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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太子與佛子

太子此人,智慧不假,心懷天下不假,以道德為準繩不假,來求薛思敏也是不假,涵養很好是真的不假,此刻很生氣那是真的假不了。

他沒有說出“連我老子都沒打過我”這麼沒品的話,雖然還真沒打過。他只是保持著微微起身的姿勢,眯著眼睛,以自己認為最合適的方式,釋放出最危險的氣息。

他保持著最後的理智,是因為他知道石小方從那只老鼠的老窩裡出來過,看起來毫髮無損,所以他肯定有極其可怕的後手。

他的涵養和謹慎讓他不斷突破自己之前的底限,但是他打眼看見了四個女子驚且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徹底成為了石小方顯擺的背景板。

於是他出離了憤怒,沒有再壓抑自己,抬手用盡全力,一巴掌掃向剛剛大放厥詞了一番的石小方的臉面。

一出手,他就只覺得自己胸臆中澎湃無比,只覺得早應該如此出手,掃爛那張越看越可惡的嘴臉才好。

他用盡真氣的巴掌,當然比石小方的快,石小方的表情也始終沒來得及變幻,但是太子此人,看著這即將被自己甩爛的臉,卻無來由地想起了當初自己的恩師,少林阿僧教給自己內家功法的時候說的話。

“可惜,你不是佛子,不然,那幫老家夥估計沒有什麼好爭論的了。”

阿僧師的嘆息,以及萬歲老僧的佛子稱呼,是他這次來訪的重大推力之一。他不知道那些習慣了在背後推磨,讓磨盤自己變得圓潤而鋒利的老家夥們,在這次的會面或者交鋒中出了多少推力,下了多少影響,又是持什麼樣的態度,以什麼標準去評判高下,他只知道,把這人拍爛了就好。

有沒有人把石小方拍爛過?當然有,他老子的保鏢賴曉強就做到過,所以石小方也並不懷疑有其他人做得到,哪怕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很多。

所以,表達完自己的態度,爽完那一巴掌,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受一番苦,但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也已經盡責,心中倒是真的無所謂了。

他倒是無所謂了,後面四個美女見他大無畏還一副討打的樣子,臉上都浮現出了不忍的神色。

但是因為背對著她們,石小方並不知道,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真的下殺手了,他第一想法是躲,然後是幹他丫的。

但是,正如石小方自己現在還不知道那樣,很多人都還不知道,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可以一招拿下石小方了。所以兩人電光火石之間接了兩記拳腳,卻只是揚起一股清風,只是這股清風讓寒風似乎都變暖了些。

其他女子都驚得站了起來,本來很喪氣很失望的万俟陌卻老神在在了起來。她突然有些欣賞這個小夥子了,雖然事態沒有出乎她的意料,還是付諸了武力,但是也許是因為這小夥子表現出了主動進攻的慾望,表現出了他的大無畏,讓她看到了一些卓不凡的影子,她漸漸略開心了起來。

太子與石小方已經分開了一米左右,他看著直甩雙手的石小方,卻沒有乘勝追擊,而且皺著眉,回想了下,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你明明是學謝氏太極的,剛才為什麼以長拳對我?”

“剛才在玻璃牆那一記我就奇怪了,你的拳路太直,不像是圓潤的太極拳……”然後他又沉默一瞬,突然心頭一驚,沉聲追問:“你怎麼會太祖長拳?你和麗姨什麼關係?”

石小方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怎麼用太極拳應敵,在起手便略吃小虧,傷了手腕,卻因為悚然大驚,下意識地就擺動身子以長拳打了過去。這一時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很奇怪,大概是什麼時候腦震盪了,太極拳好像有些忘記了。

正揉著手腕琢磨,聽太子說起太祖長拳,說起什麼麗姨,他突然就翻出一個好像很久以前的記憶,那時他送萱萱和她表哥回家,萱萱她奶奶出門迎接,當時老闆就從何不其背上跳下來,叫了一聲——

“麗姨?”石小方略確認了下記憶,然後試探著問,“你是指黃以萱的奶奶?”

太子眯著眼睛,腦中飛快,已經想到了黃以萱,然後是吳凌霄,以及最近得到的一些情報。

想明白了以後,他對始終懵懵懂懂,卻佔盡便宜的石小方簡直恨透了,他咬著牙低吼:“這麼說,吳凌霄心心念念的人就是你了?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到處沾花惹草的,哪裡有什麼佛子模樣?我呸!”

