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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個艱難的決定

第二天晚上是月圓夜,熒惑站在噴泉邊等了幾個小時,林甚喜沒有來,他轉身離去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為難又似乎松了口氣,斜對面的女學員宿舍某個視窗,林甚喜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看著熒惑的背影,她看不見他複雜的表情,她放下簾子坐到床邊,想著白天去找弗雷時他倆的談話。

弗雷告訴她:“當初找到你的時候我也很吃驚,之前沒聽過半點風聲。”

“那怎麼確定我跟她是否是親生姐妹?”林甚喜捏著拳頭緊張的問。

“說起來你們催眠天賦的差距太大,真的很不像是同一個血統,你為什麼要打聽這件事?”

“只是好奇,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走了。”

從弗雷的住所歸來後她就這樣在房裡躲了一整天,並沒有去赴熒惑的約,她從來都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從前林甚歡從來沒和她講過家事,她也沒法判斷她倆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有沒有同樣的天賦。

第二天她來到城裡漫無目地的閒逛,弗倫河的河水仍然平靜的流淌著,河面連一個旋渦都沒有,她把腳邊的小石子踢到水裡,激起了一陣漣漪。

這時候街道旁邊有一群小孩從她面前跑過去,其中一個倒退著走回來停在她面前,她一看原來是阿咕,“你自由了?”

阿咕告訴她:“我媽最近變得特別愛出門,她不在家就隨便我了。”

說完後她發現林甚喜一點替她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滿臉愁容,於是擔憂的問她:“出什麼事了嗎?”

林甚喜笑了笑,“今天想吃什麼?趁我零花錢還沒花光。”

阿咕滿臉嚴肅,“我是那種只知道吃的人嗎?你背後那個商店的甜甜圈不錯。”

兩個人抱著裝滿甜甜圈的紙袋在河邊散步,阿咕擦了擦滿嘴的糖屑,“告訴我你的心事,我會給你充滿智慧的建議。”

林甚喜不想和自己所認識的人裡面最傻的那一個商量這麼重要的事,可是阿咕堅持要知道而她又沒有其它人可以傾訴,於是她問阿咕:“如果有個抉擇擺在你面前,要麼成為高階催眠師要麼成為傻子,你會怎麼選?”

阿咕呆呆的看著她:“我已經是一個高階催眠師了,我不用做這個選擇。”

阿咕有著堅不可摧的自我認知,林甚喜無奈的望了望天,“好吧,假設你還不是。”

“那就賭一把,要麼成為強者,要麼成為傻子。”

“你什麼理由要去下這麼重的賭注?”

阿咕告訴她:“我從沒見過我的祖父母,他們都在三十年前被海拉人殘忍的殺害了,因為他們面前的對手催眠等級高過他們。在戰爭爆發的時候,我要成為修普諾斯的力量而不是成為累贅,這就是我的理由。”

見這段對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林甚喜摸了摸她的頭頂:“我很遺憾……”

“你以前是個自由的催眠師,你知道城裡的人怎麼看待那種身份嗎?”阿咕說:“他們說只要邪惡還存在世上就沒有真正的自由,我很高興他們把你帶回來,這樣你就不會被帶到海拉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林甚喜已經做了決定,她和阿咕道了別。

阿咕抱著甜甜圈在她背後揮手,“努力!如果你真的傻了我會經常來瘋人院給你送飯。”

林甚喜回學校悲壯的吃了兩人份的食物,然後去男學員宿舍樓下拜託管理員告訴熒惑自己在水池邊等他。

“每天都有那麼多人在水池邊等他你們不嫌擠嗎,西芙應該安排水池擴建的事了!”管理員照例在報怨。

幾個小時後,夜幕降臨,熒惑出現了,他對她說:“你遲了一天。”

“對不起,但是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

她想明白了,他卻遲疑了,微缺的圓月照耀著他們,月光下的一切都彷彿即將溶解,為什麼偏偏是她呢?從檢查過她的大腦之後他時常這樣問自己,她的面孔和他母親有幾分相似,這讓他一開始就留意到她,後來他知道了她就是他長久等待的契機,但他卻不能好好利用,從前他意志堅定目標明確現在卻開始迷惘。

見他不說話林甚喜呆呆的看著他,他從來不透露他的心事,這總讓她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別這樣看著我。”熒惑指了指她的額頭。

