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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燃燒的海洋(完)

北面,航速緩慢老朽不堪的納瓦林號對上華軍狼群一般的輕巡戰隊和順化號戰艦,早已是上天無路。殘存的俄國防護巡洋艦傷痕累累,航速緩慢,也知道情況不妙,卻也難以逃脫。眼看著決戰失敗,這些絕望的俄國海軍軍人,面對四面八方的華軍戰艦,最終選擇了打出白旗。

往南一點,林泰曾已經顧不得隊形,命令各艦各自以最大航速向南進發。

跑在最前面的是幾乎沒什麼損傷的三亞號,以二十二節的航速急速向南,隨後是航速下降到十八節,傷痕累累舉步維艱的海口號。再之後是同樣十八節的峴港號,然後是也已經傷痕累累,進水很多的河內號。

向南一點,獵豹號已經做了緊急處理,卻沒有和雪豹號一起圍攻俄艦亞歷山大三世皇帝號,而是向南疾進,雪豹號和頑強堅持的大理號已經壓制了亞歷山大三世皇帝號,把對方打得多處起火,艦體傾斜。不過,這艘俄艦也認準了大理號,一副非擊沉大理號而後快的架勢。大理號原本已經是勉力支撐,現在又連續被彈,一切損管措施面對過於嚴重的傷情終究也沒有回天之力。等到亞歷山大三世皇帝號已經奄奄一息,緩緩下沉,大理號也已經被無奈棄艦,剩餘水兵由魚雷戰隊的驅逐艦接舷載運離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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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號沒有再耽誤時間,也急急向南追趕獵豹號。

在另外的地方,停航的庫圖佐夫公爵號和波羅季諾號戰艦,無疑已經知道艦隊主力的覆滅。面對圍攏過來的華軍魚雷部隊,看著前方華軍戰艦龐大的艦影,殘存的水兵最終選擇了投降。

軍人們已經盡到了一切努力,既然已經戰敗,又無路可逃,那麼就只有選擇投降。

廣州號。

這艘旗艦此刻的情況也並不十分樂觀。日軍四艘戰列艦集中火力的打擊之下,饒是廣州號防護力驚人,也免不了傷筋動骨。四座主炮塔之中,目前只有二號和三號主炮塔堅持戰鬥,四號主炮塔電機故障,正在搶修,一號主炮塔受損嚴重,注入彈藥庫的海水已經被排出,正在進行搶修,但內部受損過於嚴重,在海上是無法修復了。

在舷側位置,戰艦的上部舷側裝甲和艦首艦尾的水線位置被多次洞穿,幸虧華軍裝甲盒的上層裝甲採取了拱形配置,即主體位於水線上方一點,但在兩舷側位置以四十五度傾角在水線之下三米和舷側裝甲帶連線,這樣即使日軍炮彈自舷側擊穿了舷側的主裝甲帶,依然難以動搖裡邊的水平裝甲,無法洞穿裝甲盒,損害到裡面的要害部位。

在非裝甲盒區域打進來的穿甲彈,因為裝藥太少,而這些地方也沒什麼要害部位,對船體的損害非常有限,再加上華軍高效的損管,使得廣州級成為了一個彷彿無法被擊倒的怪物,在對方四艘戰艦的群毆之下,挨了數不清的直擊彈和近失彈,卻始終保持著基本的戰鬥力和航速。

司令塔戰鬥指揮艦橋。

“萬歲”

“無敵鐵金剛廣州級萬歲”

目睹那艘如同夢魘一般頑強的美製鉅艦終於沉沒,中國海軍軍官們激動地把軍帽拋向天花板,不少青年參謀激動地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好啦,不過是一艘薩摩級罷了。”李天林雖然是呵斥,可上翹的嘴角無疑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情感,“這也許是這場戰爭中最後一次海戰了,想要抓住機會多多立功的,那邊還有五艘日本戰列艦……”…,