石小方對這個男子的失態簡直驚且怪,這一點都不像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們會做的事。

太子的確是故意失態的,雖然這稍微的放肆的確讓他心火稍卻,但是他主要是透過這個失態,看看石小方的表情變化,那驚且怪卻難掩無比喜悅,眼底裡隱隱透著對他這個單身狗的鄙視的表情。然後他知道了,確定了,石小方雖然是真的命犯桃花,但是他心裡最在意的是吳凌霄。

這樣臉上藏不住事的人,為什麼會比我們這些受盡高等教育喜怒不形於色的精英還受這些精英女子的歡迎?這世道真不公平。

一直佔盡資源的太子居然難得地嫉妒了。

這樣的人,說是剔透也可以,有老家夥喜歡這樣的做派,說是沒心機也可以,也有老家夥喜歡。但是太子自己身後的老家夥們都對這樣年輕人無比輕視。也許正是他和他這一點的不同,讓對立的老家夥們選擇了他們來對立。

但是,有太多人希望石小方保持這種懵懂了,太多人希望石小方依然以普通人身份歷練了,而太子自認自己還沒有去調動這些勢力的能力。所以,太子再次斟酌利弊,然後慫了,打算再次嘗試和平的接觸方式。

他輕輕坐了下來,看著依然警惕站著的石小方,噗一下笑了,開口道:“吳凌霄是夜最信任的人,她不可取代,所以她才離開了你,你懂不懂?”

如太子所願,石小方的戒備馬上鬆動了,他繼續下砝碼:“你們之間的阻力,大到你無法想象,所以你始終不得開心,她也始終不得安心,你們一個歷練得謹小慎微,一個工作得心猿意馬。都很可憐。”

石小方的臉色已經重新淡了下來,但是太子看他身後的女子們又不安地坐下了表情不一,但是都比較冷淡,觀察出她們與石小方羈絆並沒有到他擔心的那一步,便開始絕殺:“但是我可以出面,我來求一求夜,讓他退一步,他會賣這個面子給我的。我和他是同一陣營,差不多階級的人。”

石小方絕對不傻,所以他知道:“你只是希望我現在離開,對嗎?”

沒有等對方確認,他自己確認了:“當然是。但是由此我就產生了疑惑了,你為什麼會要求我離開?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殺我不出五招。”

他繼續做著自己的努力,自言自語著分析:“是麗姨嗎?這比較符合猜測,但是你不應該不知道我與她只是一面之緣。是公司嗎?這最可能,比較近水救近火,但是他們扳不動你,不夠分量。是我老子嗎?這大概是最終答案,但是不是你戒備我或者說放過我的直接原因。”

兩個命中註定的對手,一個心知肚明原因,一個大概猜到了原因,卻不能明確,互相安靜對峙了一會,然後太子說:“因為我需要佛子的身份,以平復某些老家夥的不忿,但是這個名頭現在在你頭上。”

石小方聽到這已經明白了,雖然他的明白是太子一個刻意掩飾真相而丟擲的部分真相所引導的,但是他還是忠實地做著一個聽眾:“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的愛爆發,要你自己打破自己佛子的金身,墜入愛河,和摯愛隨波流去,把江山和美人留給我。”

這樣部分的真相,既讓石小方明白了,又點到了關鍵點,最重要的是依然沒有告訴石小方他太子的身份,給那些老家夥發難的由頭,太子做事說話圓滿得很。

但是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在白費功夫,只是略微接觸,他就知道這是一塊接觸起來沒那麼臭的臭石頭,雖然會轉圜,也會妥協,甚至可以很卑微,但是很有原則。

哪怕他已經把他的愛情和他的道德架在火上烤了半天。

看他依然沉默,他乾脆再加碼:“你不用再高估低估什麼,那個章節已經過去了,你以你相信中國來反駁我,否定我,那當你需要權衡國家與兒女私情的時候,你就要試著相信我。”

石小方很久沒遇到這樣句句都說在點子上,滴水不漏的人了,而且這個人看起來比他還小,看來受的教育著實高等,天分著實超人,所以他知道,他是沒必要騙他的。

但他也隱隱感覺到了,他們兩個天生犯衝,一個是極端的圓轉如意,一個是極端的固執刻板,雖然能談,但是基本不可能談攏。

於是他沉默,再沉默,等待自己積攢夠那口氣去爆發。太子依然老神在在,喝茶就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喝法,但是他喝得理所當然。

而薛思敏已經基本確認公司是徹底對自己的處境沒辦法了,連謝隊都遲遲沒出現,身子更寒,下意識地抱住了旁邊似乎還滿臉懵懂的卓爾雅。卓爾雅並非懵懂,但是她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似乎生死攸關的場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絲毫不害怕,也許是她父親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液賦予了她的勇氣。在場對她父親最瞭解的万俟陌,卻又沒有了老神在在,而是開始恐慌,想著的是可能失去的自由,甚至生命,然後開始留戀那個男人,以及自己還沒體驗夠的花花世界。

對在場情況最不瞭解,按理來說最無辜的藍介朵剛才起就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石小方給她安排的單人沙發上,靜靜地,就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那個沒有開啟客廳大燈,依然看起來光芒萬丈的外國男子。

