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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琉球初戰(一)

琉球本島西。

洋麵之上,從高空俯瞰而下,列隊嚴整的鋼鐵鉅艦如同蟄伏的猛獸,收斂著尖牙利爪。驅逐艦,輔助巡洋艦在四周來往巡邏,而再更遠的前沿,情報船和小型巡洋艦拉開了封鎖線,隨時準備在第一時間彙報來犯之敵的情報。

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旗艦三笠號。

海圖室內,艦隊先任參謀秋山真之海軍中佐臉色有些發白,嘴角緊緊地抿著,眉毛擰緊,死死地盯著對面牆壁上的巨幅地圖。

“……帝國陸軍的方案,就是正面佯攻那霸,主力在嘉手納南北的白灘上陸,從陸路截斷沖繩島,奪取華軍要塞炮臺。”日本大本營直轄南方派遣軍司令部作戰參謀,陸軍中佐梨本宮守正王白手套一塵不染,指揮棒用力一戳,“我海軍聯合艦隊主力壓制那霸東面的支那要塞炮群,窒息其反擊炮火,務必確保我上陸部隊之絕對安全。”

東鄉平八郎和參謀長島村速雄對視一眼,都是不動聲色。

秋山真之忍不住起身一鞠躬,開口說道:“不才在下秋山有些看法。”

東鄉平八郎和南方派遣軍司令長官伏見宮貞愛親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秋山君請講。”

“戰艦不可與海防要塞炮對射,這是海權論的重要原則。帝國海軍聯合艦隊是帝國安全所繫,絕不可以輕擲。那霸是中國軍隊防禦重心,炮臺密佈,如果在那霸強行壓制支那要塞炮群,聯合艦隊一旦損失慘重,帝國國戰前途堪憂”秋山真之誠懇地說道,“以不才在下的愚見,聯合艦隊不可能長時間與支那要塞進行炮戰,應以更加巧妙的誘敵,分化支那軍防禦兵力,削弱其那霸-首裡防線的兵力火力厚度,以加速陸上力量之要點攻略。”

梨本宮守正王是天皇近支,是明治御準的幾大宮號之一,對秋山這樣下級藩士出身卻又深得上層看重的年輕軍官很有些年輕人之間的不服氣,當下眉毛一揚就要反駁。

一直沉默不語的南方派遣軍參謀長田中義一和伏見宮貞愛親王對視一眼,起身對著梨本宮守正王做了個手勢,沉聲說道:“秋山君,願聞高論。”

“目前華軍主要守島兵力,以運天港和那霸港為標的,分為南北兩大集團,尤其是南方那霸-首裡防線兵力眾多。”秋山真之接過指揮鞭,在地圖上精確地一戳,“我帝國海軍聯合艦隊,可以集中優勢兵力窒息運天港守軍的反擊,掩護陸戰隊部隊登陸。待華軍兵力火力集中於運天港,我另一支分隊掩護宇都宮師團自名護灣登陸,從守軍的側後撲上去,與運天港的陸戰隊構成南北夾擊。”

“如華軍派出援軍,則我聯合艦隊可以在島嶼中間狹窄處以艦炮轟擊削弱其援軍。”秋山真之說道,“如支那守軍坐視,帝國就可以順勢奪取運天港,解決當地華軍,獲取一個牢固的前進基地和後勤基地。當中國人的注意力轉向運天港,帝國就可以使出下一招殺手鐧。那就是之前的聲東擊西,其實合起來,又是一個聲東擊西我們真正的目的,是那霸”

眾人精神一震,都是目光炯炯地看著秋山真之的指揮棒。

“但我們不能直接攻擊那霸支那軍的要塞群和防禦陣地都是以那霸港口和海岸線為目標,我們不能硬碰硬”秋山真之指揮棒在地圖上輕輕一戳,“這裡,嘉手納我們可以直接截斷支那北部守軍以及華軍北上部隊的後退路線,給與全殲,隨後向南推進。”…,