這是什麼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可見度近乎零,她聞到了木槿花的氣味,應該還是在噴泉旁邊,她向前走著,因為看不到四周她伸出雙手以免碰撞到什麼東西,走了不遠就看見一個身影,是熒惑嗎?她加快了步伐想看個究竟,走近一看卻發現那個身影是她自己,那個自己一動不動的站著,睜著眼睛平視前方。

林甚喜愣了,她將手伸向自己身體卻什麼也感覺不到,甚至將兩手合攏也同樣什麼都感覺不到,終於她明白了她就像一團空氣飄浮在自己身體旁邊,剛才一切所謂的動作都只是幻覺,現在她的身體和意識已經完全分離。

這種失去身體的恐懼迫使她急切的想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還好催眠術本就是用意識來控制,她集中精神力試圖使用奴役術,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她的身體仍舊呆呆的平視著前方。

“動一動。”她反覆唸叨著這句話,她的身體依然紋絲不動。

“看來我賭輸了,難道就這樣變成植物人了?”林甚喜煩惱的圍著自己的身體打轉直至厭煩,她坐了下來,當然,這個動作也只是幻覺。

“現在該怎麼辦呢?”她自言自語著,內心充滿了絕望,在她短短的人生裡這種絕望曾經出現過一次。

上一次它出現的時候,是因為她在冬天養了一隻小狗沒養活,那個冬天很冷,小狗被冷得發抖,她把它泡在熱水裡取暖然後用毯子包好放回狗屋,結果第二天早晨小狗再也沒醒來,她用盡所能的精神力想讓小狗睜開眼睛,林甚歡告訴她,“生老病死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死去的都應該入土為安。”

聽了林甚歡的話,她默默的找個地方把小狗埋了,坐在土堆旁邊守了一天,晚上林甚歡來領她回家。

她很少在林甚歡面前哭,但這回忍不住了,她哭著說:“我好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只有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才不會難受,一切自有代價。”

“為什麼我們可以控制別人,卻控制不了自己。”

“胡說!”林甚歡嚴厲的訓斥她:“我們就是透過控制自己來控制別人,我們當然能控制自己,而且我們比任何人更能控制自己。”

回憶到這裡林甚喜站了起來,她從絕望中萌生出堅強的意志力,她自言自語:“我當然可以控制自己。”

她對自己的身體施放奴役術一遍又一遍,儘管身體仍然紋絲不動,她卻沒有氣餒。

第二天清晨,弗雷回辦公室取東西的時候看見洛基站在大樓的廊柱面前動也不動。

“在看什麼?”弗雷走過去順著他看的方向,是林甚喜和熒惑面對面的站在噴泉面前,他自言自語的說:“不對勁啊,假期間竟然還有早起的學員。”

“事實上在我來之前他們就這樣了,我已經來了一個半小時。”洛基頭也不回的對他說。

弗雷震驚了,洛基的表情則很興奮,“他在教授催眠術,但林甚喜的大腦能不能承受,這是一個問題。”

“這種事因為有危險一直是被禁止的啊,熒惑簡直膽大妄為!不行,我要去阻止。”弗雷向樓梯口走去。

洛基上前攔住他,“這對她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我想她是自願的。”

弗雷指著洛基說:“我不覺得人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有足夠正確的判斷力,讓開!不要逼我催眠你。”

洛基舉起雙手退到一旁,用嘲諷的語氣對弗雷說:“這可不是一個導師會有的反應,關於這個女學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知道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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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無視他的暗示,他不相信憑洛基的智商能猜到多少內容,所以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洛基有點小激動的問他:“她也是那個神秘的東方催眠師家族的一員吧,就像你那老情人一樣。”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弗雷是西芙的繼承人在所有導師裡地位最高,洛基無法反駁,他很久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弗雷,自從林甚歡離開後,這個從小就囂張跋扈的男人彷彿一夜之間變了,那之後再也沒見過他用這種傲慢的態度和別人打交道,應該是說他根本不太和人打交道,年齡到了他也不肯結婚生子,許多人在背後講他不止要繼承院長的位置,也要繼承西芙的孤寡命。

弗雷迅速的向噴泉走去,“停止這一切。”

熒惑轉頭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無法貿然打斷熒惑,因為那樣做更容易讓林甚喜大腦受損,他威脅熒惑:“她是我帶回修普諾斯的,所以我算是她的家長,我警告你遠離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