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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居庸關

天已經暗了下來,宮內亮起了燈光。

養心殿殿門卡呀一聲開啟了。

劉文彬神色闇然地走了出來,候在門邊的小黃門立刻擁了過去,有人給他披上狐皮大氅,有人撐開油布雪傘。

賈珝和陳瑞文、丁元竹和韓俊也披上了厚厚的狐皮大氅,幾人回頭看了一眼殿門,都低頭向宮外走出。

大雪中,就一個小黃門打著個燈籠在前面引路。

賈珝攙著陳瑞文在前,次輔溫方言和丁元竹、韓俊若即若離地跟在後面,一行人很快出了養心殿宮門。

劉文彬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抬起頭,“忠武侯!”

賈珝一驚,轉過身去,“你老有事?”

“老公爺,我有話想與忠武侯說。”劉文彬拱起了手。

“哦?”

陳瑞文長長的眉毛不經意地抖動了一下,對站在身邊的賈珝說道:“天寒地凍的,沒事別在外面瞎晃悠。”

“應該的。”賈珝接道。

陳瑞文點了點頭,對劉文彬幾人道:“天冷,老夫就先回去了。”

劉文彬接道:“議事的時辰也快到了,你們先過去吧。”

“是。”

二人先向劉文彬一齊拱手,轉望向賈珝又一拱手,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幾人消失在雪霧中的背影,劉文彬搖了搖頭,賈珝走過來攙住了他的胳膊,“天冷,咱們邊走邊說。”

“你小子這是嫌我老嘍。”劉文彬呵呵一笑,不經意帶出了餘杭鄉音,噓了口氣,說道:“國事艱難,你們幾家也要體諒陛下,一個孝字壓死人,這不是說笑。”

見他說了正事,天上飄著大雪,四周無人,賈珝瞟了眼宮門房簷下的石墩,走過去用腳把雪掃了,將斗篷下襬疊成幾層墊著坐下了。

他竟自己坐下了,真氣人!

劉文彬瞟了眼宮門另一側的石墩,還是走到了賈珝的面前,眼睛往下望著他:“太上皇能鬆口就不錯了,五萬石也夠支撐兩日了,天津的糧食也在路上了。”

賈珝不耐煩地一擺手:“行了,你老有事說事,沒事咱就回去。這鬼天氣,賊冷賊冷的,你老可別凍著了。”

“百姓苦哇。”劉文彬嘆了一聲,“一年到頭也就盼著過年,可眼下卻因為一場人為的災禍背井離鄉,好些人倒在了逃難的路上。想著他們,我這心裡就難受.....我大明朝這麼多文臣武將,真正能用的又有幾個。尤其有些人,現在兩頭下注,做牆頭草,這樣的人不得不防啊。”說到這裡,跺了跺腳。

賈珝撇了撇嘴,“事情都鬧成這樣子了,再說這些也沒意思。你老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今天就是吹出花來,我也不會出城。”

劉文彬開始懵了一下,接著說道:“李文忠一直在外帶兵,手中又有太上皇的手諭,手段多得很,我相信他會輕鬆掌控那十幾萬大軍。一旦開戰,趙勝絕不是他的對手,我就是想讓你去幫幫他,絕無別的心思。”

賈珝突然一下無明火起:“你搭得起,我搭不起!”

劉文彬有些莫名其妙:“這話怎麼說?”

賈珝:“我還沒娶老婆呢。”

劉文彬明白了,深深地望著賈珝,半晌,方道:“行了,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賈珝立刻堆起了笑:“那我可就走了?”

一絲苦笑掠上嘴角,劉文彬:“走吧。”

賈珝這才站了起來,拱了下手,轉身大步向養心殿禁門走去。

劉文彬抬起了頭,望著漸行漸遠的賈珝,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雪霧中,這才轉身走進了養心殿。

............

最近身子不大適,泰安侯沉奕剛準備回房休息,偏在這時,前院響起了鞭炮聲!

沉奕眉一皺。

不一會兒,管家急匆匆走了進來:“有旨意!老爺快去迎旨!”

“哦?”沉奕連忙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服,大步走了出去。

前院站滿了禁軍士卒,大門洞開,望著站在大廳內的董山,沉奕快步走了過去。

董山只向沉奕點了點頭,接著展開早已握在手中的聖旨,大聲說道:“有聖旨,著耀武營主將、泰安侯沉奕接旨!”

沉奕立馬跪了下來。

董山提高了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耀武營主將沉奕領兵北上居庸關。見諭即可起程!欽此!”