“北面運天港的部隊,完成攻略任務之後,除了一部分南下追擊,其餘部隊可以再次登艦,機動到那霸外海。”秋山真之朗聲說道,“一旦華軍把防禦重心向北面南下的嘉手納攻略部隊轉移,那霸港口露出破綻,我海上機動部隊就可以伺機登陸,與嘉手納攻略部隊夾擊華軍”

田中義一盯著秋山真之,秋山目光炯炯,毫不退讓地對視著。半晌之後,田中義一點了點頭:“早聞秋山君是聯合艦隊的千里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聯合艦隊是帝國安危所繫,這一點,陸軍同仁從未懷疑。”這位陸軍的後起之秀,公認未來的總參謀長苗子,挺直了身軀,那張刀條一般瘦削而剛硬的臉龐上,彷彿有某種液態金屬在流淌,放射出森冷而柔韌的光芒,“不過,在下還要請教,這到底是秋山君自己的看法,還是聯合艦隊司令本部的意見?”

秋山真之剛想開口,卻聽見一個平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這是鄙人的意思,也是艦隊司令本部的意見。”

秋山真之回頭一看,只見東鄉平八郎面色平靜,只是對著自己微微點了點頭。

秋山真之看著這位貌不驚人的司令官,看著對方溫和目光中透出的信任,整個人的身體裡彷彿有某種東西在不斷地燃燒,分解。

這位沉默寡言的司令官,已經用他的睿智,果斷和包容,用他的知人善任用人不疑,用他寬闊的肩膀,贏得了整個聯合艦隊上下的一致擁戴。

在秋山的心中,只要這位老人一聲令下,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戰鬥到死。

田中義一平靜地看著這位日本海軍宿將,深深一鞠躬:“既然是東鄉司令長官的意見,那在下就沒什麼話說了。”

他起身轉向秋山真之,微微一笑:“秋山君,那麼就請閣下盡展軍學,你我好好計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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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九o五年五月二十四日,中華帝國華興元年。

遠方的天際,蒼灰色的煙柱若隱若現,這個時代,東方海面上最強大的艦隊之一,已經匯聚在這裡,即將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威力。

林立的巨炮已經脫下了炮衣,身穿白色水兵制服的炮手們容色剛硬,在黑色制服的炮長指揮下,轉動著炮口,校對射擊諸元,而軍官則眼睜睜地盯著傳聲筒,等待著炮術長發出指令。

日本聯合艦隊旗艦三笠號。

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東鄉平八郎海軍大將,透過瞭望口遠遠眺望著霧氣中若隱若現的陸地,轉過身,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緩緩說道:“沖繩……十年前,帝國失去了這片土地。現在,我們這些帝國軍人就站在這裡,用自己手中的大炮為大和民族奪回失去的國運沖繩,就是我聯合艦隊七生報國之所諸君,努力”

自艦隊參謀長島村速雄以下,所有軍官,都是熱淚盈眶,深深地一鞠躬

“本司令長官命令,炮擊開始”

一串五顏六色的信號旗升了上去,各艦炮術長在傳聲筒中一聲怒吼,無數密密麻麻的閃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北方的天際,連天空中的太陽似乎都猛然一暗。三o五巨炮,二o三巨炮,一五二巨炮的噴焰讓一艘艘鉅艦如同噴火的魔獸,噴吐出足以毀天滅地的魔火,向著對面的島嶼猛撲而去。

數不清個數的炮彈在空中爭先恐後地飛向那片土地,在這一瞬間,秋山真之的心臟突然攫緊,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一般佔據了他的腦海:如果有一天聯合艦隊戰敗,雨點一般的炮彈,會不會落到東京,落到自己的家鄉鹿兒島?…,

