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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險境

靜,靜的可怕,周圍只有風沙吹過,不知過了多久,小蘭回過神來撲向已經倒下多時的木乘風。

小蘭柔弱的雙手拖著這個多次救了自己的英雄,咬著牙,每一步都像灌了鉛,她腦子裡已經沒了恐懼,也沒有目標,也不知過了多久,把他拖入了一間破屋深處,腳下一聲碎裂,小蘭一陣眩暈沒了知覺。

晚上

一個塌了一多半的地下室裡,空間小的可憐,裡面散發著酒香薰的人昏昏欲醉,小蘭的腿上好幾處都被纏上了破褲子改成的繃帶,酒精的讓她疼的直抖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哼。

木乘風:萬幸,並沒有感染,你的體質很強。

小蘭:你管這叫萬幸?,我難道要嫁給一個傻子嗎?

木乘風:難道不是?咱們兩次都窩進了有糧食的地方,還有酒,“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小蘭:你不打算弄條褲子嗎?

木乘風:我根本沒打算出去。

小蘭:是啊,死在這裡也不錯,生不同塌死同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木乘風:小丫頭怎麼老往歪處想,我想把你的腿傷養好才能走,少則三天左右,我們再出發。

小蘭:又能去哪呢?

木乘風:找奶奶,我答應過你,或者找軍隊。

小蘭:奶奶她..可能已經..。

木乘風:傻丫頭,你忘了嗎,這只是夢,你要面對並接受一切發生的事情,不然它不會醒來的。

小蘭痴傻的眼神中閃出一絲堅定,狠狠咬了手中的一口香腸,又問:木大哥,為什麼?你、那個時候會變的不一樣?

木乘風:你是說頭疼?早就有了,從我出生就聽我爸母吵架,留下了後遺症,後來我自己刻意鍛鍊,只要我入定就聽不到任何外來的聲音,至於為什麼會有那種狀態我就不知道了,電視裡的科學家們不是說人類的大腦和體能都有無限的延展性嗎?,可能是一股急勁唄。

小蘭歪著頭想了很久也沒想通,索性不去想了,反正兩人都已經安全。

黑暗中的三天裡,遠處曾經響起過密集的槍聲,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附近時常會有怪蟻出沒捕殺殘存的人類,一到晚上就只能聽到遠近悉悉索索聲音,聽著像是在挖著什麼,深夜時就沒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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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木乘風好像想通了什麼,得意的點著頭,一把拽過了小蘭的腿開始上下的揉搓,小蘭差點摔倒,又急又羞:木、木大哥,你。

木乘風回過神來:哦,我給你做功能鍛鍊,有助於肌肉放鬆,讓你的傷好的快些,之後你可能要經歷高強度的奔跑,按摩對你有好處。

一絲月光透過木板照在小蘭通紅的臉上,更顯嬌嫩,木乘風低頭再看那條白的發亮的腿,心中一緊,手中的按摩推拿變成了輕扶,一股順滑柔膩透過手心很是受用。

小蘭:臭男人,趁人之危。

木乘風:嘿嘿,嘿嘿。

小蘭:你剛剛想到了什麼?

木乘風:這些蟲子可能在挖洞,它們也需要休息,甚至。

小蘭:甚至什麼?

木乘風:繁殖。

小蘭恍如夢中:是、是啊,可它們是怎麼出現的呢?

木乘風:傻丫頭,你還沒發現嗎,那些隕石。

小蘭歪頭想了想,說道:天吶!我明白了,這、這難道是老天對我們的懲罰嗎?

木乘風:或許是考驗也說不定,誰知道呢,天地本就不仁,總之不要白天出門就好。

小蘭:你、你還要摸多久,我困了。

木乘風夢醒一樣哦了一聲連忙放開了那條白腿,拿了個破墊子蓋在了小蘭腿上,背對著躺在了小蘭的身邊。

半夜,小蘭轉身貼向了木乘風,嘟囔著:臭男人。

之後的十幾天裡,二人成了夜行動物,每一步都像過了一年,又過了兩天慢慢接近了目標。

浮萍鎮本是箇舊世紀風格的繁華所在,在政府的保護下很少見到摩天大廈,平日裡慵懶無爭,現下已經成了通往地獄的黃泉大路,路上的屍體漸少,只留下斑斑血跡。

二人從晚間走到清晨,來到一間破敗的發二層小樓上,半邊屋子已經被削掉,天邊的魚肚白射出了曦光照在小蘭的背上卻並沒有溫暖她,因為她懷中的老人已經冰涼,老人皮膚已經蒼白乾癟,手中死死握著一柄“唐風軍刀”,地上一隻怪蟻同樣乾癟,怪頭和身體分離,滾落在牆角邊怪異的看著屋中的人。

木乘風並沒有阻攔她通天徹地的悲嚎,反而在屋中不停的找著什麼,上上下下的跑動、佈置,直等她哭累了、哭倦了、沒了力氣。

兩個燃氣瓶被綁在了一起,擺好了位置,一條繩子緊拉著閥門口。

木乘風問:小蘭,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小蘭木然,答道:夢。

木乘風:你想看著老人的遺體被糟蹋?

