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一個女孩長髮披肩,時隱時現,嘴唇翕動,又聽不見說什麼,忽然她雙眼流出血淚,木乘風夢囈著:可欣,可欣。
木乘風雙眼睜開,他呼吸略重,上下起伏,幾條細光從縫隙中透來把木乘風照成了麻子臉,懷裡的小蘭睡的很沉,隱隱的風聲嗚咽著刮過,帶來了一陣地獄般的哭號,又快速的消失。
他把小蘭輕輕放下,拿起了小蘭的手機,來到貨架,一條鋼筋吸引了他,掂量一下還算稱手,然後奔著那幾條細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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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筋摳牆的聲響驚醒了小蘭,初醒的小蘭驚叫了一聲以為木大哥丟下了她,木乘風扔下鋼筋抱住小蘭,柔聲安慰道:別怕,我在。
過了一會兒,小蘭恢復了平靜,輕聲說道:木大哥你在想辦法出去,對嗎?
木乘風:沒錯,我答應過你陪你去找奶奶。
小蘭點頭嗯了一聲,噗嗤一聲破涕為笑。
木乘風:真是個傻丫頭,又哭又笑的,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我再去試試那邊看能不能開啟個洞。
小蘭乖乖點頭,見他去拿東西便說:我給你照亮吧。
食物放在小蘭身旁,木乘風轉身又去摳洞,小蘭拿起手機藉著微弱的光亮看著這個看似粗野的漢子一下一下摳著希望,前方只要有一點曙光他都不會放棄,看著、看著,小蘭笑了,痴了。
眼中這個男人在為她拼命,牆上的細光一點點變成了粗線條射向地面,小蘭的心中沒了恐懼,身上忘了寒冷,只希望這一刻再多停留一會兒才好。
木乘風卻忽然停手,說道:小蘭,躲起來,關燈,找防身的武器。
啊!小蘭一驚,不明所以。
木乘風:快!說著蹲身隱蔽。
小蘭關了手機有樣學樣,手在地上四處摸索卻哪裡有什麼防身的武器,小蘭剛藏好,剛被摳出的一點洞口處被一團黑影遮蔽,顯然這團黑影是移動著的。
二人屏氣凝神靜待著黑影過去,又過了一會兒,小蘭想說話被木乘風用手勢制止,那團黑影悉悉索索又回到洞口,許久後,洞口恢復了亮光。
小蘭爬著來到木乘風跟前,說道:木大哥,為什麼不讓我說話?,說不定是救援隊呢。
木乘風:傻丫頭,你見過不說話的救援隊嗎?
小蘭:哇,難道是怪獸,哥斯拉嗎?。
木乘風翻了個白眼,說道:丫頭,少看點電影吧。
小蘭:嘻嘻,那現在怎麼辦?。
木乘風:你還能走嗎?
小蘭:能。
木乘風:你去貨架找好食物和水,我繼續挖。
小蘭:好,說完掙扎著剛要起身。
轟隆一聲!洞口處被捅進一隻鐮刀,貼著小蘭的臉頰掠過,木乘風伸手把小蘭樓在懷裡向後一仰,鐮刀縮回又是一刀比剛才突進了許多,小蘭顫著香唇淚水盈眶,說道:木、大哥,這。
木乘風:小蘭,你相信木大哥嗎?
小蘭:嗯。
鐮刀縮回,牆被猛烈撞擊,嘭的一聲,塵土四濺。
木乘風:其實啊,這只是你的一個夢。
鐮刀再穿洞口,嘩啦幾塊磚石落地。
木乘風:夢裡是沒人能傷到你的,明白嗎?,說著輕輕拿起了鋼筋。
鐮刀伸進老長,四處亂劃,好像在急切的找什麼。
木乘風:你閉上眼睛,我數1、2、3,親你一下,你就會醒來。
小蘭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轟隆一聲!一隻比狼狗還大的螞蟻伸進了小半個身子,嗷嗷的怪叫著,輪起鐮刀似的利爪惡狠狠的砍向二人。
鏘鋃一聲火花四濺,鐮刀被硬生撥開,怪蟻稍愣,一隻鋼筋被狠命插入眼中,巨痛中的怪蟻鐮刀亂揮,拼命掙扎,整個洞口轟然倒塌。
木乘風借力一滾,起身一躥順手拉住小蘭,二人已經躍進屋角,見那只怪物已被鋼筋貫穿腦而過,卻竟是不死,它起身又倒不斷掙扎,木乘風鬆開小蘭健步而上手中多了一塊方磚,一揮之下方磚四散碎裂,又撿起一塊如法泡製,緊接著20秒的時間裡報廢了十幾塊石磚,這怪物竟還在抽動。
木乘風腳踩怪蟻頭部拔出了鋼筋,又捅了十幾下,怪蟻終於不動了,木乘風喘著粗氣回頭看,只見小蘭怯生生的站在身後,雙手端著一塊石頭茫然失措,感覺到木乘風的眼神之後把手裡的石頭愣愣的扔向了怪蟻的身體,譁啦一聲落地。
木乘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唉,也難為這丫頭了。
帶上食物後兩人走出了洞口,頓時一片光亮刺眼,片刻後,眼球漸漸的適應了光線,太陽像往常一樣高掛,殘垣斷壁上疊滿了屍體,有警察,有平民,斑駁血跡已被陽光烤乾,不遠處的幾隻怪蟻在咀嚼屍體,兩人就像剛穿過了時間隧道來到了另外一個怪誕又不可理喻的世界,而原來的世界卻再也回不來了。
小蘭顫抖著說道:木、木大哥,你不是說親我一下就會醒來嗎?那、那你快親吶,說完幾乎哭出聲來。
木乘風長出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小蘭,你願意陪木大哥再做一回夢嗎?