短暫的狂熱之後,中國海軍軍官們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井井有條。

“獵豹號打來燈光訊號,請求歸隊……”

“請求允許,迴歸原戰位。”許凡平靜地說道,“祝賀薩鎮冰司令官,並請裝巡部隊繼續奮戰。”

轉向東北抄東鄉編隊t頭的許波部隊,保定號與安陽號,此刻已經與向南行進的許凡編隊匯合,並自動成為許凡編隊的先導艦和二號艦,同時展開對日軍新的先導艦安藝號的試射。

此刻,在大海之上,主要的戰場只剩下了一個:向南行進中的華軍主力編隊,一號艦保定號,二號艦安陽號,三號艦廣州號,四號艦福州號,五號艦溫州號,六號艦漳州號,七號艦獵豹號,而在北面一點,雪豹號,海口號,三亞號,河內號和峴港號都在全速向南追趕。

在華軍編隊的西側,平行向南行進的,是日本戰列艦編隊,一號艦安藝號,二號艦三笠號,三號艦朝日號,四號艦敷島號,五號艦初瀨號。

雙方的艦列,都被濃煙和水柱所籠罩。在如林的水柱和煙霧中,偶爾出現的閃光,都會引發日軍瞭望員狂熱的歡呼,以為又擊中了一發,而實際上可能不過是對方發炮時炮口的閃光罷了。

華軍的觀測主要是數水柱,丟失的水柱被確認為直擊彈。

廣州號司令塔。

李天林不可思議地看著許凡:“元帥,您的意思是?”

“東鄉不是傻瓜,他們敗局已定,而拼到底沒有任何幫助。”許凡平靜地說道,“帝國的十六艘大艦,現在只沉沒了兩艘,受傷的的,算上廣州號,也就是四艘傷勢較重,而日本人的初瀨和安藝都受傷不輕了。我們還有龐大的雷擊兵力,有飛艇,有飛機,敵人根本無法逃脫。在陸上,他們的形勢已經岌岌可危,馬上就要被分割包圍,朝鮮方面,漢城馬上就會被攻下,而且我們還會北上登陸,徹底截斷敵人。”

“既然如此,徒勞無益地斷送最後的兵力,把整個國家推向滅亡的深淵,又有什麼意義呢?”許凡笑了笑,“如果我是東鄉,趁著手裡還有一些籌碼,就會想辦法找一條退路,和我們談判。他們雖然勇敢,但並不是瘋子。”

李天林愣了一會,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元帥,可就算日本海軍有些明白人,可他們也要聽從大本營,聽從天皇。那些人,可是……”

“按我說的做吧。”許凡輕輕搖了搖頭,“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一個日本,還有那些人……這個時候,能少損失一些力量,甚至再多獲取一些敵人的力量,始終是第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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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笠號。

剛剛登艦抵達指揮位置的東鄉平八郎看著前方的安藝號面對廣州,福州和新加入的保定,安陽總計二十八門十二寸炮,已經被打得烈焰熊熊,黯然神傷。

“形勢越來越不利了。北面的中國戰艦正在陸續加入戰鬥,後面的壓力也很大,初瀨號面對華軍一艘獵豹兩艘美國威斯康星改,已經是力不從心,再這樣下去也只有戰沉或者退出戰列。”島村速雄的臉色越發陰沉,“司令長官,我們不如命令剩下的驅逐艦進行雷擊作戰,拉出煙幕掩護本隊向西撤退,好歹能保住幾艘戰艦是幾艘吧。”

“參謀長,我們還能走得了嗎?”。秋山真之搖了搖頭,“中國人的輕型兵力佔有壓倒優勢,這讓他們在戰守之間都具備了絕對的主動權。空中有飛艇引導,我可以擔保,在我們的西邊,不但有華軍的雷擊編隊遊弋,還會有之前伏擊過我們的潛艇部隊準備再次伏擊。”…,

“淳五郎,那你的意見呢?”島村速雄說道,“你覺得我們該去哪裡?”

