,只是較紫雁的長袍顏色深些,為門中執法長老紫茗。

紫戊真人在玄劍山的地位自當最高,紫雁紫茗此之。

三人突然降臨,凌軒急忙攙著紫綾上前行禮。另一側雲葵感受到三人氣勢,嚇得直往葉楓懷裡鑽,小手還悄悄指了指紫茗,小聲道:“壞人!”

葉楓則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看向三人,眼中卻不禁露出一絲緊張。

這時,只見紫雁兩眉緊皺,看向四人,最後一臉詫異的看向紫戊真人,道:“師兄,除了餐堂狼藉,其餘並無異狀,莫不是我們出了岔子?”

紫戊看著餐堂斷裂的桌椅,當下也不多言,反而將目光停留在葉楓身上,“你是去年進到門中的未入門弟子?”

葉楓並不接話,只是將體內靈氣暗暗聚在手中。

這時只聽雲葵喊道:“老頭,你要做什麼?”

紫戊眼神一轉,盯向葉楓懷中的雲葵。雲葵見紫戊盯著自己,嚇得緊緊抱住葉楓。

一旁紫雁笑道:“這小家夥似乎找了個玩伴。”

紫戊一捋鬍鬚,道:“也好,省的鍾陽每日費心了。”

“師兄,並無異狀,這是為何?”紫茗開口詢問。

紫戊又細細打量了四人一眼,道:“其中定有玄機,不可大意。”紫雁紫茗二人聞言微微點頭。

“大伯,忽然前來可有要事?”紫綾開口問道。

“現在沒有了。綾兒,你可要好好練功。”

“是。”紫綾答道。

“既然無事,我們便回內院了。”言罷,紫戊轉身,輕踏仙劍,御風離去。

見紫戊離去,葉楓將暗聚在手中的靈氣散去。

紫雁臨走看了眼被毀壞的餐堂,向著紫綾與凌軒道:“明日早飯前記得將餐堂收拾好,今日晚飯讓弟子們先將就一下。”言罷,便緊隨紫戊而去。

最後的紫茗卻不急得走,反而笑著走向紫綾。

紫綾剛從劍境出來,此時仍覺昏昏沉沉,但不願在紫茗面前展露出來,便輕輕推開攙著自己的凌軒,昂首看向紫茗。

這時,葉楓只聽懷中的雲葵口中嘀咕道:“壞人,壞人。”

“四姑,還有何要事?”

紫茗上前拍了拍紫綾的肩膀道:“要事是沒有了,姑姑倒是有另一事。就是這紫微劍......”

言及紫微劍,紫茗立馬笑眯眯的看著紫綾。

紫綾心中一寒,已猜到了七八分,口中仍是問道:“請姑姑明言。”但聲音已有些顫抖。

“綾兒,這紫微劍自你五歲便開始用了,一晃也過去十多年了。你也知道紫微劍是咋們山中一寶,你用了這麼久是不是也該還給咋們山中了。”

紫綾聽到這裡,劍眉一豎,右手一揚,餐堂中的紫微劍疾飛而出。紫綾右手再向下一壓,紫微劍重重插入地面。

“紫微劍是我的佩劍!”紫綾冷聲答道。

紫茗仍是笑眯眯道:“姑姑知道你捨不得,這樣的寶物給誰誰也捨不得。姑姑也不是貪圖紫微劍,只是下個月你那紫晶姐姐要參加咋們山門內試,你應當知道山門內試有多重要。”

紫綾自當知道,山門內試關係到二階弟子能否晉為一階弟子,進入內院修行更加高深的劍法。

紫綾早已掌握玄劍訣前八層,唯獨玄劍訣一層天成劍境尚欠火候,紫茗去年卻以此為藉口極力反對紫綾參加內試。

而今年,紫綾本以為自己尚能有一絲機會參加內試,可在紫茗面前別說是機會,甚至連自己的紫微劍都要不保。

紫綾伸手按在紫微劍劍柄,冷聲道:“內試我可以不參加,紫微劍我絕不會拱手讓出!”

紫茗咂了咂嘴,搖頭道:“綾兒,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紫微劍在你手裡十多年,你也就能勉強聽到紫微劍之音,若是放在你姐姐紫晶手中,怕是都遇到劍靈了。”

紫茗此言可謂是信口開河,玄劍山自紫清仙人逝去之後,再無人見過紫微劍靈,無論放在紫綾手中還是交於紫晶手中自然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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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紫微劍靈,紫綾隱隱回憶起自己彷彿進到過劍中境,但腦中渾渾,具體細節一時怎麼也理不清。

見紫綾遲遲不肯答應,紫茗收起笑臉,鐵青著臉怒斥道:“紫綾,不止我,你父親也時刻教導你以大局為重,你如今貪圖紫微劍,只為一己私慾,不顧全山門,豈不是有違你父親對你的教誨?”

被紫茗如此呵斥,紫綾腦中更加混亂,劍境之事越發理不清,難以想起自己到底有沒有收服劍靈。

但紫綾謹記父親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紫微劍絕不可交於他人!

當下昂首道:“我紫綾就站在這裡,紫微劍就在我手中,若你想要,儘管來奪!”

紫茗聞言,冷笑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爹當年殺你娘就是以我們玄劍山大局為重,沒想到你……”

“住口,當年就是你們逼得我爹殺了我娘!”

“你爹是看破你娘是個妖怪,才出手為人間除害,怎能賴得別人?”

紫綾聞言,按在紫微劍上的手不住顫抖,似乎便要與紫茗動手。但五個紫綾怕是也鬥不過一個紫茗,凌軒看在眼中,急忙將手放在紫綾手上,緊緊握住。

“長老,紫綾師姐是因為昨夜沒有休息好才會出口頂撞,請您不要見怪。”說著凌軒向著紫茗深深的低下頭。

紫綾看向一旁的凌軒,曾經見到誰都不肯輕易低頭的凌軒,這一年多時間向太多的人低過頭了,再無當年半分傲氣。

紫綾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沒大沒小,這裡哪有你這個六階弟子說話的地方?”紫茗呵斥道。

玄劍山內六階弟子至九階弟子所穿山服都為白色,一般師父能記住這些弟子的名字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分清誰是幾階弟子。

而身為執法長老的紫茗一語道出凌軒為六階,不禁引起了紫綾注意。

被紫茗呵斥,凌軒只得連連點頭稱是。

此時,紫茗再將話鋒轉向紫綾,“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三日後論劍峰前便與你姐姐紫晶一決勝負。若你勝了,紫微劍仍是歸你,若你敗了就老實交出!”

不及紫綾回答,紫茗冷哼一聲,長袖一揚,御劍離去。

紫茗離去,紫綾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向後倒去。凌軒急忙抱住紫綾,急道:“綾妹?”

“不必驚怪。紫綾只是累了,睡一覺自然無事。”葉楓張口道。

凌軒聞言,微微點頭,急忙抱起紫綾,跑入餐堂。

葉楓則拉起雲葵的手返回玄天涯,雲葵一路上還時不時指著紫茗離去的方向道:“壞人,壞人。”

葉楓微微一笑,“丫頭,莫在人後胡言。”說著,摸了摸雲葵的頭。

雲葵點頭道:“知道了,我不說了。”

話雖如此,雲葵仍是向著紫茗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