小小的運天港已經被硝煙和烈焰所吞沒。

運天港是一個較小的民用港口,防備相對薄弱,只是依託山勢修建了若干炮臺,在海岸線南約三公里,標高兩百多米的山地構建了海防要塞,配備了岸防火力。

儘管實力對比懸殊,但依託封閉式的永久化炮兵工事,華軍炮兵依然毫不示弱地進行著反擊。安南省海防市的海軍第一炮兵工廠生產的二o三加農炮,從海軍鎮遠號和定遠號上連熟鐵甲炮塔一起拆下下來的克虜伯三o五單裝炮,不斷地**烈焰,把一枚枚重彈或穿甲彈射向日軍艦隊。由於日軍艦炮在數量和質量上的壓倒性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華軍的反擊逐漸被日軍壓倒,不少要塞中都有了傷亡,要塞工事也開始出現了破損。

隨著日本方面的炮火壓制逐漸生效,日軍運輸船拖駁的登陸艇已經解開繫留鋼纜,開足馬力向著港口碼頭衝了過來。這些經過改裝的登陸艇,船頭都裝著鋼板,隨艇的重機槍都已經架好,射手隱身在護盾後面,對碼頭展開了猛烈的火力壓制。全副武裝,身穿黑色制服的日軍海軍陸戰隊士兵,抱著村田式步槍改良而來的明治三十年式步槍,沉默地蹲在船艙內,軍官們則手按軍刀,在船頭護盾的後邊小心而緊張地觀察著對面的動向。

日艦之上,海軍軍官們看著望遠鏡中華軍陣地煙塵滾滾,彷彿看到脆弱的人體和精良的武器一同被撕成碎片,臉上逐漸露出興奮的暈紅。

這就是大工業時代炮兵的威力鋼鐵戰艦,就是這個海權時代的王者在這些威力無比的戰艦面前,陸軍註定要淪為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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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南側,日軍情報中標定的華軍岸防陣地,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港口西南方向約兩公裡,海拔一百到兩百多米高的一系列丘陵地形上,一片寂靜。茂密的植被之下,隱藏著華軍的塹壕坑道體系。

觀察所內,琉球守備旅第三團團長孟錦握著望遠鏡,冷笑一聲:“聲勢倒是不小。可惜傷不了老子一根屌毛”

望遠鏡視野之內,日軍的先頭登陸艇已經抵達了碼頭,頂著鋼盔穿著釘頭皮鞋的日本海軍陸戰隊士兵翻翻滾滾地下了登陸艇,滿臉兇悍的青年軍官手提軍刀,指揮著這些裹著草綠色軍裝,粗壯矮小臉色黝黑的小個子井然有序地佈置警戒,整隊,分頭向著縱深偵察前進。

隨著碼頭上登陸的日軍越來越多,第一批完成運輸的登陸艇已經返航回去運輸下一批兵員,而日軍的先頭兵力已經試探性地接近了早已被華軍放棄的第一線岸防陣地,孟錦終於聽到了天籟一般的炮彈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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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團是日本海軍針對登陸作戰,參考華軍海軍陸戰部隊編制的一支精銳戰力。其主力是原本海軍陸戰隊幾大鎮守府的基地步兵部隊和一些後備艦上步兵部隊,再加上一些技術分隊,加以重新編制組成了這個兩旅團四聯隊制的陸戰隊第一師。

陸戰隊第四聯隊十大隊軍旗中隊中隊長梅津美治郎海軍中尉按著軍刀,正神色緊張地盯著前方先頭部隊的動靜。一面海軍旭日聯隊旗就在他的身後,被一個粗壯敦實的旗手緊緊握住。梅津美治郎眼看著前方的先頭部隊已經接近了華軍殘破不堪的防禦陣地,卻沒有遭到什麼還擊,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鬆緩了些許。…,

支那人?看來已經在剛才火山噴發一般猛烈的炮火中被炸成了灰燼。

梅津美治郎不禁有些慶幸,又有些好笑,忍不住掏出手絹擦了擦脖頸和臉頰上因為緊張流淌下來的汗水。

他今年不過23歲,沒有經歷過十年前那一場中日大戰,可在進入海軍陸戰隊學校之後,以及加入海軍陸戰隊部隊之後,滿腦子被灌輸的都是支那軍隊的狡猾和勇猛,每天也在這樣的反覆灌輸之下進行著地獄一般艱苦的訓練。