沉奕抬起了頭,一臉的茫然。

董山將聖旨一卷,一遞:“泰安侯,接旨吧。”

沉奕又茫然地接過聖旨,站了起來。

董山笑道:“軍情如火,泰安侯現在就動身吧。”

沉奕皺了皺眉頭:“現在就走?!”

董山一怔,忙賠著笑臉答道:“趙將軍已經走了大半日了,晚了就來不及了,侯爺受累了!”說著深深一揖。

沉奕嚇了一跳,側身讓開,躊躇了半晌,答道:“寒風夜號,呵氣成冰,士卒不能著甲,一套棉服不行,每人準備一件裘皮大氅禦寒,另外要讓士卒們吃一頓飽飯,還要一碗熱乎的羊肉湯.....只能走兩個時辰,子夜前必須紮營。”

董山猶豫了一下,咬了一下牙,“行,雜家立刻讓人給耀武營送去新鮮的羊肉,至於禦寒的衣物.....半個時辰內一定送到!”

沉奕:“好!我在耀武營等著。”說完轉身離去。

............

就在耀武營準備著出征之時,一隊身著禁軍鎧甲的騎兵走進了居庸關,將正在酒桌上的滎陽伯李文忠請了出去。

賈珝剛從賈母的院中出來,正朝著夢雲軒走去,冷不防後廊拐角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賈珝本來心中就想著事情,他下意識的推了一把,直接將對方推倒。

“哎幼.....”

本來賈珝手勁兒就大,在加上地滑,寶釵踉蹌了幾步率倒在地,腿還碰到了柱子,疼的坐到地上,一個勁的揉著腿。

“寶釵?”

賈珝也認出了她,正準備上前,紫娟跑了過來,連忙將她扶起,“寶姑娘,你沒事吧?”

寶釵明白是自己走路太急,也不好意思叫疼,當著賈珝的面又不好去揉,強擠出笑容:“沒事.....哎幼——”

賈珝剛才看得真切,知道她碰著腿了,趕緊上前扶她。

“沒事吧,實在是不好意思,剛在想事情.....”

見她後背上沾了雪和泥,就給她拍了拍,一不小心就拍到了屁股上。

“三爺....”紫娟不滿的喊了一聲。

“呀!”

寶釵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羞了個臉紅,一把推開了賈珝,自己往邊上退了兩步,不小心又撞到了腿。

“你沒事吧?”

“寶姑娘.....”

寶釵羞憤難當,根本不敢看賈珝,伸出手讓紫娟攙著,下意識就去揉腿。

賈珝瞥見,明白她是走不了了,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見紫娟盯著自己,便用兇狠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走上前說道:“你這是傷著腿了,可不能在走了,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都怪我,你才受的傷,我來背你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寶釵下意識地拒絕,扶著紫娟就走,只是剛走兩步,臉就更白了,眼中也閃出了淚花。

賈珝微微嘆了口氣,走上前拉著她的手,一彎腰就把她背了起來,“因為我你才受的傷,若是不將你送回去,你哥哥還不得找我拼命。還有,你也別害羞,薛兄弟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你不是也喊我三哥哥嘛!”賈珝一邊往薛家小院走去,一邊說道。

寶釵伏在賈珝背上,神色頗為慌張,強忍著心中羞意,紅著臉答道:“多謝三、三哥哥.....”

紫娟則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嘆了口氣。

賈珝笑著點頭,背過黛玉,也背過湘雲和探春,明顯寶釵身子更豐腴,雖說冬天衣服穿得厚,但他清晰的感覺到,估計和琥珀差不了多少。

沒有理會婆子丫鬟,直接將寶釵送進了薛家小院,拒絕了薛姨媽的熱情挽留,帶著心神不寧的紫娟往夢雲軒走去。

紫娟打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給摟住了,剛要大叫,隨即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這時耳邊傳來了賈珝的聲音:“小紫娟,回去知道該怎麼說吧?”

頓了頓,惡狠狠道:“要是你敢亂說,打爛你的屁股。”這才放開了他,見她捂著臀,伸手給她揉了揉。

“你.....?”

紫娟一女孩子哪裡遇見過這種事情,頓時紅了臉,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賈珝。

“呵呵....”

賈珝手一揮,“走。”

“呸,無賴!”

看著賈珝的背影,紫娟愣了一會兒,提著燈籠跟了上去。

.............