秋山真之看著島村速雄,沉默良久,臉上漸漸浮現出了堅毅之色。

“參謀長,客觀地判斷一下,本隊還能打贏嗎?甚至可以說,即使本隊拼了全力,又能拼掉幾艘華軍戰艦?”秋山真之一開口,島村速雄就是臉色大變,“俄國人在蒙古慘敗,陸軍在遼東半島形勢危險,現在海戰失敗,俄國主力艦隊覆滅,只剩下我們這五艘戰艦,面對兩倍以上的敵人,而敵人在戰術,質量,輕型兵力和空中兵力上都有明顯優勢。”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堅持打下去?這場戰爭到了現在,難道還不夠清楚嗎?我們戰敗了日本,已經徹底失敗了”秋山真之說著,語氣陡然激昂起來,“既然失敗已經註定,那還等什麼呢?非要等到籌碼都輸光嗎?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們手裡有艦隊,在朝鮮,在遼東還有部隊,雖然態勢不利,可這些部隊對中國人是有用的對帝國也是寶貴的這是我們最後的籌碼,要保留日本的最後一點尊嚴,就不能把籌碼都輸光”

艦橋內的很多軍官都愕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神色各異地盯著這位聲名鵲起的天才參謀。

“司令長官閣下,戰爭走到現在,繼續下去對於日本已經毫無意義。”秋山真之對著東鄉平八郎深深地一鞠躬,“關於本次作戰的失利,身為先任參謀的不才在下實在難辭其咎。此戰之後,職必將自裁以謝國人”

“但無論如何,請您保住日本海軍的最後一點力量。”秋山真之抬起頭,眼含熱淚,看著東鄉平八郎,“這些戰艦是寶貴的,對中國人也是如此。他們不但可以用來保衛日本,也可以同樣用來保衛中國,保衛整個東亞”

眾人都是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秋山真之。

“美國的大白艦隊已經出訪,沒有人知道美國人會打什麼主意,尤其是看到我們三國的艦隊都已經筋疲力竭傷亡慘重。”秋山真之的臉,在舷窗外面不時騰起的炮口噴焰之下忽明忽暗,“英國艦隊,法國艦隊,會不會趁火打劫?中國人要消滅我們這幾艘戰艦,也不可能不付出沉重的代價。與其我們兩國兩敗俱傷,還不如握手言和,哪怕日本可以出讓一些權利,甚至成為中國的……保護國總比艦隊全部毀滅,國家任人宰割的好。我們可以一起對抗俄國,遏制英美法趁火打劫。未來中日聯手,可以挑戰歐美在亞洲的強權”

“我們的籌碼,就是剩餘的艦隊,還有大陸上的軍隊。如果這一切都毀掉,那日本也就再沒有什麼可以用來討價還價。”秋山真之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盯著東鄉平八郎,“司令長官,我們打這一場仗,無非是想要趁著中國人國家內部混亂,再施加外力,聯合俄國人一舉肢解中國罷了。現在中國人的勝利顯然已經無法扭轉,既然如此,身為小國和中國鄰國的日本,又何必為俄國人火中取栗,走入亡國滅種的深淵趁著我們還有這些籌碼,果斷地和中國人媾和吧”

“許凡是中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素來是公認很有信義的軍人政治家。”秋山真之此刻的臉上隱隱透出某種光彩,“更重要的是,他現在也需要榮譽,需要更多的戰功,以隱隱地牽制支那的新皇帝。如果我們……加入進去,等於給他一個無比輝煌的戰果,還能大大加強海軍的實力和在中國政壇的話語權,他是不會拒絕的”…,