直到石小方開口,她才看向他。石小方說:“你把一切都算死了,我要是答應了,你前途光明,哪怕我拒絕,對你也是很好的結果。但是我有一個建議,或者說請求,是我從開始就在斟酌的方案——我跟你走,任你處置,你放她們離開——這對你更好。”

看太子軒眉一挺,就要開口,他繼續說道:“別急著反駁,你最大的疑慮,無非是我老子,但是我自己跟你走,而不是被你襲殺的話,他是不會管我死活的,也沒有臉面去出手對付你。這一點,我作為兒子的判斷絕對權威。”

太子依然沒來得及開口,這次居然是藍介朵開口,她說:“喲,小子挺有犧牲精神的,但是你不是還沒認真打過嗎,怎麼就洩氣了?聽你藍師父一句,你佛的犧牲精神先收一收,拿出金剛怒火,攻那太子的左肋試試。”

這句話,讓所有人,哪怕是背對她的石小方都回頭看向了她。

藍介朵微微翹著嘴角,解釋道:“我看慣了人的身量,雖然不懂功夫,但是人的哪裡最不協調還是能觀察出來的。不過這位太子爺和你一樣身量沒長開,沒那麼容易看出來,所以現在才跟你說,有八成可能性,試不試?”

石小方沒有說話,太子倒是先笑了,坦誠道:“你說得沒錯,幾乎沒有人看出來過,卻沒有想到你一個外行人能夠技近乎道地看出來。之前有些小看你了,抱歉,藍介朵。石小方,他說的沒錯,我是主練橫練功夫的,和別人把氣門放在暗處不同,我的左肋就是弱點,就在我心臟旁。你試不試?”

石小方已經回頭看他,聞言搖搖頭說:“我不試。”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他接著解釋道:“給你打光和打傘的還沒回來,說明路上還有狂徒,根本不安全,把你撂倒了又如何呢?”

突然一股大風吹進來,角落裡被鐵床壓著的留聲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突然發出幾個單調的音節,讓顯擺地擺著好整以暇的表情的藍介朵神色一喜,然後一苦,而太子似乎略呆了下,他比在場很多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那架玩意沒壞,意味著有一個愛好音樂的傢伙來了。

雖然說高估低估的章節已經過去了,但是太子依然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石小方,這個人的慈悲心實在過於強大,而又隱晦。所以他對於接下來那響徹室內的佛號便見怪不怪了。

“阿彌陀佛!”一個石小方有點眼熟的人,出現在太子身後,踏玻璃碎片而來,他的赤腳讓石小方都覺得疼得慌。

與上次那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同,這次他沒有把摩托開成飛機,也沒有穿那身又酷又颯的緊身皮衣,那頭流裡流氣的齊肩長髮也沒了,如果不是由他那一聲中氣十足盡顯虔誠的佛號想起了永信大師,以他僧衣獵獵雙手合十的光頭赤腳僧形象,石小方還真不一定認得出這個一面之緣。

應該是熟人,所以太子對來人站在自己身後的舉動絲毫沒有戒備,身體無比放鬆,嘴裡只是有些責怪語氣地說道:“我沒想到,佛子的身份居然有那位大師的背書。”

那和尚合十唸佛,然後說了一句倍響亮的媽了個巴子的:“老子我看你們裝了半天了,實在技癢,想也出來裝一裝。”

這和尚表裡不一或者說去偽存真的做派讓所有人耳目一新,女子們都對這個帥和尚的驚人之語挑眉微笑,太子似乎見怪不怪,石小方倒是產生了一種這人好有意思的感觸。

與其他女子只是單純覺得此子有意思不同,因為知道他是永信大師的司機,而且看出了太子重視同時信任他,石小方便更加覺得這個身在佛門卻盡顯跳脫的佛徒有意思。

這有趣之人說了一句,這才接過太子的話頭:“至於你說的,我師只是讓我跟著看,他自己並沒有開口承認,但是此時我站出來了,你也可以當成是另一種背書。”

“這是何等有趣的會面,我不得不出來。”他張開雙手,以手指人,一個個點過去。

他指著薛思敏稱貪嗔痴,指著卓爾雅稱愛別離,指著万俟陌稱怨憎會,指著藍介朵稱求不得,指著太子稱放不下。

指著石小方稱五毒俱全。

“如此下作的人格,實在是生平僅見。”他這樣點評看起來無比安分的石小方。

太子點頭,難得地認可了這一句,四個女子都若有所思,覺得這人打起機鋒來也有一點高僧模樣。

石小方和太子一樣,知道這人不是打機鋒,就是字面意思,他覺得薛思敏困於貪慾,這種貪慾其實並不一定是自己的,所以才痴,他覺得卓爾雅愛得深沉,這種愛並不一定是愛情,所以正飽受離別之苦,他覺得万俟陌心有大怨,同時非常地憎惡著什麼東西,所以才每每都有矛盾而混亂的舉動,他覺得藍介朵在虔誠地追求著什麼,但求而不得,似乎即將成為執念,而太子放不下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而這和尚說完便一直微笑看石小方,石小方覺得他最得意的應該就是看破了他的偽裝。