正值隆冬,天空飄著鵝毛大雪,西北風寒冷刺骨,在雪風狂暴地肆虐中,居庸關守軍全部躲進了長城烽火樓哨塔中,一堆堆柴火熊熊地燃燒起來,火光驅散了黑暗,溫暖驅散了寒冷。

居庸關城樓內,此時燈火通明,划拳行令之類的喧囂聲陣陣傳出。

大鍋也正在大火上熬著牛骨頭湯,香氣撲鼻,幾隻羊羔在火上炙烤,滋滋冒油香氣四溢,不時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幾個士卒小心地撒著調料,一邊勐咽口水。

役卒們端盤遞盞,進進出出。

這時,李文忠走了進來,御林軍眾將和居庸關守將、副將等幾位將領連忙站了起來。

李文忠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擺擺手笑道:“坐,都坐下。”

居庸關守將拱手笑道:“李副統領,可是宮裡來了訊息?”

李文忠端起酒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便笑道:“不錯,陛下來了旨意,讓我們待在居庸關,等待通知在進京。”

“哦?”

居庸關守將目光一閃:“能不能把陛下的手諭給我看看?”

“看吧。”李文忠從懷中掏出那份密旨,輕輕地放在了面前的酒桌上。

那守將先是一怔,隨即伸出手來,突然,居庸關副將將他的手按住,並使了個眼神,他這才發現幾位御林軍將領全都變了臉色,略一猶疑,還是將手退了回來,端起酒碗,賠著笑說道:“他奶奶的,這仙人醉就是烈,老子剛喝了兩碗就昏了頭,失禮了,大家請!”說著,把酒湊到嘴邊咕冬幾口喝了下去。

“好!將軍大氣!”

御林軍副將連忙喝道:“大家吃酒,不醉不歸!”說著,也將酒碗湊到嘴邊咕冬幾口喝了下去。

“好!”

眾人喝了一聲彩,紛紛端起酒碗幹了。

李文忠卻沒有喝,怔了一會兒,默默地將那份密旨拿起,一遞,澹澹道:“你若是想看就看吧。”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守將。

居庸關守將:“哦.....”目光望向李文忠,李文忠絲毫也不迴避,也睜著眼睛望著他。

二人對視良久,守將大手一揮:“罷了罷了。今晚不談公事,咱們吃酒!”說完,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下去,接著將空碗朝李文忠一亮。

眾人又將目光望向了李文忠。

李文忠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後拿起那份密旨,說道:“神京出事了,昨夜西市發生了血桉,死了三名青年.....其中就有本侯的獨子.....事出倉促,恐生變故,因此陛下下旨讓御林軍暫緩入京,神京九城也封了。”

說到這裡,李文忠眼睛溼潤了,接著捧起碗來:“陛下說已經抓住了兇手,朝廷會給滎陽伯府一個交代!”說著,流下淚來,連忙將酒湊到嘴邊咕冬幾口喝了下去。

眾人都懵了,怔在那裡。

李文忠揩幹了眼淚,起身給居庸關守將倒滿了酒,再給自己倒滿了酒,又端了起來:“來,這碗酒.....我們一同敬大明吧!”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幹了。

居庸關守將慌忙端起酒碗,手卻有些顫抖,湊到嘴邊喝了幾口,竟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李文忠卻沒有喝,怔了一會兒,然後微笑了笑,手一鬆,酒碗“哐當”一聲掉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李文忠的親兵聞聲握著刀一齊闖了進來,一隊人用刀控制了那幾名軍卒,一隊人則將居庸關守將等人給團團圍住,包括御林軍幾名將領。

副將:“大帥.....”

李文忠突然大笑起來,笑聲是如此的尖利,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笑聲終於停止了,李文忠握著密旨的手捏得叭叭直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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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問話,居庸關守將眼中掠過一絲恐懼,有些顛三倒四:“這個.....我....我並不、並不.....不知道.....”

李文忠有些不耐煩了,大手一揮:“罷了罷了。我不殺你們,你們回去轉告皇帝,只要交出兇手,一切好談。”說完,轉望向幾位御林軍將領,問道:“你們呢?”

此話一出,包括副將在內,幾位御林軍將領都站起來了。

李文忠一指副將:“你說。”

副將:“這.....”

“你看看吧。”

李文忠將那份密旨甩在了酒桌上。

副將連忙將那份密旨拾起展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臉也變得紙一樣的蒼白!半晌,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呢!”

李文忠冷哼一聲:“那上面的寶印總不會是假的吧!”

副將走到火堆旁,映著火光看了看上面的寶印,痛苦地閉上了眼。

李文忠冷笑了一聲:“咱們是奉了太上皇的旨意進京清君側,如今不僅莫名其妙的成了反賊,就連家人也被昏君給殺害了。”

眾將一驚。

李文忠轉了一下眼珠:“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回京探查真相。”

頓了頓,“你們也可以帶走自己的兵馬,本帥絕不阻攔。甚至,你們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離開這裡。”說完,深吸一口氣,道:“今晚你們哪也不能去,明日天一亮,你們想離開就請離開,絕不阻攔。”說著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