小蘭:嗯,願意。
木乘風端起了鋼筋就像當兵時突剌的姿勢,斜刺裡兩隻怪蟻緩緩逼近,一聲槍響,一隻怪蟻的頭歪向了一邊,另一只看向槍響的方向,一根鋼筋砸在了它的頭上,黃色的汁液從口眼濺出,緊接著一下、兩下、十幾下砸將下去它竟沒來得及反應就癱軟在地。
木乘風抬頭看,半裸的二層樓房上,一個警察趴在地上端著手槍,顯然是剛才他開的槍。
救他!怎麼救?他心裡盤算著,可瞬間一隻鐮刀從警察後背插入,一隻怪蟻已經踩上了他的身體,那人的臉因巨痛而扭曲,失去意識之前,奮力一扔,把手槍扔向了木乘風的方向。
木乘風一個飛身抓住了手槍,回身背起小蘭,拼命的狂奔,小蘭伏在他背上覺得兩耳生風,不知哪來的水滴,星星點點打在臉上、口中,鹹鹹的澀澀的。
後面的三隻怪蟻顯然更喜歡“活食”瞬間到了二人背後,舉起鐮刀時身體微停,木乘風一個前躥躍出一米躲開了一擊,背後的小蘭哭道:木大哥,求你放下我吧,我是你的累贅。
木乘風:傻話,還說想嫁給我,我可不要傻媳婦。
說話時怪蟻又至,橫掃老木雙腿,老木一縱繞過一個半歪的廣告牌,一刀正砍在廣告牌立柱上,它再也支撐不住**著砸在了另一只怪蟻的身上,轟隆一聲砸起大團的塵霧。
塵埃未落兩隻怪蟻前後猛躥,眼看又到背後,木乘風一個急轉身子幾乎貼地,借力一個滑行回身手槍已響,一隻怪蟻頭中數槍就地翻滾成了另一只怪蟻的絆腳石,後面那只不急收足整身飛出撞塌了一堵殘牆。
木乘風無法控制急轉後的離心力,只有盡力護住小蘭讓自己身體先著地,二人在地上幾個翻滾七葷八素狼狽不堪。
一聲吼叫,剛被摔出的怪蟻暴起衝向二人,老木撿起手槍便射,一勾之下咔咔聲響。
電光火石間,老木苦笑:還真衰啊,唉,這算交待了,可卻見這怪物吼吼的開始咳嗽,如果那也叫咳嗽的話,總之好像極度的痛苦喘息,或者叫窒息。
你大爺我管它是哮喘還是肺結核!
木乘風蠻勁發作伸手一拽腰間的鋼筋,嗤啦一聲腰帶崩裂,他蹦起半米有餘鋼筋直插怪蟻頭部,一聲尖利剌耳的慘叫聲後,怪蟻被釘在了地上,空有兩隻刀爪卻無論怎麼扭動也無法傷到面前這個人類。
木乘風踩著怪蟻,鋼筋在它腦子裡亂攪,直到這怪物死透,木乘風拔出鋼筋看了看,仰天大笑:哈哈哈,原來這畜生也是血肉之軀。
小蘭像看英雄一樣,仰望著面前這個虐蟲狂人,還沒等露出微笑,突然大叫了一聲:木大哥,後面!
遠景處,稀稀落落,一群幾十只怪蟻,扇面形靠近。
小蘭自知深陷絕境,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走到木乘風的面前,素手輕撫,柔聲說道:把你欠我的還了,然後一起死,說完閉上了眼睛抬起了頭。
怪蟻們眼見幾個同伴都喪在這個人類的手裡,對他自是有所忌憚,它們慢慢的靠近,做好了攻擊前的姿勢。
啊!
一聲慘叫,木乘風雙手捂頭,痛苦以極,小蘭睜開眼睛抱住他,說道:木大哥,你怎麼了。
木乘風:偏偏、偏偏在這個時候,啊!
小蘭哭著說:是頭疼嗎?我該怎麼幫你?
木乘風:快走,跑啊!。
小蘭:不,要死一起死。
一隻怪蟻再也忍耐不住猛撲二人,木乘風手一揮小蘭已經飛出老遠,閃身鋼筋一剌正中怪蟻胸窩,順手一甩怪蟻飛起仗餘,木乘風雙瞳變成紅色,蛛網一樣蔓延至整個眼白。
好痛苦,好痛苦!木乘風的心海再無平靜,一陣巨浪遮天蔽日,一幕幕往事崩裂了枷鎖衝進腦海,父母的爭吵,與情人的分別,生活的坎坷,每一個都痛苦不堪。
巨浪慢慢落下,眼前的怪蟻似畫中的影像,慢的出奇,每個動作都變的清晰可判,木乘風覺得自己的意識可以覆蓋整個戰場,身體變的越來越輕,手中的鋼筋輕就像一根繡花針。
強大的腦電波像無形的尖刀,籠罩了每一個怪物,為首的一隻痛苦至極,不斷的甩頭嚎叫,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剌穿了頭顱。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第七個倒下,剩餘的怪蟻反倒像見了怪物一樣轟轟散去,只剩一隻,怪叫著發狠,自從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降落並孵化之後,從沒見過這裡的生物這麼瘋狂的反擊。
它猛然一撲,刀爪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前的人類已經不見,同時頭顱中被狠狠插入一根鋼筋,它在地球上見到最後的影像是一個穿著內褲的男性人類,紅著眼睛,惡魔一樣看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