東鄉平八郎沉默地看著秋山真之,神色急劇變幻。

“司令長官,您可以想象一下,一旦我們最後的艦隊毀滅,日本就只有接受中國人的一切條件,否則就是亡國滅種。”秋山真之嘆了口氣,“也許國內諸公還在幻想著列強干涉來確保日本的主權獨立,可歐美列強遠在天邊,而中國人就在臥榻之側他們臥薪嚐膽走到這一步,甚至在甲午年不惜犧牲朝鮮,又挖空心思把我們逼到第二次對華開戰,很顯然就是為了徹底打垮我們,控制日本。歐美列強慫恿我們對抗中國也是包藏禍心,無非是為了牽制中國崛起,而日本,不過是一顆棋子,當沒有了利用價值,也就可以用來向中國交換利益。最後,被利用,被壓榨,最終被無情拋棄,徹底毀滅掉的日本,又將是如何的悽慘”

島村速雄滿臉錯愕地看著這位一貫似乎對政治不太感興趣的軍學奇才,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人。

“八嘎雅鹿”大本營代表財部彪海軍大佐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一把拽出了軍刀,對著秋山真之怒吼了起來,“秋山,你是想背叛天皇陛下嗎?這樣大逆不道之語,我……”

“財部君,在指揮部內拔刀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一直沉默不語的東鄉平八郎突然說道,“下他的刀,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艦上負責軍法和督戰事宜的海軍近衛兵指揮官永野修身海軍中尉對著財部彪微微一欠身,海軍近衛兵一擁而上奪下了軍刀。

“司令長官閣下,不要被淳五郎蠱惑啊”財部彪跺腳大吼,“身為大日本帝國的忠勇皇軍,為天皇陛下效忠,七生報國,乃是光榮,也是天職。作為武人,與敵人奮戰到底,死如櫻花一般燦爛,這才是……”

“你住口吧”一直隱忍的谷口尚真突然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怒吼了起來,“什麼死如櫻花一般燦爛……明知道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更加坑害國家,還要硬著頭皮,拉著幾千人一起去死,這樣的將道,這樣的忠勇,到底有什麼意義?這是只有馬鹿才可以作出的蠢舉”

“八嘎谷口,拔出你的軍刀……”

“都給我閉嘴”一聲怒吼,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直響,人們震駭地看向東鄉平八郎,似乎從未發現這個矮小的身軀裡蘊藏著如此巨大的能量,“在我的面前,你們誰也沒有拔刀的資格財部君,現在只能請您下去休息一下憲兵,帶財部君下到休息艙。”

財部彪難以置信地看向東鄉平八郎,臉上血色盡褪,話語也結巴了起來:“東鄉閣下……您……您……”

東鄉平八郎嘆了口氣,語氣轉為平和:“財部,你太激動了,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財部彪失魂落魄地鞠了一躬,隨後被海軍近衛兵帶走,秋山真之和島村速雄對視一眼,都有些迷糊。

東鄉平八郎轉回身看向前方,看著彈落如雨,卻依然奮勇還擊的安藝號,沉默半晌,聲音有些悲涼:“的確是很難取勝了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們拼盡了全力,卻仍然不是中國人的對手。神州……天道迴圈,神州靈氣所鍾……”

“閣下,您也動搖了嗎?”。作戰參謀加藤寬治臉色蒼白,“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身為武士,就要為國家,為了天皇陛下奮戰到底。”

他對著東鄉平八郎深深一鞠躬,語氣哽咽:“閣下請您振作起來,帶著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不負國家養育之恩身為軍人,所求無非就是一個光榮的死法。請不要讓我們帶著屈辱苟活下去”

一些青年軍官聽了這一席話,原本失魂落魄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激動的暈紅,紛紛一鞠躬:“閣下,拜託了請帶著我們打下去”

“正蠢材。”

東鄉平八郎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冷冷地吐出一句話,頓時讓很多人驚愕地抬起了頭。

“如果武士都死光了,戰艦拼沒了,剩下的就只有懦弱苟且之人,那日本的未來還有什麼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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