現在看來,這一切,也許都只是虛驚一場?那個日本西面的龐然大物,在睡夢中偶然打了個哈欠,現在又再一次沉沉睡去了?想著戰爭勝利之後,自己也可以在滿洲獲得一份肥美的土地,僱傭一大批中國佃農耕作,想著自己剛剛出生的兒子可以繼承這樣一份家業,建立梅津家的家名,想著自己將來在海軍體系裡扶搖直上,梅津美治郎心頭忍不住有些竊喜。

突然之間,他的耳邊隱約響起了某種不詳的聲音。梅津美治郎抬頭一看,頓時魂不附體,身邊已經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炮擊隱蔽”

這是梅津美治郎中尉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一顆從天而降的一五二毫米榴彈尚未接觸地面,延時引信就已經引爆了裝藥,把他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片真正的地獄,密集的彈片和猛烈的爆炸,把這位另一時空日本二戰投降儀式上的主角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掀起,撕碎,又在爆炸的高溫下點燃,燒成了一塊塊的焦炭。

轉瞬之間,原本平整的地面變成了一個深坑,坑邊呈放射性散落著一些殘缺不全的肢體和步槍零件,水壺,穿著大頭皮鞋的燒焦了的斷腳。一條燒得只剩下一半的手絹,飄飄悠悠地落在一張殘缺不全的照片上面,照片上的梅津美治郎摟著妻子和襁褓中的嬰兒,一臉的陽光燦爛。

幾乎在同一時刻,數不清個數的爆炸在碼頭炸響,橫飛的彈片肆意收割著人命,正在整隊和搬運彈藥的日軍被炸得粉身碎骨,殘肢斷臂破空亂飛,慘叫聲和驚呼聲在爆炸聲的間隙裡此起彼伏。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連綿響起,煙塵沖天而起,地面劇烈地震顫著。一堆剛剛卸下來的七十五毫米炮彈被引爆,彈片橫飛,旁邊正推拉著七十五毫米步兵炮前進的聯隊炮兵還沒緩過神來,就被殉爆切得支離破碎,天空中撲撲啦啦地下了一陣的碎肉。一隻翻毛皮鞋套著半條小腿,綁腿上噴濺的血被高溫烤成了褐色,從天而降砸在一個齜牙咧嘴的人頭上,一條燒焦的兜襠布裹著一坨焦炭一般難以辨認的東西正落到人頭大張的嘴裡,整個世界幾乎在一瞬間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此起彼落的爆炸引發的衝擊波撞擊著,散亂,橫飛的彈片組成了密不透風的鋼鐵颶風,身處風暴之中的人體,在這些無法抗拒的力量中被扭曲,撕扯,破碎,變成難以辨認的奇怪殘骸。

在碼頭的泊位處,密密麻麻的水柱騰空而起,驚慌失措的登陸艇慌忙轉舵想要逃離,擁擠的港口上亂成一團,不少登陸艇彼此對撞,擠壓著,傾覆,上面的水手和陸戰隊員如同下餃子一樣落入水中,拼命地掙扎著。一艘運載彈藥和步兵炮的登陸艇被一枚一五二高爆彈擊中,彈藥的殉爆把整艘登陸艇掀飛到了空中,斷裂,船尾重重地落在另一艘掉頭逃跑的登陸艇上,把那艘可憐的小艇直接砸成兩截,而船頭卻飛上了碼頭。

親率先頭部隊登陸作戰的第四陸戰聯隊聯隊長白川義則大佐,正揮舞著家傳的長船寶刀,怒吼著指揮驚慌失措的陸戰隊員尋找隱蔽物,或者迅速離開被彈區,沒想到登陸艇的半截船頭從天而降,這位躊躇滿志的海軍陸戰隊悍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砸成了肉泥。旁邊的傳令兵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恐怖的景象,嚇得當場尿了褲子,精神失常地狂呼亂喊,直到被另一枚七十五毫米炮彈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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