小蘭:不。

小蘭扒開了奶奶的手,閃亮的軍刀拿在了手中,之前帶出來的高度白酒被灑在了奶奶身上,灑在屋中的各處,二人向老人鞠躬告別並蓋上了被單。

小蘭拽著繩子被推到牆角蹲下,木乘風飛也似的下樓跑向了遠處,不一會兒,他瘋了一樣跑回,兩隻粗腿在地面跑成了扇面形,一群至少十幾只怪蟻尾隨而至,木乘風借力一縱雙手搭上牆沿一個翻身上樓,身後的怪蟻順牆而爬瞬間到了眼前。

小蘭眼中泛起一陣兇狠,木乘風一驚,伸手摟住她的腰用力向下一踩,地板譁啦一聲塌陷,怪蟻一刀砍空只帶落了一盞紅燈籠。

隨著二人下墜煤氣罐開始旋轉放氣,墜地的同時一隻火機飛上了二樓,木乘風立刻將小蘭撲倒,二樓上一片火光夾雜著怪蟻的痛嚎,緊接著一聲巨響二樓的破磚牆被炸成了碎末,怪蟻的殘肢斷臂帶著火焰嘩嘩掉落。

小蘭的耳朵被緊緊按住,二人都張著嘴,小蘭被壓在木乘風的身下毫髮無損,老木卻被震的有些痴傻,小蘭翻過身來嚎哭不止: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別死,求你,別死啊。

木乘風痛苦的說:傻、傻丫頭,別忘了,這是夢,是夢。

在這荒景絕望的廢石屍堆中,兩人相擁而泣。

翻過了一座廢墟,眼中沒有一座完整的房子,遠處不時響起槍聲,小蘭邊走邊問:我們該向哪走?

木乘風:找軍隊,有槍聲就有人在抵抗,希望就在前面。

小蘭:如果軍隊也..。

木乘風:那至少還有槍,還有我,我說過要帶你走出噩夢。

小蘭側頭望著這個男人,他似乎永遠帶著樂觀和希望,這個鄰家的大哥哥早已悄無聲息的闖入了她的生命,帶著溫暖,帶著剛毅。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將暗,大地劇烈的震動起來,一條深溝橫在了眼前,二人順著深勾走著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木乘風忽然摟住小蘭伏**子,作了個禁聲的手勢,野草成了天然的掩體。

一隻怪蟻趔趄著爬來,用頭上的觸角四處探查著,越來越接近,木乘風拔出了小蘭腰間的軍刀,呼吸已經變成了多餘的動作,怪蟻的臉已經清晰可見,老木的手心被漢水浸透,他雙腿緊繃作出了前躥的準備。

啊!!

一聲尖叫,一個女人從亂草廢石中跳起,瘋魔了一樣狂跑,嘴裡喊著,別殺我,別殺我!。

怪蟻被聲響吸引,轉身追去,女人腳下一絆摔倒在地,怪蟻已經來到近前,女人滿臉血汙頭髮好像亂草,雙腿蹬地向後掙扎顯然恐懼到了極點,怪蟻舉起刀爪便砍。

寒光一閃,軍刀的刃面足以截斷粗條鋼絲,刀爪從關節處齊斷,綠色的液體噴泉一樣湧出,怪蟻看著自己的斷肢難以相信的一聲怪叫,木乘風反手一刀刮掉了怪蟻的半個脖子,怪頭歪向了一邊,又是跳起一剌把怪頭釘在地上。

女人眼見這個男人拔出軍刀威風凜凜的站在面前,精神一松閉上雙眼就此不動了。

再醒時看見一個女孩泥猴一樣臉,她大驚之下又要喊叫,被木乘風捂住了嘴:我們是人,是我們救了你,別喊。

女人漸漸恢復理智,不再掙扎,眼淚撲簌落下:你,你們是活人?

木乘風:你難道認為我們是死人?

女人:謝謝,謝謝你們。

小蘭: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附近還有活人嗎?

女人帶著哭腔:我是自己逃出來的,我家人都死了,我男朋友也死了,到處都是怪物,我該怎麼辦?

木乘風:別怕,我帶你走,找到軍隊就安全了。

女人點點頭感激的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

小蘭扶著那女人艱難的走著,烏雲遮月,目不見物,三人只能放慢速度。

女人:這位大哥,我實在走不動了,能否休息一下?

木乘風暗想也好,自己也累的夠嗆,三人坐在地上,老木把水和食物分給了那女人,女人眼中傳來感激,片刻之後,晚風吹過,涼嗖嗖的帶著難聞的血腥,他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不由分說套在了小蘭身上,轉身去觀察四周的情況。

女人見木乘風走遠,對小蘭說道:我叫潘芷怡,你呢?

小蘭:我叫王小蘭。

潘芷怡:你真幸運,有這麼好的一個男朋友。

小蘭一陣竊喜,臉上帶出了自豪的微笑。

潘自怡:我男朋友要是像他就好了,說完臉上顯出了羨慕,似是心中有許多不甘。