石小方無語,石小方嘆氣,覺得所有人都在冤枉自己裝,實在是委屈得不行。

如果可以不是裝的,真有本事,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可以把一直恐嚇他讓他都產生了犧牲精神的太子那漂亮的腦袋擰下來,然後嫁接到絲毫沒有慈悲心的那和尚那漂亮的光頭上。

但是他好像都不夠底氣去打,於是他便開始反擊,呈口舌之利:“你們都在意這個佛子的稱號嗎?你們一個希望當皇帝的,一個希望當佛門領袖的?倒是相得益彰,但是想當皇帝的不去習養皇道之氣,希望當佛門領袖的不去空門冥想,一個個都因為虛名來這欺負我們平頭百姓,真是好大的威風。”

太子笑了,回頭看著那和尚,指著石小方說:“多像五毒俱全,非得我們兩個人才逼得他文鬥,早幹嘛去了。”

和尚說:“他不擅長口舌之辯,擅長動手,擅長佛印。”

石小方以為和尚在揶揄他,不知道他是真心話。所以當他突然消失,然後擋在了他與太子之間的時候,他的表情和太子一樣,是無比驚奇的。

太子深知自己與他的私交,而石小方猜到了,所以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無比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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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皺眉,問道:“為什麼?”

那和尚笑得燦爛,回答道:“我看得清楚了,如此下作的人格,實在是生平僅見,實在很像是金剛怒火歷世的樣子。”

“我說過,我站出來了,等於是另一種背書。”和尚強調,“這只是一種背書,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關係,希望你想明白。”

雖然和尚撇清了關係的關係,但是太子的臉色還是難看了起來,他說:“你們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何況狂徒那家夥還在附近晃悠,他這個人,我還是可以爭取的。”

和尚笑眯眯,不為所動:“為信仰慷慨赴義者,沒有腦子想太多。”

“你們皇帝世家,對此應該深有感觸。”和尚強調。

太子略沉吟,笑著搖頭說:“是啊,和尚也好,謀士也好,你的身份都帶著一股子腦子裡註定的混沌勁,我怎麼好意思去限定你的行為。”

太子拿眼睛,神色很溫和地看石小方,說了一句很不好看但是很有威懾力的話:“咱們走著瞧。”

和尚扭頭,不看起身瀟灑踏玻璃而去的太子,專心看著石小方說:“我覺得你這人很噁心,但是值得多看看,你不要讓我失望。”

然後便也瀟灑踏玻璃而去。

石小方覺得這位小子八成都是腦子有坑,玩梗玩啞謎玩魔怔了,那太子指望他當左膀右臂,估計得等他在哪裡被人狠削一頓,了了這一段中二期了,畢竟石小方也經歷過這樣的時期,有經驗。

不管如何,他回頭看表情不一的四女,笑了:“不管如何,事情居然就這麼被我糊弄過去了,你們說好不好笑?”

除了一開始就十分信任石小方的卓爾雅,其他人都不覺得好笑,這裡看過去,那和尚還追快了兩步和太子在那勾肩搭背呢。

“安心啦,他們這些人應該是一言九鼎的。”石小方此時倒顯出了些許痞賴樣子,居然膽大包天地向她們拋了個極難看極不端正的媚眼,“不如我們來聽聽歌,放鬆一下吧。”

他沒有管她們的反應,也沒有多看一眼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那兩人,走到那個角落,看起來有些吃力地搬下來那張嚴重變形的鐵架床,在玻璃渣子上小心放穩,然後動作很熟練地操弄那架留聲機,剛才斷掉的優美音樂再次響起。他卻皺起了眉。

他回頭,指著留聲機的機箱,對藍介朵說:“抱歉藍師父,力度還是沒辦法完全掌握,這裡有一個部位碎了,好在不影響音質。我找機會修復一下這個榫卯結構,不過可能看起來沒那麼原裝了。”

看所有人都呆了,他摸摸後腦勺笑笑說:“我爺爺是個木匠,他的手藝我多少會一點,而且他家那時也有一部這樣的玩意。”

屁的會一點,我爺爺走的時候我連記事都難,石小方,你果然還是有點齷齪的。

這樣想著,石小方卻又安慰自己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看她們終於安心笑出來了不是?

大問題解決了,然後他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這裡好冷,我們今晚睡哪?”

年月日 晴

昨天沒有睡覺,今天睡得死,咋沒真睡死過去呢?

好多美女啊,我快忍不住了。

忍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